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真范文

2024-08-01

朱淑真范文(精选9篇)

朱淑真 第1篇

【年代】:宋

【作者】:朱淑真——《生查子》

【内容】: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作者】:

朱淑真,宋女作家。号幽栖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祖籍歙州(州治今安徽歙县),南宋初年时在世。生于仕宦家庭,相传因婚嫁不满,抑郁而终。能画,通音律。词多幽怨,流于感伤。也能诗。有诗集《断肠集》、词集《断肠词》。《断肠集》有宋郑元佐注本。(《辞海》1989年版)断肠词:词集名。南宋朱淑真作。一卷。淑真为钱塘(今浙江杭州)女子,因自伤身世,故以“断肠”名其词。有明毛晋汲古阁课《诗词杂俎》本、清王鹏运《四印斋所刻词》本等。(同上书)淑真钱塘人,幼警惠,善读书,工诗,风流蕴藉。早年,父母无识,嫁市井民家。淑真抑郁不得志,抱恚而死。父母复以佛法并其平生著作荼毗之。临安王唐佐为之立传。宛陵魏端礼辑其诗词,名曰《断肠集》。(明·田汝成《西湖游览志》)顺治辛卯,有云间客扶乩于片石居。一士以休咎问,乩书曰:“非余所知。”士问仙来何处,书曰:“儿家原住古钱塘,曾有诗篇号断肠。”士问仙为何氏,书曰:“犹传小字在词场。”士不知《断肠集》谁氏作也,见曰“儿家”,意其女郎也,曰:“仙得非苏小小乎?”书曰:“漫把若兰方淑士,”曰:“然则李易安乎?”书曰:“须知清照易贞娘,朱颜说与任君详。”士方悟为朱淑真,故随问随答,即成浣溪沙一阕。随又拜祝,再求珠玉。乩又书曰:“转眼已无桃李,又见荼蘼绽蕊。偶尔话三生,不觉日移阶晷。去矣去矣,叹惜春光似水。”乩遂不动。或疑客所为,知之者谓客只知扶乩,非知文者。(《湖壖杂记》)

【注释】:

元夜:农历正月十五夜,即元宵节,也称上元节。

按:此词一说欧阳修作,但《六一词》与其它词集互杂极多,不足为凭。力辩此词非朱淑真所作者如《四库提要》,乃出于保全淑真“名节”,卫道士心态,何足道哉!细赏此词,似非六一居士手笔,实乃断肠之声。淑真另有一首《元夜诗》,可与此词互看:“火烛银花触目红,揭天吹鼓斗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那待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赏析】:

词以灵光独运的艺术构思,使今与昔、悲与欢互相交织、前后映照,从而巧妙地抒写了物是人非、不堪回首之感。上片追忆去年元夜的欢会。“花市灯如昼”,极写元宵灯火辉煌。自唐代起,就有元夜张灯、观灯的习俗,至宋而其风益盛。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六记灯市景象云“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可知,“花市灯如昼”乃状其实况,略无夸饰。但描写灯市不过是为了展示欢会的时空背景,因而一笔带过,不多着力。

“月上柳梢头”二句含“宾”就“主”,再现那令人沉醉的情景。“黄昏后”,交待主人公与其情侣相会的时间。“月上柳梢头”,既是对“黄昏后”这一时间概念的形象示现,也是对男女主人公欢会的环境的补充描绘——明月皎皎,垂柳依依,是那样富于诗情画意。“人约”,点出男女主人公并非邂逅灯市,而是早有密约。这表明他们即便尚未私订终身,至少也彼此倾心。

值得称道的是,作者没有正面涉笔他们相会前的心驰神往,见面后的欢声笑语以及分手后时的意乱情迷,而仅用一句“人约黄昏后”提示, 深得艺术三昧。 下片抒写今年元夜重临故地,不见伊人的感伤。“月与灯依旧”,说明景物与去年一般无二,照样月光普照,华灯齐放。但风景无殊,人事全异。“不见去年人”二句情绪一落千丈:去年莺俦燕侣,对诉衷肠,今年孤身支影, 徒忆前盟, 主人公怎能不抚今思昔,泪下如注。因何“不见”,一字不及,或话有难言之隐,或许故意留下悬念。全词的艺术构思近似于唐人崔护的《游城南》诗(去年今日此门中),却较崔诗更见语言的回环错综之美,也更具民歌风味。

朱淑真 第2篇

铺床凉满梧桐月,月在梧桐缺处明。

[译文] 凉月洒在床铺,洒在梧桐树上,举目相望,月亮恰恰挂在梧桐叶的缺口处,皎洁而明亮。

朱淑真 第3篇

关键词:朱淑真,“东风”,“东君”

朱淑真是宋代一位足以与李清照媲美的才女。魏仲恭《断肠诗集》序谓其词“清新婉丽, 蓄思含情, 能道人意中事岂泛泛者所能及”。自上世纪三十年代以来, 对朱淑真及其作品的研究更加深入。笔者注意到在她现存的337首诗 (张璋、黄畲校注, 《朱淑真集》, 以下所选朱淑真诗词均出于此书) 中, 有10处写有“东风”、12处写有“东君”;33首词中3处写有“东风”。言为心声, 婚姻不幸的朱淑真在她的诗词中多次写到的“东风”、“东君”是否蕴含着多种深意呢?就笔者所了解, 他人对此未作深论, 故撰此文, 以期抛砖引玉。

张璋、黄畲校注的《朱淑真集》前言说到朱淑真在少年时代“由于家境优越, 终日赏花吟月, 赋诗抚琴, 过着天真浪漫的少女生活, 早期她那明快舒畅的作品, 便是她这种生活的写照。”早慧的她以其女性特有的敏锐眼光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美, 并怀着赞赏的心情将其所见写成诗句:“柳丝拂拂弄东风, 日色春容一样同。嫩草破烟开秀绿, 小桃和露拆香红。” (《春日杂书十首》其二) 《古今女史》评曰:秀色可餐。此处的“东风”作者并没有加以引申, 指的就是“春风、春光”之意。另外, 《诗经.大雅.烝民》:“穆如清风。”传:“轻微之风, 化养万物者也。”作为万物之母, 滋养万物, 毫无私心的“东风”形象在她的作品中也有体现:“东风逶迤转南风, 万物全归长养功” (《夏日作》) 、“东君造化一何工, 施青绘紫复匀红” (《春日行》) 。她在写到东风所具有的这种博大的胸怀的时候也正是她自己人格精神的写照。她的一些作品如《东马塍》、《膏雨》、《喜雨》等写了普通劳动者的痛苦生活, 更写出了她忧他们之忧、喜他们所喜的心情。身居深闺的她, 从小姐到夫人过的是富贵优游的生活, 却能关注现实, 关注人民的生活, 实在难得。

从朱淑真的作品中, 我们可以或隐或现地看到她有这样一个意中人:才华出众 (“分付萧郎万首诗”) 、潇洒俊逸 (“座中诗人逸神仙”) 。他们曾经元宵赏灯, 情意浓浓:“但愿暂成人缱绻, 不妨常任月朦胧” (《元宵三首》其三) ;也一起“携手藕花湖上路”, 难舍难分:“最是分携时候, 归来懒傍妆台” (《清平乐.夏日游湖》) 。而宋朝理学盛行, 《郑氏家范》规范女子说:“女子年及八岁者, 不许随母到外家, 余虽至亲之家, 亦不许住。”且贞节观极浓, 女子不许自由恋爱, 一旦发生情事, 则视为丑闻, 为人所唾。饱读诗书, “幼警慧”的淑真应该知道逆俗而行的严重后果的。所以她在与意中人欢会的时候也不免有深深的忧虑:“赏灯那得功夫醉, 未必明年此会同” (《元宵三首》其三) 。然而,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不能勇敢的与恶势力作斗争:她可以为了爱情, 不顾礼法, 与意中人“人约黄昏后”;也可以在大白天“娇痴不怕人猜, 和衣睡倒人怀”;她已做好与恶势力作斗争的准备, “宁可抱香枝上老, 不随黄叶舞秋风” (《黄花》) 。她担心的是他能不能最终冲破重重障碍与她相守一生。因为男女地位一直就是不平等的:男子可以参加各种社会活动, 女子一般只能呆在深闺;男子可以三妻四妾, 女子一般是“臣不事二主, 女不事二夫”;在婚姻问题上, 《宋刑统》卷十四议疏明文规定, 男子可以弃妻:“七出者, 依令, 一无子, 二淫逸, 三不事舅姑, 四口舌, 五盗窃, 六妒忌, 七恶疾。”而妻妾若离开丈夫则要受刑法制裁。另外, 父母的好恶也将决定男女双方婚后是否能很好的生活。生活在这样一种社会环境中, 一个弱女子能企求对方对自己有多少忠诚呢。事实也正应合了她的担忧。苏者聪《宋代女性文学》写道“曾与她热恋的那位青年, 也许是由于社会舆论的压力和家长的阻扰, 也许是他的软弱与负心, 自与她分手后, 再也没有与她联系, 时间久了, 也就渐渐将他忘记。”这对生性敏感, 长年困居深闺, 以爱情作为生命的淑真来说, 是天塌的感觉。所以她在《问春古律》中直接抒发了自己的怨情:“东君负我春三月, 我负东君三月春。”第一处的“东君”即是那个最终有负于她的意中人。而且, 由屈原改定而保留下来的《九歌》其中一篇以《东君》命名, 以东君为日神。司马光在《训子孙》中说:“夫, 天也, 妻, 地也;夫, 日也, 妻, 月也;夫, 阳也, 妻, 阴也。”朱淑真在这儿以东君喻与自己自由相恋的意中人, 其实暗合了她已把他当作自己的“日” (夫君) , 足见她的勇敢。然而爱的人已经走了, 再美好的春光又能怎样呢, 一切在她眼中都已失去原有的魅力, 再也没有心思象以前那样赏春了。清沈雄《古今词话》引《女红志余》:“ (她) 每到春时, 下帏跌坐。人询之, 则云:‘我不忍见春光也。’”所以, “我负东君三月春”的“东君”应指春光、春景。

其实她爱他胜过一切:“春心自得东君意, 远胜玄都觀里桃” (《杏花》) 。然而她毕竟挡不住他远离的脚步, 她送他:“举杯无语送春归, 分付东君欲去时” (《暮春三首》其三) 。可是她害怕人去楼空的寂寞, 于是想再作一次努力, 挽留他, 而他“惆怅东君太情薄, 挽留时暂也应难” (《恨春五首》其一) 。虽然他的绝情使她绝望, 她还是渴望着他能体会她的处境, 能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东君若也怜孤独, 莫使韶光便似秋” (《诉春》) 、“东君总领莺花处, 浪蝶狂蜂不自来” (《春归五首》其四) 、“东君有意能相顾, 蛱蝶无情更不来” (《窗西桃花盛开》) 。也许他早已有了新欢吧, 才会“故把东君归路迷” (《柳絮》) 。她不得不怨道:“幸蒙残雪回头早, 又遣东风薄幸寒” (《雪晴二首》其二) 。

魏仲恭《断肠诗集》序谓其:“早岁不幸, 父母失审, 不能则伉俪, 乃嫁为市井民家妻 (一说为俗吏) 。一生抑郁不得志, 故诗中多有忧愁怨恨之语。”她的婚姻不幸似应完全归恨于父母对婚姻的包办。她同代人陆游写自己爱情悲剧的词《钗头凤》也有“东风恶, 欢情薄。”《唐宋词鉴赏辞典》认为此处的“东风”“主要是一种象喻, 象喻造成词人爱情悲剧的恶势力。至于陆母是否也在起列, 答案因该是肯定的, 只是由于不便明言, 而又不能不言, 才不得不以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出之。”那么, 她诗词中的“东风恶”是否也是对其父母的声讨呢?但通观其全集会发现, 朱淑真并没有恨其父母。相反, 他们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她的《璇玑图记》载:“初, 家君宦游浙西, 好拾清玩, 凡可人意者, 虽重购不惜也。一日家君郡卒衙, 偶于壁间见是图, 偿其值, 得归遗予。”可见父母能不惜重金购得她所爱之物, 对她疼爱有加, 而她对父母感激之情也溢于字里行间。她“懂音律, 工书画, 擅诗词”也是与她父母的培养, 熏陶离不开的。在远离家乡的日子里, “谁识此情断肠处, 白云遥处有亲庐” (《舟行即事七首》其二) 、“无端添起思乡意, 一字天边归雁声” (《舟行即事七首》其三) 、“目断亲闱瞻不到, 临风挥泪独悲歌” (《舟行即事七首》其四) 、“极目思故乡, 千山更万津” (《寄大人二首》其二) 。而且当家有来信时, 她会有难得的欢快, 慰藉:“声声喜报雀温柔, 忽接方缄自便邮” (《得家嫂书》) 、“忽得南来信, 殷勤慰我心” (《和前韵见寄二首》其一) 。

她的伟大之处在于她对封建社会的罪恶有很清醒的认识, 并作出反抗。诗被统治者认为是“明理传道”的手段, 是“言志”之作, 不能“言情”。朱彝尊说:“言情之作, 易流于秽。”他特别反对作品表明“闺情”、“闺思”, 斥之为“深为可憎” (《词综发凡》) 。王灼更憎女子言情, 认为那是“荒淫之语” (《碧鸡漫志》) 。封建社会宣传“女子无才便是德”, 要求女子有“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然而, 朱淑真不仅在她的诗作中抒写闺情, 并且大胆地直接命题为《寄情》、《诉愁》、《恨别》、《供愁》等。她在《自责》中愤慨地讽刺道:“女子弄文诚可罪, 那堪吟月更吟风。磨穿铁砚非吾事, 绣折金针却有功。闲无消遣只看诗, 只见诗中话别离。添得情怀转萧索没, 始知伶俐不如痴。”此外, 我们也可以从她的“用事”中看出其洞察世事的敏锐性。《江城子.赏春》:“昨宵结得梦夤缘”, “夤缘”语出《旧唐书.令忽楚牛僧儒传》:“乔松孤立, 萝莺夤缘, 柔附凌云, 岂曰能贤!”原是指女萝和莺这两种藤蔓植物靠攀援乔松而寄生扶摇直上, 比喻利用关系, 向上巴结而得高位。这里反用其意, 喻无独立性的女子难得理想的爱情。宋代浓厚的贞节观规定婚姻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她父母根据的是当时社会所通用的一套择婿标准, 即从利禄地位关系考虑。从她的《贺人移学东轩》“鸿鹄羽仪当养就, 飞腾早晚看冲天”, 以及《送人赴试礼部》:“大抵功名无早晚, 平津今见起菑川”, 可以看出, 她的意中人当时还只是一介书生, 能否考取功名还不一定, 这就不符合上层社会的择婿标准了。所以, 不管是最终弃她而去的意中人, 还是为她选了一个她并不爱的丈夫的父母, 都不是她仇恨的真正对象, 她真正恨的是那个罪恶的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残害、扭曲。她厉声骂道:“作恶东风特地寒”、“寒食不多时, 几日东风恶”、“一天飞絮东风恶”。

在她的诗作中还可以看到这样的句子:“金杯满酌黄封酒, 欲劝东君莫放权” (《中春书事》) 、“东君不与花作主, 何似休生连理枝” (《愁怀二首》其一) 、“试倩东风一为主, 轻黄应不让姚黄” (《黄芙蓉》) 、“全惜东风与为主, 年年先占得韵晖” (《咏柳二首》其一) 。这儿的“东风”、“东君”指的又是什么呢?到底谁能在一定程度上为她作主呢?在“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封建社会, 她没有自由择偶的权利, 也没有独立的经济地位让她能不依附任何人, 狭隘的交际范围也使她在婚姻问题上找不到合适的能给予自己帮助的人, 她只能寄希望于父母, 让他们为自己作主, 并且也据理力争过。所以, 这几处的“东风”、“东君”应为她的父母。然而, 父母也敌不过世俗的力量, 只得将爱女嫁与一“市侩” (一说官吏) 。

就像飞蛾扑火一样, 朱淑真明知会失败也依然勇敢地与整个社会斗争着。虽然关于她的史料现存很少, 但我们仍从她用心用血吟成的诗词中看到了一个聪明、多情、勇敢的淑真。

参考文献

[1]《朱淑真集》, (宋) 朱淑真攥张璋、黄畲校注, 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1986年6月第1版。

断肠才女朱淑真 第4篇

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

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赏灯那得功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这首诗描写了一对恋人追求自由的大胆与热烈、艰难与喜悦,着力刻画了其内心活动的真挚与细腻,文字之巧妙与抒怀之率真,在历代女作家的诗词中属于很别致、很突出的佳作。

朱淑真是浙江海宁人,生于仕宦家庭,自幼聪慧,通音律,能书画,主要生活于杭州。作为有个性、有追求的天真无忌的少女,她敢于突破封建规程的禁锢,除元夜与心上人相会之外,春夏时又与恋人放舟西子湖。她在《清平乐·夏日游湖》中写道:

悔烟撩露,留我须臾住。

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

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入怀。

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杭州西湖也真是个爱情圣地,这里所遗下的爱情类诗词车载斗量,而朱淑真留下的有限的诗词,却足以证明她是一位才情卓异的女子,她的鲜活文字与她放浪形骸的初恋形姿珠联璧合,在西湖上下组成的无疑是别样动人的一帧风景。

美好的爱情只能是短暂的。宋人魏仲恭在《断肠集》序中写道:朱淑真“早岁不幸,父母失审,不能择伉丽,乃嫁为市井民家妻。一生抑郁不得志,故诗中多有忧愁怨恨语。每临风对月,触目伤怀,皆寓于诗,以写其胸中不平之气。竟无知音,悒悒抱恨而终”。才女嫁为市井民家妻,等于是凤凰被关进了鸡窝里,朱淑真怎能不“悒悒抱恨而终”呢!

朱淑真简直就是为了一个“爱”字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而包办婚姻又无情地断送了她天真美好的爱情憧憬。习俗无声,却极为残酷。其父母之“失审”举措,很可能与朱淑真元夜之月下“缱绻”及湖上之入怀“娇痴”是草蛇灰线式的因果关系,是封建礼教与世俗法规对不加检点者所带来的沉重的责罚,是强行套住她的无形枷锁。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

伫立伤神,无奈轻寒着摸人。

此情谁见?泪洗残状无一半。

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减字木兰花·春怨》

艺术是映在意识中的一片气息。对年轻女性的生命而言,文字对个人爱情暗地里起的是添油加火的作用。爱情无着,在这个世界上空有强烈的追求而一无知音,促使朱淑真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此时此际,她写下过这样的诗句:“女子弄文诚可罪,那堪咏月更吟风”;“益悔风流多不足,须知恩爱是愁根”。抱怨风流,后悔恩爱,转情“弄文”,朱淑真不知道自己在痛苦中该去怨恨什么。对她而言,爱情与生命是融为一体的,失去爱情等于是失去了魂魄与生命,最后便决绝地选择了死亡。一个才女,抱恨终天,分明是爱情断送了这个800多年前的爱情至上主义者。

朱淑真的爱情际遇,与南齐那位苏小小颇有相似之处。苏小小将与心上人结同心的地点选择在“西泠松柏下”,朱淑真则用“悒悒抱恨而终”进行了最后实践,她二人在爱情追求上的纯洁与坚执,为整个西子湖增色非浅。倘是借用后人所立的“慕才亭”来一并纪念朱淑真,也未为不可。朱淑真究竟活了多少岁,谁也说不清楚。与苏小小有别的是这个断肠女为后人留下了《断肠集》与《断肠词》。朱淑真的生命纯然是为爱情而断肠,倘是单从爱情角度着眼,朱淑真在艺术上的才华与成就,与她同时代的李清照是难分轩轾的。

《秋夜 朱淑真》阅读答案 第5篇

秋夜

朱淑真

夜久无眠秋气清,烛花频剪欲三更。

铺床凉满梧桐月,月在梧桐缺处明。

(1).诗歌前两句叙事,“ ”字交代了时间,“ ”词语写出了女主人公的焦灼不安、心神难宁。(2分)

(2本诗表达了诗人怎样的情感?(2分)答:

(4分)1.答:“夜”(“秋”) ; “频剪”(2分)2.答:表达了女诗人月夜独处时的寂寞愁苦。(2分)

12.这首诗以秋夜为时间背景,并以 和 为主要意象。(2分)

13.这首诗是怎样抒发思想情感的.?请简要赏析。(4分)

参考答案:

12.月和梧桐(2分。每处1分,不分顺序先后)

朱淑真——《清平乐》 第6篇

【作者】:朱淑真——《清平乐》

【内容】:

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

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

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

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作者】:

朱淑真,宋女作家。号幽栖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祖籍歙州(州治今安徽歙县),南宋初年时在世。生于仕宦家庭,相传因婚嫁不满,抑郁而终。能画,通音律。词多幽怨,流于感伤。也能诗。有诗集《断肠集》、词集《断肠词》。《断肠集》有宋郑元佐注本。(《辞海》1989年版)断肠词:词集名。南宋朱淑真作。一卷。淑真为钱塘(今浙江杭州)女子,因自伤身世,故以“断肠”名其词。有明毛晋汲古阁课《诗词杂俎》本、清王鹏运《四印斋所刻词》本等。(同上书)淑真钱塘人,幼警惠,善读书,工诗,风流蕴藉。早年,父母无识,嫁市井民家。淑真抑郁不得志,抱恚而死。父母复以佛法并其平生著作荼毗之。临安王唐佐为之立传。宛陵魏端礼辑其诗词,名曰《断肠集》。(明·田汝成《西湖游览志》)顺治辛卯,有云间客扶乩于片石居。一士以休咎问,乩书曰:“非余所知。”士问仙来何处,书曰:“儿家原住古钱塘,曾有诗篇号断肠。”士问仙为何氏,书曰:“犹传小字在词场。”士不知《断肠集》谁氏作也,见曰“儿家”,意其女郎也,曰:“仙得非苏小小乎?”书曰:“漫把若兰方淑士,”曰:“然则李易安乎?”书曰:“须知清照易贞娘,朱颜说与任君详。”士方悟为朱淑真,故随问随答,即成浣溪沙一阕。随又拜祝,再求珠玉。乩又书曰:“转眼已无桃李,又见荼蘼绽蕊。偶尔话三生,不觉日移阶晷。去矣去矣,叹惜春光似水。”乩遂不动。或疑客所为,知之者谓客只知扶乩,非知文者。(《湖壖杂记》)

【注释】:

按:“和衣睡倒人怀”一作“随群暂遣愁怀”,疑为腐儒擅改。此词乃写与情人游湖,非随众友游湖,“娇痴不怕人猜”等句可证

藕花:即荷花。

【赏析】:

此词写天真少女与恋人相会的喜悦和离别的惆怅。上片点明留住须臾,故当时携手情景,藕花细雨历历在目。下片追写依恋情态,表现出对爱情的大胆追求;歇拍二句,叙分别时难言的情景,只用“最是”两字,蕴含无限眷恋之情,归来后哪得不怅然若失。

朱淑真《落花》原文及译文 第7篇

原文:

落花

朱淑真〔宋代〕

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

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译文:

连理枝头艳丽的鲜花正在盛开,但风雨嫉妒鲜花的美丽,时时刻刻想要催促鲜花凋谢。

我真想让掌管春天的神长久做主,不让娇嫩可爱的鲜花落到碧绿的青苔上。

赏析:

惜春和怜花的情感中,不仅仅是对自然美的珍惜,而且包含着一种自怜、对人生短促的叹惜、对生命不能圆满的茫然。也就是所谓的写景以自况,借花以自怜。《红楼梦》中林黛玉之怜花、葬花最明显也最强烈地表现了这种心态。

这首诗直露惜花之情,并借惜花来表达她对人世间不平的愤慨和对美的呼唤。前两句写象征邪恶力量的横雨狂风侵袭着象征美好事物的花;后两句写呼唤青帝为落花做主,莫让风雨欺凌花,隐含着诗人对人间幸福和美的呼唤。诗写得含蓄而深情。

唐代的孟浩然曾写过一首有名的“惜花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诗人在春眠中被欢快的鸟啼惊醒,想来当时还并未完全从梦中清醒,却唯独想起了昨夜的风雨和遭风雨的花。怜花之情写得很是生动。而这首朱淑真的诗,惜花之情却写得更是直露。

起首两句,展开的似乎是一种搏斗的场面,一方面是正在开的弱花,另一方则是满怀妒意的横雨狂风,作者用“正”和“便”两个字突出了其间时间的紧迫,有搏击的紧张感。“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摧”,花开正好,风雨何急,但是在作者眼里,横雨狂风夹着妒意向落花袭来时,已经成为人间暴虐力量的化身,而那正当新鲜、美好而又娇嫩的花枝则成了一切美好事物的象征。作者眼中不仅仅只有落花,还有落花般不幸的人生、世事:人之无力掌握捉弄人的命运,而人间暴虐的力量往往占上风。这两句实际上是对人世生活的一种概括。

诗人无力改变残酷的现实和苦难重重的人生,只能从内心发出呼唤:“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在乞求司春之神保护花儿,不要落下地成为尘埃的心情中,实际上隐含着诗人对人间幸福和美的呼唤。这种呼唤有点类似于晚清诗人龚自珍写“我劝天公重抖擞”时的`浪漫精神。整首诗的情花之情,并非是对自然景物的感慨,而是对人生的感溉,诗表达的主要是一种哲理,以落花来写人世的风雨沧桑,以惜花来表达她对人世间不平的愤慨和对美的呼唤。

将这首诗与孟浩然的那首诗作以比较,孟诗的意象和情感更自然,更生动,形象和意念结合得更紧密,更饱满,而这首诗则理大于象,理大于情,如果说孟诗更合于林黛玉所说的:“这是人心自然之音,做到那里就到那里”,那么朱淑贞的诗则是为理而作的诗。这也是唐诗与宋诗的基本区别。

作者简介:

论朱淑真梅花词的审美意蕴 第8篇

宋朝女词人李清照可谓家喻户晓, 而对同样追求超尘绝俗、高洁自负、孤芳自赏的宋朝女词人朱淑真却知之不多。个中缘由只怕是李清照的词内容更符合传统道德文化, 而朱淑真因为她的词对于恋爱生活的描写非常坦率、大胆, 语言又极泼辣、通俗, 所以受到维护封建伦常的评论者指责, 如说她是“未适乎情性之正” (《东维子集》卷七) , “岂良人家妇所宜邪” (杨慎《词品》卷二) 。故此, 操纵在男性手里的史笔里对她的生平大多隐而不发, 她的身世也成为一个谜团。虽然她有三百多首诗词传世, 是宋代作品最多的女作家, 但在袁行霈主编的《中国文学史》上, 加之作品评述也只有半页内容, 称其“生不幸死亦不幸”, 说她“因婚姻父母包办, 所嫁非人”, “一生都受到感情的折磨”, “因大胆追求自主自由的爱情, 不为封建礼教所容, 抑郁抱恨而死后, ‘不能葬骨于地下’, 诗词遗稿被父母付之一炬。事迹声名, 湮没不彰。”归纳现存文献资料, 说法大致如下:朱淑真, 号幽栖居士, 钱塘人, 南宋初年时在世, 生于仕宦家庭, 家境优裕。博通经史, 能文善画, 精晓音律, 尤工诗词, 素有才女之称。这个心比天高, 命比纸薄的才女却不幸生在女性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时代, 终由父母做主嫁与庸吏。相传因志趣不合, 婚后生活很不如意, 抑郁而终。她曾在诗中发出“鸥鹭鸳鸯作一池, 须知羽翼不相宜”的伤叹。区区十数字正是这位宋朝时排名仅次于李清照的女词人一生“断肠”的由来。有诗集《断肠集》、词集《断肠词》。作品艺术上成就颇高, 后世常与李清照相提并论。

作为多愁善感恃才自高的女性词作家, 对于“花”的钟情自不可言喻。朱淑真的作品中有极多咏花木的诗词, 而对于格高韵胜的梅花更是偏爱有加。

她曾做《梅竹图》, 据说被明代和近代许多画家激赏推崇。明代著名画家杜琼曾在朱淑真的《梅竹图》上题道:“观其笔意词语皆清婉, ……诚闺中之秀, 女流之杰者也。”朱淑真爱梅, 也爱咏梅朱淑真词火焚之后现存31首词中, 咏梅词或不专咏只做为点缀的梅花词至少9首, 占其留存下来词的四分之一还多。她把自己的人生体验和主观感受融入到对梅花的抒写中去。梅就如朱淑真灵魂的化身, 脱俗、明媚、孤傲。

一.梅是词人生命的映照, 人生际遇的代言物。

封建社会对女子的禁锢和残害在朱淑真的作品里留下深深的烙印。她的作品让人伤怀铭心刻骨的往往是她个人生活的抒写。她留存下来的诗词更多的内容是极抒个人情怀, 所述的是她感情生命的一个个段落。朱淑真的诗词因为“一生抑郁不得志, 故诗中多有忧愁怨恨之语。” (魏仲恭《断肠诗集序》) 她的诗词大都流露出愁情苦思。

淑真咏梅词的具体写作年代已不可考, 留存的作品多为至情之作, 唯其至情才能触动人心, 也才能让这些作品能在火焚之后仍能留存下来。朱淑真所嫁非人, 对于一个只能把婚姻美满作为人生理想的封建时代女子而言, 遇人不淑就为她整个的婚后生活奠定了一个凄楚的基调。据黄嫣梨先生研究, 认为朱淑真婚前可能有一个情投意合的情人, 甚至在婚后还保持着时断时续的联系。一方面是丈夫不解风情的庸俗, 一方面是有情人难成眷属的苦楚, 这双重的痛苦使朱淑真婚后的词作哀凄艳婉, 怨恨重重。真正是断肠之人作词, 使人闻之亦断肠。朱淑真籍“梅花”将自己的身世遭遇寄寓其中。词中的“梅”也带上了浓浓的冷寂萧瑟之感。且看她的《菩萨蛮·咏梅》

湿云不渡溪桥冷, 寒初破霜钩影。溪下水声长, 一枝和月香。

人怜花似旧, 花不知人瘦。独自倚阑干, 夜深花正寒。

这首词表现的正是孤独愁怨的情感内容。上片写隆冬时节, 桥头月下, 见寒梅独放的情景。清冷的月光下, 一枝凌寒独放的初梅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月光下显得凄美而怅惘。小桥、水声、梅香、月影融为一体。在这样的时候赏花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情。下片语意忽转, 词人以体物细腻入微的笔触, 抒写个人隐衷:“人怜花”但花却“不知人瘦”, 难解人意, 颇有怨不解风情之意, 透出词人情绪的哀怨悲郁之气。“不知人”的花白白使词人朱淑真的一片女儿情长徒增孤寂与凄凉。词对“梅”意象只作简单勾勒, 但在描述意象时, 渗入了自己内心独特的感受, 因而在她笔下“破霜钩影”的梅花也似乎具有了相应的情绪, 清新脱俗又不免有几分孤清落寞。整首词不重梅的形态, 却关注到其“凌寒独开”, 关注到梅的“一技和月香”。水边、月下的幽静空寂背景下, 梅花让人感受到的不仅是存在方式的孤独, 更是无人知赏的精神上的寂寞。那枝梅花好像是朱淑真的精神化身, 呼之欲出。作者以冬梅自喻, 孤独高洁冷艳, 在清冷的月光下独自开放, 散发出缕缕芬芳。

二.梅是引发词人情思的引线, 唯一能书写收藏词人心思的知己。

赖庆芳在《南宋咏梅词研究》中说梅花:“生长于偏远之地, 鲜有行人寻觅;加上凌寒而开, 春暖而逝”这种特性易引起多愁善感的诗人触景生情, 产生遗落幽谷之感, 以梅的孤寂自况, 写下一些既是咏梅, 又是自咏的诗词。

少女怀春时的朱淑真曾做有“初合双鬟学画眉, 未知心事属他谁?待将满抱中秋月, 分付萧朗万首诗” (《秋日偶成》) 。青春年华的朱淑真对幸福婚姻的张望曾如此炽烈。她为自己描摹的意中人是有情趣、能诗文、才情横溢的男子。在她诗女配才郎的爱情理想中, 只有才情相当、兴味相投, 爱情才算圆满, 婚姻才算幸福。这样的圆满与幸福是对未来夫君的美好憧憬, 更是对审美理想的率真表达。然而“父母失审, 不能择伉俪”? (《断肠诗词》) 幸福化作幻影在现实中日渐黯淡。流年似水, 覆盖过生命, 感情丰富敏锐的朱淑真, 婚姻现实扼杀了她的全部希望, 她只能苦守在婚姻的失望中悲鸣。不幸的婚姻现实使她内心滋生出无限的痛和悲凉, 恨和惆怅化为写作的释放。如她有《卜算子·咏梅》

竹里一枝斜, 映带林逾静。雨后清奇画不成, 浅水横疏影。

吹彻小单于, 心事思重省。拂拂风前度暗香, 月色侵花冷。

作者以她女性的独特生命体验, 为我们塑造了风格独特的梅花意象, 蕴涵了女诗人的丰富情感, 尤其是女诗人的孤独情感, 在简笔勾勒的梅意象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当“待将满抱中秋月, 分付萧郎万首诗”这种自觉的爱情憧憬, 无忌的对婚姻的张望在现实面前被“鸥鹭鸳鸯作一池, 须知羽翼不相宜”击得溃不成军时, 只能在孤寂的雨后之夜化成一声声重重的叹息。“浅水横疏影”的梅花形态寂寥落寞, 好比孤独的女词人独自坐在寒灯下, 怀着重重心事, 凄苦无奈, 却也只能对着梅的疏影, 勾起词人阵阵忧伤。夜风里隐约吹来凄清的胡笳声, 也吹来梅花的暗香, 想想寒冷的月光照在梅的花朵上, 梅也会感到寒冷吧?梅也能感受到词人的心伤吧?梅可堪托付词人沉甸甸的愁思吗?词作者欲说还止, 内心哀怨, 缠绵惆怅。整首词与其说是花冷不若说作者在品尝尽生命的孤苦冷漠后所感受到的清冷、抑郁的外化。词至此, 无尽的愁绪已在读者的脑海中弥漫开来, 正所谓词短情长, 不外乎此。

三.梅是春天的信使, 词人对梅有深深的依恋。

梅花多于冬末春初开放, 感情细腻的古代诗人很早就关注到梅花开放, 意味着春天的到来, 一年又要过去, 梅花开与梅花落触动了文人的情思。闺怨的对梅的开放流露青春逝去的伤感, 迁谪的则从梅花里感受到春天的到来, 勾起对故乡亲友的无限情思。南北朝时就有“江南无所有, 聊寄一枝春”的折梅寄赠友人, 传达春天来临的讯息, 也传递思念友人的佳话。做为对爱情充满憧憬却又在婚姻中彷徨, 有无穷失意的朱淑真从梅花中看到了春的易逝, 也是对自己年华逝去, 爱情却无着的失意。如《清平乐·送春》

风光紧急, 三月俄三十。拟欲留连计无及, 绿野烟愁露泣。倩谁寄语春宵?城头画鼓轻敲。缱绻临歧嘱付, 来年早到梅梢。

这首词不专咏梅, 梅却是全词的总眼。整词中梅作为春的代言人, 蕴藏幽深, 用梅象征春的到来, 清婉含蓄。全词前半着意渲染春天就要离去的急迫情况。“绿野”“烟”“露”本是诗人词人用来表明浓浓春意的意象, 作者却赋予这些意象浓浓的伤愁。“烟愁”, “露泣”, 给整首词奠定了些微郁闷伤感的情调。这些意象包含了她深处高墙内部的愁闷, 在欲言又止的时候, 这些意象成了作者苦闷情绪的寄托。

最末一句即“临歧嘱咐”的“缱绻”情话:“来年早到梅梢。”不道眼前惜别之情, 而说来年请早, 别有意味。“早到梅梢”尤为妙笔生花之语。百花迎春, 以凌寒独放的梅花为最早, “早到梅梢”, 似嫌梅花开的还不够早, 盼归急切, 更见惜别感情的强烈。此处把梅拟人化, 若视梅为挚友, 把对梅深深的依恋具象化成对梅的盼回, 渴盼早梅之开放, 使全词意境大大生色。

四.词人籍梅的抒写展示个人才华, 抒写不凡襟抱。

有着超群禀赋、志向超群的朱淑真强烈追求人格的自我表现, 她的作品突破了一般闺阁女子所具有的人格规范。朱淑真的社会关怀意识有别于寻常闺阁女子, 其能力也非寻常深闺女子可比。从她的创作我们能看到一个不只是局限于个人狭小天地的新派女词人形象。除了表达个人意绪外, 她还就所咏物象, 表达对事物、对社会、对人生的看法。风格上也有豪放之作, 表现出她的卓越才华及刚柔兼并的性格, 在对梅的韵格的抒写中有浓墨重彩的表现。如她的《念奴娇·催雪》:

冬晴无雪, 是天心未肯, 化工非拙。不放玉花飞堕地, 留在广寒宫阙。云欲同时, 霰将集处, 红日三竿揭。六花翦就, 不知何处施设。

应念陇首寒梅, 花开无伴, 对景真愁绝。待出和羹金鼎手, 为把玉盐飘撒。

沟壑皆平, 乾坤如画, 更吐冰轮洁。梁园燕客, 夜明不怕灯灭。

这首词写得雄浑豪放, 大开大阖, 笔触轻快而大胆, 一洗闺阁伤花悼月的绮靡作风。“陇首寒梅, 花开无伴, 对景真愁绝”呤咏陇首早梅不只是不惧严寒, 意向坚定, 尤为可贵的是在严寒中反生出憾无雪作伴的豪气, 梅的精神被描绘得高迈超群, 气度不凡, 其傲霜寒的风姿令读者精神为之一振。全词清俊中见出豪迈并带有浓厚的浪漫主义精神。如此气象恢弘、明快爽朗的词很难想象出自一位幽怨的女子之手。其实朱淑真虽然在婚姻与爱情方面受尽折磨, 写了许多悲愁伤感的作品, 但她的性格是刚强的, 对现实不易妥协, 否则就不能解释她敢于冲破流俗, 写下至情至性却令封建卫道士们震怒不已的恋情诗词。她曾有“宁可抱香枝上老, 不随黄叶舞秋风” (《黄花》) 和诗句, 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让我们能强烈感受到她倔强不屈的鲜明个性。

朱淑真的梅花词还有《月华清》“雪压庭春, 香浮花月, 揽衣还怯单薄……除却, 是江梅曾许, 诗人吟作。”全首意境幽冷, 令人悱恻。《生查子·年年玉镜台》“梅蕊宫装困。”词人笔底沉重悲痛, 哀痛之心溢于词外。《西江月·春半》亦属同一境界, 当为阅世相当之后的心态。

朱淑真写梅总是带着一种很浓烈的爱惜之情, 这种感情是她本身就具有的。“以我观物, 故物皆著我之色彩”, 以朱淑真独特的审美视角, 梅本身就主要是含泪凝愁、高洁冷艳的“孤梅”, 是作者多愁善感又不甘沦弃在苦寒中坚强伫立形象的真实写照。朱淑真把自身的思想和人生际遇寄寓在“梅”的形象中, 在对“梅”的抒写中流露出内心深处的凄楚与落寞, 同时也以此表示对梅的品格的体认, 从而标示其清逸的人格。在她笔下, 梅不只是清高幽独的文人化身, 还打上了宋代女词人独有的精神印记。

参考文献

[1]《.断肠诗词》宋朱淑真撰长春市古籍书店1983年1月版.

[2]《.朱淑真研究》黄嫣梨著上海三联书店出版1992年8月第1版.

[3]《.宋代梅花词研究》廖雅婷中国文学研究所92硕士论文.

[4]《.中国文学史》第三卷袁行霈主编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9.128.

[5].守望与绝望———观望李清照与朱淑真的情感流向《山东理工大学学报》刘培引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5664c31b01000268.ht ml

朱淑真及其《江城子》词 第9篇

然而遗憾的是,在整个以男性为中心的封建社会里,女性生活处处受到男性的操纵、压迫、欺骗、藐视……即便是才女也难逃如此之命运。自汉至清,诸多女作家作品流失量大,生平无法考定,便可见一斑。尽管她们也还多是官宦之女,名门之后。对这些女作家,我们只能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但使我们高兴的是,每个著名的女作家,他们的身世都带有浪漫的意味,仿佛她们本身就是一篇绝妙的文章,而她们的作品又是她们身世的写照。

苦命女作家朱淑真就是其中一个。提及朱淑真,我们自然想到李清照,尽管朱比李晚数十年。因为她们多有类似之处。诸如李出身名人之后,朱出身官宦之家;她们鄙有温馨愉快的童年;她们都有凄苦不幸的人生:李自称易安居士,朱自号幽栖居土;李有《漱玉词》,朱有《断肠词》;李能诗能词能书能画,朱喜诗词,工书画,晓音律;其作品风格也都具阴柔之美。可不幸的是,在当时,朱淑真的声位远不及李清照,王唐佐替她作的传又逸失不传。再加之近人辑的《宋词媛朱淑真事略》,又远不如俞正燮辑的《易安居士事辑》可据,所以,她的生卒年月不祥,其籍贯也只约略知道是浙江钱塘(今杭州)。具体到她是宦官之女及其悲苦人生,都是从其作品中得知的。

其实,朱淑真的作品,量之大,在元代以前的女性作家中是独一无二的。今本《断肠集》,共有诗集十卷,诗后集七卷,词一卷。别有《璇玑图记》一卷(见王士祯《池北偶谈》),另从《断肠集序》中可知晓一些其它信息。《断肠集序》中有这样一段表述文字:“比往武陵,见旅邸中好事者传诵朱淑词,每窃听之:清新婉丽,蓄思含情,能道人意中事,岂泛泛者所能及?未尝不一唱而三叹也!”从这段文字中,我们可知她的词在当时已很盛行。因为它得到了一般人的欣赏和传诵。再就发现了其词的长处,即“有新意”、“有实境”。“清新婉丽”是有新意的表述,“蓄思含情”是有实境的写照。

下面就看其词的这一长处,在她的代表作品之一《江城子》中的具体体现。

词篇这样写到:

“斜风细雨作春寒,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芳草断烟南浦路,和别泪,看青山。昨宵结得梦因缘,水云间,悄无言,争奈醒采愁恨又依然!展转衾,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

这是一首感情真挚的爱恋之词。也是一首绝望的失恋之词。这种既真挚又绝望的爱恋之情,是通过现实的期盼、梦幻的相见,再到梦醒的懊恼的反复渲染中得以充分表现的。

在现实的期盼这一内容单元里;作者首先设置一个“斜风细雨”、“春寒”料俏的典型环境,来烘托主人公当时那种心寒意冷、凄寂愁苦的心境。接着在浇愁的酒杯面前,将梨花带雨般的悲伤,与先前两人在一起娇欢的情景作一强烈对比,进一步抒写现实的孤寂与凄凉。当她抬起泪眼盼望人归时,满眼是“芳草断烟”,座座“青山”!正如她在《生查子》词中所言:“欢从别后疏,泪向愁中尽。”

接着,诗人将笔宕开,回忆“昨宵”与情人“结得梦因缘”的情景。

地点是“水云间”。情景是“悄无言”。“水云间”具有浪漫色彩;“悄无言”暗示甜蜜之意。那种兴奋、那种喜悦、那种幸福,都在“水云间”的“无言”之中!然而美梦是短暂的,幸福也是短暂的;美梦是虚幻的,幸福也是虚幻的。所以当她醒来时“愁恨又依然”!这里,诗人把梦境中的甜美,与醒来的愁恨强烈对比,极言思念之深,愁恨之重。如若把美梦比作美酒,诗人也只能是“借酒浇愁愁更愁”了!难怪诗人“展转衾,空懊恼”,也难怪诗人从内心深处发出“天见易,见伊难”的痛苦绝望的呼叫。这两句,诗人从“展转”的动作、“懊恼”的情状和心灵深处的绝望,淋漓尽致地抒写了主人公失恋后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情状。

相思,是一个千年不老的话题,也是一种凄楚而美丽的故事。读罢朱淑真的这首《江城子》词,我们于浓墨重彩的渲染中,于层层的强烈对比下,我们仿佛听到亘古传来的一首恋歌,仿佛看到女主人公痛思恋人的鲜明形象。全词以浓郁的抒情性、鲜明的形象感、优美的旋律感和浑然的结构美、精妙的语言美、空灵的意境美吸引着读者、激动着读者、感染着读者,读后有如临其境、如见其人之感,真不愧是一首清新婉丽、蓄思含情的佳作。

那么,词中女主人公为何对其恋人痴情到如此程度?如若再来探究一下这其中原因,对我们进一步理解这情的由来是不无益处的。前面说过,朱淑真的一生是不幸的。体现在她的生命历程上,便是这样的轨迹:她自从脱离了金色童年后,便服从了父母之命,嫁给了一个她不同意的人为妻。其丈夫作官江南,因另有新欢,便别她而去。后来新恋。那是在某元夜的第一次幽会之后,两人感情甜蜜,时常和他携手湖滨,饱览秀色。有她的《清平乐》为证。词云:“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他们这样的浪漫生活,只过了两个半月,不知为何,她的恋人也和她分别了,此后再无音信。失恋之后,一直孤独凄苦,直到悒郁而死。她死后,其父母将她及其诗作一并火葬。《断肠集序》这样说到:“其死也,不能葬骨于地下,如青冢之可吊,并其诗为父母一火焚之。”

这里,她的父母为什么将她火葬,其原因不在本文讨论之列。通过这段文字的表述,我们重在认识作者写作这首词的一个生活背景。第一,这是她的第一次自由恋爱失败;第二,在这次自由恋爱中,她付出的是满腔热情;第三,从词篇“愁恨”来看,造成恋爱失败的原因完全在对方。

按说她出身官宦之家,家庭条件挺好;她伶俐聪慧,个人条件也挺好;她如痴如醉,感情清纯真挚。那么,为什么有如此结果呢?其根本原因,我们从她的《自责》诗里可以找到答案。《自责》诗说:

女子弄文诚可罪,那堪咏月更吟风?

磨穿铁砚非吾事,绣折金针却有功。

闷无消遣只看诗,又见诗中话别离。

添得情怀转萧索,始知伶俐不如痴。

这首《自责》,其实也是她在恋爱婚姻上屡屡失败的自悟和自明。首先,她悟出而明白了:“女子弄文诚可罪,那堪咏月更吟风?”在封建社会里,“女子弄文”就是罪过,更何况咏吟风月?其次,她悟出而明白了:“磨穿铁砚非吾事,绣折金针却有功。”意即作为女子,舞墨弄文不行,只能“绣折金针”,做做针线活。最后发出愤慨之言,“始知伶俐不如痴”!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谭正璧在他的《中国女性文学史话》中说的一句话:“中国旧时的女子,就以写诗作文为一件无聊的事,做做家事,生养小孩而己。”也想起了辉群在他的《女性与文学》中说的:“……纵使有几个难能的女性,做了一件两件可歌可泣的事业,或者值得赞美的技能,也不过供游人骚客茶余饭后的谈笑而已。”由此可见,中国旧时的女子,只能围着家庭转;做些其它的往往不被理解和认可,尤其不被为官之人接受。这就是朱淑真恋爱婚姻悲剧的社会原因。

总之,就其作品而言,朱淑真不愧为我国古代一位著名女作家,就其恋爱婚姻而言,她的不幸和痛苦,也值得我们深深的理解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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