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暗夜里散文

2024-06-08

迷失在暗夜里散文(精选3篇)

迷失在暗夜里散文 第1篇

迷失在暗夜里散文

整整一天没再接到欣梅的电话,是真的希望她清醒了,从固执已见中走了出来。

云朵属于心软的人,欣梅不再电话抱怨,追问,她倒是担心出了什么事情,几次都想问一下,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对于欣梅之前的疯狂行为,云朵已经感到了厌烦与可怕,还是让她冷静一下比较好。

静下来想的时候,可气之余云朵依然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好笑。这应该是她在工作上遇到的非常尴尬而啼笑皆非的事情,帮了别人反倒落下怨恨,欣梅的无理疯狂让云朵可恨之余又为她感到可怜。

一个月前,云朵受一位朋友之约,为他的一位从事书画的朋友写一篇专访,想在媒体上发表。在经过交谈、了解之后,觉得这位受访者身上还是有一定的独特性与艺术闪光点的。下笔,稿子写得很顺利,出于尊重,稿件交与受访者修正。用他的话说是人物性格刻画完美、尽显才华,无可挑剔。得到认可后,云朵就开始联系在报社的编辑朋友,让他安排时间和版面发表。

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功利色彩在里面,纯粹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而且云朵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受访者)都心中欢喜,期待通过媒体宣传后能让知名度有所提高,对于艺术创作来说是更是多了动力。

在等待编辑定下版面与刊登的这个时间里,工作生活一如既往。无论是日常新闻采访还是人物专访,都属于云朵的工作范畴,太正常不过,所以没有即将刊登的喜悦也没有延迟等待的担忧。与朋友通过电话偶尔聊到这篇稿子的情况,他们多的是期待,谁都没想到会节外生枝,会出现让人不可理解的事情。

这件事情的制造者就是欣梅,受访书画家的夫人,一行业专家。

第一次见到欣梅时,云朵正和朋友一起吃饭,正好遇到欣梅带着女儿也在这家餐厅用餐。正值中年,身体有些发福的迹象,衣着普通,说话倒是直言不讳,刚一介绍认识后,欣梅就开始向云朵诉说自己的生活、心情。由于初次见面,再加上年龄上的悬殊,云朵多是微笑着听。她的语速很快,言语有些夸张,别人很少能插不上话。

欣梅不属于高学历高修养人士,不过云朵对她还是很敬佩的,能成为某行业的专家说明她具备一定的特长。欣梅正读大学的女儿倒是文静,话语不多,也许是觉得餐桌上自己的母亲说话太多的缘故,夹菜的时候适当地提醒:吃饭吧,空谈误国。云朵笑着接了一句话;实干兴邦。话一说出口,欣梅就立即带着赞许的目光对她女儿说:你多学学,看云朵多有学问,我就喜欢和她们这些有学问的人说话。

这下轮到云朵无语脸红了。这句人人皆知的话怎么成了有学问的代名词?她宁愿相信这是恭维的话,或者相信欣梅毕竟是某一领域的专家,不可能做到知识涉猎的广泛,应该是学而精。

这次认识之后,云朵只把欣梅作为一位认识的人,虽然留有电话,她也热情地说:如果以后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尽管联系。可云朵不是一个见过一面就熟到以朋友去称呼的人,所以一直没有与她联系,好像这个人没有在云朵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任何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变化都是在你没有任何预知的情况下。自以为做了好事帮了别人,那只是你自已的想法。两星期后的一个周末晚上,云朵手机关机充电,等开机时已是晚上近十点时分。一打开手机,短信提醒的接连涌来,未接来电提醒与短信层层出现,重重叠叠多得来不及看。大多是欣梅的号码。与朋友联系后,得知是欣梅急着找她,已经打了很多电话却与云朵联系不上。

“她这么急着找我做什么?”这是云朵听到消息后的疑问。虽然时间太晚了,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了电话。

电话那端,欣梅的声音透着焦急,还有责备。“都一晚上了,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急死我了。”云朵简单地解释了几句,问她什么事儿?她说:“你写的那篇稿子我看了,你把他写得太完美了,其实他没有那么好。现在我有不同的意见,必须加些东西进去。

然后欣梅就开始说她的修改意见,不间断地讲了大约十分钟,至于哪些地方修改,云朵根本没听进去。她一直很惊讶。一个从事艺术的人,在媒体上呈现出完美的一面,有什么不好?以后要在艺术界打拼,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有什么不好?况且整篇稿子都是以真实为基调的,只是注重了用字谴词,并没有过多地渲染美化。

欣梅坚持要修改,并很快通过邮箱发来了修改后的稿子。云朵发现,欣梅所谓的修改,只是在几处提到“妻子”的字句上前加上了很多华丽丽的修饰词。读着修改后的稿子,云朵不禁哑然失笑。这种稿件本身欣梅就不是重点,着墨多的应该是她的老公对艺术事业的追求,至于一个男人对家庭深厚的责任感和对妻儿的爱,也只能是几笔构画出来,不能用太大的篇幅导致喧宾夺主。可是欣梅听不进去解释,反复强调:文章中必须有对我的描写,因为现在社会很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说得很庄重也很神秘,虽然云朵不明白她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能猜出差不多。她是担心通过媒体宣传后,成为名人的老公变成一朵鲜花,有招蜂引蝶的效应。云朵不知道是应该笑她的幼稚还是应该同情她。

欣梅坚持要约云朵见面。

那天中午,在一个咖啡店,悠然的音乐与她们的谈话并不契合。依然是欣梅说,云朵听。她说了很多,关于家庭、事业、爱情、工作,还有她对婚姻的怀疑。真正地谈话云朵才发现欣梅竟然是一个那么固守自封的女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坚持认为男人不应该有良好的事业,因为有事业有钱就会背叛家庭,纵然不主动背叛,也会被动接受。欣梅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始终走不出自己编织的篱帐,在里面反复纠缠打转。一直问云朵是否把她修改的稿子传给了编辑,在得到肯定回答后,还坚持要当面看到云朵发送的邮件记录。

云朵打开邮箱调出稿子,欣梅摘下眼镜认真地擦了擦,然后放大手机屏幕,一字一字地看着,最后还再次强调:你确认是我修改的稿子你发给编辑了吗?

云朵说:我确认是把你修改的稿子给了编辑,但是一篇稿子要发表需要很多人修改审定,我不确定审定之后见报的稿子是什么样。

一声叹息!

三月底,稿子在报纸上刊登,占了大半个版面,配有受访者的书画作品,图文并茂,经过编辑修正后转承更加自然,字句近于完美。云朵特意多带了几份报纸,和朋友一起送给那位艺术家。路上,她们都有抑制不住的快乐。可是下面的事情是她们都没有想到的,满怀的快乐与欣喜被人一下子击了个粉碎。

是欣梅,这位书画家的夫人,某行业知名专家。

欣梅急切地拿到报纸,戴上眼镜,认真地仔细地读着。几分钟后,她把报纸一下丢到桌子上:我加上去的文字怎么都没有?是谁把它删除了?她大声地质问着,语气强势且充满怒火。

当时,画室里还有几位书画爱好者,云朵正和他们品评文章及配图,欣梅突然发怒,几个人都从报纸上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欣梅的老公问:怎么又发脾气了,又怎么了?

她用手狠狠地点着报纸,脸色阴暗,怒火也许正在她心中越燃烧火苗越高:你自己看。我加上的词怎么没有了?妻子前面加上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这几个字会占多少版面?去掉是什么意思?

云朵冷静地解释一篇稿子从投稿到发表的过程,没用;朋友说人物性格体现不是靠修饰词,没用;她的老公安慰说再成名也不离开她,没用。她歇斯底里地吼着,无理取闹已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找了一个借口,云朵她们离开了。

路上,就接到了欣梅的电话,依然是质问:为什么不发我改过后的稿子?到底是谁把修改的内容删除了?文章中没有对我的描写,是会影响到我的家庭幸福的,你知道不知道?!

云朵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修改稿子是编辑的工作,没有谁写的稿件是完美无瑕拿来即可以用的,对受众负责,对受访者负责,是媒体的责任。云朵依旧在耐心解释,可是电话那端变成了无理的责备、质疑,还有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此时,与云朵一样接受轮番轰炸的还有她的朋友。电话同样被打爆,质疑的是同一个问题。更可笑的是欣梅的.质疑开始转向她的老公、云朵的朋友,怀疑是他们把形容她美好形象的词句给删除了。

欣梅的电话一直打到晚上十一点多,反复就是那些话,反复诉说自己对家庭的付出,反复说自己的伤心,反复责备别人不理解她。就像一个四处求告的祥林嫂,急于博得同情获得真相。而她眼中的真相却全是自已想当然地猜疑,她纵容着自己的顾影自怜,却让云朵和她的朋友们心生厌倦。

云朵的耐心还是到了极致,她对欣梅发了火,说了很严厉的话,希望她能清醒,不要再为家人因疑心而设置一些无中生有的障碍。可是欣梅听不进去,她的头脑中只有她认为的委屈:为什么不能原文刊发她修改后的稿子?稿子中少了对她贤良淑德的描述,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女人破坏她的家庭。

在不断的猜疑与抱怨中,欣梅也把自己的不自信无限制地放大,她疯狂到找寻或愚蠢、或可怜、或暴烈的处理情感和痛苦的方式,她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诉说这件事情,让别人承认她的付出,为自己的所谓的委屈做掩护。甚至有的是为了和那些自己想像出来的不安全感较劲,把痛苦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好像这样就找到了一种决绝的姿态,把婚姻和对方都牢牢地抓在了手里。然而欣梅却没想到,她如果用这样的行为抓住的只是形式上意义上的家庭,如果没有了心没有了爱,一座再豪华的宫殿也会成为阴冷的坟墓,生活在其中,早晚有一天你和你的爱人都会因此而不堪。

云朵告诉欣梅:如果你想拥有稳固的家庭、幸福的婚姻,你必须处理好自己的痛苦,处理好自己的内心,你获得幸福的能力,就来至于你处理痛苦的智慧。

这是云朵最后对欣梅说的话,然后关掉了手机。

此时已是凌晨,夜深如墨。看着外面深沉的暗夜,云朵为欣梅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无法说服欣梅而无奈。天性不清不能明。欣梅只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去固执已见,她陷入自己挖的泥塘已经是很可怜很痛苦了,却没有办法拉她上岸。

但愿欣梅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吧,也希望那个暗夜,她只是一时的迷失。“我又把人想得太简单和美好了”。 云朵不禁又开始嘲笑自己的单纯和幼稚了。

迷失在暗夜里散文 第2篇

犹记得刚参加工作那会,有学生想报考师范院校,征询我的意见。我说,如果你是想以此为职业,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你是想将她作为终生奋斗的事业,我支持你。我自信,当年的我是抱着一颗事业心走上讲台,开始教育教学工作的。可是,没有几年功夫,我的事业心就被中国教育的现状消磨净尽,成了天边带不走的一片云彩。

当年(新教材改革前),我会整节课给学生朗诵“鸣凤之死”,和学生一起噙着泪花,感受善和美被扼杀所带来的心灵震颤;我会每周留出一二节课来,让学生读他们想读和喜欢读的书;我会尽量少讲那些讨厌的习题,留出时间来带着学生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领略中华乃至世界文化的光辉……而现在,为了考试成绩排名不落在后面,为了评优评模评职称还能有竞争资格,为了多拿奖金不被校长批评不被人议论我不行,为了免于落聘免于末位淘汰――一句话,为了还能自以为有尊严地活着,我早已出卖了理想,无条件地向现存教育制度和教育现实投降,可耻地调转矛头与学生为敌,使尽一切手腕尽可能多地从可怜的孩子们身上榨取分数,然后用它换取金钱、名誉和地位。

对了,分数!这可爱的分数!这可恨的分数!我现在明白,中国没有教育,只有考试!没有学生,只有考生!中国教育年复一年开动着巨大的考试机器,上演着人吃人的壮举。可怜成为考生的孩子们,被吃掉了天然就属于他们的放肆的欢笑、自由的呼吸;尊严受践踏,人格遭侮辱;脊骨渐弯,眼镜渐厚;看不尽的少年老成,数不清的早生华发!看着讲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我突然间羡慕起弑母者的悲壮,跳楼者的决绝。难道现实已经厚重到无可抗拒,我们可怜到只能用死来表明自己的反抗态度吗!

中国如果还有教育,这教育也早就不再是事业,而是职业,而且是披着伪善的外衣肆意吃人的职业!理想堕落了,功利浮起来。考生们从中求千钟粟、黄金屋、颜如玉。(那个对学生说读书就是为了赚大钱娶美女的同行,我敬佩你说真话的勇气。)老师们从中求奖金、职称、名师的光环,期待着教而优则仕。大大小小的官们则用分数堆起政绩,铺筑升官的台阶。至于国家,你我都知道,教育形势一片大好,不是一般地好,而是非常好,极其好。所谓民族的未来,文化的传承,还有作为人的真实的.心灵,这些虚而又虚、空而又空的东西,既然本来看不见摸不着,那就让它继续看不见摸不着吧。没有人指着它吃饭,有什么打紧!

更可怕的是,长期吃人的结果,就是被吃者竟然默认了吃人的合理性,并且反身过来帮忙铺排这吃人的宴席。考生会要求老师多讲点习题,再传授点解题技巧。教育频道请所谓名师指点当年高考,大受考生欢迎,于是从此每年如此。临到“五一”、“十一”、寒假、暑假这些稍长一点的假期,学校补课之外,家长会给自家孩子找所谓“家教”。见到老师,不少家长会说,请老师给我们孩子管严点,只管打,只管骂,只要成绩进步就好。近年来,更是全社会为高考让路,高考那两天,工地停工,汽车禁鸣,甚至封锁学校周边的公路!呜呼!这越来越厚重的现实,实在看不到尽头!

如今,吃人者的帮凶也被吃了。老师如我者,有谁不是如此呢?我们帮忙吃人,现在却越来越感到被吃的痛苦了。我们被取消了休息权,公务员的朝九晚五对我们只存在于纸面所谓双休日更是一个神话至于寒暑假那是传说。我们被剥夺了人格尊严,教育局和人事局强迫你交费参加各种名目的考试拿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证书动辄威胁一票否决不给你评职称长工资哪怕你早在大学期间就已经拿了国家级证书也不行。我们被扼杀了生命力,我们的工作本来是最有创造性最有趣味最丰富多彩的现在却成为分数生产线上的简单一环每天只需单调重复即可。我们被践踏了荣誉感,得之于几千年文化传统和师道传扬而积淀的老师这一称呼的崇高神圣正在被无情地剥离!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在发虚。我知道我其实已经为虎作伥多年了,在我的脚下,白骨累累;在我的唇边,还染着鲜血。我已经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了。你可以指责我说这些话是出于自私,我将无话可说。

鲁迅说,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我没有这样大的勇气,我知道,我做不了斗士,我只是还能在暗夜里呻吟。会不会有一天,连这暗夜里的一声呻吟也将销声匿迹,我心中实在忐忑。不过,西谚也说,上帝欲让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让我总算看到一点希望。

后记:本想写点冷静客观的批判文字,但一开始就无法控制情绪,只好跟着感情走,于是成了现在的样子。有一点偏激,但是我坚信这篇文字依然具有真实的力量。

燃烧在暗夜里的一抹疼痛 第3篇

浓烈而芬芳,

却一直储存在我的身体里,

如今终于找到了出口似的,

我拼命地和他纠缠和他亲吻。

1

歌厅包房里,见不到月光。因为包房里没有窗。

闯进来的胖子抓住我的头发向外面拖我。一边咆哮着:“躲我,敢放我鸽子?你跑到天边我也能找到你。”

没见坐在我身边的光头有什么动作,一只啤酒瓶子已经砸在胖子的手上,胖子撒开我的头发捂着满是血的手惨叫着。我的心一颤。外面立刻涌进一群人。屋子里的人也都纷纷伸手往怀里掏。

光头将手指上夹着的烟叼在嘴角,笑眯眯看着那群人说:“声明两件事,第一,我叫陈小虎,第二,这是我女人。”

进来的一群人开始小声嘀咕:“十年前为个女人单枪匹马平了刘百万的陈小虎?”“听说最近干大买卖了,白道黑道都吃得开,手黑得很。”

一时房间里只有音乐的伴奏下胖子的呻吟声,没有人动。陈小虎掏出几张钞票扔到胖子身上,他的人跟着他扬长而去。

我跟在他身后也快快地走出来。我害怕看到血。

夜晚的街市,车如流水,灯如昼。

陈小虎疾步向前走着,猛回头恶狠狠对我吼。“跟我要小费呢?”他掏出一张钞票扔给我。“滚,我最讨厌小姐。”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眼泪滑入暗夜里,黑夜里不用擦眼泪,没有人看见。

他们开车出来,我立在道路中间,当陈小虎的车径直向我轧过来时,我闭上眼睛等他的车。我不信他能把车从我身上开过去。

车没有撞向我,也没有停下,而是从我身边急弛而去。车速太快,像一阵飓风刮过,带起我的长发,在街灯下飘。状如鬼魅。

我要跟着他。在这个歌厅见到他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这么想。无论用什么方法。但他却讨厌我,甩下了我。难道我不美丽得足以让他停留,或者驻足一刻?我徒步走在暗夜里,心荒凉如一座空城。

一辆轿车突然向我直冲过来,我尖叫一声,来不及躲闪。轿车却在距离我不到半尺的地方戛然而止。

车门打开了,竟是陈小虎。我把我的名片伸给他。我是记者,来歌厅兼职赚钱,过一回灯红酒绿的生活。陈小虎看我的眼神变了。

2

陈小虎家。我没有任何羞涩,在他面前脱掉衣服。

我爬到他的身上,用薄荷一样清凉的嘴唇亲吻他的肌肤。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我爱一个人。而这爱又仿佛积攒了很多年,浓烈而芬芳,却一直储存在我的身体里,如今终于找到了出口似的,我拼命地和他纠缠和他亲吻。他的身体起初是冰凉的,像处子一样清涩而生硬,在我红唇的呼唤下,他终于渐渐燃烧起来,越烧越旺,像一锅滚沸的开水,把我煮在里面。我挣扎着尖叫着,努力想摆脱他又极力要迎合他纠缠他,在两条身体如蟒蛇一样分不开彼此的时候,我听见了他一声低诉般的呼唤:“小雪小雪,你要我命了。”

小雪,一个美丽女孩的名字。她曾经带给他怎样的爱才能让他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也忍不住呼唤她的名字呢?

把头埋在陈小虎的怀里,我哭了。陈小虎醒了,他用手掌托我的脸,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陈小虎我爱你,别让我走。”

黑暗中,我听见一声轻轻地叹息。

3

我把我的全部“家当”都扔在他家的地板上。陈小虎守在门口,半天没反应过来。我走过去拥紧他:“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听见自己说。

“不行,不安全。”陈小虎板起脸,拽下我搂在他腰上的手,异常严肃地说。怎么看怎么不像开玩笑。

“我不怕,有你我什么都不怕。”我昂着脸插着腰和他对抗。“我会炒菜我会做饭,我会洗衣服打扫房间,我自己还能挣钱,有一天你什么都不干了我的工作还可以养活你。你领我到外面我就是最端庄的淑女,你领我到床上我就是最妖娆的妖精,亲爱的,假如有一天你对我厌倦了,我会自动离开这没有爱的屋子,还你自由。这样便宜的事你有什么理由不占啊。”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扑簌簌掉了下来。

陈小虎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像只最温柔的猫一样,收起我的利爪,蜷伏在他的怀里,破涕为笑。

4

我和陈小虎各自忙自己的工作。我白天采访写新闻,傍晚我提着一篮菜早早回去,炒一盘虾仁西芹,炖一碗木姜鸭,熬一锅莲子八宝粥,看着陈小虎吃得津津有味,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往往忘记了动筷。

我开始留恋这样美好的时光。美好的东西总是不会长久的,我开始害怕失去这些。

夜里,我不停地要他,像一个贪嘴的人得了美食一样爱不释嘴。一次他激情中禁不住骂我:“你是饿死鬼呀,还要?”然后眯缝着眼睛乜斜我:“你不是吃了迷情粉?”我把他一下推倒在床上,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大声叫着:“就是吃了你的迷情粉。”然后一次次把他从钢筋铁骨折腾成一根面条,他不得不求饶地说:“你饶了我吧,我投降还不行吗?”

他有多久没有叫出小雪的名字了?睡意朦胧中,我听见自己对陈小虎说:“亲爱的,带我远走高飞吧,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回答我的是陈小虎轻微的鼾声。

5

我认真地给陈小虎扎领带。在陈小虎的左脸上亲一下,右脸上再亲一下。

总是在这儿,陈小虎就眯缝着眼睛安静地看我,但当我看到他的眼光渐渐地掠过我从我的头上飞逝的时候,我知道他想的已经不是我了,一定是那个叫小雪的女孩。虽然他很长时间在做爱的时候不叫她名字了。

我要他领我去后街买衣服,不带一个随从。他耐心地看我从一个个衣架上拿下衣服,穿上再脱下,然后又挂回衣架上。

“喜欢就买吧,不用替我省钱。”他说,动手要拉开手包的拉链。

我按住他的手。“不么,我要买就买最好的,绝不将就。”他笑了,宠爱地看着我,任我行事。

有四个人慢慢包抄过来,突然控制住陈小虎。一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在陈小虎面前一晃,然后夺下他的手包。一拉开拉链,里面竟然是白花花的塑料袋装的海洛因。

“跟我们去刑警队吧。”那几人说。

陈小虎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是你往我包里放的毒品。”他肯定地说。“我知道有些便宜是不能占的,十年前我占了你姐姐的便宜,从此我沦入黑道不能自拔。十年后我占了你的便宜,大概等我的就是枪子了。”他幽幽地说。“告诉我,你爱我多一点还是恨我多一点。”

6

十年前那个夜晚我永远也忘不了。姐姐小雪在酒店做小姐被一个大款包养,但姐姐却认识了陈小虎且爱他至深。她决计背着大款和陈小虎私奔。那个夜晚,包养姐姐的人将两个人抓回来折磨,姐姐忍受不了羞辱,跳楼死了。

我躲在床底下,嘴唇咬出了血。我恨陈小虎,他不出现,姐姐就不会爱上他,不会和他跑,就不会跳楼死。十年后,我回到这个城市在报社做记者,在酒吧里看到了陈小虎。听说当年那个大款被陈小虎宰了,鲜血洒得满街都是。

陈小虎贩卖毒品,警方却抓不到证据。我毛遂自荐,在陈小虎常去的酒店里做小姐,几个外地的刑警帮忙演了一出苦肉计。

临出门,我把在酒店黑市里买的毒品放在他手包里。

陈小虎突然说:“我和青青说两句话,就跟你们走。”他向我走来。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他突然俯下身子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我从来不往身上放这东西,我的兄弟都知道。如果我这么进去了,他们一定会怀疑你。如果我出了车祸,就没人找你麻烦。”

我还没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陈小虎突然扑向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然后,他的身体像风筝一样飞到空中,重重落了下去。

阳光下,他身下的血越涌越多。我的眼泪在阳光下飞扬,有谁知道我有多忧伤。在他和相处的这些天里,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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