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叙利亚问题

2024-05-12

浅谈叙利亚问题(精选6篇)

浅谈叙利亚问题 第1篇

浅谈叙利亚问题

自2011年三月份以来,中东叙利亚局势由初见涟漪演变为今日的巨浪滔天,越来越多的国家将目光投向这个位于中东咽喉之地的小国。然而,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似乎并没有为叙利亚问题的解决提供非常明朗的途径,反而使得本身相对简单的内政问题上升为更加错综复杂的国际博弈。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无法对叙利亚的未来下明确的结论。

追溯这场风暴的起因,也许正如蝴蝶效应描述的那样,叙利亚南部德拉市的十五位学生因为在墙上书写反政府标语而被捕,就在不久以后引起波及叙利亚的一场抗议风潮。引发巨变的因素总是可以这么微不足道,远如近百年前塞尔维亚青年的一声枪响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又如近在去年一场赔偿谈判的破裂引发了利比亚的政权更迭。我们可以惊奇地发现,当社会走在了即将巨变的风口浪尖上,任何偶然的因素都可能导致一场风暴。

但是,我们是否可以简单的把叙利亚的这场风暴归结为处理学生措施不当上呢?就他们本身的行为而言,动机或许是简单的:恰逢“阿拉伯之春”的思潮波及叙利亚,这十五位青年学生追求时髦在墙上书写那句突尼斯和埃及抗议活动中的著名口号:“人民要政府垮台”。当然,上面的所谓理由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是事实是政府逮捕学生的行为被民众视为不尊重民权的表现。当地的民众随即进行集会要求政府释放被捕的学生,并且呼吁进一步的民主。发展到这个时候,事态还并没有达到政府不可控制的地步,至少民众并没有打出要求总统下台的旗号。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确实是令人遗憾的。在2011年3月18日的和平游行示威中,安保部队开火枪杀4人,并在第二天的死者葬礼上再次射杀一名哀悼者。流血事件的发生显然极大地激发了民众压抑已久的怒火,短短数日,局势动荡加剧,超过了政府的控制范围。反抗的运动也开始从德拉市向全国各地蔓延,反对派乘机领导愤怒的民众更加有组织地进行反抗政府的活动,其中包括建立反政府武装,叙利亚动荡的局势已然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这里,我们已经明白那十五名学生不过是激发民众反抗政府的导火索,真正导致了今天的动荡局面的原因没那么简单。在这个问题上,我个人以为诱因有两大方面。

第一方面应当从政府的角度出发。1971年3月,阿萨德当选叙利亚社会主义民主共和国的总统,任至2000年去世,其次子现任总统巴沙尔于同年继任总统。军队、复兴党和官僚机构曾共同巩固了阿萨德政权,比如为了能让当时35岁的巴沙尔顺利的接任总统,叙利亚议会甚至将宪法规定的总统年龄下限从40岁调低到34岁。然而,自2010年初突尼斯发生危机以来,“阿拉伯之春”的革命浪潮也波及到叙,强人政治所带有的专制色彩显然让民众难以接受。面对民意波涛,阿萨德的判断出现了偏差,间接导致之后政府军和安保部队在处理游行民众的问题上方式失当。这无疑为后来爆发的游行示威活动埋下了祸根。与此同时,巴沙尔所承诺的在任期内进行政治和经济改革收效甚微,更是沉重地打击了民众早已脆弱的信心。叙利亚原本是一个中等收入国家,但随着国内石油资源的枯竭,经济每况愈下。目前,叙利亚的失业率约20%,大部分是年轻人。尽管政府一再强调解决失业问题的重要性,但在国际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叙利亚政府的改革并没有取得那么理想的效果。在失业率逐步攀升的同时,叙利亚的物价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普通民众的正常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总而言之,政治体制的僵化和经济水平的衰退使得民众对巴沙尔政府失望之极,而失望的心情又不折不扣地转化为满腔的怒火。另一方面应当从反对派的角度入手。诚然,以巴沙尔为首的阿拉伯复兴社会党自1963年以来一直为叙执政党,主导了全国进步阵线,掌握军队,控制了全部的国家机器;而全国仅有的四个反对党不参加内阁,没有军队,不掌握国家机器。两个阵营的实力对比是悬殊的,但这并不能说明反对派在动荡的局势中无足轻重。民众对政府的强烈不满激发出了满腔的怒火,这种怒火虽然力量强大但是缺乏有组织的领导。就如同在叙利亚抗议活动的初始阶段,民众所进行的仍然是基于自发意识进行的示威活动,这种示威活动比较容易就会因为屈服于政府的权威而被平息。但是事实上,政府的镇压并没有使抗议的声音消减,反而引发了更加大规模的示威活动,甚至出现了和政府军进行抗衡的反政府武装。这一系列组织性极强的活动的实施显然离不开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核心,而这个核心毋庸置疑就是反对派。反对派抓住了群情激奋的时机,特别是在发生流血事件之后,有效组织民众参与到对抗政府的行动中去,其产生的效果是有目共睹的。

除此之外,我们同样不能忽略的是中东冲突的共性——文化冲突在叙利亚问题上的体现。叙利亚人口2369.5万,85%的居民信奉伊斯兰教,14%信奉基督教。但仅占全国人口11.5%的什叶派中的阿拉维派却掌握着国家的统治大权。人口数量与权力的倒挂,少数统治多数的情况不能说不是诱发此次危机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爆发了这样的政治风暴之后,叙利亚国内无疑是受到了巨大影响的。一方面,由于民众的抗议活动,无可避免地导致政府的各项行政工作难以正常展开。在群众运动如火如荼的情况下,政府的任何一项工作都有可能面临着被质疑和抨击的窘境,这使得政府领导者的行政信心大打折扣,行政效率也大大降低。同时,为了维护社会稳定,维护政府权威,当局难保采取某些过激的行动,这些行动极有可能造成人员伤亡。另一方面,民众参与抗议活动,不仅破坏了参与者自身的正常生产生活规律,而且也严重影响了未参与抗议者的生产生活作息。然而这些影响,归根结底对叙利亚造成的最大打击还是国民经济发展受阻,经济衰退加剧。早在2011年6月,巴沙尔就警告他的人民,叙利亚面对的“最危险的事情”是经济的“衰落和倒塌”。实际上,在反对派起义前,叙利亚就已忍受了数十年的高失业率、普遍的贫困以及不断涨高的食品价格。而目前由于阿盟、欧盟、美国以及邻国土耳其的经济制裁,叙利亚商业、农业、贸易受到严重打击,旅游业也轰然倒塌。与此同时,占据政府税收主要份额的石油出口也直线大跌。失业率据估计升高至超过20%。新增的失业人口加入抗议行列,在柴油等重要商品上取得的政府补贴也已耗尽。叙利亚的经济境况每况愈下,抗议者的力量将会不断壮大,巴沙尔政权摇摇欲坠。

另外,作为连接亚欧非三大洲的桥梁,叙利亚自古就有世界心脏之称,到了现代更是被冠以“世界小国中的大国”。只有18.5万平方公里的它,虽没有令人垂涎的石油资源,但却拥有令人侧目的战略地理位置。叙利亚周边都是非常敏感的国家,中东地区几大热点问题无不与叙相关。正是叙利亚独特的区位特点使得叙利亚的这场风暴牵动着周边各国甚至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的神经。在抗议政府的活动受到巴沙尔政府的镇压的时候,阿盟迅速做出了反应,包括强烈谴责叙利亚政府暴力镇压民众运动的行为、对其进行经济制裁,如冻结了巴沙尔及其助手在阿拉伯国家的资产甚至表决暂停了叙利亚的成员国资格等。与此同时,欧美也给叙利亚政府施压,包括经济封锁,政治打压,外交孤立,以保护人权为名推动联合国介入叙利亚内乱,要求叙利亚政府立即停止一系列对待抗议民众的暴力行为,保障外部人道主义援助正常实施等等。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2012年2月4日的那份关于叙利亚问题的联合国决议草案。这份草案由英法美及主要阿拉伯国家等提出交安理会表决,最终因为中俄的联合否决而未告通过。对于这份议案,初看我们会觉得这是一份单纯的基于人道主义原则保障叙利亚人民人权的议案。但是当我们仔细地阅览这份议案之后,我们就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该项议案首先对叙利亚镇压民众抗议运动进行了谴责,再以保护叙利亚民众人权为目的提出了一系列针对叙利亚政府的约束措施,包括停止一切暴力活动,将所有的军队撤回兵营,保障民众和平示威活动不受侵害等,要求叙利亚服从并执行阿盟为恢复叙利亚局势稳定所做出的一系列规定等等。我个人觉得里面的一些规定对叙利亚政府是不公平的,更是不利于解决叙利亚问题的。比如议案只是片面地要求叙利亚政府军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回到军营,却没有对反政府武装的行动做出任何限制,没有考虑到激动的民众在进行示威活动的时候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欧美各国强烈谴责对叙利亚政府出售军火的行为,但是却隐晦地在议案中提出“呼吁叙利亚当局让人道主义援助安全和不受阻碍地通行,确保把人道主义援助送到需要援助的人的手中”而绝口不提禁止向叙利亚反政府武装提供援助,甚至默认了反政府武装将总部设在了土耳其的事实。

尽管就目前的叙利亚国内形势而言,反对派的武装力量同政府军相比实力是悬殊的,但是我们并不能因此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政府军的暴力镇压。我们如果只片面地限制叙利亚政府的行动,而完全放任叙利亚国内反对派及其支持者不受约束的抗议活动,只能使叙利亚政府承受更大的外部压力而完全无益于解决叙利亚问题。相反,这种有差别地对待叙利亚各方的方案如果得到实施,只能削弱叙利亚政府稳定社会形势的能力。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叙利亚政府拒绝执行联合国的决议,是否意味着叙利亚政府自绝于全世界,那么到时候是不是欧美又要采取所谓的“必要措施”制止叙利亚政府的“反人权”的行为。那么到时候,是不是叙利亚就会演变为第二“利比亚”,巴沙尔是不是就会变成第二“卡扎菲”?至此,我认为中俄的否决票有效地遏制了这一锁链反映的实现。

在这项议案被中俄否决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方面尝试继续推动关于叙利亚的人权议案在安理会的讨论,另一方面也在积极寻求在联合国框架之外解决叙利亚问题,美国五角大楼甚至扬言不排除以军事手段推翻巴沙尔政权。西方对待叙利亚问题的态度已十分明了,似乎早已做好围困叙利亚政府的准备。此外,在国内反对派武装的对抗和国外敌对势力的虎视之下,叙利亚政府还面临着恐怖势力的威胁。这无疑也为叙利亚政府解决骚乱的困境雪上加霜。

当然,作为叙利亚政府的支持者的俄罗斯和伊朗也做出了相应的反应,如俄罗斯抽调唯一的现役航母“库兹涅佐夫”对叙利亚各港口进行军事访问,伊朗除了公开谴责一切干涉叙利亚内政的外国势力并且派遣1.5名伊斯兰革命卫队的精锐士兵进驻叙利亚以帮助叙政府解决国内骚乱。

面对世界各国对待叙利亚问题的不同态度,作为第三国公民的我虽然不能代表本国做出外交回应。但是,我个人以为在叙利亚问题上,除了叙利亚本国以外的其他国家和组织都不应该一边倒地支持叙利亚国内矛盾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在现在的形势下,对叙利亚任何形式的制裁都无助于问题的解决,反而会延缓甚至无限期地推迟叙利亚问题和平解决的进程。任何国家和组织都不应该以任何理由以极端的手段强制叙利亚政府采取这样或那样的措施。我们能做的只是站在旁观者的客观角度冷静地审视叙利亚形势,既要监督叙利亚不进行极端措施暴力平息内乱,也要监督叙国内反对派不以挑衅的形式妨碍政府维护社会稳定的正常举动。简而言之,就是我们不可以以任何理由侵犯叙利亚主权,要积极推动叙利亚国内各方以和平对话的方式解决争端,同时不阻挠叙利亚政府进行一系列的改革,盼望叙利亚人民以自己的方式解决这场危机。

老师,本文完成的时间和老师批阅的时间出入较大,请老师不要见怪。

浅谈叙利亚问题 第2篇

题的论文

一.叙利亚简介

叙利亚位于中东地区,中东是世界主要的石油产地。石油在一个国家的国民经济中影响力非常大。因此中东地区也成为许多国家关注的焦点地区,所以中东地区矛盾冲突不断,是世界上最动荡的地区之一。

二.叙利亚问题的由来

首先,反对派可以说是造成叙利亚当今局势的导火线。自从三月十八号政府与民众发生一定程度的流血冲突之后,叙利亚反对派的人数日渐增多,实力也就日渐壮大。虽实力悬殊,但已骑

虎难下。

其次,造成叙利亚当今局势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叙利亚政府本身,叙利亚政府在世界上一直没有什么话语权。叙利亚政府若能处理好与反对派的关系,并加快改革建设,提高人民生活水平,那么叙利亚的局势或许能够停止恶化。

另外,从叙利亚的地理位置来看,叙利亚位于亚洲西部地中海东岸,北与土耳其接壤,东同伊拉克交界,南与约旦毗连,西南与黎巴嫩和巴勒斯坦为邻,西与塞浦路斯隔地中海相望。如此看来,叙利亚是连接中东各个国家的纽带,只要控制了叙利亚,就几乎等于控制了整个中东。所以,叙利亚自身优越的地理位置也是导致叙利亚局势动荡的一个原因。

从主观来说,叙利亚的动荡不仅是由于叙利亚优越的地理位置引起的,还有叙利亚丰富的石油等矿产资源,叙利亚是中东的主要石油出口国,其财政收入也主要来源于石油出口。其实在本质上

说,叙利亚当今局势的造成,和西方国家是密不可分的,现在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叙利亚反对派有到国外接受一些培训,这就说明叙利亚反对派有一些外国资本主义国家在给他们撑腰,所以他们的腰杆自燃就硬了,他们认为他们有更多的筹码来推翻叙利亚当前政府的统治。

三.叙利亚现状

叙利亚危机爆发之初,很多人曾认为巴沙尔总统必将紧步本·阿里、穆巴拉克的后尘,很快被街头革命者赶下台。然而,近一年过去了,巴沙尔政权并没有像西方国家所预料的那样迅速倒台。至少到目前为止,巴沙尔仍能有效控制军队和行政系统,军政高官至今无一人叛逃。而据一份民调结果显示,巴沙尔政府在民众中依然保持50%-60%的支持率。之所以如此,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叙利亚反对派仍处于山头林立、各自为战的状态。

联合国叙利亚监督团26日称,25

日发生在霍姆斯省胡拉镇的袭击事件至少造成92人被杀害,其中包括32名儿童。这是叙利亚上个月宣布停火以来死伤最严重的暴力事件。该组织军事观察员和民事观察员当天上午前往胡拉镇进行了实地考察,“发现了32具不满10岁的儿童尸体和另外60具尸体”,在这一事件中共有92人死亡。

看到这里,令人深感震惊,对92名无辜死者表示沉痛哀悼,对这种赤裸裸的屠杀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并呼吁联合国驻叙利亚督导团彻底调查此事,不论涉及谁,都应该拿出坚决有力的惩处措施,坚决打击这类反人类行径。

四.叙利亚问题争论的焦点

究其问题本身的焦点,有如下两点。

一是,主权与人权那个大的问题?

一般的社会主义国家都认为主权大于人权,这样理念下,如果有国民示威反对政府,政府为了主权可以对民众进行镇压的,去侵犯人权的也是正当的。

持这样理念的国家,象中国,一般都奉行“不干扰他国内政”的政策的,偶以前批过,持这样政策的国家,实际上缺少道义的;奉行这样政策的国家,往往是自私的不重视人权的,他希望自己在国内侵屠杀人民犯人权的时候,其它国家也不要来管它。因此,持这样政策的国家,地球上没有国家会认你做领袖的。而民主国家,都倾向人权大于主权的,对叙利亚态度上,他们认为巴沙尔必须立即下台。

二是,巴沙尔不下台,是否符合正义原则?

看到过中国支持巴沙尔的理由,中国也说为了叙利益人民利益的,是为了叙利亚的和平稳定,按照中国的观点,叙利亚已经通过民主宪法了,因此,反对派也不用闹了,西方如果继续支持反对派,那对叙利亚稳定破坏,这才是破坏和平不义行为。

在这个问题发生,发展的过程中,我们应该注意到哪些潜在的,可能导致更多变数的方面呢?

首先,不可忽视的便是叙利亚与伊朗的关系问题。叙利亚表面虽然是世俗性质共和国,但当权的阿萨德家族是阿拉维什叶派穆斯林, 经济上,政治上都和伊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叙利亚在中东算得上个军事大国,但80%的武装部队都是阿拉维派的人,现在国家暴力机器里叛变的都是少数。这样,在某些西方国家煽动下的分裂势力是否能够得逞,值得思考。你也会发现,为什么伊朗要给埃及的革命添油加醋,而对叙利亚的事态保持了相对的安静。

叙利亚问题和伊朗问题是绑在一块的。美国3艘军舰已经开到了海湾,俄罗斯的军舰也开来了。美国是先对伊朗动手还是先对叙利亚动手?我们判断美国暂时对谁都不会动手。因为今年是美国的大选年,美国不会给自己添乱。美国现在不过以这种方式刺激伊朗内部发生**,以军舰威吓伊朗老百姓,给老百姓造成压力和恐慌。叙利亚和伊朗的军事力量在中东地区还是名列前茅 的,但是无论如何是打不过美国的。凭卡扎菲的力量当时收拾反对派是不在话下的,后来是因为北约的介入,卡扎菲这才惨败,叙利亚和伊朗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实际上美国在短时间内对叙利亚和伊朗都不会动手,现在都只是一种外交战、威胁战、舆论战。

伊朗和叙利亚这两个国家在意识形态上是一样的。伊拉克、埃及、利比亚几个阿拉伯大

国都倒下了,海湾君主国冒出来,还要在阿盟发挥作用,很大程度上,它们主要是针对伊朗,希望叙利亚与伊朗断绝密切关系。叙利亚如果倒下了,伊朗在阿拉伯国家就没有后盾了,击倒伊朗就变容易了。

其次,也需注意到对叙利亚的经济制裁的背后原因,并以此来指导以后的应对措施与发展方向。制裁起因是叙利亚日益恶化的暴力局面和总统阿萨德未能实施阿盟提议的地区和平计划,因此制裁叙利亚的原因是由于叙利亚政府没有在阿盟规定的最后期限内签署同意向

其派遣观察团的协议。阿盟部长们批准了一项惩罚叙利亚当局镇压抗议民众的大规模经济制裁方案。方案中包括禁止叙利亚政府高官的旅行、以及冻结和阿萨德政府有关的资产等等,停止和叙利亚中央银行作交易、以及停止在叙利亚投资。

五.叙利亚问题前景发展

第一种可能:叙利亚问题和平解决

从目前来看,并非不存在和平解决的条件。与偏处北非,远离中东核心区的利比亚不同,叙利亚地缘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周边国家形势脆弱而复杂,叙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对西方以及阿盟而言,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最好选择。

第二种可能:叙利亚问题长陷僵局。

在此种情形下,叙内部继续抗议不断,外部遭到最严厉制裁,将成为当前

形成,但恐最终难以持久。随着反对派的不断壮大,外部介入力度加大,这一僵局可能被逐步打破

第三种可能:叙利亚陷入内战之中

当前爆发内战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事实上,最近几个月来,反对派已积极筹建武装,并频繁对叙军警机构发动袭击,和平抗议日益向武装对抗发展,第四种可能:复制利比亚模式

当前叙利亚尚不具备复制利比亚战争的条件,但形势正向那一方向发展,有关国家和组织也在积极向该方向推动。据悉,部分阿拉伯国家和西方国家正酝酿国际干预叙利亚问题。这与利比亚战前国际干涉步骤几乎完全一致,提交安理会实际上就是为下一步国际干预提供合法性。

综合上述四种情形,从目前来看,都不能排除可能性。从未来一段时间发展来看,第一、三和四种情形实际发生可能性最大。但是,无论上述何种情形发生,巴沙尔未来前景都堪忧。

六.各方对叙利亚问题的态度

阿盟:对叙利亚实施制裁。自从叙

利亚问题出现以来,阿盟反对巴沙尔政府的态度逐步升级。先是谴责武力事件,后是终止叙利亚的成员资格,并对其实施严厉的经济与政治制裁,再后来,就是讨论承认反对派,并要求在联合国讨论叙利亚局势。

俄罗斯:反对偏袒叙反对派。俄在叙问题上态度鲜明,主张通过对话和平解决叙危机,反对外部势力偏袒叙反对派并向反对派提供武器。俄认为,不仅应该向叙政府,也应向叙反对派施加压力,迫使双方展开对话。俄反对阿盟中止叙成员国资格的决定,但支持阿盟向叙派遣观察团。作为“前强国“,俄罗斯一直在争取不激怒美国的前提下遏制美国为首的西方力量,这无关正义,而是预防。但俄罗斯的反对是有底线的,正如前南战争,一旦涉及军事对抗美欧,俄罗斯只有退却。即使在冷战时期俄罗斯也很少直接军事干预,充其量运送点武器什么的。

美国:推动颠覆叙政权。一方面,美国积极展开外交攻势,联合欧盟、阿拉伯国家和土耳其等,加强对叙利亚的经济制裁和政治压力,试图动摇巴沙尔政权的根基;另一方面,美国正悄悄向叙反对派提供各种支持。国为维护国家利益增强影响力的理想做法就是让自己成为”道义“的代言人。凭借压倒性的武力优势支撑对外政策,它的根本目的当然是维护国家利益,至于同时是否促进了国际社会”道义“的发展,目前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西方一些国家追随美国一方面是跟美国有着同样的目的,另一方面是冷战的惯性思维,还有就是”民主“确实是在国内说的过去的普遍认识。人吃饱了才会找事做,这些国家经济上过得去就想做点”慈善“事业,济世救人了。

法国:希望强化对叙制裁。叙局势发生动荡以来,法国反复谴责叙当局的行动,但也多次表示不主张武力干涉叙局势,而应通过制裁来迫使叙政府就范。

中国:坚持通过和平、对话和政治方式解决问题的原则立场。推动叙利亚

问题和平解决,促进中东地区局势逐步走向稳定,是中国一贯原则立场。这充分关照了叙利亚人民的根本利益,也体现了中国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对世界和平的高度责任感。中国不支持武力解决,中国希望叙利亚接受与执行安南的六点建议。

七.中国的应对方法 中方认为在当前形势下,片面向叙利亚政府施压,预断对话的结果或强加任何解决方案,都无助于叙利亚问题的解决。反而可能导致局势进一步的复杂化。这是一次气氛激烈的表决,联合国安理会的5个常任理事国赞成还是反对,每一个成员的选择都会给当前的叙利亚局势带来巨大影响,2月4日,针对这份已经辩论数月的,关于叙利亚问题的决议草案,中国和俄罗斯都投了否决票。为什么投下反对票,中国政府已经在多个场合明确阐述了自己的主张,中方始终认为解决叙利亚问题不能指望一份闭门磋商出的对叙决议草案,中方还认为各国还应该遵

守《联合国宪章》,应该充分尊重叙利亚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应该通过对话协商,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分歧和矛盾。叙利亚是中东地区的重要国家,叙利亚保持与稳定,符合叙利亚人民和国际社会的共同利益,中国愿同国际社会一道,继续为妥善解决叙利亚问题发挥积极和建设性的作用。2月6日,在外交部举行的例行记者会上,记者们提问最多的依然是叙利亚问题,而外交部发言人刘为民也不断地重申着中国的态度。

相隔4个月,两次叙利亚问题决议草案因为中国和俄罗斯投了反对票,都未能在联合国安理会获得通过,面对一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面对一个复杂的国际敏感问题,中国的态度正在深刻的影响着世界。

应该说从目前的局势看,和平解决叙利亚问题的大门并没有完全关上,但是未来局势到底会如何发展,有赖于各方推动这样和平进程的动力有多大,而且我们也希望各方能够尽最大努力进行

政治展开。

浅谈叙利亚问题 第3篇

关键词:多模态话语分析,叙利亚化武问题,奥巴马

20世纪90年代兴起的多模态话语分析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将非语言因素纳入话语分析的研究范围, 认为语言与非语言因素共同构建话语的意义。多模态话语指运用听觉、视觉、触觉等多种感觉, 通过语言、图像、声音、动作等多种手段和符号资源进行交际的现象 (张德禄2009) 。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研究目的就是研究每个模态在交际中的作用和他们各自所具有的意义以及多个模态之间是如何协同互动, 从而实现意义传递。政治语篇一直是话语分析的重点研究对象, 它是统治者实现其政治目的的强有力的工具, 最能体现话语与意识形态、权力之间的关系。政治演讲中所体现的意识形态和传达的信息并不一定都是演讲者有意识表达的, 有的是由于演讲者在演讲中不由自主的或无意识的表达出来的。从多模态的角度对政治演讲进行分析和研究, 可以揭示话语中隐含的意识形态和信息, 推进政治语篇分析的研究。

1 多模态话语分析模式

在演讲中, 演讲者除了用语言来进行意义和信息的传递之外, 还会使用多种非语言交际符号, 如:副语言、身势语等, 来协助口头语言构建意义和表达情感。因此, 演讲是一种语言符号为主, 非语言符号为辅的多模态交际形式。

1.1 语言符号

虽然多模态话语分析也从皮尔斯等人的符号学理论中吸取了媒介、对象、解释三位一体等理念, 但其主要理论基础却是Halliday创立的系统功能语言学 (朱永生2007) 。韩礼德认为, 语言具有三大元功能, 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 分别由及物系统、语气系统和主位-述位系统体现, 而各个系统又分别由不同的词汇语法系统体现[5]。

1.2 非语言符号

毕继万将非语言行为划分为四大类:体态语, 副语言, 客体和环境语言[20]。该文着重分析的是体态语和副语言。

1.2.1 体态语

体态语又称身势语、形体语言, 指人们利用姿态、动作、包括身体动作和面部表情来传递信息的非言语行为 (王德春, 1997) 。该文分析的体态语有手势语和面部表情两种。

Kendon (2004) 和Norris (2004) 在其著作中讨论到的手势主要有指示性手势、具象性手势、意向性手势和节奏性手势四种类型。指示性手势就是指向性手势, 单个手指或整只手指向都可以。尽管指示性手势常用来指向具体的物体, 但这种手势也可用来描述物体的种类或在词不能达意时提供信息补充。具象性手势常用来阐释或描述某一具体物体 (多见于引用) , 传达物体的具体形象给受众。意向性手势则主要用来描述抽象的概念、想法和思维想象等。节奏性手势一般指进行上下和前后移动的手势, 常具有节奏感, 类似打音乐节拍。

面部表情是本文论述的另一个体态语, 面部表情的重要性在于当人们心有所思时, 他们的真实想法往往会下意识地通过面部表情表现出来。科学研究表明, 这种下意识的表情是不受人们控制的, 就算经过专门训练的人也很难控制表情。面部表情通常体现在人脸部五官的变化上, 比如:耸鼻子可以表示生气、不快或愤怒, 伸舌头则可以表示惊异、尴尬等情绪。

1.2.2 副语言

副语言 (Paralanguage) 又叫做伴随语、类语言或辅助语。特拉格 (George Leonard Trager) 在1958年首先提出副语言这一术语[16]。曹合建 (1997) 将副语言分成五大类, 即个人音质符号, 语音修饰符号, 语音区别符号, 语音分隔符号及语音替代符号。

演讲者常用语调、语速来协助语言表达自身的情绪。升调的含义可能是“怀疑、不肯定、提示或鼓励等”;降调则通常为“肯定、结束或命令等”;语速的快慢也体现了说话者的情绪, 在兴奋、激动、愤怒或高兴时语速则较快, 而在伤心、沮丧、疑惑、忧郁时语速会较慢;停顿、重音和沉默则在演讲中能够起到唤起听众共鸣和思考的作用。

1.3 多模态语篇意义的整合

在借鉴曾方本 (2009) 建立的多模态语篇的语义嬗变形式的基础上, 我们发现多模态语篇意义的整合可以有以下几种形式:

1) m1+m2+m3...+mn=M

2) m1+m2+m3...+mn>M

3) m1+m2+m3...+mn

多模态语篇意义是由多个单模态意义共同构建而成, 公式一是指如果单个模态意义的解读一致, 则在多模态语篇中实现了意义等值移位。公式二是指在综合解读多模态语篇时, 由于语境的特殊性或其它原因, 赋予了单个模态本不具有的涵义, 实现了意义增值。例如:You are bad.这句话语本身的涵义是对他人进行批判, 但如果该句话是一个男人很温柔的对自己情人所说, 则给bad这个词赋予了不同的涵义, 导致消极话语实现了积极意义, 这就是一种意义增值现象。而公式三则反之, 单个模态意义的解读出现了冲突, 则会出现意义减值现象。这种现象常见于撒谎中, 闪躲的眼神或不安的表情都有可能造成话语的意义减值。我们将本文所涉及的影响语篇意义的变量全部列出, 如下所示:

语言 (m1) +声音 (m2) +手势 (m3) +表情 (m4) =/>/

2 个案分析

我们就上文所讨论的多模态语篇的意义整合模式对奥巴马在当地时间2013年8月31日于白宫的玫瑰园就叙利亚化武问题提请国会商议的电视讲话进行分析, 通过对语言、声音和图像三方面的分析对本次演讲中不同模态的作用和它们之间的意义互动进行了解析。

2.1 场景分析 (该场景选自演讲视频中01分54秒至02分22秒的录像片段)

2.1.1 语言

Instead, our action would be designed to be limited in duration and scope.But I’m confident we can hold the Assad regime accountable for their use of chemical weapons, deter this kind of behavior, and degrade their capacity to carry it out.Our military has positioned assets in the region.The Chairman of the Joint Chiefs has informed me that we are prepared to strike whenever we choose.

该段话一共有四句, 在及物系统中依次为关系过程、物质过程、物质过程和言语过程, 分别对实行军事打击的范围、打击的目的和结果以及美国的军事准备进行了阐述。第一句话中, 奥巴马将军事打击称为our action, 且强调军事打击的范围和时间是有限制的, 让听众认为这种行动是一种迅速而短暂的行为, 而不是长期作战。第二句中, 奥巴马和美国军队作为主位, 充当施动者并为以下行为负责。选择三个排比动词hold, deter和degrade表明通过军事打击可以遏制化学武器的扩散和使用, 将美国与好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视为世界和平的捍卫者和保护者。而奥巴马对叙利亚政府则称为the Assad regime, 将其叙利亚政府描述为个人专政和独权的政权。第三句和第四句中, 美国军队和军队代表作为主位, 用完成时态来进行阐述, 表明美国军队已经做好进行军事打击的准备。

在情态动词的选择方面, 由于此次讲话是为了获得国会和美国民众对军事打击的支持, 因此奥巴马选择的都是中低度情态动词。用would来表示将要发生的动作, 用can来表明自己的意愿、承诺和决心。

2.1.2 声音

在这段话中, 奥巴马将重音落在duration, scope, confident, accountable, for, deter, degrade, region和whenever上, 强调军事行动的性质、目的、自己的信心和可能的结果。在最后一句we are prepared to strike后, 奥巴马有一个短暂的停顿, 让听众吸收消化前面所说的内容, 更对后面的whenever we choose产生期待, 产生一种此次军事打击准备充分,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本段话中前两句和最后一句都采用的是降调, 描述肯定的结果和行为。第三句采用的是升调, 引出了第四句的重要内容。

2.1.3 手势

如图所示, 本段话奥巴马一共出现了五次手势。第一次手势出现在第二句话中, 是节奏性手势。奥巴马用拇指尖和食指相触做出轻握动作, 并上下移动约五次, 这是一种强调性手势。通过这样的手势奥巴马想准确或非常精密地表达军事打击可以对阿萨德政权产生的影响。在说到deter this kind of behavior, 奥巴马出现了第二次手势, 食指朝外的指示性手势, 用来代指使用化学武器的行为。奥巴马的第三次手势是意向性手势, 他将双手成空抱势, 两掌相对向内压缩。这个手势出现在奥巴马谈及削弱叙政府采取化武攻击的能力时, 形象的将能力的缩减用手势表现了出来。第四次手势也是意向性手势, 奥巴马右手单掌伸出向前, 并下压, 其对应的话语是美国军队已在该地区部署力量, 表明准备行动已完成。最后一个手势仍然是意向性手势, 奥巴马在说到whenever we choose时, 右手食指伸出, 迅速由左向右移动。这里食指被象征性的当做一根棍子, 做出致命一击。表明只等奥巴马一声令下, 军事打击便可随时开始。

2.1.4 表情

图四中, 奥巴马在第二句话和第三句话的间隙中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抿嘴动作, 持续时间近两秒, 并伴随三次眨眼的行为。抿嘴是很常见的一种嘴部动作, 上下嘴唇施加压力, 是嘴部闭合得更紧, 其态度多是消极的, 很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想吐露什么秘密或是需要做出重大的决定。而眨眼的频率可以告知人们言语的真假。英国朴次茅斯大学研究发现, 人在说假话时眨眼频率会放慢, 但说完谎话后眨眼频率又会加快到一般频率的8倍。这样的表情说明奥巴马对叙利亚动武的提议并不如自己所说的那样, 在自己的全盘操控中, 随时可以行动并取得预料的结果。这种犹豫、不坚定的表情使得奥巴马在本段话中传达给听众的信息大打折扣, 可信度降低。

综上所述, 通过对该场景的各个模态进行分析, 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尽管奥巴马在语言、声音和手势上都相互配合传情达意, 但消极表情的出现却使得他传递的信息的可靠度降低, 导致话语意义出现减值。

2.2 案例中意义减值现象分析

尽管奥巴马在此次演讲中用词考究、巧妙地变化声音的节奏, 在关键的时刻强调关键词语, 善于利用停顿并就不同的演讲内容配以不同的手势, 在高潮部分语速加快、提高声音, 而在阐述时则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但是此次演讲中表情模块所传达的意义却与其他模块相冲突, 我们将其统计并例举如下:

本次演讲总时长为10分04秒, 而这样的消极表情总计出现22次。它们并不是平均分布, 而是集中出现在几个时段中。例如, 在03分40秒至04分15秒这段时间里, 奥巴马连续四次做出抿嘴的表情。经过统计我们发现, 消极表情主要出现在下列内容中:

1) 美国已做好了对叙利亚随时进行军事打击的准备。

2) 为美国议会提供已知信息, 并支持通过国会投票来决定是否对叙进行军事打击。

3) 认为军事打击无需等待联合国调查结果且无需获得安理会同意。

4) 美国目前正逐步走出战争时期, 而奥巴马曾做出承诺会结束战争。

5) 国际社会发出的不同声音。

6) 中东地区的改革仍需时日, 美国不宜投入长期战争。

此次演讲之前, 奥巴马政府本已做好武装打击叙利亚的准备, 但同盟国中只有法国和土耳

表示会参与行动, 英国议会已否决军事打击提案, 其他盟友迟迟不肯明确表态。国际社会和美国国内反战声音高涨, 美国国会一些议员联署写信给奥巴马强烈要求军事行动必须取得国会授权, 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下, 奥巴马于当地时间8月30日决定需求国会授权, 并于31日发表此次讲话, 希望说服国会议员和国内民众支持军事打击叙利亚的提案。

通过对此次演讲的多模态话语分析我们发现, 某个或某些模态与其他模态之间的对立导致话语意义出现减值, 从中我们可以发现奥巴马对军事打击叙利亚出现了态度转变, 针对其消极表情出现的时间和次数, 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 奥巴马不得不寻求国会支持的行为表明其对叙利亚的军事行动已搁浅。

2) 为了平息国内反战声音和实现自己的承诺, 奥巴马会尽量避免战争。

3) 来自国际社会和联合国的压力使得奥巴马不得不考虑放弃战争转而采取外交手段。

4) 为了避免美国再次陷入战争的泥沼, 奥巴马对待战争的态度会更加谨慎。

综上所述, 尽管奥巴马在演讲中反复提及对叙战争的必要性, 但通过多模态话语和演讲背景的综合分析, 我们认为美国发动对叙战争的可能性不大。

3 结束语

叙利亚问题“症结” 第4篇

在美俄两国的主导下,叙利亚境内各主要交战团体同意于2016年2月27日起开启为期两周的临时停火,并于3月10日起在日内瓦启动第三轮和谈。代表反对派武装的最高谈判委员会在利雅得发表声明称:停火对阻止叙利亚人继续流血具有积极意义,委员会愿在解除边境封锁、救援被困城市、安置平民、交换俘虏等问题上与政府军展开对话,并期待双方能按照联合国安理会2015年12月20日通过的2254号决议,实现“由叙利亚人民领导”的政治转型。大马士革当局随后回应称,停火是基于共同打击恐怖主义这一共识,政府军将确认停火协议的适用范围,不会允许反政府武装乘机交换防区或大规模备战,亦不会贸然开放西部边境。

根据最高委员会公布的消息,包括“叙利亚自由军”(FSA)“伊斯兰阵线”“库尔德人民保卫军”(YPG)在内的97个主要反政府武装团体皆承诺遵守停战协议,他们的控制区约占战前叙利亚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一。作为政府军担保人的俄罗斯方面出动了70余架无人机监视停火协议的执行情况,并宣称任何形式的破坏都将招来空中打击。但上述协议并不适用于“伊斯兰国”(IS)和“努斯拉阵线”(Al-Nusra Front)两大恐怖主义武装,他们的控制区占战前叙利亚国土面积的35%以上,延伸到伊拉克境内,并仍在继续围困东部重镇代尔祖尔。美、俄等国对“伊斯兰国”控制区的空袭在停火期间仍将继续,对代尔祖尔的人道主义救援也将同步开展。

从2011年3月至今,延续近5年的叙利亚内战已经造成超过40万军人和平民身亡,相当于南斯拉夫内战的3倍以上;600余万叙利亚人沦为难民,相当于南斯拉夫内战的1.5倍。单就规模而言,这是“二战”结束以来全球最大的一次人道主义危机,且仍在继续扩大。截至2016年年初,战前叙利亚总人口(2300万)的三分之一以上已经流失,国土大致分裂成7个板块:15万政府军和亲巴沙尔派民兵控制着西部沿海地区以及延伸到南部的几个人口密集省份,约占领土总面积的25%,但在中部和东北部丧失了全部交通线。“叙利亚自由军”和“伊斯兰阵线”等反政府武装(总数约4万人)在西北部的伊德利卜省和阿勒颇省交界处、大马士革省中西部以及南部的德拉省各有一块不相连的控制区,占领土面积不到20%。“伊斯兰国”的5万~10万人部队坐拥中东部腹地和东段边境线的一半以上,面积最大,并且控制了土耳其和伊拉克之间的陆上交通线。6万余名库尔德人武装则盘踞在哈塞克省和拉卡省北部,闭关自守,另外在阿勒颇省西北部有一块飞地,占领区总面积相当于国土的17%。每一势力的控制区内都星罗棋布地散落着小股敌对武装,零星交火在休战期内也未曾终止。

换言之,与20年前单纯因民族问题造成的南斯拉夫内战情形不同,今日叙利亚版图的破碎化乃是一系列宗教、政治、经济和民族因素杂糅而成的结果:反对派中的温和分子汲汲于结束威权体制,逊尼派穆斯林希望颠覆阿拉维派的统治地位,库尔德人追求高度自治、甚至建立独立的国家,“伊斯兰国”则要“复兴”政教合一的中古政体。各种势力和思想之间的冲突远大于交集,无法形成长期、稳固的联盟,2012和2014年的两轮和谈最终以失败告终。而安理会2254号决议虽然再度抛出了政治解决叙利亚问题的框架,但在巴沙尔·阿萨德总统的去留以及过渡政府的权力分配上始终语焉不详,使得3月10日开始的第三轮和谈前景难言乐观。停火未必是全面和平的前奏,反而可能成为“新部落化”的酝酿期;叙利亚目前的分裂状态或许将最终长期化、正式化,从而永久性地改变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遗产的中东政治版图。

孤独的巴沙尔

美国外交事务分析家罗伯特·卡普兰曾把巴沙尔·阿萨德总统的父亲哈菲兹·阿萨德(1971~2000年任叙利亚总统)称为“阿拉伯世界的勃列日涅夫”。这两位领导人至少有三项共同点:其一,他们的执政期都长达近30年之久,在一个较长时段内维持了国家政治和经济生活的表面稳定,但也使渐进变革的可能性基本丧失;其二,他们都奉行“国威政策”,企图以对外征伐和攻势外交输出影响力,因之消耗了不菲的经济资源;其三,他们在接班人问题上都未能做出足够妥当的安排,最终直接影响到了身后的国家前途。

与“冷战”时期大部分阿拉伯国家领导人一样,当老阿萨德在1963年登上政治舞台之际,首先面临的便是合法性来源与外部支持问题。上世纪50年代初的埃及政争已经指明了两种可能:要么模仿逊尼派激进团体“穆斯林兄弟会”,以泛穆斯林主义和宗教激进主义为号召,建立政教合一的新“哈里发国”;要么追随纳赛尔的世俗路线,建设一种带有泛阿拉伯主义和平等色彩的“复兴社会主义”,并从莫斯科争取援助。伊朗的巴列维国王提供了第三种选项:既远离宗教狂热,亦对苏联保持警惕,转而与美国建立友谊。但叙利亚并不像伊朗一样拥有优越的能源禀赋和战略地理上的重要性,却深受纳赛尔和埃及的影响;加上军人出身的老阿萨德及其支持者看重与苏联结盟带来的军事现代化机会,叙利亚义无反顾地倒向了莫斯科,成为苏联中东政策的重要支点之一。

从上世纪60年代中期到70年代末,叙利亚是阿拉伯世界仅次于埃及的第二号军事强国,在反对以色列的斗争中异常活跃。这种活跃并非基于宗教狂热,更非因为善战——叙利亚军队在历次中东战争中表现相当糟糕——而是理性算计的结果。身为仅占叙利亚总人口12%的阿拉维派穆斯林(什叶派支流),老阿萨德深知自己绝无可能依靠宗教力量实施社会控制和资源动员,反而要警惕占总人口三分之二以上的逊尼派的敌意;但与以色列的敌对关系可以帮助他积累合法性——自1963年起,叙利亚军官团就以“对以色列战争尚在进行”为名,颁布《紧急状态法》,禁止一切集会、组党和自由出版,持续到2011年。此外,反以战争还成为大马士革当局寻求领土扩张和输出政治影响力的主要途径:正如约旦王国曾经借助1948年第一次中东战争的机会,吞并了归属未定的约旦河西岸地区,叙利亚当局也企图以“支援巴勒斯坦反以斗争”为名,将军事存在延伸到整个黎凡特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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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建立囊括今天的叙利亚、黎巴嫩、以色列、巴勒斯坦、约旦以及科威特领土的“大叙利亚”就成为阿拉伯民族主义者的夙愿,其中又以黎巴嫩最为关键。该国拥有地中海东岸最优良的海岸线,贸易和金融业发达,陆上边界更能直接改善叙利亚在对以战争中的地理劣势。1976年,已经就任总统的老阿萨德借叙利亚爆发内战之机,全面出兵该国,扶植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在黎巴嫩建立根据地。两年后以色列做出回应,亦出兵入侵黎巴嫩南部,老阿萨德的计谋终于奏效:叙利亚自此得以分享黎巴嫩的经济果实与地理缓冲价值,并能以巴解组织庇护者的身份,维持在阿拉伯世界的影响力。嗣后大马士革当局又与什叶派盟主伊朗联手,扶植黎巴嫩什叶派武装真主党。相比之下,1982年在贝卡谷地的军事失利反而无足轻重了。

军事行动长期化和社会资源向国防的倾斜巩固了军官团对阿萨德家族的忠诚,也使叙利亚变成了罕见的缺乏知识分子的国度。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不满军人专权的世俗派政治活动家陆续出走海外,激进的穆斯林领袖更是遭到了直接弹压。1980年,叙利亚议会指控“穆斯林兄弟会”为中北部省份暴动的幕后黑手,其成员一经捕获、立即处以死刑。两年后,政府军以重兵攻下暴动者占据的哈马城,造成数万名平民遇难,大批穆斯林逃往海外。宗教界与威权领导人之间的关系,自此再无缓和的希望。而老阿萨德为巩固个人统治,一度将政府雇员的规模扩充到适龄劳动人口的30%,其中半数为军队、警察等强力机关,则令国民经济背上了极为沉重的负担。

事实上,叙利亚威权政体在后“冷战”时代并未遽然崩溃,带有相当大的偶然性:苏联解体切断了来自莫斯科的经济和军事“输血”,令老阿萨德掌握的资源逐渐捉襟见肘。但阿拉伯世界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的分裂为叙利亚和美国改善关系创造了可能,巴以和平进程的延宕则为叙利亚维持在黎巴嫩的驻军创造了机会。老阿萨德在波谲云诡之间勉强站稳了脚跟,继续执政至2000年病逝。但由于他苦心培养的接班人、长子巴塞勒·阿萨德在1994年的一场车祸中身故,35岁的次子、眼科医生巴沙尔·阿萨德不得不在缺乏历练的情况下接过权柄。

巴沙尔登场之时,老阿萨德时代积累的诸种矛盾已有集中爆发之势:少数民族库尔德人在2004年发起游行和暴动,要求在东北部省份获得更大自治权,部分在代际更替中被清洗的军人亦对新总统大感不满。而巴沙尔虽然希望借助其夫人(出身逊尼派望族)的关系,强化其在占全国人口三分之二的逊尼派穆斯林中的支持度,却坐困于财政资源枯竭。因此,他只能延续其父的政策,继续强化其对黎巴嫩的军事占领和经济控制,这反过来又激化了与美国的矛盾——第二次海湾战争期间,巴沙尔公开为萨达姆·侯赛因辩护,被小布什政府攻击为“邪恶轴心”。在美国政府大刀阔斧地推进“大中东倡议”之际,锋芒毕露的叙利亚恰好撞上枪口,成为攻讦的对象。

2004年,美国国会通过《叙利亚责任法案》,以巴沙尔政权支持阿拉伯极端主义武装、发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等为理由,对叙利亚实施严格的经济制裁。次年,黎巴嫩爆发反军事占领的“雪松革命”,叙利亚在国际压力下被迫从该国全面撤军,老阿萨德时代最重要的外交遗产就此土崩瓦解。到这时为止,巴沙尔的地位已经被彻底孤立:国际舞台上,只有什叶派盟主伊朗以及军事合作伙伴朝鲜(曾长期向叙利亚出售弹道导弹和核技术)仍与大马士革保持着亲密关系,但这两国本身也处在国际制裁之下,能力有限。俄罗斯依然看重叙利亚作为地中海战略支点的地位,但已不可能像苏联时代一般提供一掷千金的援助。至于国内,库尔德人正在民族问题上挑战中央政府的权威;逊尼派则与第二次海湾战争后遭到打压的伊拉克逊尼派暗中勾连,要求更大的政治话语权;来自“基地”组织和其他极端势力的活动家亦不断渗入叙利亚,企图复兴在40年前被抛弃的政教合一路线。而巴沙尔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阿拉维派控制的不到20万现役军人和安全部队,属于不折不扣的少数派。仅靠这样一支武装力量和早已严重“赤字”的合法性,当然不足以打赢旷日持久的残酷内战。

“新部落化”危机

与通常被视为地理政治学标本的大中东地区不同,黎凡特地区乃至叙利亚本身恰恰是地理无法主宰的板块,而是受到民族分布、历史传统以及外部干预的复杂影响。尽管支持巴沙尔的阿拉维派控制着首都大马士革城、毗邻黎巴嫩的山区以及两个沿海省份拉塔基亚和塔尔图斯,但占据中部腹地的大马士革省(不包括首都)、霍姆斯省和哈马省却是逊尼派的传统控制区。北部的阿勒颇省云集着土耳其商人、亚美尼亚人以及库尔德人,历来和大马士革具有离心倾向,东北部的哈塞克省则几乎可视为库尔德人的独立王国。换言之,这是一个更易于分裂、而非统一的国家。老阿萨德时代,政府尚可借助泛阿拉伯主义的激情和“大叙利亚”的画饼,维持一种勉强的政治团结,但当既有的执政资源在2011年前后彻底枯竭、内战全面爆发之后,叙利亚迅速依据民族和宗教状况,分裂成了政府军控制的西部、“伊斯兰国”攫取的中部以及库尔德人盘踞的东北部。

美国前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将2010年以降的阿拉伯政潮以及叙利亚内战视为“全球政治觉醒”的一部分:“到了21世纪,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人口意识到存在着史无前例的社会不公正,对其权益遭到剥夺以及缺乏个人尊严的现状深表痛恨。由于能普遍接触到广播、电视以及互联网,他们形成了一个充满仇视和嫉妒的共同体。”这种对既有政权和强人统治者的不满,又与人口爆炸以及青年群体的高失业率形成了合力——政潮率先爆发的埃及、突尼斯、利比亚各国,无不存在数量惊人的失业人口,其中叙利亚36%的人口在14周岁以下,大部分是巴沙尔政权无意吸纳的逊尼派穆斯林。他们难于构成巩固威权政体的基础,却极易被宗教激进主义势力所煽动,投身“新哈里发国”的道路。“伊斯兰国”能在叙利亚取得蓬勃发展,原因盖在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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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21世纪的头15年,起自非洲西北部,沿黑海和地中海东岸深入阿拉伯半岛,随后掠过波斯湾、朝东北方直达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交界处的一条新月形地带,已经成为全球动荡最剧烈、对世界安全影响也最为深远的“冲突反应炉”。尽管该区域内的大多数国家既无有效的中央权力,又无成熟的市民社会,因之难以在和平的全球化格局中占据优势地位;但因为“动荡新月”地处适于向内外两个方向发展的海陆交界地带(地理),靠近并控制中东石油产地(经济),拥有极富煽动性的意识形态工具(激进宗教思想)和大批失业青壮年(人口),反而有助于强化对既存国际秩序的否定性破坏力。而宗教激进主义从根本上否定基于西方现代性的历史观——按照伊朗的霍梅尼教长的看法,“一名穆斯林不需要是个现代人,他只需要是一名穆斯林”——这使得破坏者几乎不须承担任何社会和道德成本,大大增强了当代“圣战者”的机动性。而他们的对手若要实实在在地从军事上进行清剿,只有坚壁清野、变作与其对手一样无所不用其极的现代游击队员,而这势必受到现代文明观念以及战争法的制约。美军在第二次伊拉克战争期间层出不穷的虐囚、黑狱丑闻曝光之后,这种“以狠对狠”的可能性实际上已经消失,而“圣战者”却越发肆无忌惮,获得了近乎绝对的行动自由。

若以“伊斯兰国”的行事方式为例,他们实际上已经把对叙利亚政府军乃至一切外部力量的战争变成了霍布斯意义上的“自然状态”,变成了“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Bellum omnium contra omnes)。“圣战者”并不绝对地敌视现代文明的馈赠:他们高呼充满现代政治术语的口号,以移动电话、互联网和无线电报作为通讯工具。他们在平原和河谷作战中集中使用装甲部队,也制作简陋但不乏技术含量的爆炸装置用于恐怖破坏。他们还比任何人都懂得借助社交网络、出版物及电视新闻等大众传媒扩大影响力,在全世界吸引追随者。2014年以来,“伊斯兰国”在叙利亚的暴行以及对国际大都市、航空器实施的恐怖袭击曾经引发广泛的道德谴责,但这种袭击的影响和波及范围越大,被卷入全民战争的人也就越多,新一代的“圣战者”便将从这些人之中产生。

更严重的威胁还包括“圣战者”团体对欧美国家和社会的内部渗透。作为全球化的必然结果,数以千万计的穆斯林人口持续涌入美国和欧洲,形成大量聚居区和社团。相当一部分伊斯兰激进分子利用欧美国家较宽松的政治和社会环境,在他们所称的“Jahiliyyah(蒙昧时代)阵营”内部拓展组织、创办新闻媒体和出版机构,宣传自己的政治和宗教主张,乃至筹集资金并策划恐怖袭击。而包括美国在内的诸多国家或者因为国内法的制约、或者受到左翼舆论的压力,仅能以较为克制和消极的手段应对“打上门来”的渗透,反而造成严重的社会内部分裂。这种分裂在涌入欧洲的600余万叙利亚难民的安置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在全球化黄金期被视为理所应当的人道主义精神,已经为越来越多的地区本位思想所质疑,民族主义的壁垒正在重新筑起。

但在叙利亚,缓缓浮现的却是“民族国家之后”的新部落化危机。在40年代后殖民主义浪潮中匆匆建立,既乏历史渊源,正当性资源亦极为有限的世俗政权,在“冷战”时代尚可托庇于两大霸权,面对汹汹而来的“全球政治觉醒”却毫无抵抗力。宗教、民族、历史等影响更深入人心,也更富政治决断性和同质性(Homogeneity)的要素,反而能激发出更多共鸣。“伊斯兰国”能在叙利亚东部和伊拉克西部大行其道,除去宗教蛊惑外,更重要的是这些地区在历史上就具备更多经济、宗教和地理联系,其自发形成共同体的冲动超过了阿萨德家族威权统治的界限。如果说南斯拉夫内战还仅仅是不同民族之间的对抗,最终也以多民族联邦国家被一系列单一民族国家取代而告终,那么正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发生的就是不成熟民族国家的“再解体”,最终形成的将是一系列基于不同的宗教、民族和历史渊源,分离性远大过向心力的新型“部落”。

另一次“三十年战争”

若就更大范围而言,作为典型的“边缘地带”(Rimland)地区,“动荡新月”内的大多数政权在其民族国家化开始之前,主要受到来自海陆两个方向的外部强权(英美与俄国)的塑造。而来自区域内外的复杂原因又使得“新月”在政治现代化过程中未能形成核心国家,从而无法主动地朝内外两侧输出影响力。归根到底,“中东”本身即是一个政治概念,内部并无一套自主的力量平衡机制,权势的稳定和突变皆须通过外部力量的介入和干预来完成。在“冷战”年代,来自海陆两个方向的力量相互抗衡、势均力敌,整个大中东地区的权势分布呈现出犬牙交错的概貌和总体均衡的状态。而在苏联解体、美国又因种种原因错失或误用调节手段的20年里,丧失平衡机制的大中东地区逐渐陷入各种裂变力量自由流动、沿链式线路肆意传导的政治黑洞。叙利亚只是其中最极端的例子之一。而在缺少一个足够强大的本土化知识分子群体的情况下,旷日持久的内战只可能走向间歇性停火,而永无可能实现总体和平——既有的法统已丧失正当性,和平与这一框架几乎难以相容。

英国《金融时报》将叙利亚内战称为另一次“三十年战争”。这一比方除去点出了宗教间冲突的歇斯底里性外,也暗示了唯有外部力量的介入才能恢复权势平衡。这就又回到了传统框架内,回到了美俄两个传统秩序塑造者在叙利亚问题上的“求同存异”上。问题在于,两国的共同点究竟有多少,又愿意投入多少资源。

面对席卷整个中东、尚在继续蔓延中的“政治觉醒”,如何切实地从外部干预各种政治力量的流动,构成21世纪上半叶美国全球政治最大的疑点之一。尽管中东石油对能源自给率上升至80%以上的美国已不复昔日的重要性,但对全球经济的意义以及欧洲的稳定价值依然重大。作为唯一一个既有能力也有经验干预中东政治生活的强国,美国在遏制“圣战”、避免大中东全面巴尔干化的问题上并无异议。但苦于财力和国内民意的桎梏,尤其是尚有亚太安全这一更具挑战性的课题要应对,任期只剩下不足一年的奥巴马几乎已无力重启在大中东地区的全面攻势。从减少损失和提高效率的角度出发,美国更愿意效仿上世纪70年代初的收缩战略,鼓励沙特、土耳其等地区内国家承担更多的安全义务,并继续寄望于叙利亚国内反对派势力的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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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理想设计,美方首先希望巴沙尔将中央政权移交给一个代表性尽可能广泛的反对派同盟。该同盟包含有温和逊尼派领导人、流亡欧美的叙利亚知识分子以及库尔德人,细分目标未必一致,但在终结巴沙尔政权的法统、获得在国际上代表叙利亚国家的资格这一问题上并无异议。政权移交完成之后,首先将和周边的沙特、阿联酋等国以及“北约”武装结成盟军,彻底消灭“伊斯兰国”这一心腹大患,随后再渐进地实施政治、经济重建和权力再分配。但这一安排的前提是成功劝退巴沙尔,这无疑需要俄罗斯的配合和首肯。

从俄罗斯的角度看,“动荡新月”内靠中亚诸国,正是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一直希图恢复的旧势力范围。位于“动荡新月”外围的叙利亚曾是莫斯科的昔日旧友以及唯一的海外军事基地所在,确保两国传统友谊符合俄罗斯的利益。但乌克兰危机和全球油价触底发生之后,俄罗斯在叙利亚问题上的态度已经转为迂回,希望通过在叙利亚和平问题上的善意推动欧美解除经济制裁。与之相比,坚持要求保留巴沙尔的地位未免显得偏执。事实上,普京已经在不同场合放出风声:倘若叙利亚政权过渡能以和平方式进行,俄罗斯愿意接纳巴沙尔流亡。而在俄罗斯空军协助叙利亚政府军恢复在北部省份的战略优势之后,莫斯科也毫无一鼓作气、协助巴沙尔收复全部失土的雄心,而是明智地节约资源,乘机推动政府军与反对派力量在3月10日重启日内瓦和谈。

只是即便安理会2254号决议关于叙利亚政权过渡的方案能获得各方一致认可,在2017年8月预定的新总统大选到来之前,叙利亚的继续部落化趋势恐怕仍难得到遏制。21世纪初期,什叶派在整个“动荡新月”地带的影响力弱于逊尼派;但在伊拉克萨达姆政权倒台、大中东政潮全面爆发之后,什叶派已经在地区政治层面获得了更大的发展空间。什叶派人口占总人口90%的伊朗、60%的伊拉克和深受真主党影响的黎巴嫩(什叶派占总人口35%)日益活跃,并成为巴沙尔的主要支持者。对新近解除了制裁、汲汲于输出影响力的伊朗而言,力挺巴沙尔正成为当仁不让的选择。更重要的是,迄今为止“伊斯兰国”在叙利亚境内依旧控制着最大一块领土,且坐拥内线之利,部队调度方便;而美俄两国皆无出动地面部队、对其加以大规模进剿的打算,唯一对此热衷的只有沙特阿拉伯和土耳其——两个同样抱有输出影响力期待的地区大国。而沙特和土耳其自身面临的宗教问题暗示了他们的出兵绝不仅是简单的反恐行动,而是如30年前叙利亚驻军黎巴嫩一般,怀有政治企图。这也意味着在日内瓦举行的和谈只具备一种象征意义,叙利亚的进一步“部落化”和分裂或许已经成为定局。

叙利亚问题——形式政策 第5篇

形势与政策课的开设为我们大学生打开了迈向世界之门,推开了智慧之窗,架起了沟通我们与外界的桥梁。过去一年半的形势与政策课的学习,让我们学习和了解了形势与政策的需要,呈现了丰富的学习内容。他帮助我们了解我们经济社会发展大局,提供了我国文化、经济、政治、社会以及外交和军事等多方面的材料;帮助我们深入把握形式,洞察蕴含在变化万千的形势与政策背后的规律,提供有关领域的理论、历史、和前沿的知识;帮助我们成长成才。

在形势与政策课堂上,我们了解了很多国际问题,我最感兴趣的是叙利亚问题的发展动态。

利比亚战争的硝烟还未散尽,叙利亚仿佛成了中东地区的又一“热点”。一时间,在叙利亚这块号称“中东的心脏”的土地上仿佛囚禁了某些“不祥之物”,“列强”的虎视眈眈、利比亚的前车之鉴、“不靠谱”的“仗义盟友”、国内的持续骚动及外界的舆论压力,足以让我们对这“不祥之物”能否冲破“封印”展开联想——叙利亚会成为下一个利比亚吗?

一、叙利亚与利比亚问题的相似点

纵观叙利亚动荡的局势发展,和利比亚何其相似。

2011年3月中旬,叙利亚南部城市德拉15名年幼的学生在公共场所涂写反政府标语遭到逮捕,从而引发全国性的反政府抗议。叙利亚政府的平乱行动造成大量平民丧生,遭到国际社会的谴责。

安理会闭门磋商。叙利亚境内外多个反对党和部分反对派独立人士组成“叙利亚全国民主变革力量民族协调机构”,以统一叙利亚反对派的立场。与此同时,在西方支持下,叙利亚国内出现新的反对派组织,与境外反对派一起以推翻现政权为宗旨,拒绝民族对话。

2012年1月16日,叙利亚宣布大赦被捕示威者,在这种局势之下,多方称暂无打算派兵叙利亚。但是到了1月26日,以安全原因为由,阿盟暂时中止了观察团行动,安理会随后就叙利亚问题闭门磋商。

1月31日,美国就叙利亚问题发表谴责言论,其言辞之激烈令人吃惊。同日,俄罗斯称,叙利亚同意与反对派对话。

2月4日,中俄联手否决安理会涉叙草案,4天以后,欧盟就对叙利亚实施新制裁。

从政治打压、外交孤立,到经济制裁,阿盟和西方国家正对叙利亚步步紧逼。结束利比亚作战任务的美国“乔治·布什”号航母并未急于离开地中海,叙利亚周边的以色列、约旦和土耳其3国均已宣布进入战备状态。这一切似乎都已透露出“利比亚模式”的影子。

外媒猜测:环环相扣 欧美只等“出师之名”

2月4日,安理会涉叙决议草案被否决后,“德国之声”曾假设称,美、英、法、德等西方国家将绕过安理会,直接对叙利亚采取军事行动,推翻巴沙尔政权。而事实上,几天后,这样的假设就得到了验证。

2月12日,联合国大会主席发言人尼哈尔·萨阿德宣布,联大即将举行全体会,讨论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有关叙利亚局势的报告。不妨对比一下,在去年欧美打击利比亚的模式中,从联大人权理事会谴责利比亚起的第17天,西方决定对利比亚实施禁飞;第19天,欧美开始空袭利比亚的黎波里。

外媒猜测称,在中俄联手否决安理会决议后,西方已启动对叙利亚的“B方案”,即由土耳其提出的绕过安理会的“对叙禁飞”决议。外媒评论称,欧美初步行动已开始,几个步骤环环相扣,只等联大人权理事会的“出师之名”。

如果按照“利比亚模式”来算,欧美对叙利亚开战只剩不到20天了。叙利亚问题B方案”:绕开联合国,拉拢“反巴沙尔国际阵线”,全方位支持叙利亚国内外反对派。

英国广播公司(BBC)进一步猜测称,西方所谓的“B方案”,具体条目将有可能是由土耳其提议的、在叙利亚西北部城市伊德利卜四周设立禁飞区。

半岛电视台也猜测称,估计西方已经做好了封锁和围困叙利亚的准备。而所谓“人道主义的狂轰滥炸”只是前奏曲,他们已经秘密或公开向叙利亚反对派提供武器装备,为军事干预做铺垫。这几个步骤环环相扣,一旦联大全体会人权理事会的“出师之名”到位,最后的军事选项便不可避免。

二、叙利亚与利比亚问题的不同点

唯一变数:积极斡旋,中俄正努力平复危机

与利比亚有所不同的是,对叙利亚的危机局势,俄罗斯和中国积极斡旋,强硬的透出发对票,试图平复危机。

2月4日,联合国安理会就叙利亚问题决议草案进行表决,中俄两国联手投否决票,决议草案未获通过。

俄罗斯政府2月10日重申,支持国际观察团返回叙利亚,希望观察团可以帮助缓解叙利亚紧张局势,并于2月7日紧急派出外长出访叙利亚。中国外交部也表示,近期会派出外交官前往西亚、北非,斡旋和平解决叙利亚危机。

“除了直接进行军事干预外,西方国家正在重演利比亚的一幕。但叙利亚与利比亚不同,阿萨德政权和卡扎菲政权也不同,发生在利比亚的一幕不会轻而易举地在叙利亚复制。”中国前驻伊朗大使华黎明表示。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中东问题专家陈双庆表示,由于联大会议的人权报告并非“一票否决制”,即使中俄反对,决议也可能通过。

陈双庆分析说,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土耳其获得安理会授权在叙利亚设立禁飞区,那么外界必将采取武力干涉。但是,目前叙利亚反对派并不成熟,武器相对落后。

陈双庆认为,叙利亚和利比亚两国情况稍有不同:卡扎菲政权众叛亲离,遭到国际社会谴责;而叙利亚拥有多方支持。因此,近期内开战的可能性或许不大。

中东问题专家李国富也表示,联大的会议的确具有风向标的作用,但各成员国的态度还有待观察。

对于叙利亚局势未来的走向,更大的可能是陷入内战,即西方支持的反对派将继续要求阿萨德下台,而依然掌握军队的阿萨德不愿交权,国家陷入内战。土耳其驻欧盟大使Selim Yenel表示,由于叙利亚反对派存在分裂,而阿萨德还拥有国内中产阶级的支持,目前的冲突可能滑向内战。

三、叙利亚;阿盟;俄美法三方;中国;局势分析

中东乱局不断发酵之际,叙利亚也陷入动荡政局,内外势力博弈更趋激烈,俄美法三方各有立场。叙利亚政府目前接受阿拉伯联盟提出的和平计划,同意撤出军队,与反对派谈判。

首先,就叙利亚国内来说,是叙反对派和政府之间的矛盾,这是叙利亚问题由来的主因与核心,本质上为政权之争。其次,是中东地区不同国家和不同教派之间的矛盾。再次,是大国之间,尤其是美国和俄罗斯,围绕“势力范围”展开的角逐,美国欲借“人道危机”推动叙“政权更迭”,而俄罗斯则为保持其在中东地区传统影响力的最后据点不遗余力。虽然矛盾错综复杂,但矛盾双方的目的无非是进一步壮大自己、夺取利益。

阿盟:对叙利亚实施制裁。自从叙利亚问题出现以来,阿盟反对巴沙尔政府的态度逐步升级。先是谴责武力事件,后是终止叙利亚的成员资格,并对其实施严厉的经济与政治制裁,再后来,就是讨论承认反对派,并要求在联合国讨论叙利亚局势。

俄:反对偏袒叙反对派。俄在叙问题上态度鲜明,主张通过对话和平解决叙危机,反对外部势力偏袒叙反对派并向反对派提供武器。俄认为,不仅应该向叙政府,也应向叙反对派施加压力,迫使双方展开对话。俄反对阿盟中止叙成员国资格的决定,但支持阿盟向叙派遣观察团。

美:推动颠覆叙政权。一方面,美国积极展开外交攻势,联合欧盟、阿拉伯国家和土耳其等,加强对叙利亚的经济制裁和政治压力,试图动摇巴沙尔政权的根基;另一方面,美国正悄悄向叙反对派提供各种支持。

法:希望强化对叙制裁。叙局势发生动荡以来,法国反复谴责叙当局的行动,但也多次表示不主张武力干涉叙局势,而应通过制裁来迫使叙政府就范。

中国:坚持通过和平、对话和政治方式解决问题的原则立场。推动叙利亚问题和平解决,促进中东地区局势逐步走向稳定,是中国一贯原则立场。这充分关照了叙利亚人民的根本利益,也体现了中国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对世界和平的高度责任感。

四、总结

综上,对叙利亚不利的因素是国内的动荡、西方“列强”无休止的贪婪、阿盟的无能和联合国的“绥靖”,而叙利亚手中的筹码只有“不靠谱的”伊朗、“难以预测的”俄罗斯、本身不堪一击的军事实力以及帮不上什么忙且不占上风的国际舆论。叙利亚是否会成为下一个利比亚,有所影响的因素还很多,但就目前来看,答案恐怕是肯定的,并且这一答案将会在未来两个月开始验证。

不过,在这一场场频繁的战争中,我们不难看出人类某段“危险的历史”的影子,其中究竟孕育着什么,恐怕真的值得全人类去思考„ „

叙利亚及伊朗问题 第6篇

一、伊朗核危机

伊朗核能源开发活动开始于20世纪50年代,当时得到美国及其他西方国家的支持。1979年伊朗成立了伊斯兰国家,1980年美伊断交,伊朗拒绝向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屈服,同时美国在伊朗周边发动的战争和军事行动使伊朗不得不考虑保卫国家的安全,美国开始多次指责伊朗以“和平利用核能”为掩护秘密发展核武器,并对其采取“遏制”政策。美国在伊朗周边发动的战争和军事行动有两次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美军常年赖在阿富汗伊拉克不撤军,美国入侵索马里、美军飞机空袭巴基斯坦西部等,而且美军在伊朗近邻的中东、中亚国家、南亚岛屿等驻扎有大量军队,严重威胁了伊朗安全。03年初,伊朗宣布发现并提炼出能为其核电站提供燃料的铀后,美国对伊朗核能开发计划提出“严重质疑”,并多次警告伊朗停止与铀浓缩相关的活动,甚至威胁将伊朗核问题提交联合国安理会。

国际原子能机构也通过多项相关决议,要求伊朗与其合作,签署《不扩散核武器条约》附加议定书,终止铀浓缩活动。在国际社会,特别是在代表欧盟的法国、德国、英国积极斡旋下,伊朗采取了一系列积极举措。2003年12月18日,伊朗正式签署了《不扩散核武器条约》附加议定书。2004年4月,伊朗宣布暂停浓缩铀离心机的组装。

为说服伊朗彻底终止铀浓缩活动,德法英3国还与伊朗举行了多轮会谈,并于2004年11月初在巴黎初步达成协议。由于双方在关键问题上的分歧,巴黎协议未能得到落实。

为了打破伊朗核问题的僵局,去年12月,俄罗斯向伊朗递交了两国在俄境内建立铀浓缩联合企业的提议,以确保伊朗的核技术不会用于军事目的。但伊朗表示其铀浓缩活动必须在本国境内进行。

2006年1月3日,伊朗宣布已恢复中止两年多的核燃料研究工作,并于10日在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监督下揭掉了核燃料研究设施上的封条,正式恢复核燃料研究活动。此举引起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应。3月28日,安理会通过要求伊朗在30天内中止一切核活动的主席声明。

6月1日,俄罗斯、美国、中国、英国、法国和德国举行外长级会议,提出一项旨在解决伊朗核问题的新方案,并要求伊朗尽快对这一方案作出答复。伊朗认为,六国方案虽包含“积极措施”,但也有“模糊不清之处”,有待进一步探讨,并多次表示将在8月22日前对六国方案作出答复。

由于伊朗的消极反应,六国外长7月12日在巴黎发表声明,决定将伊朗核问题重新提交联合国安理会。尽管声明隐含制裁的威胁,伊朗依然重申,伊朗尊重国际法和国际准则,但决不放弃获得核技术的权利。

7月31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关于伊朗核问题的第1696号决议,要求伊朗在8月31日之前暂停所有与铀浓缩相关的活动,并呼吁伊朗与国际原子能机构开展合作。但伊朗表示,伊朗的铀浓缩活动只会继续和扩大,不会中止。

伊朗核问题在2006年初成为美国伊朗关系的核心问题,并成为美国伊朗战争的潜在导火索和美国可能对伊朗采取战争行动的借口。

所以说伊朗核危机不仅是伊美两国的事,更是全世界人民共同关注的。

二、叙利亚发展趋势

叙利亚问题是各种原因促成的。首先是精英与穷人矛盾激化。和其邻国伊拉克和黎巴嫩一样,叙利亚也是一个多宗教、多民族的国家。许多人担心政治**将会使伊斯兰分子获得权力。美国《时代》杂志25日指出,叙利亚的精英阶层由安全部队的阿拉维派军官、逊尼派大商人和企业家族组成,他们主导着叙利亚的经济、政治和文化。如果这些精英团结在一起,很难想象分散的民众抗议会使现政权倒台,只有精英阶层内部的分裂将会使政权倒台。在大马士革特权环境下长大的阿萨德与首都精英阶层有更多共同点,他2000年执政后对经济和社会实施自由化政策,高雅文化出现繁荣,进口业、旅游和艺术都得到复苏。不过对于那些处于贫穷状态的多数人来说,情况并不乐观。三分之一人口每天收入只有不到2美元。失业率很高,持续4年的干旱已使叙利亚东部乡村成为荒地,德拉等城镇非常贫穷。富有的叙利亚人最不想看到,以农村穷人为政治基础的新政治阶层上台或者叙利亚陷入混乱和内战。由于担心下台和遭到起诉,军方领导人可能会支持总统。仍需要观察的是逊尼派精英是否会继续支持总统,或者阿萨德是否愿意冒进行深远和有风险变革的风险。其次国外势力的干涉也是重要原因。此前,美国国防部长盖茨在访问以色列时曾敦促叙利亚反对派学习埃及的例子。此举被认为是迄今美国对干涉别国内政最直白的表述之一。叙利亚民众在包括首都大马士革在内的叙利亚多个省份举行大规模游行活动,支持巴沙尔总统于3月24日做出的有关政治经济改革的决定,同时支持国家统一,反对境外势力对叙利亚进行无端干涉。美国一直以来都非常关注叙利亚的局势,与其说是关注叙利亚的局势,不如说是关注叙利亚的资源和在中东地区的特殊战略地位。以及美国在中东的利益。

那么叙利亚将如何发展呢?这才是我们真正关心的。

连日来,叙利亚形势发生急剧变化,叙国内危机不断升级,抗议暴力化和内战化趋势明显,国际制裁加紧,自家兄弟阿拉伯联盟以制裁给叙“致命一击”,美出动航母发出武力威慑,叙局势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一些媒体和专家纷纷放言,渲染对叙战争即将来临。事实上,虽然巴沙尔政权正面临十多年来最严峻挑战,未来前景十分黯淡,但叙问题目前尚未到关键时刻,战争也非迫在眉睫。从目前来看,叙利亚问题的未来发展还有多种可能性,最终走向仍有待观察。

第一种可能性是叙利亚问题和平解决。从目前来看,并非不存在和平解决的条件。首先,巴沙尔对推动改革以及与反对派对话并非完全拒绝,其所宣布改革措施都在实施之中,问题在于反对派的要求也在水涨船高;其次,巴沙尔并非完全放弃与阿盟的对话。在11月27日阿盟实施制裁后,叙最新决定派外长出席近日在沙特举行的伊斯兰会议组织特别会议,显示叙并未放弃与外界隔绝。第三,巴沙尔存在最后一刻妥协的可能性。巴沙尔与萨达姆、卡扎菲并不一样,既不疯狂,也非顽固不化,理性尚存。其当初弃医从政很大程度上是遵从父命。当前叙国内极度困难,面临陷入内战以及彻底被外界孤立的风险,再加上前有穆巴拉克、卡扎菲之前车之鉴,后有萨利赫之全身而退这两种不同命运安排,不排除巴沙尔最后一刻与反对派以及国际斡旋方进行妥协的可能性。第四,阿拉伯国家以及西方虽对巴沙尔已失去信心,但目前情况下对再发动一场战争还未做好军事和心理准备,也未做好消化下一场地区战争后果的准备。与偏处北非,远离中东核心区的利比亚不同,叙利亚地缘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周边国家(土耳其、伊拉克、约旦、巴勒斯坦、以色列和黎巴嫩)形势脆弱而复杂,叙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对西方以及阿盟而言,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最好选择。

第二种可能性是叙利亚问题长陷僵局。在此种情形下,叙内部继续抗议不断,外部遭到最严厉制裁,将成为当前“阿拉伯之春”面临重压的多国中唯一幸存下来的的孤岛。首先,从目前来看,在叙利亚并未出现突尼斯、埃及、也门和利比亚等国发生的高层大规模变节、叛逃的情况,军警与情报机构也只有零星叛变事件发生,首都大马士革社会基本稳定,巴沙尔仍牢牢控制政权。其次,外部制裁对叙构成很大压力,但并非致命。西方与叙利亚的贸易往来微不足道。阿拉伯国家虽然制裁,但缺少了叙两个邻国伊拉克和黎巴嫩的配合,制裁也难以有效实施,伊拉克和黎巴嫩都已宣布不会执行阿盟的制裁决定。而且,叙利亚也有抵制制裁的历史经验。第三,从反对派实力来看,对巴沙尔政权威胁目前也非致命。虽然大规模抗议示威不断,反对派组建了全国性委员会并取得了西方以及部分阿拉伯国家、土耳其的支持,但其实力仍难与对抗卡扎菲的班加西武装相提并论,难以与政府进行正面武装对抗。不过,这一僵局虽有可能形成,但恐最终难以持久。随着反对派的不断壮大,外部介入力度加大,这一僵局可能被逐步打破。

第三种可能性是叙利亚陷入内战之中。当前爆发内战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事实上,最近几个月来,反对派已积极筹建武装,并频繁对叙军警机构发动袭击(巴沙尔总统称武装冲突和暴力袭击已导致叙军警死亡800余人),和平抗议日益向武装对抗发展,“和平起义”日益转向“武装起义”,叙已出现内战的苗头。11月16日,反政府武装人员袭击了首都大马士革附近一处情报基地。11月17日,反政府武装人员又袭击了执政党阿拉伯复兴社会党位于伊德利卜省西北部的一处办公地。据叙利亚官方通讯社报道,从11月19日至27日,已有至少54名叙军官兵、安全人员和武装警察遇袭身亡,其中包括两名上校、两名中校及一名少校在内的中高级军官。11月18日,美国务卿希拉里也公开宣称叙可能已陷入内战之中。土耳其外长达武特奥卢也连续发出警告,称叙利亚国内日益严重的暴力冲突或将导致内战。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警告叙利亚冲突双方保持克制,否则可能引发“全面内战”。更重要的是,叙反对派的组织性和武装化不断加强,并得到了西方以及部分地区势力的资金和武器支援。美国政府就公开宣布支持反对派的行动。在叙政府与外界日益敌对情况下,反对派得到外部支持的力度会不断加大,其武装化力度也越大。据悉,目前在约旦、伊拉克、土耳其和黎巴嫩都有反巴沙尔的武装公开活动。更重要的是,叙反对派和西方都希望复制利比亚模式,通过武装化,发动内战,推动设立禁飞区和提供国际保护,为外部干涉提供合法借口。11月24日,“叙利亚自由军”领导人里亚德公开表示,“有限的”外国干涉能帮助他们“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取得胜利”,“我们希望国际社会提供保护,在叙利亚建立禁飞区和缓冲区,并对被叙利亚政府认为是重要设施的某些战略目标实施打击。”对叙反对派的用意,叙政府也非常清楚。11月20日,叙利亚外交和侨民部部长穆阿利姆表示,外部势力正试图将叙利亚推向“内战”方向。若内战一旦爆发,外界必定军事干涉。那么巴沙尔处境将更加艰难。

第四种可能性是复制利比亚模式。当前叙利亚尚不具备复制利比亚战争的条件,但形势正向那一方向发展,有关国家和组织也在积极向该方向推动。首先,西方已明确表示希望巴沙尔下台,美国和法国都已公开表示,不排除军事干涉叙利亚的可能。美还将“乔治•布什”号航母开往地中海东岸向叙炫耀武力。其次,叙当前形势发展也呈现与利比亚战前相似的情形:暴力冲突不断,有爆发内战迹象;反对派组建全国委员会,并积极争取外部支持;第三,有关方面正积极寻找国际军事介入的借口:阿盟已表示,如叙政府拒不配合,下一步将考虑将叙问题提交联合国安理会。11月28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下属叙利亚问题独立国际调查委员会呈交调查报告,指责叙政府和安全部队犯下了反人类罪,称叙出现了大规模和系统性的即决处决、任意逮捕、强迫失踪、包括性暴力在内的酷刑以及侵犯儿童权益等侵犯人权的行为。报告称,自3月以来至少256名儿童被杀死。据悉,部分阿拉伯国家和西方国家正酝酿将此报告提交安理会,要求国际干预。这与利比亚战前国际干涉步骤几乎完全一致,提交安理会实际上就是为下一步国际干预提供合法性。循此道路,下一步可能就是国际刑事法庭起诉巴沙尔以及安理会授权采取行动。不过,从目前来看,外部军事干预叙利亚条件暂时还不具备:军事干预所需的外交步骤还未走完;西方以及部分阿拉伯国家的军事准备也没完成;叙国内局势尚未发展到急需外部干涉地步,反对派武装力量还很弱小,还未到能与政府军分庭抗礼的地步;巴沙尔并未中断与内部的对话以及改革进程,还在继续与外部进行对话协商,并愿意接受某种程度的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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