仙境冻山我来了散文

2024-07-10

仙境冻山我来了散文(精选2篇)

仙境冻山我来了散文 第1篇

仙境冻山我来了散文

位于宝鸡太白县的冻山,因其海拔2760米,以及风景优美,成了爬山人又一个向往的目标。这几年,登山户外队时有发这条线路,我却始终没有动心要去。因为冻山距离西安有些远,正常情况下单程需四个多小时。那么,对于一日爬冻山,路上的时间成本实在太大了。

前些日子,在光头山上结识的一位驴友,多次单独去过冻山,他告诉我那里很漂亮。在得知我没有去过冻山后,前不久约了两次,我都没有成行。

可是西安最近太热了,40度成了常态。好多人都选择了外出避暑。而太白县城,海拔1543米,是陕西省107个县中海拔最高的县。因此,非常凉爽,成了名符其实的天然空调城,也就成了西安人避暑的首选。

当看到朋友一家在太白县玩的嗨后,我就动心要去了。不仅是为了避暑,更重要的是还能去冻山。住在太白县城后再去爬冻山,这个模式我是喜欢。

说走就走。七月二十七号下午,冒着大雨出发了。

傍晚七点刚过,我们入住气温只有21度的太白县城。

早上九点才出发去登冻山。

这么晚出发,是因冻山离太白县城只有12公里。再者,冻山一直都是爬山人很少。基于安全考虑就晚一点出发。况且,前一天那位独行的驴友说他周六也来冻山。那么,估计他从西安赶到的时间应在十点以后了。

按照驴友提供的攻略,应该在一个叫上房店的地方拐进去,走不久就有一个采石厂,采石厂附近200米就是上山的路。可车在导航指引的位置来回几次,都没有找到应该怎么拐进去的岔路。问当地老乡,要么不知道,要么说要再向前20公里。他们讲的显然不对。

在我们再沿公路前开的时候,我老远看到了采石厂。决定走进去看看。如果不对,就准备放弃了。

下车刚走了不到100多米,一辆面包车从身后开来过。我招手,他停车。问其是否知道冻山?中年司机非常热情地邀我上车,说前面就是。当得知我是一个人时反复劝我不要上山。他说本地人基本不爬山,西安人太远又来的少,山上很少有人的。太危险了,山上野兽太多(实事证明老乡不是吓我,后来下山时,晚走的两位驴友就遇到了野猪。)。我说不会一个人上去的。我在那里等有人上山了就结伴一起走。

到采石厂后,司机师傅让休息的工人陪我上去。起初那位去过的工人嫌远,怎么都不去。司机师傅说“她来一次不容易,你也在闲着。我是这里的当地人,每天从这里经过几次。现在必须要到山里面看种的菜,没有办法陪她。”然后口气有些“强硬”的劝他带我去,说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了。那位湖北工人就同意了。司机师傅看着我笑了。

我也提出给一百块钱的劳务费。司机师傅不让我给他们钱,善良的工人也说不要报酬。下山后我还是给了,他们坚决不要,但我执意要给。一百块钱只是象征,目的就是要让好人得到肯定。

就这样,很快我上冻山的愿望达成了。并且还是四个湖北工友一起上山。真是好运的我啊。

在此,感谢这位热心肠的当地老乡,萍水相逢,他却诚心相助。祝他万事如意。我也要一如既往地做个好人。

四位湖北籍青年工友中有三位上过冻山,他们路很熟。工人们纯朴善良,如同亲朋好友一样,我的背包都由他们背着,大家一路开心的上山。

走过一段相对缓的坡后就开始爬坡了。可能是海拔高的原因,也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总之,这一段我累得气喘吁吁。伙伴们就放慢脚步等我。两个小时后,上到了冻山垭口草甸。工友们说这里就是冻山。

看到这么小的草甸,我看了有些失望。停下来吃午餐时、想起来驴友路书上写山顶应继续向前,抬头看到东边有座很高的山峰。推测那定是驴友说的冻山顶,便决定立即登顶。这时候三位工友决定不上去了,在此等候。只有一位会拍照的工友陪我继续向前。

从垭口上去的路迹很明显,表明这是登顶的路。我们刚走了不到十分钟,从西安赶来的那位驴友上到了垭口。他高声叫我,我大声告诉他在山顶汇合。

走上这个山坡,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这里植被很好,山坡上大树成林,草丛中野花盛开,风景怡人。尤其居高临下看刚才垭口的草甸,蓝天白云下,如肥沃的牧场一样,壮观漂亮。只是路边野猪新拱起的土,还是让我感到害怕。小工友却反复说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老家湖北山上野猪可多了,他经常遇到。

当我们钻出山顶森林后,看到的让走在前面的小伙伴脱口喊道:哎哟,是这样啊!

我紧随其后,顿时就欢呼起来啦!

这里真是太漂亮了!视野中,一望无际的山顶大梁上全是茂密的草甸,没有了在其它类似海拔下的山上,清晰划分的“南草北木”。面前的山梁与山坡上,有的全是厚厚的草甸,和草甸上百花绽放,蜂飞蝶舞。极目远望,群峰叠翠,山间云海缭绕。更更重要的是,远方没有任何人,后方是森林也不见人踪,只闻鸟儿歌声嘹亮。我俩仿佛闯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神话传说中才有的美好世界。俯看山脚下夹在两山之间,白墙红瓦的建筑群,告诉我们这里是在人间。

置身于此,我便欣喜若狂,如孩童般的雀跃起来。

在山梁草甸上继续前行约100多米后,看到了满梁满坡的开着黄色的花儿。面积之大,花儿之繁,使得整个山上都是金灿灿的,多得如人工种植的一样。黄色球状的花儿都是有一个细细的杆儿高举着,迎风起舞,从山坡下一路摇曳生姿到山梁上。正如任何大面积花儿单一了就壮观,也就是有了气势。眼前随风舞动的黄色花海,就美到了震撼。

这些黄色的花朵同伴不认识,我却很熟悉。它们是高山野葱,也就是葱的原始物种。这种红皮山葱,只有在海拔2500米以上才有。我在秦岭其它同样海拔的山上也见过。可是这么大面积,这么密集却是第一次遇到。更惊喜的是,我第一次在葱儿开花的`时节到来。花儿竟然如此艳丽,不是常见的白色,而是金色的亮黄。繁花满山,开成了金色花海,美成了人间仙境。如此壮观的景象,激动得我时而儿在花间手舞足蹈,时而笑得醉卧其中。一遍一遍的欢呼,一遍遍的赞叹大自然的神奇。更是感到自己很幸运,不早不晚,来的正是时候。即看到草甸上的百花盛开,还看到了漫山金黄的葱花争艳。

高海拔的山顶上,季节交替都是仓促的。刚才垭口草甸上还是青草如茵。可高出一百多米的山顶上已是初秋了,细看草梢已泛微黄。然而,我却恰好赶到了葱儿开花。早一周没有开,晚一周开败了。如此看来,我是多么的幸运呀。

小伙伴说他明年一定来拔葱。我没有呼应他。这里的山葱之所以会如此的密集,正是人迹罕至的原因。其它有葱的山上,六月间爬山人就会拔一些山葱带回家。那时我也会加入其中。这是真真没有污染的美味,是大自然的馈赠。当然,我也知道山葱的种子随风飘落,永远都不会拔完的。况且,如此高的海拔,不是谁想来就能到的。

但是,我还是希望看到它们头顶黄色球花起舞的样子。仿佛它们是在庆贺自己一个轮回的圆满,幸福地翩翩起舞。在高山之上,汇成了幸福的海洋。

我自然而然地被幸福的海洋淹没了,激动得一遍遍的拍摄我与金灿灿的花海在一起的珍贵时刻。这一切是难忘的,是美妙的。

正在我俩准备返回下山的时候,熟悉的那位驴友也上来了。他说冻山的山顶还在前方。

于是,我们在草长莺飞的花丛中继续向前。此刻,四个人漫步群山之上的画面还是很浪漫的。

穿过一片小树林,看到一座巨石为峰,矗立在山梁之上,孤高醒目。看到巨石的这一面,如人工切割般的整齐垂直,像一个大柜子一样放在山梁上。显然从这边是上不去的。走在前面的驴友,已经站在山顶了。山高人为峰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急忙绕到山峰前面,看到这一面却是奇石怪状,攀上去还是有些不容易的。爬上去刚一露头就被狂风吹得帽子都掉了。顶着狂风攀爬上去,看到山顶小平台上竖起一个一米多高的石柱。上面“冻山”二字与海拔的数字几乎看不到了。我还是兴奋的趴在标置石上留影。因为我差点就“半途而废”提前下山了。

这时候坐在山顶上的我们真的是高高在上了,视野无限开阔。冻山的山顶大梁,如牛背一样平坦宽阔,又如绿色的天路一样直达前方,与远方的众山梁在云端之上交织成了阡陌纵横,落在天边,气势恢宏,又极富动感。观之,令人豁达之余,更具豪迈之概!

正在这时,巨石下面的山梁上,右边山谷中涌起了云海,洁白的云雾从山坡上快速涌向长长的山梁,可是来来回回,都无法跃过山顶,都被挡了下去。云海并没有放弃,继续一次次的快速涌向山梁,却一次次的又被拦住。

这一刻,山梁就成分界线了。一边是洁白翻腾的云海,一边是鲜花盛开的翠绿草甸。我们则是坐看近在咫尺的云起云涌,一览无余美景。看云海如调皮的孩子一样嬉戏,一遍遍地亲吻着山梁。这一动一静间,美得妙不可言,如同天地间正在上演的一幕精彩大戏。惹得我们四人如醉如痴的看着笑着。

同伴说冻山这么美,能在这里露营就更好了。

这正是我的向往。花海草甸为榻,头枕白云,蓝天为帐。听鸟儿鸣唱,看蜂飞蝶舞。无需夜宿,此时此刻,正是如此!

狂风吹过,草儿动,花儿摇,都是向着一个方向欢快的舞动,云海则在山坡下自在的缭绕着。耳畔此起彼伏的风声,也如铜铃般的笑声一样。目及所至,全是乐园净土。突然间觉得,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只不是过客而已。

今生此时,实乃幸运。

博格达山我来了 第2篇

汽车奔驰在蒙蒙细雨中,大黄山河谷宽大裸露的河床中央,流淌着一股溪流。滔滔奔涌的大河时代,早已寥落在河床的记忆中了。

我们只能看着宽广、沧桑的河床,遥想水草丰润的过去。河西岸的侏罗纪山体就是出露有名的“九龙壁”的地方,1963年开挖的地坑还清晰可见,周边散落着许多海洋生物的化石,诉说着沧海桑田的地球故事。

大黄山煤矿圈在山湾里,我童年记忆中有商店、有照相馆、有电影院的大地方,如今虽然建了排排的住宅楼,仍然显得地域狭窄,就是大黄山河随便一甩而成的河边家园。侏罗纪留下的树木森林,在地球的母腹中,孕育万万年,异化成一种叫煤的东西,供养着这里的人们生息繁衍。

唐代石圈墓和石堆墓

穿过大黄山煤矿,来到我们的森林管护站,从这儿起,当地人称之为进山了。山路崎岖,汽车越来越颠簸,景色却渐渐迷人起来。河谷中植被茂密,高大的白杨树、大冠的榆树以及低矮的灌木、草本参差,随着河流的走势,流淌出一条绿色的飘带,河谷两侧是红色的山体。我们淹没在绿廊中,在绿的深处游走。空气、湿度都是极宜人的。这些常年在野外工作的学者们,与自然更有一种亲和,他们早已忙不过来,不时举起照相机“喀嚓”一片。

道路在一片台地前与河流分道,伸向台地。这块台地大约有八平方公里,是大黄山河与西沟河两河之间夹生的一方纺锤型高天厚土,遗世独立,与世隔绝,自古以来就是人类繁衍生息的世外桃源。

台地的东南边缘整个是墓葬群,延绵七八公里,有数百座墓葬,大多为形态多样的石圈墓和石堆墓。在道路边便可看到文物部门树的保护标志,上书“唐代·石堆墓”。巫教授一行下车,沿着台地边缘考察了一番,看到地表不同形状的石堆,有些石堆塌陷了,还有被盗掘过的迹象。

我小时候在这里的洋芋地里犁出过红陶罐、各样的铜钱,小孩们把陶罐捡出来,扔到地中间一棵大榆树下,铜钱三两个叠缝毽子,从来没有留意过是哪朝哪代的货币。听大人们讲,村庄边缘还有城墙呢,但我怎么也看不出城墙的模样。巫教授感慨的说:“这是一个老地方,肯定埋藏着许多秘密。”

李家庄遗址

出发总是愉快的,对前方的渴望是我们与生俱来的秉性,更何况是骑着马儿奔驰,这份驰骋的潇洒无与伦比。只有驰骋过,你才能理解草原民族对马背的眷恋和自豪。

大黄山河谷是阜康市境内七条河谷中,最为平坦宽阔的河谷,也是比较宜于人类生存的地方。这里的森林线大致在海拔2000米的地方,林线绵长、流畅,像哈萨克族民歌中拖得长长的尾声。我们正行进在大河的缓坡草原上。这里的地名叫李家湾子,同样有一个真实而惨烈的地名故事,据村上的老辈人讲,这户姓李的人家是清中叶移居这里的,这儿水草丰美,山间土地宽敞、肥沃,不些年就富裕起来了,盖了拔廊歇顶的四合院庄园,农牧兼营,人丁兴旺,过着地主家的安乐生活。

清同治年间战乱,在一个天刚蒙蒙亮的早晨,人还都在睡梦中,土匪忽然闯进了李家庄,杀死了李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李家就这样灭绝了。只给这里留下了地名李家湾子和庄园遗址。

祭祀博格达山的山神庙遗址

大黄山河是有两条支流汇集而成,东边的一条叫哈巴河,西边的这条叫大河。哈巴河河谷狭窄陡峻,河水湍急。大河犹如它的名字一样从容大气,河谷宽广,河水平缓,水量也较丰沛。我们的队伍将要趟过大河的深可没马腿的河水。几位教授的骑术看来都不错,只有摄影记者肖开提,人高马大,坐骑死活不肯过水,他又是打又是骂,马屁股后坐,前腿直蹬,与河水对峙良久,我们走去老远,马夫又折回头,帮他过河。

林线到了,肚子也饿了。我们下马吃午餐。馕就榨菜卤牛肉,喝矿泉水。我们斜躺在草坡上,边吃边歇脚,马儿也松了肚带,边歇边吃草。看来人马的生活起居已同步,初步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河谷至此结束了平缓的走势,山也陡峻起来。放眼望来时的路,大河将这片最后的山间草原劈成两半,西边草原中间莫名的拔地而起一座南北走向的山,孤零零的,甚是抢眼。这座凸异山体南端,有一座山神庙遗址,遗址很小,只剩地表散落的青砖和模糊的房基。我们徒步到遗址,教授们勘察了大小。巫教授判断,祭祀博格达山的寺庙不只一座,很可能环博格达山都有一些祭祀神山的遗迹。想要较全面的了解古人祭奠博格达山的状况,就应做环博格达山考察,我们的穿越计划将因此庙而改变为环行计划。教授们爬到庙址依靠的独山上,观察周边环境。下到青砖滑落的两边山谷,查看遗物的数量。那份严谨使我们对科学、对历史肃然起敬。

进入林子,高大的云杉遮天蔽日,天光立刻暗了下来。我们仍然沿着河谷前进。河岸破烂不堪,季节性的洪流已使沿河的马道多个路段都不能通行,我们只好迂回穿行。

这里的林子不深,走出森林就进入高山草甸带。抵达达坂山下时,天上忽然乌云密布,冷风开始嗖嗖地刮。山下扎着两座毡房,我们淋的浑身湿透,一个个瑟瑟发抖。在向导的沟通下,我们给牧民一点借宿费用,住进他们的毡房。

博格达祭祀台建筑

博格达的早晨是如此新鲜,经过暴风雨的洗涤,清新的让你仿佛第一次与之相遇。早起,赶第一缕阳光冒出山尖时,我们已经整装待发了。

爬到达坂顶,满坡的椒蒿(一种野菜)像种的韭菜一样,多的可以用镰刀割。达坂与达坂之间是广袤的湿地草甸,绿油油的,煞是诱人。远远看到湿地的尽头黑色的山体像牧人的马鞍一般,规整、庄严的遗落在此,透射着缕缕人文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发情思。向导告诉我们那就是鄂博梁,我们此行最重要的考察地。我们立马静观,与先贤们交换着彼此的惊讶与欣赏,他们的智慧与眼光,他们的向往与祈愿,他们的敬畏与忧伤,写在博格达风云变幻的流岚中,写在黑色的马鞍驮着的白色雪峰上。地理位置的独特,决定了鄂博梁的传奇。如果这里没有人类的足迹,反倒是一种不该。一切尽如天意人命。我们扬鞭打马,奔向鄂博梁。

鄂博梁是西沟河与白杨河的分界达坂,是一个纯黑色的马鞍型山体,这里是距离博格达峰较近且平坦的地方。它的高度恰巧与博格达峰的山腰持平,雪峰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得。但在此观赏到博格达的真容颜也并非易事。

平阔的马鞍上,最显著的就是用黑色的片石垒砌的祭祀台。

博格达山祭祀台基座呈方形,边长约十米左右,残存石片墙体有一米有余,修砌的非常规整,石片与石片之间没有任何黏着物,全凭石片本身的形状勾连。这种建造形式让我想起了埃及金字塔的无缝石块架构,博格达祭祀台的建造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我们的每一块石片没有打磨的那样规矩,大大小小也不一样,只是向外的一面墙体相对比较平整,而且可以明显的看出下大上小的梯形状。有如此规模已实属不易。堆砌祭台的黑色石片显然是从异地取来的。环顾四周,马鞍型达坂上没有这样的遗

物。四下里搜寻,在达坂的西侧陡坡上,看到相似的黑色石片碎满山坡,想来是从这里取的材。祭祀台南北两侧向马鞍型的鞍鞘部位延伸出去70余米的祭司甬道,用石片砌成规则的十字型或米字形,两边各有九个米格。石堆北面有一处悬挂钟的遗迹,钟架倒塌后,木质框架已腐朽,只能见到曾经的粗细和长度。钟架两侧的立柱埋坑直径约有半米,梁柱之间有二米余。据向导和哈萨克马夫叙述,他们的父辈曾见过悬挂完好的钟。钟架是红松的,并且用酥油浸泡透了,结实耐用,防腐防蛀。悬挂的钟体量并不大,钟身铸满铭文,钟首为瑞兽头型,钟耳上有纹饰。钟悬挂的地方恰是常年刮风的地方,因此,这口钟是长鸣钟,什么时候都能听到铃铃的悦耳的钟鸣,被誉为天鸣钟。曾经有牧民捡到过钟的残片,的确铸有汉文,似为捐助者的姓名(原件藏于阜康市博物馆)。在祭祀台石堆中,也有人捡到翼型铁箭头、银质马鞍鞯花型部件、清康乾年间的钱币等实物。马夫的钥匙链上就挂着一枚“康熙通宝”,还拿出来向我们展示。从这些遗物可以想象,至少在清初期,这里就有了祭祀。

据清史及《新疆图志》等书记载:清乾隆年间,平定准噶尔后,博格达山被列为国家祭祀的名山,乾隆皇帝专门为博格达山写了《高宗纯皇帝告祭博格达山文》和《岁祭博格达山文》。而且规定每年春秋两祭,国家拨专款,地方官员率文武百官、黎明百姓,隆重祭奠。这时祭祀博格达山已成为国家行为,并非某个民族、部落或是一隅之地的地方行为。可见神山博格达在清代已确定了它的神圣地位。其实仅从鄂博梁这个地名理解,不难推断,早在元代,人们就已有祭祀博格达山的习俗,鄂博是蒙古人祭祀的石堆。这堆人为的石头,至少在元代就堆放在这里了,已是人们祭祀的圣地。所以才留下了鄂博梁这样的地名。博格达本身就是蒙古语“神灵之山”的意思。当我说出我的想法时,巫教授直摇头,感叹地说:“不止不止啊,至少3000年前,生活在这里的游牧民族就开始祭祀博格达山了,这个祭祀甬道就是最好的说明。”但是,最后一次祭祀应该是1972年,我们的向导就是参与者和见证者。据他讲:20世纪70年代初,连年干旱,阜康黄土梁、九运街、滋泥泉一带的农民自发地到此献生(将牲畜宰杀,整身献给神灵)祈雨。之后,再也没有听说过祭博格达山之事。

几位教授忙着勘察、测量、拍照,我不禁抬头凝望对面的博格达,它仍然隐在浓雾中,只露出半山腰窄窄的一绺,仿佛一条腰带。

小石圈墓

山里的太阳就是这样,刚才还大雨倾盆,顷刻又会艳阳高照。一轮明晃晃的太阳,无遮无拦地照射在身上。我们颠簸在广袤的高山草甸中。太阳太毒辣了,晒得我们如奄奄一息的草,任凭马儿信马由缰。这时就是把我们载到博格达冰峰上去,也是马儿说了算,好在老马识途,我们尽可以歪在马背上,昏昏欲睡,与这苍茫大地混为一团。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终于走出了两山之间的宽广,距离博格达似乎只有两架黑石山了。在一个三岔路口,遇到了两个牧人,告诉我们沿着高山草甸的路行不通了,山上的大石头落下来,把路堵死了。

我们只能沿着白杨河河谷向下走,穿过森林,到下林线,也就是我们骑马出发的等高线一带,再翻越较为平缓的山脉,到四工河谷,沿四工河谷上行到博格达。这条线路,让我们一听,像泄了气的皮球。天哪,这个之字形的迂回也忒长了。不想走,也得走,太阳偏西,林子里就黑了,更是寸步难行。白杨河河谷是阜康境内七条河流中最为险峻的河流。河源于博格达峰,河流径自直流,河水落差极大。博格达山是石灰岩山,白杨河的水是白色的乳浆状的。因此还有个传说:相传唐僧西天取经途径此处,腹中饥饿,便让大徒儿孙悟空化缘,悟空一个筋斗云翻到山下人家化来一罐米汤,八戒馋饿交加,忙不迭去接,没想打翻了米汤罐,一灌米汤流淌至今。

马不停蹄的行走,翻过一架山,又过一道岭,褶皱的山川仿佛天人随意的涂鸦,想几道弯就几道梁,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人在马上坐僵了,下马走,走累了,再上马骑行。如此反复调节,逶迤前进。急中出乱,在翻越白杨河与甘河子之间的一架陡峭的山时,马前腿打软,一个前栽,巫教授差一点从马头上甩出去,向导扑上去抓马头,救教授,不想马蹄甩起,踢到向导的小腿骨上,骨头陷进去半个指头蛋大的坑。我们惊得大呼小叫,窄的不足半米的马道游弋在半山腰,下面可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啊!

至少翻越了十架山,可以说人困马乏,筋疲力尽。到甘河子大梁,我们已到了极限,40岁出头,精壮的哈萨克马夫一头栽倒在河边,说什么都不肯起来。两位摄影记者早已悄无声息,如影飘摇。三匹马的脊梁压烂,皮肉鲜血模糊一片,惨不忍睹,我们都不忍心再跨上马背。巫教授最有耐力,拄着他的照相机独腿支架当拐棍,一步一步艰难迈步,从山根跋涉到山顶。我们走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先前还能感觉到两条灌铅的又粗又硬又重的棒子机械地移动。后来腿麻木了,似乎没有感觉了,全凭意志力在移动。我们只能拽着马的尾巴,挪动脚步,浑身没有一处不冒汗的,身体软的像根面条,满眼冒金花,马的腥臊味扑面袭来,马随时排泄的粪便在脚底下打滑,全顾不上了,身心犹如一片失去水分的枯叶,没有思想,没有颜色。

不知道是怎么到达山顶的。我们躺在一片石圈墓上。大约歇息了半小时,教授们起身考察山顶的墓葬。甘河子大梁东、西、北三面皆为深涧,山脊向南延伸。梁顶是山间宽广草原,其上有十多座石堆、石圈墓,与其他地方的墓葬区别不大,只是发现在大的石圈墓边,紧挨着分布两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小石圈墓,巫教授说:“这是大墓主人的两个陪葬马坑。”

梁顶上竟有一户牧人,我们买了他家的一只羊,煮了一锅手抓肉,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狼吞虎咽着……

夜如水,星如钻。打开帐篷的天窗,一方幽蓝幽蓝的夜空映入眼帘,平缓的呼吸真好!

博格达岩画

晨曦朦胧,天光渐亮。四五点钟山梁就醒了,我们开始准备今天的行程。三匹马的脊背烂的严重,尽管昨夜马夫用一袋子盐撒到马背上消毒疗伤,显然今天不能再骑。

下甘河子大梁时,在马道的南坡,从坡顶到坡底一种奇异的地貌特别抢眼,绿色的坡面层层叠叠的仿佛调色盘一般铺展开来,使人立刻想起黄龙景区的五彩池钙化池的边缘形状,弯曲流畅,环环相扣,这是大自然的调色盘。穆教授告诉我们,这是典型的溶洞泥流地貌。

马队走到种羊场夏牧场松树沟时,年长的马夫告诉我们,这里也有一个石头,上面长着怪怪的东西。教授们一听来兴趣了,跟着马夫拐进沟里,在一个东西走向的小山阳面,地质变迁,将岩层竖了起来,与地面垂直。这块岩面高约五米,宽有七八米,面非常平整,整个陡立岩面上布满两头大,中间细,犹如领结型的图案,用手摸没有突兀感。穆教授告诉我们:“这是典型的枕形熔岩。”的确像一个个小小的袖珍枕头,非常有意思。在“小枕头”边小憩片刻,我们继续

赶路。

翻越的全是大山,上坡时骑马,下坡时陡的骑不成,大多还是碎石坡,马和人一起滑行,弄得飞沙走石,红尘滚滚。我们每个人的体力都透支了,但唯有一种选择——向前走。终于站在山头可以看到四工河南台子管护站了,别说人的心绪,就是马也高兴不已,顿然来了精神,不用人驱使,甩着头,摆着尾,快步行走,有几匹马还抑制不住激动地心情,跑了起来。生灵啊!原来都有一样的心绪。

四工河谷是通向博格达最快捷、最平坦的路途,雨中行走也不是太困难。走着走着果真就下起了雨,而且从博格达山方向刮来一团一团的白雾,埋壑填谷,不一会儿能见度就几十米了。越往上走,寒气越重,等我们哆嗦着走到博格达岩画山时,已是雨夹雪。三位教授趟过河到刻着岩画的山体前进一步考察。被雨打湿后,岩画更为清晰。山脚那张带有明显地图性质的画幅首先映入我们的眼帘,旁边鳞次栉比的北山羊、野牦牛、大角鹿、车舆图像历史纵深处探出的一张张面孔,强烈的刺激着我们的身心。

顾不得山高湿滑,我们手脚并用,攀着岩石向山顶攀爬。这里的岩石是一排一排的,分布还算规范。岩面全是黑色的,大多有一平方米左右的平整岩面,岩画多刻画其上。岩画的内容丰富多彩,动物、人物、车辆、舞蹈、战争、丰收、驯兽等,远古时代的社会图景,在这里以另一幅“清明上河图”的生动形象呈现,使我们激动不已。什么寒冷、什么雨雪,在震撼身心的画卷面前退却的无影无踪。教授们表情生动,妙语连珠,甚至手足舞蹈。是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激活了我们的麻木神经。是先人先祖的如诗生活,勾起了我们的美好的记忆。是神山圣水的博大安泰,放纵了我们跳跃的情思。我们与古人面对面的交流,他的表情、他的场景、他的一切都将再给你上演一次。

走到山顶,我们看见了一朵雪莲花,在雨中,她怒放着,玉雕般的叶片舒展的如嫦娥旋舞时甩出的水袖。紫褐色的花蕊像握紧的拳头。星星点点的黄色花蕊似雪莲花做的梦,亦真亦幻,飘忽不定。一抬头,正与腰佩宝剑的匈奴武士遭遇。他站在石头里,头戴武士帽,身披战袍,脚蹬战靴,系腰带,配宝剑,一手持剑柄,一手下垂,威风凛凛的看着我。我抹去从他脸颊流淌的雨水,自己则泪水涟涟,一股旷世的孤独和豪迈渗出石壁,隐逸在他与我之间,交换时空、气场和感动。他是不是我前世的英雄?我是不是他现世的温柔?不得而知。

雨完全转化成了雪,寒冷逼迫我们下山。与专家们商议,决定下山,改期专门来这里工作,这个遗存,将是重量级的,揭示的文化秘笈非一时一言以蔽之。

冒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我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永恒往昔”。

博格达峰的山神庙和香炉台

经过一路的艰辛,回家的路感觉容易许多。教授们累得够呛,但还是去了藏在天池山林间祭祀博格达峰的山神庙和香炉台。

山神庙是从西北侧祭祀博格达山神官方兴建的庙宇。始建于清代中后期,位于灯杆山半山腰一块台地上,坐西南,面东北,三面环山,一面临涧,四合围院。正殿三间,中开门,前廊式。左右配殿各三间,均为硬山式顶。建有栅门、围墙。

灵山寺,据历史记载建于清光绪七年(1881年)。原名“卜克达山神庙”,后几次复建,改称“山神祠”、“山神庙”、“博岳庙”、“东岳庙”、“灵山寺”。

据史料记载:光绪年间,新疆布政司魏光焘,亲谐博格达山择基选地,建山神祠,修补铁瓦寺,并加培植。据萧雄《西域杂述诗》记载:始建于光绪七八年间。

光绪十八年(1892年),清政府颁发博格达山神匾额——复帱遐陬,意为吉祥的帷幛覆盖着遥远的边疆,以示皇恩浩荡,恩泽边陲。据载,此匾额就悬挂在山神庙中。

民国十八年(1928年)重修,由杨飞霞倾个人私囊并发动迪化(乌鲁木齐)各界人士捐助复建。

西北科学考察团的德国籍气象学家赫德博士就在这座庙里建立了第一座博格达高山气象站,在这里坚持气象观测一年多,形成了50多本第一手观测天山博格达峰的气象资料,为人们了解天山天池的自然气象夯实了科学基础。据资料介绍,这些记录气象数据的本子,存在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图书馆了。

清代,道士于山神庙西北山顶顶天三石上立一松杆,上挂灯盏,灯杆山因此而得名。每日点长明灯,是山神庙道人的必修功课。“夜观天灯”是早年灯杆山一景。据说每当晴朗的夜晚,50公里外的乌鲁木齐,都可以看到幽微发光的长明灯。只要灯火不灭,世道便会太平安宁。

1944年夏,土匪乌斯满部哈巴斯进阜康洗劫,大寺毁于战火。因地处深山老林,遗址保存较完整。地表遍布青砖青瓦,建筑构件丰富,保存较完好。台地边缘有三个保存完好的条石踏步,通往水源地。

2002年,山神庙遗址公布为阜康市文物保护单位。

2006年,在编撰《新疆天山天池风景名胜区景点解说词规范》文本,晋升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地方标准时,定名为灵山寺。

教授们站在满地瓦片的遗址前,感慨良久。听我介绍这里的历史演变,更是惆怅满怀。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悠悠历史,流岚飞过,物散人非,这满眼的沧桑啊,勾起了多少怀古思今的人生感慨。

下山途经灵应山时,我们又凭吊了祭祀博格达的遗址香炉台。香炉台位于灯杆山风景区灵应山顶,遗址在灯杆山公路东,西与灯杆山山顶的顶天三石正对,东南观博格达峰,东望可从高处俯瞰天池。这里是清代官方祭奠神山博格达峰的又一处地方。现建筑已不存,遗址清晰可见。遗址基本呈长方形,长约五米,宽约三米。基础用石片砌成,地表有散落的青砖。据载民国年间,连年干旱,新疆省主席李溶曾率众来此祈雨。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香炉台祭祀的故事。

博格达峰的西南坡

这是一条通往博格达峰的人口,近些年徒步者们非常喜欢走的神山之道,在博格达山的南坡。这里道路平缓多了,也悠长多了,让人在马背上睡几觉醒来,还在只有草、不长树的大草坡上踟蹰。沿途能看到的就是被驴友们编号的一号羊圈、二号羊圈、三号羊圈等几处似乎荒废了的牧民居点。

路端的村庄是三个山村,一条大河流淌。三座山从东、南、北三面包裹着村庄,形成较为宽阔的河谷地。在这片谷地上,活着的人居河南,死去的人居河西,且死去的人比活着的人多。活人的村舍约有三四十幢,死人的坟茔却沿河延伸有余公里,近上千座。巫教授爬上一处高点,环顾四周,感叹道:“看来博格达的神性光芒不仅仅被泽到北坡,还普照南坡。这个具有规模的墓葬群就是历史环绕博格达的见证。”

教授们沿着墓葬中心线走了好久,也没有走到头,越朝山里走,坟茔越低矮,有些都钻到地里头了,那可是真正归于尘了。

巫教授查看村庄的位置时告诉我们,其实,村庄仍然建在墓葬上,只不过村庄位置的墓葬更久远,地表已看不出多少迹象了。他指着一户庄院的蓄圈旁的很规则的长在地上的半圈石头说:“这就是一座墓葬。”询问留守在村里的一位回族老大爷,果不其然,他说:“盖房子挖地基时,就是挖出了死人的脑壳子。”我们诧异!原来我们就睡在先人的遗体上!我不禁埋下头,深深地看着土地,似乎在寻找什么。

爬到山顶,顶部平阔,果然散落着一些石碓、石圈墓,似乎更久远些。沿着马道环绕了半圈,太阳直戳戳的照在头顶,走了大半天,饥、渴、热、乏折磨的我们头晕目眩,初期考察也基本完成,据巫教授初步判断:此古墓群发端较早,时间跨度较大,几近现代还有,并有居住遗址,较有考古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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