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回唱读后感

2024-09-15

群山回唱读后感(精选6篇)

群山回唱读后感 第1篇

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们,真的无法亲身感受战火枪弹中人民的悲苦。胡赛尼没有过多的笔触描写战争的血淋淋,但就是那么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陈述的正是被摧毁被蹂躏的社会和人性,我们无法接受的悲剧,就是那些身处战火中的人们的日常。我始终无法忘记小女孩罗诗的遭遇,为了房产,大伯拿起斧头将亲弟弟一家砍杀的场景。战争在一步步挑战人性丑陋的底线。

可是,书中又时刻充满爱,总有那些饱含深爱的人,爱着那群苦难深重的陌生人,爱着那片苦难深重的土地。

故事从帕丽和阿卜杜拉的兄妹情开始,每一章换一个主人翁给我们讲各自的故事,动情于纳比和老爷的.深情无言,感慨着妮拉和帕丽那么多隔阂和沉默的亲情,心疼的是萨丽娅的悲剧和聪慧,欣慰于妈妈和马科斯全心理解后孩童般的天真与爱......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拥抱,每一个亲吻,每一场送别,每一次相聚,都让我心颤动,泪眼模糊的怎止帕丽和哥哥分开了58年后的重聚,原来一直都是你啊!卡卡,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蠢货......苦难中的苦,就是为了证明苦难中的爱始终不灭。

千山万水,从前以后,群山回响,那是,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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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回唱读后感 第2篇

故事的尾声,两个帕丽喁喁私语,年轻的帕丽对姑姑说:”我常把我俩想象成两片树叶,从同一棵树上飘落,被风吹散,相隔数里,却仍然找得到深深纠缠的树根。“”对我来说,情况正好相反。“年老的帕丽扣住侄女的手说:”你说你能感到我的存在,我体会到的却只是一种缺失。一种没来由的模糊的疼痛。我就像一个病人,跟医生讲不清什么地方疼,只是觉得疼。“年老的帕丽的兄长、年轻的帕丽的父亲阿卜杜拉在躺椅上用胳膊肘撑起身体,揉揉眼睛,看着她俩。”你们这俩丫头在鼓捣啥?“他咧开嘴笑了。

”神秘的命运/知晓每一粒尘埃的一生/让我们讲述我们的故事/有如一粒微尘“阿卜杜拉和帕丽小的时候,他们的爸爸萨布尔常常会给他们念鲁米的诗,但是他们更喜欢听爸爸讲故事,故事里有精灵和魔鬼,有贪婪的国王,也有聪明的农人。在他们看来,小小的村庄沙德巴格就是全世界,爸爸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粒尘埃。直到爸爸为了不让孩子再在冬天里冻死,而把帕丽卖给了喀布尔一个富裕的家庭做养女。临走的那天晚上,爸爸给阿卜杜拉讲了一个魔王进村的故事,一个关于选择的故事,末了他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像所有已经过去的事情一样,随后它会过去的。它过去了。"

纵使阿卜杜拉和帕丽百般不愿,他们还是被分开了,像微尘一般被吹落到天涯海角。直到五十多年后,命运让他们重逢。卡勒德?胡塞尼将和兄妹俩有关联的几人的故事串连起来讲给我们听,一粒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聚合在一起,散发出珍珠般的光彩。这是作者对小说技法更加圆融大胆的尝试,是古老的《一千零一夜》的讲故事传统和西方叙事手法的一次巧妙结合。多线索多视角的推进精确平稳,恰如一曲多声部的动人合唱,让我们再度沉迷。

从没有哪本书像《群山回唱》一样让我如此清晰地看到人的本质――我们只是一块零碎的拼图,在我们身上,总有一个缺失的部分。如果没有其他的部分,我们永远感到自己是不完整的,就像在空荡荡的山谷中呐喊却没有回响。是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其他的部分,让我们确定了自己与他人、家庭和社会的联系,是他们教会了我们爱、责任与牺牲,是他们让我们找到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是谁。

就像故事中的帕丽终于找到了离散多年的哥哥阿卜杜拉,弥补了双方人生的缺口;帕丽兄妹的继母帕尔瓦娜和自己的孪生姐妹马苏玛,尽管有过嫉妒和伤害,双方还是为彼此互相牺牲和成全;兄妹俩的舅舅纳比,夹在对主人妻子的单相思和主人对他默默的同性之爱中,明白了爱和责任的真谛……牺牲,横亘在这些不尽相同的故事里的主题都是牺牲。如果你想要幸福,你必须首先要做好牺牲的觉悟。这就是关于幸福的残酷真理,它需要你用爱与责任来交换。然而,如果生命中有那么一个值得为之牺牲的人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故事中帕丽的养母妮拉是一个特例,一个美丽多情、才华横溢的女诗人,身心却承受着最严重的缺失。她不停地用爱情、香烟和酒精来填补自己的空缺,她甚至用帕丽来填补自己不能生育的空缺。然而她都失败了,因为她一直在索取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先付出一些爱。她追逐幸福,却不断地从责任中逃离,直到逃无可逃。她始终是一块孤零零的拼图。

《群山回唱》的空间叙事分析 第3篇

不同于胡塞尼的前两部小说, 《群山回唱》不再仅仅集中于阿富汗, 而是将范围扩展到了法国, 美国, 希腊各地, 拓宽了故事的范围, 丰富了主题。书中故事时间跨度非常大, 长达六十三年, 而且故事叙述并不连贯, 每一个叙述者在不同的时间叙述不同的事件, 经历, 如碎片般难以拼凑。但文中的空间地点为读者提供了拼凑的基点, 作者正是借着同一人物不同空间的转移, 以及同一空间内不同人物的变化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连接人物关系, 凸显故事主题。

根据列斐伏尔的《空间的生产》, 我们可以将空间分为物理空间、精神空间和社会空间。列斐伏尔曾说过“我们所关注的领域是:第一, 物理的——自然, 宇宙;第二, 精神的, 包括逻辑抽象与形式抽象;第三, 社会的。”[1]物理空间是可感知的空间, 是自然的物质的, 例如故事发生的场所, 地点等。精神空间是被构想的观念化的空间。“最纯粹的精神空间形式是全然观念性的, 它从构想的或想象的地理获得观念, 并将这些观念投射到经验世界去。这并不是说不存在物质现实, 而是说物质现实知识本质上要通过思维, 准确地说“思维的事物”去获得理解。”[2]社会空间既是物理的又是精神的, 既是具体的也是抽象的。每一个社会中存在的主体都有自己的社会空间, 而不同的社会空间又反映不同的社会关系。社会主体创造了社会空间, 社会空间反过来又影响社会主体, 构成了一个动态的过程。可以看出物理空间, 精神空间, 社会空间三者互相影响, 密切相关。本文试从物理空间, 人物的精神空间及社会空间三个方面具体分析, 探讨书中的空间叙事和主题构建。

二、物理空间

小说从阿富汗的一个小村庄沙德巴格开始, 随着故事的发展涉及到不同的国家, 城市, 地点, 可谓进行了物理空间大迁移。生活的贫困, 情感的缺失造成了家庭的破散, 一场场战争更是迫使阿富汗人四处逃离, 寻找安身之所。文中的物理空间不仅介绍了故事发生发展的地理背景, 更是通过空间的迁移变化展现了阿富汗的历史发展进程及小说中的人物关系。

首先, 故事的起点在阿富汗的沙德巴格村庄, 由于家庭贫困, 帕丽被卖到了喀布尔一户富人家庭, 开始了第一次空间转变, 这次空间转变, 引起了后续的一系列事件。由于帕丽养父的突然发病, 妮拉便带着帕丽定居巴黎, 从此开始了新的生活。正是这种空间上的远离, 间接导致了帕丽与哥哥阿卜杜拉的难以团聚。

由于战乱, 很多阿富汗人逃亡美国和巴基斯坦。帕丽的哥哥阿卜杜拉先是到巴基斯坦后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定居, 开始了新生活, 而帕丽的弟弟伊克巴尔则一直长期呆在巴基斯坦的难民营, 躲避着战争灾难。伊德里斯和铁木尔则是帕丽的养父的邻居, 同样在战乱期间逃到了加利福尼亚且与阿卜杜拉相识。故事中的人物本在一个相对较为紧密的空间, 由于贫穷, 情感缺失, 战乱等原因而使得紧密的空间分裂拓展, 这种空间的变化不仅交代了故事背景, 也让作者借此开阔了故事的边界, 使得内容更为丰富。

此外, 人物有去有回, 展现了一个双向的过程。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 人物陆续回到阿富汗, 回到他们开始的地方。伊德里斯和铁木尔回到阿富汗, 意在收回喀布尔的房子, 因为战争期间房价飞涨, 是发横财的好机会。而纳比则把帕丽养父的房子免费租给了马科斯, 从希腊来到阿富汗的救助人员。也正是马科斯帮助帕丽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 推动帕丽回到阿富汗, 而帕丽养父的房子则成为将两人联系起来的纽带。伊克巴尔一家则是由于巴基斯坦不再收容阿富汗人, 难民营撤销, 便回到了家乡。但回到家乡的帕丽和伊克巴尔一家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家, 一场场战争使得家乡失去了原来的面貌。他们的家现在变成了“毒房”, 一个战争犯, 阿德尔父亲的豪宅。从这个方面可以看出战争对阿富汗人家园的破坏, 使得阿富汗人无根可循。最终帕丽到美国与哥哥重聚将故事推向了尾声。从分离开始, 最终以重聚结束。

文中对物理空间及其变化的描述不仅展开了故事的发展背景, 描述了阿富汗所遭受的战争灾难及其历史变迁, 也通过空间的拓展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让读者的眼界的眼界不再局限在阿富汗, 暗示了小说的国际主题。最后的返乡情节则是体现了寻根追求, 引起人们对阿富汗的关注。

三、精神空间

小说中人物的精神空间丰富多样, 但也多有相似之处, 本文主要从爱的缺失, 逃离——内疚——承担的心理模式以及双重身份的尴尬这几个方面探讨。

1. 爱的缺失

故事中爱的缺失有多种多样, 有父母之爱的缺失, 例如有兄妹之爱的缺失, 也有爱情的缺失, 爱的缺失造就了人物的不同性格特征和精神空间, 下面就分别以妮拉和瓦赫达提先生为例, 来具体分析人物的精神空间。

妮拉小时候便父母离异, 她与父亲住在喀布尔, 而母亲则搬到了巴黎, 远距离的难以相见注定了妮拉母爱的逐渐缺失。妮拉的父亲则是严肃古板的人, 在妮拉小的时候, 每隔几天, 父亲便陪她玩几分钟, “他走进我房间, 坐到床上……他把我搁到膝盖上, 颠我一会, ”[3] (p.200) 这时的妮拉还是个纯真的孩子, 房间便是她与父亲亲近的场所。妮拉逐渐长大, 思想越来越不受拘束, 整天往外跑到街上闲逛, 而父亲的做法便是将她拉回来, 锁在屋里, 或是用暴力手段让她屈服, 追的满屋子跑。那时妮拉叛逆不羁, 房间成了妮拉的禁锢场所。继母爱缺失之后, 妮拉也渐渐感受不到父爱。一次大病之后, 妮拉整天窝在房间里, 厌倦了交际, 厌倦了写作, 变得脆弱而孤僻, 但父亲却将妮拉的安分当做好现象, 备受鼓舞。几天之后妮拉便走出房间, 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那时妮拉已经懂得掩饰伤痛, 房间成了她短暂的疗伤场所。妮拉因生病而注定无法有孩子, 在结婚后, 妮拉再次为此事伤心, 躲到房间里不出门, 这时她的父亲来到她的房间而妮拉的脸上“是人们那种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的表情, ”[3] (p.96) 可以看出妮拉对父亲到来的惧怕。直至后来, 当她的丈夫瓦赫达先生生病期间, 她抱着帕丽呆在了帕丽的房间, 逃避着众人的眼光和残酷的现实。房间这个空间意义的变化, 也表现了妮拉的精神空间, 从纯真到叛逆不羁再到孤僻脆弱, 强装洒脱, 而这种精神空间的变化与妮拉爱的缺失尤其是父爱的缺失有着重要的关联。

瓦赫达提先生是妮拉的丈夫, 但他爱的却是司机纳比, 帕丽的叔叔。这种情感在当时的社会是注定不会得到结果的, 瓦赫达提先生便将这份得不到的爱情深深掩埋, 这种爱情求而不得的情况也塑造了他严肃, 孤僻, 冷漠的性格。作者通过纳比总结了瓦赫达提的生活轨迹, 除了一月一次的添置画具, 一周一次的探访母亲, 以及小部分的聚会外, 他每天早晨让纳比陪他出去散步, 一天中剩下的时间大部分在书房里读书, 跟自己下棋, 也会经常看到他在书房窗口或者游廊里涂涂画画。有时会坐在车后座让纳比载着他漫无目的的闲逛。通过纳比的描述可以发现瓦赫达提先生的活动空间非常有限, 从表面上看只能是认为他是一个生活规律, 无趣的人, 但通过后面的进一步描述, 我们便会发现瓦赫达提先生的真意。外出基本上有纳比相陪, 不管是每天的外出散步还是偶尔的坐车兜风。这看似惬意的状态, 但其实也显露了瓦赫达提先生内心的孤单痛苦。他散步时与纳比几乎无交谈, 步伐很快, 将纳比落在身后。坐车外出兜风时, 有时“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一副天底下最孤单的模样。”[3] (p.78) 借着散步和兜风的借口, 瓦赫达提先生获得了与纳比的独处时间, 但又不能像爱人甚至是像朋友一样相处, 只能把纳比抛在身后或者是坐在车后座装作一副淡漠无谓的样子。在家中, 瓦赫达提先生的几个活动场所也有相同之处, 那便是能观察到纳比的一举一动。他无法正大光明地跟随纳比的身影, 便通过书房的窗口, 通过游廊, 通过他的画笔, 记录纳比的点滴也释放自己无法倾诉的爱恋。而这些记录了瓦赫达提先生爱恋的画册, 也被他封藏到衣柜里的大纸箱里。

通过分析可以看出瓦赫达提先生有限的活动场所都与纳比有关甚至是以纳比为中心, 表现了对纳比深深的爱恋。但这一个个限制的空间也表现出了瓦赫达提先生这份爱恋的隐秘, 绝望。正是对爱的求而不得, 爱的缺失塑造了瓦赫达提先生冷漠, 孤僻的性格伪装。

2. 逃离——内疚——承担的心理模式

故事中很多人物都存在其中的一个或几个心理状态, 其中普遍存在的是逃离情节, 逃离后内疚之情随之而至, 经历了内疚痛苦, 有的人物则承担起责任, 有的人物则是伴着内疚痛苦度过一生。纳比逃离沙德巴格, 卸下了照顾残疾妹妹的责任, 到喀布尔开始新生活;小帕丽 (阿卜杜拉的女儿) 经常幻想着冲出家门, 逃离父亲带给她的情感负担和责任;妮拉抛下中风的丈夫到巴黎定居;伊德里斯返回美国后便淡忘了自己的承诺, 推脱了自己的责任, 最后带来了满心悔恨。马科斯则是故事中完整地经历这一模式的人物。

马科斯是故事中外来救援人员的代表人物之一, 从希腊蒂诺斯岛来到了阿富汗的喀布尔。马科斯小时起便志愿当一名摄影师, 走出小岛, 游遍世界。他有时候看不惯岛上居民的某些心理和行为, 为了不变得与他们一样, 马科斯决心要走出小岛。但更为主要的原因还是马科斯与性格强硬的母亲关系的僵硬紧张, 他急于冲出家门, 逃离这种紧张, 不满意的环境, 获得自由, 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马科斯走过了数不清的地方:智利, 加拉加斯, 印度, 大马士革, 开罗, 冰岛等等。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或者说是流浪中, 马科斯逃离了母亲对她的枷锁, 将母亲抛在了身后, 但同时也充满了迷茫。后来, 马科斯来到了喀布尔长居, 成为一名长期救助人员, 与母亲更是无从见面, 只能通过电话与母亲保持联系。

马科斯的母亲一直存在着对孤独的恐惧和对遭人遗弃的惧怕。马科斯了解他的母亲“我清楚地知道她需要什么, 可还是坚定地拒绝了她, 在将近三十年的时间, 一心让我们之间隔着一块大陆, 一座大洋——更确切地说, 既有大陆, 也有大洋。”[3] (p.309) 最终, 马科斯回到了家乡, 回到了小时候的家, 虽然家中的空间并没有什么变动, 但马科斯却感觉到家中物件之间的巨大缝隙, 这些缝隙便是他这些年来在母亲生活中的缺失。在看到母亲苍老的境况后, 心中更是充满了悔恨与内疚。母亲觉得自己是包袱, 会拖累马科斯, 但马科斯知道自己不会被压垮, 因为“我不在, 我在几千公里之外。”[3] (p.351) 这趟回家之旅让马尔斯的悔恨更加浓重, 但也让马科斯明白母亲不是枷锁, 而是永久的港湾, 因为母亲永远不会离开他。在最后的场景中, 马科斯将母亲的手握在了手中。通过马科斯的物理空间移动, 可以看到他对自由的渴望, 对母亲“枷锁”的逃离, 最后的返乡团聚, 与母亲牵手相握, 则表现了马科斯对母亲爱的重新认识和对自己责任的承担。

3. 双重身份的尴尬

由于战乱, 很多阿富汗人迁往美国, 两种文化形态的差异必然带来双重身份的尴尬。伊德里斯小时候在喀布尔生活, 随后在美国定居, 中期回到阿富汗感觉不再一样了, 变成了“从西方来的阿富汗人”, 变成了“观光客”。“我们是这个地方被炸成地狱时不在场的人。我们和这些人不一样。我们不该假装和他们一样。”[3] (p.148) 伊德里斯生在阿富汗, 但生活在美国, 阿富汗的印记不会消失但也在逐渐淡化, 到底是阿富汗人还是已经成为美国人?这种双重身份的尴尬在伊德里斯回到阿富汗时变得格外凸显。

小帕丽即阿卜杜拉的女儿生在美国长在美国, 没去过阿富汗, 但从小便在父亲的阿富汗餐馆帮忙, 课外到坎贝尔学习波斯语, 到清真寺学习古兰经, 严格遵守着伊斯兰教教义。生活在美国, 小帕丽的伊斯兰背景给他带来了诸多的不便和冲突。游泳课, 班级组织的水族馆外宿活动小帕丽都不能参加, 甚至当交了男朋友也因男友的非伊斯兰背景而产生了诸多的顾虑。这种宗教和文化上的冲突使得小帕丽一度伤心不解, 虽然最终还是慢慢了解并喜欢上了伊斯兰文化, 但不可否认, 小帕丽确实承受着双重身份的尴尬。

通过具体分析可以发现, 故事中人物的心理精神活动不仅仅存在于故事中或者是局限于阿富汗, 而是我们很多人都面临的境况。作者通过对精神空间的描写阐述, 塑造了人物性格, 展现了人物心理状态, 不仅将故事中的人物紧密相连, 更是通过共同的人性主题将故事扩展到现实世界中, 引发读者深思。

四、社会空间

小说中人物关系错综复杂, 涉及各个方面, 因此也产生了不同的空间, 不同的空间也反映了多样的社会关系, “社会空间里主要有两种社会关系: 一是生物性生产关系, 比如夫妻、性别和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二是物质性生产关系, 即在生产过程中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包括物质资料的占有、剥削及产品分配关系。”[4]小说是以家庭为核心, 所以夫妻, 兄弟姐妹,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贯穿全文, 由于阿富汗的战乱背景, 存在着一定的政治关系以及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为了逃避战乱, 阿富汗人民到国外避难生存, 必然会存在一定的文化冲突, 尤其是在二代移民当中。另外, 社会中也会存在一定的等级关系例如穷与富, 仆人与主人等。下面就从兄妹, 朋友, 主仆这三种关系进行具体的分析。

1. 兄妹关系

阿卜杜拉和帕丽这对兄妹是故事的主线, 帕丽一出生便失去了母亲, 是阿卜杜拉将其拉扯长大, 兄妹之情非常深厚。帕里还是个婴儿的时候, 总是阿卜杜拉抱着她颠上颠下, “他抱住她满村转, 到处显摆, 仿佛她是全天下最让人渴望得到的奖杯。”[3](93)即使帕丽两岁了, 阿卜杜拉的还总是将帕丽抱到腿上坐着, 晚上睡觉时帕丽也是缩在哥哥的怀里。从二人之间的空间距离, 可以看出两兄妹亲密无间。帕丽曾让阿卜杜拉承诺将来一定要做邻居, 住在她的旁边, 永不分离。

但他们还是分开了, 帕丽先是到了喀布尔后到巴黎, 已经忘记了在沙德巴格的哥哥, 只是在心中留下了一个缺口。而阿卜杜拉则将对妹妹的爱封在了妹妹装羽毛的盒子里和他每天的梦里。在几重波折之后, 帕丽终于到了美国与哥哥重逢, 但阿卜杜拉由于老年痴呆已经认不出她, 即使帕丽试着拉近两人的距离, 但仍收效甚微。最后帕丽返回巴黎, 而阿卜杜拉住进了疗养院, 兄妹俩又再次天各一方。从儿时的朝夕相处, 亲密无间, 到后来的天各一方, 空间上的距离和记忆的缺失使这份兄妹情充满了遗憾。

2. 朋友关系

文中的朋友关系也比较普遍。有的友谊不了了之, 有的友谊则越来越深, 堪比亲情。

纳比与萨布尔从小在沙德巴格一起长大, 但自从纳比从中牵线将帕丽卖给妮拉之后, 纳比每月一次的探访变得尴尬, 在萨布尔表明不希望纳比再来后, 纳比就再也没有回过沙德巴格, 没有再见过萨布尔。沙德巴格承载着纳比与萨布尔的童年记忆和共同成长的情谊。萨布尔对纳比的冷淡拒绝, 剥夺了纳比回沙德巴格的理由, 切断了纳比与沙德巴格的联系, 也切断了两人之间的情谊。

阿德尔与吴拉姆的友情则是刚开始就被无情地掐灭。阿德尔自从搬到沙德巴格之后便没有玩伴, 吴拉姆的偶然出现给他带来了惊喜, 他们在阿德尔家的豪宅与果园之间的空地踢足球, 坐在树墩子上谈天说地。但阿德尔渐渐知道了自己家的豪宅是父亲推平了吴拉姆老家后建起来的, 那大橡树墩子便是最好的证据。正是自己的父亲抢占了吴拉姆的家园, 是自己的父亲导致吴拉姆无家可归, 最后更是自己的父亲杀死了吴拉姆的父亲。当在果园中捡到吴拉姆父亲破碎的带血眼镜时, 吴拉姆便认清了现实, 也知道他与吴拉姆的友谊已经不复存在。果园及园中的大橡树墩子, 既是二人友谊开始的地方, 也是两人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如今的果园是以前吴拉姆的老家, 在这样一个充满讽刺的地点相遇, 注定了这段友谊的遗憾结局。

3. 主仆等级关系

纳比被瓦赫达提先生雇佣做全职工作, 包括做饭, 开车, 打扫等等。从两方的居住场所便能看出两人之间的等级关系, 瓦赫达提先生的宅邸非常宏伟漂亮, 而纳比则是住在后花园的一个窝棚里。纳比经常的活动场所有厨房, 游廊, 还有车中“等在商店的外头, 空转着引擎;等在举办婚礼的楼外, 听着音乐含混的回声。”[3] (p.77) 一切都是以雇主的要求为中心。但随着故事的发展, 纳比与瓦赫达提先生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空间也随之出现了变动。瓦赫达提先生中风后, 纳比留了下来, 最初是为了照顾瓦赫达提先生, 尽到自己雇工的义务。但当知道了瓦赫达提新先生对他的感情后以及长久的贴身服务和相处, 纳比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 此时纳比以不再住在小窝棚里。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日渐亲密, 纳比称瓦赫达提先生“苏莱曼”, 纳比推着瓦赫达提先生出去散步, 而不再是瓦赫达提先生将他落在身后, 两人之间呈现了并列空间, 而不再是前后空间。在瓦赫达提先生生命的最后, 纳比紧紧抱住了他, 亲自结束了他的生命, 表现了两人之间的信任和依靠。纳比早已将这个宅邸当成家, 将苏莱曼当成了他的伴侣。虽然瓦赫达提先生已将房子送给纳比, 但当瓦赫达提先生死后, 他又重新搬回了小窝棚, 因为一个人, 没有苏莱曼的陪伴, 这个房子实在是太大了而且纳比“对任何一件东西都没有主人的真情实感, 而我也知道, 我永远也不能真的产生那种感觉。”[3] (p.128) 纳比死后葬在了瓦赫达提坟墓的旁边。

从窝棚——宅邸主屋——窝棚——坟墓, 从前后空间到并列空间, 纳比和瓦赫达提先生的关系也从最初的雇佣到后来的密友伴侣。关系虽然发生了质的变化, 但从对房子所有权的看法可以看出纳比心中还是存在着一定的等级观念。

五、结语

《群山回唱》跨越地理限制, 通过物理空间的描写介绍了故事背景, 推动了故事情节。精神空间的描写不仅表达了不同人物的不同心理更是表现了不同地域不同国家热人物精神空间的某些共同点相似之处例如爱的缺失和渴望, 责任的逃避, 内疚悔恨, 弥补承担等所有人类都可能面对的心理挑战。通过社会空间的分析, 不仅可以看到阿富汗的社会状况, 也充分探讨了夫妻, 兄弟姐妹, 文化, 等级等各种社会共有的关系。作者不仅展现了真实的阿富汗图景, 同时也揭露了人性的共性, 对自由与爱的渴望, 赞颂了亲情和爱情的力量, 强调了责任的重要性。正如小说的标题所暗示的, 这不仅仅是关于阿富汗的故事, “踉跄前行中, 你总能在他们身上找到丢失的那一部分自己。”

参考文献

[1]牟娟.简析列斐伏尔空间理论[J].青年文学家, 2009.

[2]赵海月, 赫曦滢.列斐伏尔“空间三元辩证法”的辨识与建构[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2 (2) .

[3][美]卡勒德.胡塞尼.群山回唱[M].康慨, 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3.

群山不会回唱 第4篇

这是一个以寓言开头又贯穿始终的故事:魔王进村叩响哪家的房顶,哪家就要交出一个小孩。年轻的父亲在五个孩子中,不得已选出了自己最爱的小儿子。处于良心的不安,他而后上山打算向魔王复仇。令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小儿子不仅没死,还过着衣食丰足的美好生活。是带走儿子,还是让他留下?最终父亲默默地选择了离开。讲出这个故事的同样是一位父亲,因为贫穷他不得不将女儿帕丽寄送给有钱的人家。自此造成了帕丽和哥哥阿卜杜拉长达近六十年的分离。在这六十年里与之相关的人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故事,这些故事关于抉择、关于仇恨、关于责任也关于牺牲。它们就像一颗颗串联着的动人珍珠,引向了帕丽和哥哥阿卜杜拉最终重逢的结局——即便阿卜杜拉此时已把最深爱的妹妹忘记。

这是继《追风筝的人》与《灿烂千阳》后,被视为阿富汗代言人的卡勒德·胡赛尼历时三年交出的一部感人作品。据说《群山回唱》的原名是 《And the mountains echoed》,也就是有回音的山。当一个人陷入人生的无助和痛苦时,他对着大山一遍一遍地叫嚣、呐喊,但连绵起伏的山脉并没有解决之道,只能重复地喊出他的无助和痛苦。从另一层面来讲,它的主题是个体的飘零和时代的动荡。延绵不绝的群山更象征了人生的波浪,在高低起伏之间,空谷回响。

【电影】

《金刚狼2 》

导演: 詹姆斯·曼高德

“金刚狼”罗根隐居于加拿大的深山老林。不久于人世的老友矢志田渴望死去之前再见罗根一面,于是派来下属雪生。即将离世前对方希望罗根能够保护自己的孙女真理子。而矢志田的儿子信玄似乎另有所图。逃亡途中,罗根意外发现他丧失了自愈的能力,金刚狼最大的危机降临……

《窃听风云3》

导演: 麦兆辉/庄文强

影片目前的投资超越了第一部与第二部的总和。故事讲诉香港地少人多,传统的优待原居民的房屋政策引起极大争议。因此,政府有意修改原有的政策。由于涉及庞大利益,平静的乡村随之风起云涌,相关的人士利用窃听等手段展开明争暗斗。过程中见证了一个乡绅家族的兴衰浮沉。

【新书快递】

《等风来》

作者: 鲍鲸鲸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推荐人群:都市白领、清新一族

继《失恋33天》之后,鲍鲸鲸又一力作。一趟意外的尼泊尔之旅,杂志写手程羽蒙接触到各类人群,冷酷沉默的摄影驴友团,年轻女孩李热血、被父亲切断财源的富二代王灿。起初他们心怀芥蒂而看不上彼此,最后却在暴乱时刻坦诚相见抱团取暖。

《薄荷日记》

作者:杨昌溢

出版社: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

推荐人群:宅女、都市白领

这是一本由三十篇短小精炼的情感小文、十二篇私密诗歌和十个衍生出坏品位谬论的话题集结而成的书籍,书的内容反映出当代年轻人对生活、工作,以及自我身份的疑惑,直指人心。他看似反讽实质向上的语句,让年轻人可以换个视角审视自己的生活,也许有不一样的格局。

《向前一步》

作者:谢丽尔·桑德伯格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推荐人群:职业女性、职场白领

谁说女人一定是男人的附属?她是全球最成功的女性之一。她是马克·扎克伯格的左膀右臂,具有天生的管理天赋。 她是美国薪酬最高的女高管,被美国媒体誉为“硅谷最有影响力女人”,现任Facebook首席运营官。谢丽尔·桑德伯格用她的经历激励全球女性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目标,实现事业与家庭生活的完美平衡。

《失落的优雅》

作者:阮义忠

出版社: 中国华侨出版社

推荐人群:摄影爱好者、人文爱好者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摄影家阮义忠在台湾各处行脚,拍下了无数百姓日常生活的动人瞬间。《失落的优雅》收录其中八十一幅照片,并首次讲述每一帧照片背后的故事,真实呈现了从乡村社会向工商社会转变时,一个变动中的台湾。

《群山回唱》读后感 第5篇

《群山回唱》故事的主线讲到一对兄妹因为贫穷和战争,铸成了六十年的悲欢离合。围绕着他们的父母、兄妹,甚至表亲和继母,如何去爱,又被伤害,又相互伤害,又彼此牺牲。小说的官方页面上介绍说:它探索了流亡,自我的牺牲,以及复杂的家族关系。但实际上,胡塞尼自己说:《群山回唱》始于家庭这个概念。据说这也是他迄今为止,最扣人心弦的小说之一。

胡塞尼以帕丽一家三代人的悲欢离合为线索,展开了跨越时空的巨幅的拼图,每一个人物都是一片碎片,要亲自填补到属于自己的空缺里,才会成为生命的完整。那些迷离在记忆里的情节,从别人的嘴里还原你看不清的另一面。小说中的那些人,在地域、战争、生死、别离、承诺和谎言里穿行,最终盘扣在一起。生活就是一个闭合的环圈,人生在世又便是相逢。

胡塞尼在书里引用了十三世纪诗人的诗:走出对与错的观念,在一片田野,我将与你在那相会,生活没有对错,你无法将它红牌拿下。和解,是在心里留一个位置,你容得下生活,生活就容得下你。

无论我们身处何地,遭遇有何种境遇,想想故乡的风筝、山羊还有群山,他们都在为你歌唱。不管你过得美不美,生活是不是圆满,生活都有它本来的样子。“群山回唱”,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词,就是延绵生命之旅的隐喻,人生也就像那些蜿蜒的山路:一步一景万物生,一得一失竟相似。当我们在山间高喊时,隔一会又会听到了山谷的回音,生命就是失而复得用爱归音的过程吧!

纵使阿卜杜拉和帕丽百般不愿,他们还是在小说当中被分开了,像微尘一样被吹落到天涯海角。直到五十多年之后,命运让他们重逢。

卡勒德・胡赛尼将和兄妹俩有关的几个人的故事串连起来讲给我们听,一粒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聚合在了一起,散发出的是像珍珠一样并不圆满却很饱满润泽的光彩。

我们也许都曾孤身一人,迷失在连绵的群山当中,但只要呐喊出声,群山间的回音会回应我们连绵不绝,会填平我们的不安和忧惧,指引我们找到回家的路,所以应该不会孤单,不再孤单。

当阿卜杜拉和帕丽时隔五十八年后的重逢,一个记忆逐渐流失,一个记忆早被剥夺,那么重逢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是什么呢?是有一种让人破涕为笑的冲动?还是有一种让人心儿倍感凄凉的落寞?有的时候,总觉得这样哭着又笑起来的力量,便是那些人生不圆满的故事之间彼此相照的共鸣吧!

还记得同样是这位作者,在《追风筝的人》当中写到:“为你,千千万万遍。”那是对自身命运的救赎,那同样是不圆满的人生,不圆满的际遇,没有妥协更没有放弃。还记得在《灿烂千阳》中主人公说:“她终究成了别人眼中的重要人物。”那是对自己命运的抗争,没有妥协也没有放弃,但这一次,在《群山回唱》中作者却写到了对命运的妥协,这种妥协是基于一种太过不圆满的人生境遇,但这种妥协似乎又合情合理。因此妥协之后,展现出来的才是生活的本来面貌,一种让人不会时常带来怨言的生活状态。对于普通人,尤其是像兄妹俩这样的经历过命运无情捉弄的人,一切都显得来之不易。所以这种妥协,基于生活的不圆满,又往往会让人觉得其实不也是一种无声的抗争吗?

《群山回唱》读后感 第6篇

失落是群山回唱重要的主题,无论是记忆、真诚还是爱,在这个巨大的命题之下都被贴上了悲悯的标签。《群山回唱》由一个极富悲剧色彩的童话故事开篇,残忍与仁慈只是一体两面。父亲讲述的这个故事既决定了阿卜杜拉和妹妹帕丽不可逆转的离别,也决定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轨道只能等到年华老去才能得以相遇的造化。命运与贫穷错杂交织而铸成的悲剧,像“异形”中怪物产下的邪恶之卵一般,深埋在阿富汗每一寸土地之下,分分秒秒都可能破土而生。

弥漫的文化乡愁是早期胡塞尼作品里最常见的情感,一草一木的描写间蕴藏着的正是他对故乡最纯正的思念。而对于风格日渐成熟的胡塞尼来说,他选择将视线收拢,由大时代悲剧逐渐转换到了移民者本身的飘零不安上。

与《追风筝的人》、《灿烂千阳》中所描绘的战争悲剧不同,《群山回唱》试图阐述的是背井离乡的移民者的心理缺失。他笔下刻画的人物再不是与命运抗争的普通百姓,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审视着战争给深处国家之外的子民带来的另一层面的苦难。移民作家的精神迷茫与困顿往往源自双重文化的抉择,无论是在故乡还是移民国,他们都找不到自己的归宿。《群山回唱》中的主角大多是逃离故乡的阿富汗人,他们一方面努力融入异国生活,一方面又不得不在怅然间寻求自己的定位。作为移民者的他们被传统的美国人当做认识阿富汗的窗口,但阿富汗对于他们却恰恰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无论是瓦赫达提太太的全盘否定,还是阿卜杜拉的畏缩退守,阿富汗成为每个人都不能逾越的心灵枷锁,彷徨毋庸置疑地在每一代阿富汗移民者心中烫下了烙痕。

《群山回唱》中胡塞尼的乡愁再也不是一遍遍地白描童年的回忆和复刻成长中的失去,取而代之的是延展移民者们内心深处真正的漂泊苦楚。这是移民作家们普遍难以超越的窠臼,是流落异国所带来的切肤之痛。在早年的作品中胡塞尼一直回避着这种漂泊不安的宿命,他避之转去写童年、友谊和战争,试图借此为自己的乡愁寻找得以安身立命的沃土,寄托他那无处安放的回忆。胡塞尼之前的作品,一直试图还原阿富汗人民真实的日常生活,但那对作者来说却如同重掀旧创,每次的刺痛都可以让他哽咽让他窒息。对于移民作家的写作,哈金曾提出过一个耐人寻味的观点,即“家(祖国)意味着到达,而不是回归。” 借由《群山回唱》,作家不用沉溺于记忆,他与现实之间达成了和解,完成了真正对自我的剖析,也因此这部新作,少了前作动人心魄的人性关怀,却多了几分移民者的彷徨不安,是卡勒德·胡塞尼更成熟作品的阐述。

更值得一提的是,《群山回唱》在塑造的几位异国漂泊者中,还将视线拉回,塑造了一个官家子弟的角色。这可以被看作是胡塞尼对阿富汗暴力统治阶级的消极抗议。这个少年懵懂无知,却已经渐渐明了父亲权利下的罪恶与血腥,他恐惧不安,却终将臣服于铁血政权之下。胡塞尼将这个故事包涵在《群山回唱》中,如绵里藏针刺痛着每一个期待着阿富汗光明的读者。

“以前他会蜷缩在父亲粗大的臂弯里,幸福地睡去。如今这已变得难以置信。可他会学着再次爱上他„„当他转过身,走回家的时候,最大的感受将是宽慰。”

卡勒德·胡塞尼这样写道,现实最终还是抹杀了孩子眼中那最后一丝纯真,世界翻起新的篇章,阿富汗的世界依旧荒凉。

喜欢群山回唱这个名字。

在山与山之间、沙漠和荒原之上,什么秘密在风沙中轻轻呢喃继而被带走,最后在夕阳泛着橘色的光辉中隐退,直到在那广袤的黑色夜空中渐渐消失直到再也不见。

Part1

那些生命中无法言说的痛

帕尔瓦娜在沙漠中一转身,背后是荒原上那个瘦弱、满眼绝望的姐姐。她将带着姐姐的成全和对萨布尔很多年的爱步入婚姻的殿堂,从此也将带着再也无法放下的罪恶与愧疚继续活下去。那群山之间的回响更像姐姐的哭号,在梦中回响,在每一个未来中刺痛自己。胡塞尼就是如此赤裸裸的揭露人性深处那隐藏的阴暗。

妹妹从小就活在姐姐的阴影下,姐姐永远是那个被赞美被给予爱和阳光的,而妹妹只能长久的仰望着姐姐的光辉几近枯萎的活着。残酷之处在于姐妹俩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就在姐姐即将和心爱的男子步入婚姻之时,一场突入其拉的灾难降临在姐姐身上。妹妹目睹了灾难,并且在灾难发生前的那一秒,“帕尔瓦娜看到自己的手在移动。。。这两只手所做的,倒也不算真的推了一把,可是在马苏玛德背和帕尔瓦娜指端的肉之间,确实发生了接触,瞬间产生了难以觉察的推力”。

从此,姐妹俩就注定了被绑在了一起。妹妹充满绝望的每天照顾着姐姐,没有婚姻,没有未来,只有每日的端屎擦尿做饭烧柴。谁也没有嫁给那个男子,姐妹俩共同目睹他结婚、生子,直到丧妻。于是姐姐为了成全妹妹,求她将自己丢弃在沙漠之中群山之间。她放弃了那苟延残喘的生命,把自己的呼吸连同那落日之后再也看不到的明天的朝阳,一起交到了妹妹手中。妹妹离开后听着姐姐那若有似无的呜咽声和群山之间的风声,离开了那片沙漠,走向了太阳升起的地方,和自己爱慕已久的经历了丧妻之痛的男子理所当然的结婚、生子、日复一日。。

Part2

那一段终于被放下的记忆

全书的主线是一对兄妹被迫经历了童年分离。被忘却的记忆到底有多重,胡塞尼选择了这个看似难以捉摸又最能引起共鸣的课题,只不过,他尝试的是亲情。本文的开头是一个父亲睡前为女儿讲的故事:穷苦的男子被魔王夺去了爱子,千辛万苦到了魔王宫殿发现爱子被很好地照顾和教育了。他无奈的选择了离开。离开时,魔王给了他可以忘记的药物。

“要说抹去了这些记忆,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许多人说胡塞尼像一名医生。他捉住大众的心,给他一剂痛苦的针,而后又连哄带骗的说,马上就不疼了啊。事实却是,那种痛却延续了好久仍能被人记起。因为父亲的故事远比现实残酷。

讲故事的父亲,正在带着女儿和儿子前往喀布尔,把女儿送给大户人家做养女。儿子阿卜杜拉对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帕丽的离开难以接受,收到了深深的伤害。伤害有多深呢?三流的小说家和一流的小说家的区别就在于,痛而不言。胡塞尼就此停笔了。就像最高级的化妆师能给你无妆的境界一样。看惯了太多煽情戏码和充斥做作浮夸笔调的书籍,忽然间看到这样的写法,不禁感叹,大师果然厉害。失去妹妹的阿卜杜拉究竟有多痛,谁也不知道了。胡塞尼用了插叙的手法接着继续讲述了其他的故事其他的人。没错,就在观众等着看一场撕心裂肺狼哭鬼嚎哭天抢地之时,这个故事停止了。一直到了书的结尾处,两人才同时出场。白发苍苍失去记忆的阿卜杜拉和同样年迈的帕丽,互不相认的站在生命的尾巴上遥望彼此,带着遥远的记忆中那残存的影像,体会最初彼此那撕心裂肺不为人知的疼痛。

好的故事一定要有灵魂,就像诗歌里必需有意象。意象是融合作者感情的物象,比如那句经典的江枫渔火对愁眠。普通的物品,一旦融合了作者的感情,也能变成鲜活的血液,赋予文字生命和灵魂。阿卜杜拉和帕丽的故事里,羽毛就是灵魂。一开始不明白为何胡塞尼选择这么普通这么渺小的东西去给故事赋予灵魂。直到第二章的结尾,失去妹妹的阿卜杜拉仿佛失去了生命,准备离开沙德巴格前往美国。

“如果有一天,他在旷野中跋涉太久,被绝望俘获,那么他将止于半途,就此瞑目。”

“他将想象着羽毛从飞鸟身上松脱,在云中,在人间千尺之上,在暴烈的气流中劲舞,激旋,被怒号的狂风裹挟,推送,飞越千里荒漠,百座高山,战胜一切险阻,最后万无一失,飘落于巨石脚下,并必将被妹妹发现。他流连于这样的想象,他带来的不只初时的惊喜,还有继之而生的希望。”

这一段的描写非常精彩,胡塞尼在这里也给出了羽毛的诠释:羽毛是送给妹妹的礼物,其实也是阿卜杜拉的象征。这对失散了半个多世纪的兄妹,如果能够变成鸿毛是不是能够飘落在彼此身边?在群山之间历尽千辛万苦是不是能够万无一失的来到妹妹身边?这位美籍阿富汗作家,一直在写家乡的点点滴滴来告慰自己的思乡情。那飘飞的鸿毛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牵动着无数读者的神经,一起飘到了那一片沙漠、荒野、群山。

想起了吉米的漫画《蓝石头》。这部漫画至今仍是我最感动的作品之一。被开采者一分为二的蓝石头,为了找到丢失的另一半,那一半走过了很多很多的路,被运往很多地方,被做成很多的物品,受伤害受破坏,但是它一直在寻找。。最后直到有一天粉身碎骨成为细的不能再细的沙粒,被微风卷起飞扬,终于飘落到了那丢失的一半那里。

徐志摩说过,飞扬,飞扬,飞扬,那里有我的方向。

胡塞尼笔下阿富汗的人民,他们渺小、贫穷、苦难,轻似鸿毛。但是他却是用这些平凡缔造出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从《追风筝的人》到《灿烂千阳》再到《群山回唱》。最终还是那些平凡却真挚的东西能够打动人。因为我们很多人,就是这样平凡的生命体,被世间的亲情、爱情、友情、疾病、死亡、痛苦、快乐、失去、得到牵扯着、存在着、寻找着自我。

关于被放下的记忆。胡塞尼用羽毛给予我们最好的回答。

世间最重的感情莫过于此,你拼命想要按压却无济于事。它们就像群起而飞的羽毛,散乱着漂浮着侵吞着弥漫着你。疯狂的想要停止却发现它们比想象中更为猖狂,它们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就像在嘲笑你的渺小你的不济。有一天,终于累了,真的累了。累到任它飘飞也不会想要去占为己有了。这个时候,它们静静的悬浮了,就在你的周围。随着呼吸的节拍张弛而起,轻轻抖动。一些稍微重的将头贴近了大地,就像浪花亲吻了大海,像要永远睡去那样。一些轻的,就还那样,伺伏在那里,长久的看着你,回应着你的心事。等待着某一天继续挑战。

最深的记忆就是这样,轻薄如羽毛,却又重的难以承受。直到被时间长久的洗礼,最终只剩下轻轻一羽,模糊的留在记忆里,宛如梦的末梢,你似曾相识,亲身经历,却再也难以提起。

就像本书开头,父亲讲述魔王的故事中,“要说抹去了这些记忆,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Part3.那些因缺失的责任而造成的难以弥补的伤害

沿着主线,几十年后,孤身一人的纳比死后留下一封信。交给自己的宅子的租客——此时在阿富汗支援的整形外科医生马库斯,倾吐了藏了一辈子的秘密:当年在大户人家做司机时,为了讨好自己深爱的女主人,把自己妹妹的继女帕丽送给了女主人。这才导致了这对兄妹的生离死别。而女主人因为男主人得了中风,扔下了丈夫带着养女帕丽从喀布尔远走欧洲。纳比一生未婚,终生在喀布尔的大宅子里照顾男主人直至他去世。

胡塞尼的书一直在呼唤亲情、强调责任,每本书都有各式各样关于责任的探讨。《群山回唱》就是一部把许多有关责任的故事穿在一起的书。里面的好多人物,因为逃避责任而背上沉重的生命枷锁,也因为承担责任而得到心灵的真正满足。

纳比在男主人中风、女主人离开喀布尔后,承担起了照顾男主人的责任。他一辈子都陪在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固执冷血而今不能自理毫无尊严的男主人身边。他这样做,也许是出于对自己内心的拷问和谴责。因为当年,他的大妹妹马苏玛出了意外之后,他为了逃避责任离开了村庄去往喀布尔寻觅前途,从此把马苏玛留给了更小的妹妹帕尔瓦纳。

帕尔瓦纳为了照顾瘫痪的姐姐,勤俭操劳,日复一日。没有成家,没有孩子。终于在姐姐一在的央求下,她们二人终于达成,姐姐求妹妹将自己弃置荒野,然后成家过日子。帕尔瓦娜真的这样做了,放弃了手足。从此她也将永远承受良心和思念的双重折磨。

这本书里提到过两个美丽、有才华的女人。她们是造物者的垂爱,拥有平凡女人难以企及美貌和才华,但是她们却都做出了不负责任的事情。一辈子追逐着爱,却永远长久的被爱放逐在千里之外。一个是帕丽的养母妮拉。她美丽娇艳,出身名门,同时是一名诗人和作家。她丢下喀布尔病重的丈夫远走巴黎,流连于各种男人短暂的怀抱。她口口声声说爱养女帕丽,却始终对她付不起当母亲的责任。女儿对她来说就像一个累赘,而不是一种爱的延续和寄托。终于在得知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以前的情人在一起后,她彻底崩溃了,道出了实情“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我,我不知道你是谁”。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妮拉最终选择了自杀。这也是帕丽最难以理解的,为人父母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孩子。

另一个是马库斯母亲的好友,来自小地方却美丽迷人野心勃勃的玛达丽娜。玛达丽娜在自己的女儿被狗大面积咬伤面部之后始终感到羞耻,于是把可怜的萨莉亚留给了自己的好友——马库斯的母亲蒂娜,从此去大城市追逐事业、金钱、地位,再也没有回来。马库斯的母亲对于萨莉亚不仅没有感到耻辱,反而从心里深处尊敬她、鼓励她、接纳了她。马库斯对于这个丑陋不堪的不速之客始终存在着排斥感和不接纳。在他们渐渐长大之后,马库斯为了追逐梦想远离了家乡,去了阿富汗做了志愿工作者。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中,马库斯奉献了自己,但也逃避了责任。常年在外,母亲早已同萨莉亚情同母女,相依相靠。他曾经恨萨莉亚的母亲把她不负责任的丢弃在了自己家,可是几十年以后,当他回到自己的家乡,面对日渐疏远的亲情,他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和萨莉亚的母亲一样的残忍和不负责任。"我对玛达丽娜做出了过于苛刻的判断,她其实和我没有什么不同。难道我们不是都曾经渴望着逃离,改头换面,重塑新生吗?到了最后,难道我们不是都砍断了拴住我们的锚链,让自己得到解脱吗?”看到萨莉亚和母亲的亲密无间,以及母亲的那句,最不想成为马库斯的负担,让他心里充满了愧疚以及无奈。对于马库斯而言,他得到了理想的满足,生命价值的体现,可是又何尝没有缺失?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和缺失,跟责任有关。萨莉亚的生母玛达丽娜在看似辉煌成就的一生终结时,没有伴侣没有子嗣,那又是多么孤凉的晚景。

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两人的做法是比较一致的。妮拉最终以自杀的方式离开养女,而玛达丽娜是直接的抛弃。她们的女儿们,帕丽和萨丽娅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却也教会了她们如何去珍惜爱、付出爱。帕丽选择把自己的爱全部给了孩子,萨丽娅选择无怨无悔全心全意地赡养亲生儿子不在身边的养母。

纵观二人一生,妮拉做诗人、作家、开书店,玛达丽娜当演员、创办剧团、进军时尚界和文艺圈,但是作者却借马库斯之眼给出了这样的总结“她过的是一种动荡无偿的生活,岁月维艰,厄运连连,动不动就崩溃,感到懊悔,还有一连串昏头胀脑、不顾一切的桃色事件”。

也许在常人看来是光鲜亮丽值得仰慕的精彩人生,作者却做出了这样的审视和评价。截然相反与那个照顾中风男主人终身未婚直至终老的纳比。纳比在男主人最后的日子里还有这样的感觉“我已经拥有了人们在婚姻中追求的东西。拥有了舒适、伴侣,一集一个随时能接纳我、爱我,需要我的家。或者是那个和被好友抛弃的女儿相依为命的蒂娜,蒂娜对常年不在身边的儿子说,“你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马库斯。我不想把你压垮。你做的是好事。”

Part4

那比烟花还要寂寞的一生

妮拉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有着惊人的才华,犀利的眼神,最重要的,让很多男人为之疯狂的美貌。这样的女子,她的存在就是一首翻不厌的画集,信手翻开即是让人注目流连的风景。比如那个时尚界叱咤风云的Coco Chanel,直到今天世界上无数的女人还在为她不可被复制的品味疯狂着。电影中她的双眼永远是含情的,美丽的脸庞高傲而冷漠,只在眉间偶尔流露出一丝伤感透露内心那难以平复的伤痕。

妮拉多像一个人,美国著名作家《了不起的盖茨比》作者菲茨杰拉德的妻子泽尔达。年轻英俊的菲茨杰拉德因一部《天堂这边》而一夜成名,名利财富瞬间而至,还娶到美艳无双被称为亚拉巴马之花的泽尔达。泽尔达对文字有天生的灵感,菲茨杰拉德欣赏她的才能,鼓励她写作。然后说服她用他的名字发表短篇小说,因为这样报酬更高。他开始在小说里大段大段抄袭她的日记和信件。他们从夜夜笙歌纵酒狂欢到名存实亡互相折磨,菲茨杰拉德酗酒,泽尔达得了精神分裂靠苦练芭蕾度日。最终,44岁的菲兹杰拉德死于酗酒引起的心脏病突发,生前破产,葬礼寒酸简陋。7年后泽尔达所在的精神病院失火,珊尔达困在顶楼,被活活烧死,年仅47岁。

这样的女人,她们的一生是绚丽的,也是红颜薄命的。她盛开的格外娇艳美丽,却如同烟花,最终还是异常落寞的消散了。在对妮拉的刻画上,胡塞尼选了访谈录。这样的形式,恰好将妮拉的定位烘托出来。就像让林妹妹去葬花一样。葬花和林妹妹相得益彰的凸显着彼此。普通人你去葬了也会被骂装13,而曹雪芹就选择了绛珠仙草转世的林妹妹荷锄轻迈小莲歩,眼角落红一滴砂的唱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访谈录的加入让整部作品更有魅力。曹雪芹写红楼梦,用了诗、诔文、药方、酒令、歌赋等各种丰富的文体,这样才让这部作品有了永不退色的价值。

妮拉一生在追求爱,却又在逃避近在身边的责任。她以结婚的方式离开了爱他的父亲,哪怕那是一段无爱的婚姻。而丈夫中风后她又离开了丈夫。她对养女帕丽的教育是敷衍的冷漠的,甚至是不尊重的。她在访谈时,说道,女儿是对她的惩罚。她没有付出,却把孩子当做了累赘。最终她选择自杀来永远的离开养女帕丽,因为帕丽和自己曾经的情人在一起了。女儿始终畏惧着她,仰望着她,又羡慕和嫉妒着她,心疼挂念着她,却也惩罚了她。

Part5.那简单平淡却平静幸福的生活琐碎

其实整部作品中,主线中那对经历年幼时分离的兄妹,阿卜杜拉和帕丽,也许是最幸福的两个人。

帕丽在养母妮拉自杀后和养母的情人分了手,步入了一段平淡却安稳的人生。在巴黎的一所大学做了数学教授,儿女双全。而阿卜杜拉一心想要寻找帕丽,却在远离帕丽的美国开了一家烤肉馆。生活辛苦,却也幸福。他为了怀念妹妹,给自己的女儿也起了帕丽的名字。给女儿讲童年讲妹妹,唱他们曾经唱过的歌曲。胡塞尼用了相当的笔墨来描述帕丽和阿卜杜拉的日常生活。他们的孩子,他们的衰老,他们的疾病。这些内容为全篇讨论的抛弃、背叛、分离的悲伤基调注入了更全面的色彩。也告诫了我们这样的道理,只要心存爱,勇于爱,承担责任,即便是平淡的生活也能给心灵永久的安慰。

好在那对不幸的兄妹,获得了平静满足的一生。尽管在他们终于白发苍苍濒于腐朽之时,终于见到了彼此。哪怕哥哥已经糊涂到完全不认识妹妹,哪怕拿出当年哥哥最后送妹妹的羽毛,帕丽也想不起来代表什么。

他们终于还是找到了彼此,并且再也难以把这份亲情分开。

小说以一位父亲为儿女讲述的童话故事开头。从一个裹头巾留大长胡子的男人口中流淌出的魔王、精灵和勇敢父亲的故事,满满都是爱。千万别否认一位父亲对孩子的爱,即使他爱得很糟糕,那也是命运的安排。就是那个满嘴说爱的父亲将女儿卖到一个喀布尔的富人家庭里,从此帕丽走上了另外一条人生轨迹。而哥哥阿卜杜拉怀着对妹妹一生不变的想念远走他乡。直到垂老时,他们见面却不相识。在富人家做厨师兼司机的舅舅纳比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楚。

胡塞尼以帕丽一家三代人的悲欢离合为线索,展开了一幅跨越时空的巨幅拼图。每个人物都是一片碎片,要亲自填补到属于自己的空缺里才会形成生命的完整。那些迷离在记忆里的情节,从别人的嘴里还原你看不见的另一面。小说中的人物命运在地域、战争、生死、别离、承诺与谎言里穿行,最终盘扣在一起。生活就是一个闭合的圆圈,人生在世便是相逢。

柴静说,真实是很丰富的,需要有强大的能力才能看到。光从恶中看到真实是很单一的,人能从洁白里拷打出罪恶的,也能从罪恶中拷打出洁白。用“很丰富”来形容这部小说恰如其分。一个细节,你会读到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观点,这是小说结构带来的喜悦。胡塞尼在用克制的情绪书写,他试图还原生活的真实。为什么妹妹要无怨无悔地听命于姐姐?为什么一个男人要用刀去砍一个女孩的头?为什么一个父亲会允许自己的狗咬掉女儿的半边脸?为什么我们对于“每平方英里都有一千个悲剧”要无动于衷?

胡塞尼在书中引用一首十三世纪诗人鲁米的诗:走出对与错的观念,在一片田野,我将与你在那儿相会。生活没有对错,你无法将它红牌罚下。和解,是在心里留一个位置,你容得下生活,生活就容得下你。《群山回唱》 是部让人读到骨骼生疼,却还无法呐喊的小说。生活,在激起你反抗的同时,也用接受降服了你,就像孙悟空与如来佛的较量。

无论我们身处何地,遭遇何种境遇,想想故乡的风筝、千阳,还有群山,它们在为你歌唱。不管你过得美不美,生活都美。

依稀记得,初次读《追风筝的人》时的那份疼与感动,《灿烂千阳》时的那份无奈与感慨,现在,卡勒德胡塞尼携《群山回唱》再次归来,继续用自己动人心魂的文字力量,将喀布尔这个争端之中的历史名城,通过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展现在世人面前。

开篇便是魔王巨人的童话故事,充满隐喻,引人入胜,不知不觉间又被卡勒德胡塞尼抓住了心思,一页页继续,根本停不下来。

穷尽一生只为养家的父亲萨布尔,挣扎于贫穷,最终选择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帕丽,为了其过上更好的生活,也为了整整一家人,将帕丽交予后妻帕尔瓦娜的哥哥纳比手中,纳比为了讨雇主家迷人美丽的女主人妮拉瓦赫达提的欢心,用痛心与哥哥阿卜杜拉分离的帕丽,弥补了雇主家庭的不快,殊不知,他才是不快的始作俑者,男主人苏莱曼对他一直报以特别的情愫,帕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其乐融融的,然后好景不长,苏莱曼得病中风„„„„

那一年,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发生了转变,故事朝向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走去。

一个个偶然,一个个必然,交织构造,注定的事,即便重来也是一样。

注定,帕丽会离开深爱她的哥哥,去过更好的生活,注定,萨布尔会因为养家而死去,注定那一天纳什的到来,扰乱了苏莱曼的心绪„„

生活总是带有传奇色彩的,每个人人物看似毫无关联的自述,暗中都与彼此有或近或远的关系,不如说,喀布尔总是带有传奇色彩的,爱恨情仇交织于此,它充满阴影和历史,时代变迁,它充满了每个人的回忆,有痛有悲,有欢有喜,它便是茫茫群山,山中的人们寻寻觅觅,只为一声呐喊之中,得到那似真似幻的爱的回唱。

这些鲜活的人物在卡勒德胡塞尼笔下跃动着,牵动着你我的心,冥冥之中,似乎可以听到那些爱的回唱,远远近近,源于内心。

群山之间总是有无形的力量,牵动着,撕扯着,你看到人性的恶,看到人性的善,看到那些人们的内心挣扎,看到他们被隐藏的过去,看到他们的付出与牺牲,人间百态,均汇于此,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却也单单用“爱“这个字可以囊括全部。

令我难以忘怀的是苏莱曼在中风后的一段表白,他说“我一遇见你,就知道我们不是同类,你和我,所以我想要的是一件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在早上一起散步,开车出门,我不会说有了这些就满足了,可这总要好过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学会了在你身边苟且度日。”

“我需要告诉你,哪怕就这一次,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你,爱了很长很长时间,纳比,请不要生气。“

我知道一定有这样一种感情,用冷漠和孤独伪装自己,心中却热烈的爱着他,苏莱曼在群山之中,甚至不奢望得到回声,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同样在等待回声的纳比,用心去感受他,用爱去萦绕他,在追逐他人情感的过程中,慢慢变得知足。

故事的最后,帕丽在巴黎收获了爱情,收获了闺蜜,收获了家庭,喀布尔历经变迁,她故地重游,找寻失散多年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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