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书法作品赏析

2024-08-17

杨慎书法作品赏析(精选3篇)

杨慎书法作品赏析 第1篇

临江仙

明 杨慎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注释:

(1)东逝水:是江水向东流逝水而去,这里将时光比喻为江水。

(2)淘尽:荡涤一空。

(3)成败:成功与失败。《战国策・秦策三》:“良医知病人之死生,圣主明於成败之事。”

(4)青山:青葱的山岭。《管子・地员》:“青山十六施,百一十二尺而至于泉。”

(5)几度:虚指,几次、好几次之意。

(6)渔樵:此处并非指渔翁、樵夫,联系前后文的语境而为动词:隐居。此处作名词,指隐居不问世事的人。渚(zhǔ):原意为水中的小块陆地,此处意为江岸边。

(7)秋月春风:指良辰美景。也指美好的岁月。白居易《琵琶行》:“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8)浊(zhuó):不清澈;不干净。与“清”相对。浊酒 :用糯米、黄米等酿制的酒,较混浊。

(9)古今:古代和现今。《史记・太史公自序》:“故礼因人质为之节文,略协古今之变。”

(10)都付笑谈中:在一些古典文学及音乐作品中,也有作“尽付笑谈中”。

译文:

滚滚长江向东流,不再回头,多少英雄像翻飞的浪花般消逝。

争什么是与非、成功与失败,都是短暂不长久。

只有青山依然存在,依然的日升日落。

江上白发渔翁,早已习惯于四时的变化。

和朋友难得见了面,痛快的畅饮一杯酒。

古往今来的纷纷扰扰,都成为下酒闲谈的材料。

赏析:

这是一首咏史词,借叙述历史兴亡抒发人生感慨,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

从全词看,基调慷慨悲壮,意味无穷,令人读来荡气回肠,不由得在心头平添万千感慨。在让读者感受苍凉悲壮的同时,这首词又营造出一种淡泊宁静的气氛,并且折射出高远的意境和深邃的人生哲理。作者试图在历史长河的奔腾与沉淀中探索永恒的价值,在成败得失之间寻找深刻的人生哲理,有历史兴衰之感,更有人生沉浮之慨,体现出一种高洁的情操、旷达的胸怀。读者在品味这首词的同时,仿佛感到那奔腾而去的不是滚滚长江之水,而是无情的历史;仿佛倾听到一声历史的叹息,于是,在叹息中寻找生命永恒的价值。

在这凝固地历史画面上,白发的渔夫、悠然的樵汉,意趣盎然于秋月春风。江渚就是江湾,是风平浪静的休闲之所。一个“惯”字让人感到些许莫名的孤独与苍凉。幸亏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酒逢知己,使这份孤独与苍凉有了一份慰藉。“浊酒”似乎显现出主人与来客友谊的高淡平和,其意本不在酒。古往今来,世事变迁,即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也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且谈且笑,痛快淋漓。多少无奈,尽在言外。

大江裹挟着浪花奔腾而去,英雄人物随着流逝的江水消失得不见踪影。“是非成败转头空”,豪迈、悲壮,既有大英雄功成名就后的失落、孤独感,又暗含着高山隐士对名利的淡泊、轻视。既是消沉的又是愤慨的,只是这愤慨已经渐渐没了火气。面对似血的残阳,历史仿佛也凝固了。“青山依旧在”是不变,“几度夕阳红”是变,“古今多少事”没有一件不在变与不变的相对运动中流逝,从“是非成败”的纠葛中解脱出来,历尽红尘百劫,太多的刻意都可以抛开,太复杂了倒会变得简单,在时、空、人、事之间的感悟中,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历史固然是一面镜子,倘若没有丰富的甚至是痛苦的残酷的人生体验,那面镜子只是形同虚设,最多也只是热闹好看而已。正因为杨慎的人生感受太多太深,他才能看穿世事,把这番人生哲理娓娓道来,令无数读者产生心有戚戚的感觉。

既然“是非成败”都如同过眼烟云,就不必耿耿于怀、斤斤计较;不如寄情山水,托趣渔樵,与秋月春风为伴,自在自得。作者平生抱负未展,横遭政治打击。他看透了朝廷的腐败,不愿屈从、阿附权贵,宁肯终老边荒而保持自己的节操。因此他以与知己相逢为乐事,把历代兴亡作为谈资笑料以助酒兴,表现出鄙夷世俗、淡泊洒脱的情怀。无论过去,当下,还是以后,追逐名利似乎总是一些人的生存方式,然而名缰利锁又往往令人痛苦不堪,难以自拔。

当然要建功立业,当然要展现英雄气概,当然要在无情的流逝中追求永恒的价值。但是既要拿得起,进得去;还要放得下,跳得出。要想看清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看清自己在历史中的位置和可能起到的作用,深度和远见都必须在生活中不断磨炼。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任凭江水淘尽世间事,化作滔滔一片潮流。历史总要不断地向前推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逝者如斯,谁也留不住时光的脚步。可是人们却不甘就这样顺其自然,随波逐流。

青山不老,看尽炎凉世态;佐酒笑语,释去心头重负。任凭江水淘尽世间事,化作滔滔一片潮流,但总会在奔腾中沉淀下些许的永恒。与人生短暂虚幻相对的是超然世外的旷达和自然宇宙的永恒存在。宇宙永恒,人生有限,江水不息,青山常在。

下片展现了一个白发渔樵的形象,任它惊骇涛浪、是非成败,他只着意于春风秋月,在握杯把酒的谈笑间,固守一份宁静与淡泊。而这位老者不是一般的渔樵,而是通晓古今的高士,就更见他淡泊超脱的襟怀,这正是作者所追求的理想人格。

诗人生平:

杨慎(1488~1559)明代文学家,明代三大才子之首。字用修,号升庵,后因流放滇南,故自称博南山人、金马碧鸡老兵。杨廷和之子,汉族,四川新都(今成都市新都区)人,祖籍庐陵。正德六年状元,官翰林院修撰,豫修武宗实录。武宗微行出居庸关,上疏抗谏。世宗继位,任经筵讲官。嘉靖三年,因“大礼议”受廷杖,谪戍终老于云南永昌卫。终明一世记诵之博,著述之富,慎可推为第一。其诗虽不专主盛唐,仍有拟右倾向。贬谪以后,特多感愤。又能文、词及散曲,论古考证之作范围颇广。著作达百余种。后人辑为《升庵集》。

杨慎书法作品赏析 第2篇

明•杨慎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赏析】

起首两句,以滚滚而去的长江喻人类奔腾前进的历史,气势恢宏,境界阔达。然而,长江水是亘古不变的,人类的历史却是不断在演进的。历有多少,有多少成功人物,有多少失败者,最终,他们都被历史的长河带走,不留下丝毫的痕迹。只有作为历史见证者的青山和夕阳才是亘古长存的。“青山”和“夕阳”象征着自然界和宇宙的亘古绵长,尽管历史兴亡盛衰、循环往复,但它们都不会随之改变,而作为历史的主角——人类,却是代代变换,变得面目全非。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两句,展现了一个白发渔樵的形象。他只着意于自然界的春风秋月,对人世的是非成败已然看透,任它沧桑巨变,任它滚滚流去。他只固守着一份宁静与淡泊的情怀,在握杯把酒间笑看古今之事。一个“惯”字,体现了渔樵的超凡脱俗,同时也给人以莫名的孤独与苍凉感。其实,这位通晓古今的老者,也是作者的自我画像。杨慎一生沉浮不定,历尽了世态炎凉,看透了朝政的腐败,宁愿终老边荒,也保持自己的高尚节操,他“惯看秋月春风”,把历代兴亡作为谈资笑料以助酒兴,体现出一种高洁的情操、旷达的胸怀。

扩展阅读:杨慎的简介

杨慎(1488年12月8日—1559年8月8日),字用修,初号月溪、升庵,又号逸史氏、博南山人、洞天真逸、滇南戍史、金马碧鸡老兵等。四川新都(今成都市新都区)人,祖籍庐陵。明代文学家,明代三才子之首,东阁大学士杨廷和之子。

杨慎于正德六年(1511年)状元及第,官翰林院修撰,参与编修《武宗实录》。武宗微行出居庸关,上疏抗谏。世宗继位,复为翰林修撰,任经筵讲官。嘉靖三年(1524年),因“大礼议”受廷杖,谪戍于云南永昌卫。曾率家奴助平寻甸安铨、武定凤朝文叛乱,此后虽往返于四川、云南等地,仍终老于永昌卫。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杨慎卒于戍所,年七十二。明穆宗时追赠光禄寺少卿,明熹宗时追谥“文宪”,世称“杨文宪”。

杨慎在滇南三十年,博览群书。后人论及明代记诵之博、著述之富,推杨慎为第一。他又能文、词及散曲,论古考证之作范围颇广。其诗沉酣六朝,揽采晚唐,创为渊博靡丽之词,造诣深厚,独立于当时风气之外。著作达四百余种,后人辑为《升庵集》。

扩展阅读:杨慎的文学

杨慎存诗约2300首,所写的内容极为广泛。因他居滇30余年,所以“思乡”、“怀归”之诗,所占比重很大。他在被谪滇时,妻子黄娥伴送到江陵话别,所作的《江陵别内》表现别情思绪,深挚凄婉。《宿金沙江》描写往返川滇途中的感慨:“岂意飘零瘴海头,嘉陵回首转悠悠,江声月色那堪说,肠断金沙万里楼。”以今昔行旅思情相对,衬出离愁的痛苦。

他临终前所作《六月十四日病中感怀》诗:“七十余生已白头,明明律例许归休。归休已作巴江叟,重到翻为滇海囚。”叙述自己因病归蜀,途中却被追回的憾恨,深为感人。

他也有一些诗作表现了对人民疾苦的关怀。《海口行》及《后海口行》揭露豪绅地主勾结地方官吏,借疏海口占田肥私。他在诗中指出,“疏浚海口银十万,委官欢喜海夫怨”,并呼吁“安得仁人罢此宴,亿兆歌舞如更生”。他在《观刈稻纪谚》中托老农之语,说“乐土宁无咏,丰年亦有歌。惟愁军饷急,松茂正干戈”。表现了农民遇丰年,却因军饷赋敛沉重而仍然不得温饱的贫苦生活。其他如《宝井篇》、《滇池涸》等,也是此类作品。

杨慎书法作品赏析 第3篇

杨慎 (1488~1559年) , 字用修, 号升庵, 又号博南山人、金马碧鸡老兵等, 四川新都人, 明代著名的文学家和学者。父亲杨廷和曾任明武宗、世宗两朝首辅, 杨慎也于正德六年 (1511年) 殿试夺魁, 授翰林修撰, 可谓门楣煊赫, 仕途显达。然而嘉靖三年 (1524年) “议大礼”中, 杨慎两次上疏进谏, 继与同僚跪门哭谏, 震怒世宗, 中元日杨慎因议礼下诏狱, 十七日遭廷杖, 二十七日复遭廷杖, 毙而复生, 即谪戍云南永昌卫 (今云南省保山市) 。在这两次廷杖中, 被逮入狱的190余人, 17人被当场杖毙, 而杨慎侥幸死里逃生, 远戍滇云, 最终至死都未被赦免召回。

杨慎《南窜始发京》诗记录了当时从京城遣发的情形, “秋风萧萧发, 驱车出郭东。问我今何适, 窜身向南中。南中万余里, 去去与谁同。亲交满京国, 咫尺难相通。且喜脱幽縶, 未睱悲道穷。矫目盻浮云, 但羡高飞鸿。”虽然是遍体鳞伤, 虽然是亲人离散, 虽然是远戍边陲, 但杨慎还来不及回味, 来不及痛苦, 来不及怨恨, 来不及愤怒。遣离京城使杨慎心中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是大难不死的侥幸、是重获自由的欣喜。这种心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京城到达滇云的一段时期里, 悲叹不幸的贬谪遭遇, 悲叹多舛的命运, 悲叹故园的远隔, 但又心怀召回复起之希望, 心怀回归团聚之希望, 悲欢交集成为了杨慎贬谪滇云前期作品里的主要情感特征。

杨慎谪滇, 有继室黄娥伴送, 由潞河而南, 溯江西而上至江陵, 在江陵渡口与黄娥别离, 黄娥溯江西去, 返回蜀中, 而杨慎则需继续南下, 登陆至滇。杨慎写下《临江仙·江陵别内》词:

楚塞巴山横渡口, 行人莫上江楼。征骖去棹两悠悠, 相看临远水, 独自上孤舟。却羡多情沙上鸟, 双飞双宿河洲。今宵明月为谁留, 团团清影好, 偏照别离愁。

词中上阕叙事, 起首点出夫妻离别之地——江陵渡口。“楚塞”指江陵西面之南津关, 它扼守西陵峡口, 是入蜀要塞;“巴山”指西陵峡两岸的巴蜀山峦。在离别的渡口, 词人自劝“莫上江楼”, 实是怕登楼添愁。“征骖去棹”分写夫妻一溯江返乡, 一登陆赴边, 从此开始劳燕分飞的生活。下阕抒情, 以双宿双飞的禽鸟衬托出夫妻离别的哀伤, 借皎皎明月抒发离别之愁。词中可见到夫妻难舍难分情感, 能见到亲人离别的感伤, 但整体来看, 其中的情感和一般的离愁别绪实在没有太大的区别, 丝毫看不出词人经历了议礼廷杖、由翰林官宦变为远戍边陲小卒不幸遭遇的感受, 这也正是词人“且喜脱幽縶, 未睱悲道穷”的真切感受, 词人还沉浸于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 这种情绪冲淡了廷杖贬谪之痛, 词人还怀抱着召回起用的希望, 这种希望使他还来不及对谪戍边陲有太悲观的想象。

杨慎的这种心态使他在远赴滇云旅途中的心情格外宁静, 他能够沉着应对一路上惊心动魄的遭遇, 其《恩遣戍滇纪行》诗中记录了其面对“荒村聚豺虎, 夹岸鸣蛟鼍……暗滩持楫防, 洄溜扬帆慄”的场面, 同时, 杨慎还悠闲地记录下了沿路的驿站行程, 欣赏描写沿途自然风光和民俗世态, 写成《滇程记》, 兹录其中一段:

渣城驿达安南, 号六亭 (黄土坡、盘江、宝甸、水洞、尾洒) , 实十亭而遥。有西关坡、黄土坡、癞石坡, 至盘江。江出乌蛮, 汇于广西者香江 (即左江) , 饶瘴疠, 草青之月, 有绿烟腾波, 散为宛虹駮霞, 触之如炊秔菡萏, 行人畏之。江岸乃靖远伯南征丧大师之所, 媚水溢时, 多化为异物 (居人言:水涨江浑, 鬼物咸化为无头尾鱼及伞衣之类, 舟人有逐之者, 必遭溺死) 。过江有盘江坡、倒马坎、哈马章, 山幽箐邃, 吐雾弥天, 不分只尺, 行者前后相呼。南闉有尾洒井, 清甘可茗, 夷言尾洒, 华言水下也。

在记录中, 杨慎能够细致地记录驿站路程, 记述沿途风物, 甚至采集当地异闻传说, 可看出其心境是比较宁和的, 而对沿途奇风异俗、独特风物的惊异与好奇, 似乎使他忘记了谪戍之痛, 丝毫看不出一个罪囚贬谪途中的颠沛流离。其《踏莎行·贵州尾洒驿元夕》词:“罗甸林中, 新盘山下。村灯社鼓元宵夜。东风卷地瘴云开, 月明满野寒星挂。白雪歌声, 青钱酒价。当年乐事凭谁话。寂寥孤馆坐愁人, 小窗横影梅枝亚。”在这贬谪途中, 正值元夕佳节, 词人心中肯定有无限感慨烦忧, 然而词人还是能感受到西南之地元宵夜村社灯鼓的热闹欢愉, 因为词人心中充满了“不辞昼夜苦, 但使逢春晖”的希望, 正是在这种怀抱希望的心态, 杨慎才能够在艰难的谪戍途中真切地感受和描述异域的山水风物。

到达滇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能够召回起用的希望给了杨慎很大的精神力量。《戎旅赋》中“曰明庭其布德兮, 子行归乎肆赦”盼望朝廷广施恩德, 赦免杨慎归还;《南乡子·荆州元夕》“遥猜, 红豆音书甚日来?”正揣测好消息的传来;而《浪淘沙》 (归思满琴心) 中“花发月圆须记取, 好在春深”似乎得到了一些消息;在一首《鹧鸪天》词题中更是记录到“七月十八日舟宿汶川驿江浒, 雨夕萧然, 五鼓始寝。梦与刘善充赏海棠, 赋词一阕, 醒而忘其半, 为足成之。意者春有归期乎?”词人对自己的梦进行分析, 似乎该梦还预示了归期。当然, 在对赦免召还的期待中, 杨慎逐渐感受到了贬谪的孤寂与无奈, 强自忍受着贬戍之痛, 排遣心中的迷茫忧愁, 其《鹧鸪天·乙酉九日》云:

早岁辞家赋远游, 东西南北任萍浮。熟知津路无劳问, 惯听阳关不解愁。临远水, 望归舟, 流波落木又惊秋。多情黄菊休添泪, 且向尊前泛玉瓯。

“乙酉”指嘉靖四年 (1525年) , 杨慎刚刚至滇。词人从早年生活写起, 曾经也离家远游漂泊江湖, 对离别之事已极为熟悉, 漂泊之苦也已看淡。“任萍浮”、“无劳问”、“不解愁”似乎写得非常洒脱, 但下阕中“流波落木又惊秋”之“惊”字, 点出杨慎贬谪滇云后的痛苦和迷惘, 痛苦的是岁月流逝一事无成, 迷茫的是生活无着、前途渺茫。最末, 词人只好劝慰自己不要多情多愁, 自寻烦恼, 不如借樽前之酒, 化解诸多烦忧。词中虽已有贬谪之痛的抒写, 但因为怀着期望, 所以词人还是能够自我排解。随着时光流逝, 希望越来越渺茫, 无奈、失望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浓, 其《江城子·丙戌九日》词:“客中愁见菊花黄, 近重阳, 倍凄凉。强欲登高, 携酒望吾乡。玉迭青城何处是, 山似戟, 割愁肠。寒衣未寄早飞霜, 落霞光, 暮天长, 戍角一声, 吹起水茫茫。关塞多愁人易老, 身健在, 且疏狂。”其中“丙戌”为嘉靖五年 (1526年) 。转眼又是重九, 而杨慎此时的心情比去年要沉重凄凉许多, 登高望乡, “山似戟, 割愁肠”, 已是肝肠寸断, 凄凉难忍。戍角悲鸣, 烟水茫茫中, 喜悦之情已无踪迹, 笼罩在词人心头的是迷茫的前途。虽然最后词人还是劝慰自己不妨疏狂, 保重身体, 但其中沉重滋味显然已非去年可比。

当然, 怀着起复想法的不止杨慎一人, 很多杨慎的亲友一直都认为杨慎的贬谪只是暂时的, 因为杨慎贬谪滇云之初, 其父依然任嘉靖朝首辅, 杨氏家族有多人在朝廷供职, 杨廷和的门生故吏任要职者的很多。如杨慎在滇云认识的好友杨士云就是这样认为的, 杨士云 (1477~1554年) , 字从龙, 号弘山, 大理喜洲人。弘治辛酉 (1501年) 科云贵乡试解元, 正德丁丑 (1517年) 中进士, 以文望选翰林院庶吉士, 名动公卿。从政期间, 杨士云目睹朝政日非, 群小用事, “当权者非数候不得见, 阍人非重赂弗为通, 遂闭关不出, 以病报”。杨慎贬戍滇云之时, 杨士云赋闲在家, 遂得与杨慎交往, 其《题升庵悠然亭》诗为:“闻到西来金马客, 卜居正对碧鸡山。玉堂旧梦莺花里, 白鹤遗踪紫翠间。流水卷帘心共远, 片云倚枕意俱闲。陶情不作离骚赋, 指日君王定赐还。”诗中就是以朝廷的起用来安慰杨慎的。同时也就是在这样情形中, 养成了杨慎贬谪滇云前期的特殊心态。

欣喜隐含着感伤, 期望交织着迷茫, 种种情绪纠缠成为了杨慎谪滇初期词的特点。杨慎谪戍滇云不仅是仕途上的失意, 而且是亲人远别的折磨, 这种人生遭遇奠定了杨慎谪滇词沉郁悲怨的情感基调。

参考文献

[1]王文才辑校.杨慎词曲集[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4

[2]王文才、万光治.杨升庵丛书[M].成都:天地出版社, 2008

[3]王大厚笺证.升庵诗话新笺证[M].北京:中华书局, 2008

[4][明]张廷玉等.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 1974

[5]焦竑.玉堂丛语[M].北京:中华书局, 2007

[6]陈廷焯.白雨斋词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7]张文勋主编.云南历代诗词选[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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