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红萝卜范文

2024-07-30

透明的红萝卜范文(精选6篇)

透明的红萝卜 第1篇

《透明的红萝卜》尽管要表达的首先不是思想, 然而最终还是摆脱不了思想的归宿。莫言虽然宣称他有意不去理会那时的政治生态, 力图实现与当时仍然提倡的主流文艺保持一定距离, 去建构自己的新秩序。然而它并没有摆脱中国作家一贯的“紧密联系现实”的传统。莫言在另外一个场合就曾这样表示过:“什么人说什么话, 什么藤结什么瓜……我是一个在饥饿和孤独中成长起来的人, 我见多了人间的苦难和不公平, 我的心中充满了对人类的同情和对不公平的愤怒, 所以我只能写出这样的小说”2。人世间的艰难, 特别是农村的苦难, 莫言对此有着充分地感受。

《透明的红萝卜》这篇承载作者童年体验的作品, 以诚挚的情感书写, 独特的行文结构, 成功的人物塑造使我们得以一窥作者的童年经历。文中作者塑造的小精灵般的黑孩, 仿佛是莫言童年的投影, 莫言借用他小说中的人物, 为自己的童年奏出一曲忧悒的挽歌。

一、物质与精神生活的双重匮乏在作品中的体现

20世纪50年代, 莫言出生在山东省高密县一个普通农民家庭里, 小学读到五年级的小莫言却因文化大革命而辍学, 由此成为一个地道的农民。那个时代的人们, 经历了大跃进、文化大革命和新中国的三年饥荒, 经济上被掠夺, 精神上被愚弄, 童年的莫言不可避免的要经受着的这一切, 这样的“童年印象特别深刻, 终生难忘, 要想去掉这烙印, 只有连同那块肌肉一起割掉, 割去肉的疤痕又是烙印”3。童年对饥馑、洪水等的恐惧在他心里深深的打上了印记, 并影响着他的创作。我们看到作品中的黑孩是“脖子细长, 挑着这样的一个大脑袋, 显得随时有压折的危险”4, 大脑袋、细脖颈、凸起的瘦胸脯、光背赤足与肥大的裤头子, 这样的黑孩形象仿佛是莫言童年的翻版, 在诉说着饥饿、寒冷对孩子的摧残。

在物质匮乏的时代, 人们普遍忍受着饥饿, 在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尚未得到满足的时候, 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如何填饱肚子上, 从而造成对精神层面的忽视, 感情世界同样匮乏。

莫言在无欢少爱、缺乏温暖的家庭成长着, 当他离开家乡参加军队的时候, 心里想的是永远都不要回来, 逃离生育他的家乡。同样我们看到黑孩与父母之间有着难以言说的隔膜, 他们的血缘关联已然破裂, 父亲因生计所迫远走他乡, 从此杳无音信, 后母则非打即骂, 他像一个孤儿一样活在人世间。

正如马尔克斯所说“虽然如此, 面对压迫、掠夺和歧视, 我们的回答是生活下去”5, 在这样严酷的条件下, 这个凝聚着作者童年经验、独自忍受饥饿孤独的小精灵, 身上有着坚强倔强的性格, 苦难的生活, 激起了他比任何人都要强的自尊心。面对菊子姑娘的爱抚, “有两股水儿想从眼窝中滚出来, 他使劲的憋住, 终于让水儿流进喉咙”6, 他宁愿忍受被爱抚时的心悸, 也丝毫不肯接受来自别人的半点同情的目光, 孤傲的活着;面对小铁匠的欺凌, 他“一把攥住钢钻, 哆嗦着, 使劲的抓住屁股, 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就那样蹲着, 仰望小铁匠的脸”7, 他用折磨自己肉体也折磨别人神经的方式反抗着, 这个自尊的男孩, 在“天气一下子冷了…却还是只穿了一条大裤头子, 光背赤足, 但也丝毫看不出他有半点瑟缩”8, 显示出惊人的适应力和顽强的生命力。

然而物质的匮乏、精神的缺失, 使得他是变态偏狭的, 面对疼爱他的小石匠和菊子姑娘时却“每当听到黄麻地里响起的百灵鸟婉转的歌唱声, 他的脸上浮起冰冷的微笑”9, 在小石匠和小铁匠的打斗中, 他出人意料的“像只大鸟一样飞到小石匠的背后, 用他那两只鸡爪一样的黑手抓住小石匠的腮帮子往后扳去”10。

二、作家童年体验与投射在作品人物身上的自我人格观照

海明威如是说“一个作家最好的早期训练就是有一个不愉快的童年”, 童年对作者的创作有着巨大的影响, 使他在不知不觉中回到童年的状态, 用童年的思维方式叙述, 为我们建构一个陌生新奇的世界。

对于所有孩子来说, 他们懵懂的心智尚未成熟, 世界上的事物对他们来说都是新奇的, 他们的感知和幻想是那样的丰富, 使得熟悉不过的事物重又陌生起来, 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物却因他们的想象变得亲切起来。

黑孩这个小精灵有着异乎寻常的灵敏感觉, 他的第一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和新鲜, 将身体的所有器官都调动起来, 听觉、触觉、味觉、视觉和嗅觉达到了互通。声音成为有形的, 黑孩看到“合上有发亮的气体起伏上升, 有声音就藏在气体里”11;触觉化为听觉和嗅觉, “握着钻子, 听到手里‘嗞嗞啦啦’地响, 像握着一只知了, 鼻子也嗅到了炒猪肉的味道”12, 会听见“头上响起了一阵风声, 感到一个带菱角的巴掌在自己的头皮上扇过去, 紧接着听到一个很脆的响, 像地上摔死一只青蛙”13;味觉有了色彩;幻觉有了实体, “想着, 想着, 那些紫色的叶片, 绿色的叶片, 在一瞬间变成井中水, 紧跟着黄麻也变成了水, 几只在黄麻梢头飞躜着的麻雀变成了绿色的翠鸟, 在水面上捕食鱼虾……14”

三、追忆与再现——意象的浪漫化处理与独特立意的巧妙结合

童年的印记打在莫言的心中, 使这篇作品成为他对童年的追忆, 创造出一个透明的红萝卜照亮的世界。在老铁匠高亢的歌声、菊子姑娘与小石匠爱情的浸染中, 万籁俱寂、食物飘香的氛围中, 黑孩久已缺失的亲情复归, 然而随着老铁匠的离去, 菊子姑娘的受伤, 这种复归的希望随着一道金色的长虹消失。无论怎么寻找, 那个寄托着复归希望的红萝卜已不复存在, 最后孤儿般的黑孩逃往那片黄麻地, 像久离开大海的鱼儿游往大海一般, 回到了土地母亲的怀抱, 寻求他渴望的温暖。

黑孩的每个动作、胡萝卜发出的金光, 都让我们在译解其意义的瞬间, 获得了从模糊轮廓浮想出来的世界。这是一种主动接受的解脱, 一种消逝不了的喧哗与骚动。在这隐藏着的背后, 则是天马行空般的美感。就像当年纪伯伦揭示的:美是永生揽镜自照, 你即是永生, 你也是镜子。

莫言有过受压抑的苦难的童年, 但有着总想顽强表现孩提时代的生动感觉和浪漫情结, 不论多么严酷的生活都包含着浪漫的情调。

对于莫言来说, 这篇小说的出现是梦醒之后自然而生的一朵奇葩。这离不开当初的创作欲。“初冬的早晨,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片辽阔的萝卜地, 萝卜地中央有一个草棚, 从那草棚里走出了一个身穿红衣的丰满姑娘。她手持一柄鱼叉, 从地里叉起一个红萝卜, 高举着, 迎着初升的红太阳, 对着我走来15。莫言自陈这个场面特别像一段电影。事实上, 小说的那种色彩和神秘不仅会使人着迷, 而且在作者想象的补足当中, 处处透露出一种写意的情愫。“把那段生活写得带点神秘色彩、虚幻色彩, 稍微有点感伤气息也就够了”, 它非知性, 而是感性的。也因为这一点, 人们见识了它的模糊化处理, 甚至也有人说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朦胧的美。莫言自己也毫不讳言这一点。他“有意识地淡化政治背景, 模糊地处理一些历史的东西, 让人知道是那个年代就够了…”生活中原本就有的模糊、含蓄, 决定了文艺作品的朦胧美。象李商隐的诗, 他所希冀的是把文艺作品能写得像水中月一样。“与其说是几个人物的个性和形象, 还不如说是感觉到一种很浓的气氛, 一种很有色彩的调子。我总感觉到这个作品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荒凉感, 一种心灵上的荒凉感。作品中所描写的野性的情爱、传统的重荷, 以及人们在穷困的、重压下的、简单的追求, 全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哀愁之中。作品中描写的萝卜地、黄麻地、铁匠铺、桥洞、空气好像不大流通。石匠、铁匠、姑娘、黑孩呼吸着这样的空气, 在这种色彩斑驳的环境中生活着。我想, 这种气氛, 这种意境是怎样制造出来的呢?我觉得作者采用的是一种类似白描的手法, 感情冲得很淡, 从而造成一种看不见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也许是使作品产生朦胧气氛的原因。”

在小说结尾, 菊子姑娘、小石匠、黑孩……最终都没有匹配到自己的那个“胡萝卜”。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浸透着缺乏沧桑的荒凉质感。可以这么说, 这篇小说是一种“反传统”的有力接点, 这是一种曲折的表达, 一种无声的反抗。

摘要:童年的生活深深地扎根在莫言的心灵深处, 影响着他的创作, 使他的作品打上了童年的印记。莫言用他诚挚的情感书写、独特的行文结构, 为我们营造出一个透明的红萝卜照亮的世界。其中成功的人物塑造使我们得以一窥作者的童年经历。本文试图从物质精神生活的双重匮乏、童年体验的投射和意象的浪漫化处理等方面分析童年的生活对莫言创作的影响。

关键词:童年,印记,透明的红萝卜

参考文献

[1]吴炫.《穿越中国当代文学》江苏教育出版社2007年1月第1版.

[2]莫言.《透明的红萝卜》青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1版.

[3]杨扬.《莫言研究资料》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5月第1版.

读《透明的红萝卜》有感 第2篇

到了泄洪闸,妇女们对他议论纷纷,队长也看不起他,但是,外村的漂亮的心地善良的菊子怜悯他,帮助他。他时常望着别村的黄麻地发呆。后来人手紧缺,他被调去拉打铁的风箱。打铁的是一老一少,一师一徒,徒弟瞎了一只眼睛,师傅不爱言语,黑孩初到那里,什么都不懂,连简单的拉风箱也不会――他太瘦了,不知是他拉风箱还是风箱拉他。后来他不断成长,被砸过手,烫过手,但一直不爱说话,对菊子的.帮助不理不睬。后来小石匠与菊子产生了恋情,小铁匠内心不服,与小石匠矛盾重重。最后,菊子被小铁匠误伤,黑孩因为偷萝卜被抓,剥了衣服赶回了家,而他找得,是自己曾看到过的透明的胡萝卜。

故事就是这样围绕着黑孩展开了,他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个少语的孩子。他生在中国摸索前进的时代,困难的时代。文中的菊子姐是个善良的人,与其说她是黑孩认的姐姐,倒不如说她是黑孩妈妈的替身,她一直关心、照顾、保护黑孩,甚至因为黑孩而瞎了一只眼睛。小石匠与小铁匠则有着同样的暴躁与虚伪,为了菊子大打出手,反映时代状况。

我认为,故事中的黑孩象征着不幸,而菊子便是少数有人情的人,其他人则是一群兽类,失了人的本性。作者用生动的形象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特色及那时人们的心理状况,揭露了当时人们的生活状况。

其实黑孩是幼时作者的化身。作者是农民出身,家境贫寒,甚至曾在大年三十讨饺子,但父亲对他十分严格,因此造就了作者,造就了黑孩。

《透明的红萝卜》中黑孩眼神解读 第3篇

黑孩幼年失母, 心灵深处有着难以愈合的隐痛。后娘的虐待、饥饿的折磨、成人的欺凌和无谓的怜惜, 使这个原来“说起话来就像竹筒里晃豌豆, 咯崩咯崩脆”的孩子“话越来越少, 动不动就像尊小石像一样发呆”。正是这样的成长环境, 使黑孩“自始至终都表现出相当严重的不安全感, 一种精神上的焦虑, 对特定的事件、物品、人或环境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这可以从他看小石匠、菊子、小铁匠、老铁匠的眼神看出。

当刘太阳给他调活, 让他给铁匠拉风箱时, “黑孩求援似的看着小石匠, 又看看姑娘”。他不想离开他们, 又不敢反抗, 所以用眼神向他们求援。在这个冷漠的世界, 他最亲近的人只有小石匠和菊子, “只有菊子姑娘和小石匠来跟他说话时, 他才用眼睛回答他们”。

当小石匠和小铁匠打完架以后, “他悄悄地跑回桥洞, 蹲在最黑暗的角落上”, 帮着小铁匠, 结果菊子的眼睛被小铁匠伤到了。潜意识里, 菊子在黑孩的心中有着神圣的地位, 他帮着小铁匠其实是在维护自己心中的那个菊子, 不希望被抢走, 是一种潜意识中对自己心灵的顺从。但是当自己的帮忙却间接地伤到了菊子, 他害怕, 所以悄悄地蹲在黑暗的角落, 偷眼望着, 用这种方式寻找心灵的救赎。正是因为菊子在他心中特殊的地位, 当他知道小石匠和菊子幽会时, 脸上浮现出冷笑, 所以在小石匠和小铁匠打架时, 他帮助了小铁匠, 都是对心中菊子的维护。也许有点自私, 可是对于黑孩来说, 菊子是他生活中唯一的温暖, 他多想守护住这一温暖, 而小石匠和菊子幽会, 就会很久不来看他, 黑孩怕失去, 因为拥有的太少, 对仅有的就更加珍惜, 以致用错误的方式去守护。我们会感叹黑孩的孩子气, 却更加被他想要温暖的心震撼。到底现实要有多冷漠, 才能让一个孩子如此守护仅有的温暖。

老铁匠像是一个参透世事的长者, 黑孩对他是敬重的, 黑孩的不安和焦虑在老铁匠那里都有适度的减少。在面对小铁匠时, 黑孩心中的恐惧不安是最明显的。黑孩以一种成人的勇气做小铁匠吩咐的事, 可我觉得这恰恰反映出黑孩在小铁匠面前强装自己强大, 不敢表露真实的自己, 他用这样的方式掩饰心中的不安、恐惧。

二、想象世界中黑孩的眼神:自由、忘我、希望

黑孩的感官世界在现实中是关闭的, 只有在想象世界里才会无限放大。现实世界中, 他的感官世界甚至可以说是麻木的, 后娘打他屁股不痛, “只有热乎乎的感觉”, 手指被石块砸破流出血来, 他用一把黄土捂上, 而手被小铁匠火热的钻子烧糊, 尖锐的痛感也会消失。可一旦他进入到自己创造的另一个世界, 就会看到最美好的东西, 会忘我, 会拥有极端的自由, 会看到美, 看到希望。黑孩在潜意识里为自己创造了特有的梦境, 因为潜意识本身具有一种巨大的创造功能。黑孩对各种欲望信息的重新处理形成梦, 并以隐喻的方式把原信息更有价值的东西表现出来。

莫言在这里将魔幻与民间相结合, 魔幻现实主义最鲜明的特色就是新颖的形式创造和奇特的梦幻想象, “把潜意识和现实混淆起来”。魔幻现实主义真正关注的是人类的普遍问题。黑孩的感觉占据了小说的大部分篇幅, 甚至淹没了人物和故事。推动小说发展的不是情节, 而是主人公恣肆的感觉世界。黑孩只有进入自己的世界, 才能听见大自然“鱼群在唼喋, 声音细微, 忽远忽近”, 才会产生强烈的欲望, “用力地捕捉着, 眼睛与耳朵并用”, 他会看到人们看不到的东西, 如“神奇气体, 美妙的声音”, 而心情也会好起来:“他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嘴角上漾起动人的微笑”, 甚至达到忘我的境界“他早忘记了自己坐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仿佛一上一下举着的手臂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黑孩拉风箱的时候, 是他徜徉在自己的世界中最忘我最自由的时候, 也是他入梦最深的时候。“打得最精彩的时候, 是黑孩最麻木的时候 (他连眼睛都闭上了, 呼吸和风箱同步) 。”这段描写把黑孩在另一个世界的自由舒展描写得淋漓尽致。“凡是他在这个世界听不到的, 便在另外一个世界听到, 而且是更奇异的声音;凡是人世间得不到的欢乐, 他便在另一个梦幻的世界中得到加倍偿还”。透明的红萝卜正是象征美好事物的一种符号, 表达黑孩对美好事物的憧憬渴望之情。黑孩在另一个世界发现了透明的红萝卜, 希望能再次找到它, 但现实世界中是根本找不到的, 只能一次一次地失望, 最后以失败告终。也就是说, 黑孩的希望, 黑孩所向往的美好事物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 他的欲望在现实中是满足不了的, 只有在想象世界才能得到满足, “是愿望的达成”, 所以才有了他的梦的世界。这样强烈的反差强烈到无法调和, 深深地刺痛了我们的心, 我们被征服了。

文中最让人心痛的是黑孩不明白现实世界是什么, 他不明白在现实中为什么不能拥有自由和希望。结尾, 黑孩钻进了黄麻地, 像一条鱼儿游进了大海, 那里有“秋天阳光”照着, 这段描写意味深长:黑孩终于从现实世界逃离了, 回到有阳光有自由有温暖有希望的理想世界, 那里才会让他舒展, 让它忘我, 让他快乐。看着赤条条的背影, 在现实世界中他一无所有, 只有走进想象世界才可以拥有一切。文中深蕴的震撼人心的力量正在于此。

莫言小说的独创之处就在于他把丰富的、复杂的、纠结的生命感受用诗化的意象把它表现出来, 带有魔幻性、诗化性和象征性。他笔下的黑孩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是他的眼神却是最动人的, 黑孩眼中的现实世界是那么不可理解、那么阴冷, 莫言透过黑孩的眼神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令人反思的现实世界, 而这样的表现手法也是莫言的独具匠心, 表达了他强烈的批判现实主义精神。

参考文献

[1]莫言.透明的红萝卜[M].青海:青海人民出版社, 2002.

[2]程光炜.颠倒的乡村——再读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J].名家视域.当代文坛, 2011 (5) .

[3]程德培.被记忆缠绕的世界——莫言创作中的童年视角[J].上海文学, 1986, (4) .

[4]陈光孚.魔幻现实主义[M].广东:花城出版社, 1987.

《透明的红萝卜》读后感 第4篇

我读了莫言的作品《透明的红萝卜》,对于这篇文章,我有很多的看法,我从一个读者的角度看这部作品,非常喜欢,我来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感受。

从小说中我们还可以看出,莫言具有儿童般制造幻象的天赋。他自己认为,一个人的梦幻能力跟他有一段非常孤独的经历是有关系的。他在童年就跟大自然产生了一种特别亲密的关系,在梦里,他经常会总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流顶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托起七米以上,这种奇妙的感觉至今也没有消失。这就可以理解黑孩为什么会经常无缘无故地陷入幻想以及黑孩眼中的红萝卜为什么可以是透明的。

王小波也曾经在他的小说中有过“透明的红萝卜”的说法,他这样写道“以一棵胡萝卜为例,别人告诉我说,看起来是一个橘红色的疙瘩,但是我看就不是这样。它是半透明的,外表罩了一层淡紫色的光,里面有一层淡淡的黄色。再往里,直抵胡萝卜心,全是冷冷的蓝色”这是色盲者眼中的红萝卜。色盲和孤独的孩子在某一点上是可以共通的,那就是他们看到的世界是迥异于普通人的,带有魔幻和想像色彩的。

透明的红萝卜 第5篇

发表于1985年的《透明的红萝卜》是莫言的成名作,对于分析莫言的文学创作有重要意义。小说以独特的陌生化手法,营造了一个瑰丽奇幻的世界,讲述一个精灵般孩子的童年故事。

一、陌生化的视角

小说《透明的红萝卜》讲述的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发生在一个水利工地上的故事。小说叙述冷静而客观,但整体上却呈现出一种神秘梦幻的特征,其原因就在于它所采取的成人视角和儿童视角相结合的,陌生化的叙述视角。

小说的开头,“秋天的一个早晨,潮气很重,杂草上,瓦片上都凝结着一层透明的露水。”[2]一段白描,像电影镜头一样冷静客观,不露声色。在一些涉及黑孩的叙述中,如“黑孩的眼睛本来是专注地看着石头的,但是他听到了河上传来了一种奇异的声音,很像鱼群在唼喋,声音细微,忽远忽近,他用力地捕捉着,眼睛与耳朵并用,他看到了河上有发亮的气体起伏上升,声音就藏在气体里。”[2]表面上看是第三人称的成人视角的叙述,实际上是从黑孩的视角来叙述内心感受。除了黑孩不在场的情况下,是确定的第三人称之外,小说中很多地方都采取的儿童视角,充满了童真童趣,其中,在描述黑孩的视觉、听觉和触觉等内心感受时表现得特别明显。作者使用的这种儿童视角和成人视角相结合,相互争夺一般的叙述,产生了一种内在的张力,仿佛游走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使叙述呈现出奇幻飘忽的感觉,实现了陌生化的叙述。

二、陌生化的语言

“萝卜田里有无数的红眼睛望着他,那些萝卜缨子也在一瞬间变成了乌黑的头发,象飞鸟的尾羽一样耸动不止……”[2]在普通人眼中稀松平常、毫不起眼的萝卜地,为了传达出黑孩对生长出透明红萝卜的萝卜地的惊奇以及对找到透明红萝卜的渴望,作者使用了陌生化的语言,萝卜充满了警觉,平凡的景色具有了灵动的美感。通过作者新奇、延宕的语言,让读者仿佛看到黑孩眼中的那片充满生机的萝卜地。

“那些四个棱的狗蛋子草好奇地望着他,开着紫色花朵的水芡和擎着咖啡色头颅的香附草贪婪地嗅着他满身的煤烟味儿。河上飘逸着水草的清香和鲢鱼的微腥,他的鼻翅扇动着,肺叶象活泼的斑鸠在展翅飞翔。”[2]作者不只局限于对自然环境的描写。神奇的红萝卜出现又丢失,菊子姑娘最终和小石匠走到了一起,慈祥的老铁匠离开了工地,黑娃的心情低落而又沮丧,然而当他看到青草和河水,又恢复了精神,开始寻找红萝卜。拟人、比喻等多种反常化手法的综合交织运用,呈现出一幅色彩明亮、清新的图画。表面上是野草亲近黑孩,实际上传达出黑孩作为一个孩子对自然油然而生的亲近之情,可以说作者用充满灵性的文字,用平静的叙述展现出一个孩童的心境。小说中陌生化的语言可以说随处可见,这些陌生化的语言形成了一种主观化极强的表达效果,营造出一个独特的感观世界。

三、陌生化的人物形象

在小说中黑孩的外形特别瘦弱:“他的头很大,脖子细长,挑着这样一个大脑袋显得随时都有压折的危险”,[2]“左胸脯的肋条缝中,他的心脏像只小耗子一样可怜巴巴地跳动着”,[2]他衣着褴褛,瘦骨嶙峋,沉默得惊人,以至被人认为是哑巴。作者用陌生化的手法对黑娃形象进行了夸张化处理,塑造出一个如精灵一般又稍显古怪的孩子。父亲出走后,他忍受着后母的虐待,近乎麻木地承受着外界对他肉体的折磨,他内心渴望着温情与关爱,但更多的时候是通过自虐来获得外界的尊重与关注。他的执拗与麻木,对声音和气味的异常敏感,可以理解为在黑孩麻木沉默外表下,倔强而敏感的内心世界的展现。

在一个饱食萝卜和地瓜的夜晚,黑孩看到了金色的红萝卜,和老铁匠、菊子姑娘等等关爱自己的人坐在一起,黑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红萝卜代表着物质和精神时间的双重满足。黑孩寻找金黄温暖的红萝卜,可以理解为在苦难时代里对于幸福美好的追求。

《透明的红萝卜》以它独特的叙述视角,语言和人物形象等,吸引了众多的关注。童年对任何人都有着重要影响,莫言也曾这样说:“我近年来的创作,不管作品的艺术水准如何,我个人认为,统领这些作品的思想核心,是我对童年生活的追忆。”[8]莫言以他特殊的风格和技法,带给读者全新的审美体验为读者呈现出了属于他的“陌生化”的童年。

摘要:《透明的红萝卜》是莫言的成名作,对于分析莫言的创作有重要意义。小说以陌生化的叙述视角、语言和人物,营造出一个瑰丽奇幻的世界,带给读者全新的审美体验。

关键词:莫言,陌生化

参考文献

[1]维克多·什克洛夫斯基等,俄国形式主义文论选[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

[2][3][4][5][6][7]莫言,莫言中篇小说集上[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2.

透明的红萝卜 第6篇

相对于那篇与张艺谋联系在一起而声名鹊起,同时自身也被骂作“杂种”的《红高粱》,作为成名作的《透明的红萝卜》,却像一个羞答答的小不点,不大惹人注意。我阅读这篇小说快三十年了,教之也足有二十年。

小说最初发表于1985年第二期的《中国作家》杂志,这是一篇象征派色彩十足的乡土小说,情节依托于莫言老家高密西北乡文革期间的一次水利整修工程,主人公是一个12岁的名叫黑孩的可怜的小男孩,爸爸死后,他是弟弟的玩伴,是家中的主劳力,也是经常喝酒、时而发酒疯的继母的出气筒。当他与村中的小石匠来到公社的水利改造工地,目睹了凶狠恶毒的小铁匠与师傅的师徒争斗, , 也亲身参与了关心爱护他的帅小伙小石匠与经常打他骂他的小铁匠关于漂亮善良的菊子姑娘的感情劫杀,并且毫无道理地帮了小铁匠,且导致了菊子姑娘的眼睛被打瞎。小说情节最终在黑孩替小铁匠过河偷红萝卜被抓之后,以貌似无厘头的形式结束。

这篇小说最具鉴赏价值的是小说里面的几个具有象征意味的细节描写。“笤帚打在他屁股上,不痛,只有热乎乎的感觉。打屁股的声音好像在很远的地方有人用棍子抽一麻袋棉花。”这是黑孩的继母打黑孩屁股的时候,黑孩自己的切实感觉。“他双膝跪地,拔出了一个萝卜,萝卜的细根与土壤分别时发出水泡破裂一样的声响。 。 黑孩认真地听着这声响,一直追着它飞到天上去。天上纤云全无, , 明媚秀丽的秋阳一无遮拦地把光线投下来。黑孩把手中那个萝卜举起来,对着阳光察看。他希望还能看到那天晚上从铁砧上看到的奇异景象,他希望这个萝卜在阳光照耀下能像那个隐藏在河水中的萝卜一样晶莹剔透,泛出一圈金色的光芒。但是这个萝卜使他失望了。”这就是小说结尾部分导致黑孩被抓后遭受批斗的主题升华细节。

现在细致品味会发现,这是一篇反思文革劫难的难得一见的好作品,虽然象征的手法使小说理解起来有一定难度,人物的行为也有点善恶倒置,细节倾向令人难揣个中味道,但又有哪个亲身经历了文革的人,敢说那个让人难以回首的历史疮疤不是这个模样呢?在那个不按生活逻辑出牌的时代,黑孩挨打就是对苦难的难挨和麻木,拔红萝卜寻找光芒的细节就是千千万万那个时代的国人对幸福生活的期盼和对那个时代的强烈抗议和无言批判。

那么,为什么偏偏是莫言代表中国作家获奖呢?莫言是个幸运儿,当然也跟他多年的小说创作成就密不可分,并且以此作为坚实后盾。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中国作家没人获奖,到莫言才实现突破呢?这个原因必须在我们自身的文学观念里面找问题。以愚民教育为出发点的中国封建文化,以及作为其中主要组成的文学创作,尤其是经常成为诺贝尔文学奖核心考查文体的小说创作,更是彻头彻尾地走上了通俗文学的不归路,以过多地承担社会功用为代价, 不应该丢弃了文学作为高雅文化形态所应该承担的审美价值。以前巴金也曾接收到参评邀请,但这位临终前的世纪老人放弃了大家梦寐以求的美誉,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这样的自知呢?

莫言的得奖,一定程度上讲是对中国传统小说创作观念的扬弃,是对西方主流小说创作观念的积极认可和主动接受,他虽然是一个没有高校中文系教育资历的乡野土作家,但他的创作观念却早已突破了自传体的讲故事模式,象征派、自然主义、意识流等西方管用技法经常可以在他的小说创作中出现。虽然从出身而言,莫言只是一个来自胶东半岛的乡土作家,但他却也是当今少有的一贯主动接受西方创作观念的具有国际视野的创作大师,也许这正应验了大家当初对《红高粱》的评价———越是乡土的东西,越具有世界影响。

最后不得不补充的是,莫言事前已经让法国作家把他的好作品翻译成法文,送到了诺奖评委手中人手一份,所以千万不要以为这个大奖是奖给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莫言在获奖之后分外平静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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