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法结构分析范文

2024-09-11

句法结构分析范文(精选12篇)

句法结构分析 第1篇

一、句法结构分析方法

英汉语句法结构的分析方法受 (结构主义) 形式语言学、生成语言学、功能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的影响, 有相同的方法, 也有不同的解释内容 (丁声树1963) 。语言理论的不同, 首先是对句法理解的不同。关于英语的句法或句法结构有许多种研究, 因而, 产生了许多不同的语法著作, 不同的句法结构的分析方法。汉语句法或句法结构的理论著作没有英语多, 但在句法分析方法的研究方面也比较深入。

现代英语句法结构分析方法有十多种, 主要有三种:传统分析法、结构分析法、生成分析法/转换生成法。现代汉语常用的句法结构的分析方法主要有五种:成分分析法 (中心词分析法) 、层次分析、变换分析法、语义特征分析法和语义指向分析法。

二、英语传统分析方法与汉语成分分析法 (中心词分析法) 的对比

(一) 英语传统分析方法与汉语成分分析法的相似之处

1.英汉语简单句的句子成分按照传统 (教学) 划分和其在句子中的作用基本相似, 都把句子成分分为:主语 (Subject) 、谓语 (Predicate) 、宾语 (Object) 、表语/补足语 (Complement) 、定语 (Attribute) 、状语 (Adverbial) 等。

2.英汉句子按照传统 (教学) 分类方法划分出的句类基本相似。英汉语的句子都可以从功能的角度 (Functional Approach) 可分为陈述句 (Declarative Sentence) 、疑问句 (Interrogative Sentence) 、祈使句 (Imperative Sentence) 和感叹句 (Exclamatory Sentence) 。

3.英汉语句子从结构角度可分为简单句、非简单句[并列句、主从句、并列主从句 (英) 、多重复句 (汉) ]。

4.英语传统分析方法和汉语成分分析法 (中心词分析法) 都把句子的层次分为:词素 (Morpheme) , 词 (Word) , 短语/词组 (Phrase) , 句子 (Sentence) 。

(二) 英语传统分析方法与汉语成分分析法的不同之处

1.汉语中“复句”这个语法术语和英语中主从句/复杂句相似, 但要注意用法上的差异。英语中有并列主从句, 汉语中有多重复句, 其结构和用法都有一定的差异。

2.在句子分析中, 汉语成分分析法 (中心词分析法) 分析的对象是单句, 只包括简单句的分析, 复句指明句子结构关系即可。在分析英语句子时, 不仅要分析简单句, 还要对并列句、主从句和并列主从句进行分析。

三、英语结构分析法与汉语层次分析法的对比

在句子分析时, 分析英文句子有时采用结构分析法/直接成分分析法;分析汉语句子有时采用层次分析法。二者实际上是同一种分析方法 (高更生2010) 。这种分析方法的优点在于可以清晰地展示出一个句子的内部结构, 揭示句子的歧义;其不足在于这种分析法把话语一直分到词素, 忽略了词和习语作为词汇单位的整体作用。英语如:by means of, lead...into...等。汉语如:提心吊胆、半斤八两等。如果切分到词素, 就会忽视习语的整体意义, 从而破坏语义的完整性。

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层次分析法在句子结构分析时只考虑二分还是多分, 在哪儿切分这样的问题 (只讲“切分”) , 不考虑所得句法结构的直接成分之间在语法上是什么样的关系 (不讲“定性”) 。这是因为英语的词有一定的形态, 只要分析出层次来, 句子之间的语法关系也就明确了。

在采用美国描写语言学的层次分析法来分析汉语时, 必须给其每一层面的直接成分加以“定性”。汉语的层次分析法比英语的结构分析法更进了一步。

例如:我们目前需要进口设备。

“我们”与“目前需要进口设备”是主谓关系;“目前”与“需要进口设备”是偏正关系;“需要”与“进口设备”是动宾关系;“进口”与“设备”是偏正/动宾关系。

四、英语转换生成分析法与汉语变换分析法的对比

英汉语句子结构分析从句子成分分析法到层次分析法, 从层次分析法到变换分析法, 这不是简单的代替, 而是发展, 是英汉两种语言句子结构研究的深化 (陆俭明2013) 。在句子结构分析时, 运用句子成分分析法就行了, 有时得用层次分析法, 而有时句子成分分析法或层次分析法解决不了问题, 那就需要运用变换分析法。因此, 绝不能认为有了变换分析法就可以抛弃或废除句子成分分析法或层次分析法。变换分析法很好, 但也不要认为这是万能的分析法, 不要认为它能解决一切语法问题。比如, 变换分析法能够分化歧义句式, 但不能解释造成歧义的原因。

五、汉语的语义特征分析法和语义指向分析法

(一) 汉语语义特征分析法

所谓语义特征, 是指句子主要成分中的实词所具有的语义相同的特征。语义分析方法是指在句子结构分析时用这些相同的特征, 进一步分析解释具有相同语义特征的实词在句中的独特作用, 进一步确定与其他句子的结构差异, 以及产生这些差异的根由。为了细化同形句型, 细化同类实词, 教师可以采用语义特征分析的方法。语义特征分析方法可以提供更为可靠的句法和语义依据。所以, 汉语语义特征分析方法使汉语语法研究朝着形式和意义相结合的方向前进了一大步。

在对句子结构中的疑难问题进行分析和研究时, 最好采用多种分析方法, 充分利用不同分析方法的优势。这样, 语义特征分析方法可发挥更好的作用。与任何其他的分析方法一样, 语义特征分析法也不可能解决句子结构分析中所有的问题。语法结构有自己相应的语义基础, 但语言是不断变化发展的, 在使用过程中语义也存在磨损、蜕变、脱落的可能性 (章振邦2009) 。因此, 许多语法现象的语义基础到现在很难作出客观而合理的解释。而且语言是复杂的, 影响到组词成句规则的因素也是复杂多样的, 语义、语音和语法都在语言系统中互相作用、互相制约。在众多的语法意义中, 除了语义特征, 还有语义结构、语义层次、语义指向、语义角色、语义范畴、语义关系等因素存在, 而这些都可能影响、制约语法规律, 需要我们继续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二) 语义指向分析法

语义指向, 按其狭义的理解, 是指句中某个句法成分与某成分之间有语义关系, 即只是指句中的某个成分在语义上与其他的句子成分有着明显的关系。在句子结构分析中, 我们可以利用语义指向来进一步说明、解释某一成分的语法现象。这种分析方法就称为语义指向分析法。语义指向分析方法有以下作用: (1) 语义指向的分析使句子结构的语义分析更为透彻。 (2) 句子结构包含着形式结构和语义结构, 具有二重性。通过对句子成分的语义指向的分析, 我们对句子结构的二重性理解更加深入。 (3) 通过对语义指向的分析, 使我们对句子的陈述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即在句子中, 陈述并不仅仅是由谓语 (或述语) 承担的, 从语义的角度来看, 定语、状语、补语都具有语义上的陈述功能。

(三) 汉语句法分析的特点

如上分别介绍了汉语句子结构的主要分析方法:成分分析法、层次分析法、变换分析法、语义特征分析法和语义指向分析法。可以看出, 分析句子结构的方法在不断地改进, 语法研究也逐步从语法形式的描写转向特别重视语义内容的解释。语法研究的根本目的是研究清楚语言规律, 使人们能自觉地掌握语法规律, 运用语法规律, 以更好地发挥语言的交际功能, 有利于社会的改革和发展。在重视语法形式的描写的成分分析、层次分析、变换分析的基础上, 应当进一步采用侧重于语义解释的语义特征分析、语义指向分析, 这是语法研究进一步深入的必然趋向。各种句法结构分析法都有自己独特的优点, 应当认清它们的优点, 充分发挥它们在分析句子结构中的作用。在对句子结构中的疑难问题进行分析和研究时, 最好采用多种分析方法, 让各种分析方法的优势相互弥补, 而不是相互排斥。

六、结论

英汉句法结构分析方法有许多种。学会句子分析方法, 有许多好处: (1) 写作时能正确运用句子, 准确表情达意; (2) 阅读时能弄清句子结构, 把握句子重心; (3) 帮助理解句义, 抓住事物的本质、特征、特性等; (4) 进行句子分析能够检查句子表意是否准确完整, 并帮助纠正病句———成分残缺、成分搭配不当等; (5) 在阅读长句时, 句子成分分析对长句的理解、抓主要意思、抓关键词语很有帮助; (6) 有利于对不同语言的理解和翻译。一般情况下, 我们用传统分析法和结构分析法进行英语的句子结构分析;用成分分析法 (中心词分析法) 和层次分析进行汉语的句子结构分析。当句子结构有歧义时, 可以用其他的分析方法。

摘要:通过对英语传统分析方法与汉语成分分析法的异同做了详细对比, 又对英语结构分析法与汉语层次分析法、英语转换生成分析法与汉语变换分析法进行了对比, 认为英汉语语法研究逐步从语法形式的描写转向语义内容的解释, 分析句子结构的方法也在不断地改进, 不同的句法和句子结构分析法都有其独特的优点, 应当认清它们的优点, 充分发挥它们在分析句子结构中的作用。

关键词:语法结构,句子分析,方法,对比

参考文献

丁声树.1963.现代汉语语法讲话[M].北京:商务印书馆.

高更生.2010.汉语语法研究[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

陆俭明.2013.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句法结构分析 第2篇

结构语言学的反思:意义在句法分析中的作用的忽视

结构主义语言学注重口语和共时描写,注重在语言结构分析中运用分析和替代的方法,并创造了语言结构分析的直接成分分析法,在理论上突破了传统的概念语言学的框架.本文是对结构主义语言流派的`主要理论观点及其基本语言分析方法的介绍,并实证分析论述了意义在句法中的作用及其被忽视的问题.

作 者:沈春华 SHEN Chun-hua 作者单位:武汉工业学院,外国语言文学系,武汉,430023刊 名:湖北教育学院学报英文刊名:JOURNAL OF HUBEI INSTITUTE OF EDUCATION年,卷(期):24(10)分类号:H0-06关键词:结构主义 句法分析 意义要素

从语篇角度看句法结构 第3篇

请大家先来看看《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杂志中的这句话。

1.As important are its efforts to reprogram the firm’s culture.

这个句子结构及句子意思该如何理解呢?有读者给笔者提供了这样的解读:这是个as引导的方式状语从句并且采用了倒装结构,可以改成:“As its efforts to reprogram the firm’s culture are important.”在这里,读者对句子采用了倒装结构及主语中心词是efforts的解读是正确的,但是关于as用法的解读是错误的。

实际上,这里的as是副词,用于修饰形容词important,而且句子采用了倒装,将as important置于句首了。因此,正常的句子结构应该为:

2. Its efforts to reprogram the firm’s culture are as important.

还原成正常的语序之后,我们能很清楚地看到:这里的as实际上是“as … as”比较句的一部分,只不过这个句子将第二个as及其后面的比较对象都省略了。为什么这里的as及其后面的比较对象能够省略?我们可以推断,原因必定是该句的上文出现了另外一个比较对象。下面我们需要通过考察该句所在的上文语境来验证上述推断。

原文中有这样的两段内容。

Goldman’s attempts to rehabilitate its reputation have consisted in part of changing its internal rules for dealing with clients. The new rules are best summed up as Goldman playing Nanny to its clients, instead of acting as an equal to its counterparties. Almost all clients bar (除外,不计) the biggest and smartest have had limits placed (排序) on the sorts of transactions they can undertake. Municipalities, for instance, may not be allowed to buy or sell derivatives (金融衍生工具) unless these are clearly matched by an underlying interest (a loan that needs hedging [套期保值,套购保值], say). Goldman is also being more open with clients, telling them exactly how much it will earn from transactions and what different roles it may be playing.

As important are its efforts to reprogram the firm’s culture. As well as the hours of training—the programme is being run across the firm, and the first sessions were led by Lloyd Blankfein, Goldman’s chief executive—internal incentives have been revamped. Pay and promotion are now tied more to whether employees work well in teams, for instance. There is less focus on rewarding staff for the revenue they generate.

通过这样完整的上下文,请读者查找一下被省略的比较对象是什么。

其实,只要我们认真阅读两个段落的首句就会发现,我们所分析的句子的两个比较对象是Goldman’s attempts和its efforts,实际上这里attempts与efforts就是同义词替换表达。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完整的“as … as”比较句。

3. Goldman’s efforts to reprogram the firm’s culture are as important as its attempts to rehabilitate its reputation.

本句表达的意思为:“高盛公司不只是试图挽回声誉,同样重要的是改革公司文化。”在接下来的一段中,作者说道:“These reforms may not be enough, however, without deeper structural changes aimed at reducing the number of conflicts, real or perceived, with which it constantly has to grapple.”这里的these reforms就是指上面两段中的changing its internal rules for dealing with clients和to reprogram the firm’s culture这两项改革。

nlc202309032337

综上所述,在篇章阅读中,看到“As important are its efforts …”这样的单句,我们需要迅速地判断出该句的句法特征:①采用了倒装结构;②是“as … as”比较句,其中第二个as及其后面的比较对象省略了;③该句的上文语境必然出现了被比较的对象,从而把两段内容联系起来。这就告诉我们,在阅读英语篇章时,我们不能“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不可只做单句翻译,而是要全面地把握文章的内在逻辑联系。另一方面,在阅读篇章里的单句时,即使在没有篇章语境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凭借自己扎实的句法功底做出上述推断。

我们看到,“As important are its efforts to reprogram the firm’s culture”这个句子同时含有省略与倒装这两种语言构造现象。下面笔者来进一步分析产生这些语言现象背后的原因。

首先我们来看省略。由上面的分析可知,这个句子之所以省略比较对象Goldman’s attempts to rehabilitate its reputation,是因为这一对象在上文语境中已经出现,此处省略是为了避免重复。这个句子只需要通过as important就可以告知读者,这里是在做比较,读者可以通过上文语境推出省略的比较对象。也就是说,篇章语境促成了这个句子的省略。

然后我们来看倒装。这个句子之所以采用倒装结构,是因为省略比较对象之后这个句子的表语部分就只剩下as important,比较简短,而句子主语its efforts to reprogram the firm’s culture是一个相对较长的名词短语。根据英语的尾重原则,这个句子宜采用倒装结构,即把整个表语前置到句首,而把主语放在句末,以避免头重脚轻。也就是说,省略导致该句倒装。

由此可见,这个句子是因为篇章语境,所以产生了省略,进而由于省略才导致句子的倒装,即如下所示的连锁反应:

篇章语境→省略→倒装

总之,之所以出现“As important are its efforts …”这样特殊结构的句子,其根源是篇章语境。这给我们如下启示:句法结构的研究不能只停留在单句层面,而应该超越单句,从篇章语境这样一个更广阔的视角来考察句子结构的动态变化。只有这样,我们学到的句法规则才不是静态的、僵化的死规则,而是灵活的、更贴近真实的语言使用语境的活思维,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思维表达。

句法结构分析 第4篇

关键词:汉语普通话,动结式,语义特征,句法特征,使役

Resultative verb compounds(RVCs),or dongjieshi in Chinese,is a term coined by Lv Shuxiang[1]to refer to a kind of Mandarin construction composed of a verb and its complement denoting a result.Since then,there have been some studies like Fan Xiao[2],Wang Hongqi[3],Her[4],Liu Jiesheng[5]and Shi Chunhong[6]which further examin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RVCs.Based on their observations,we present a thorough analysis of the semantic and syntactic features of RVCs.

1 Composition

A RVC consists of two components,the first of which must be a verb,while the second may be a verb or an adjective.In terms of transitivity,the first verb may be either transitive or intransitive,or both,so is the second verb,if it is a verb in this position.For example,

1)Wo ku-hong le shuangyan.(vi-adj)(我哭红了双眼)

I cry-red ASP eyes

2)Ni yiding yao dabai tamen.(vt-vi)(你一定要打败他们)

you must ASP beat-defeated them

In terms of phonology,the first component is mostly monosyllabic;only a few disyllabic intransitive verbs that complementize cheng,chu,etc.can occur in this position(See also Zhang Dengqi[7]):

3)(Sange yue le,cai)woxuan-cheng zheme ge jieguo.((三个月了,才)斡旋成这么个结果[7])

three months ASP only mediate-be such ASP result

The other component can be either monosyllabic or disyl labic,for example,ca-ganjing brush-cleaning,da-bai beat-de feated,etc.

In terms of surface distance,the distance between the two components is zero,that is,there is not any word between them nor can any word be inserted.For example,if we insert a word in the RVCs in 1)-2),we can easily find the sentences ungrammatical or unacceptable.

4)*Wo ku xiaogou hong le shuangyan.(*我哭小狗红了双眼)

I cry dog red ASP eyes

5)*Ni yiding yao da qiu bai tamen.(*你一定要打球败他们)

you must ASP play ball defeated them

Finally,also most importantly,from a semantic point of view,the first component of a RVC indicates the causing action or event and the second indicates the resulting state or event,as has been pointed out by Her[4].This will be discussed shortly in the next section.

2 Decomposition and Causation

Most RVC constructions can be semantically decomposedinto two independent readings.

6a)Wo da-pao le nage chanhuo.(我打跑了那个馋货)

I beat-run ASP that gluttonous cat

6b)Wo da nage chanhuo,nage chanhuo pao le.(我打那个馋货,那个馋货跑了)

(I beat that gluttonous cat,and it ran away.)

However,sentences like 7a)cannot be decomposed because zhao must be bound to the first component of the RVC;it cannot occur independently.

7a)Naben shu wo mai-zhao le.(那本书我买着了)

that book I bought-got ASP

7b)Naben shu wo mai-le,*naben shu zhao-le.(那本书我买了,*那本书着了)

(That book I have bought and it is possessed by me now.)

There are other bound morphemes in addition to zhao,including shang(as in zhu-shang,live in),zhong(as in kan-zhong,settle on),wan(as in ban-wan,finish doing),diao(as in shuaidiao,throw away),zhu(as in zhua-zhu,grasp),dao(as in zhaodao,find),etc.[8]These morphemes only serve the verbs proceeding them,indicating the result of the action;they have nothing to do with the object of the whole RVC semantically,and assign no thematic roles to either the subject or object.In this sense,RVCs containing a bound morpheme have no difference with other simplex verbs like xiangshou enjoy,kefu overcome,etc.

If we study the two readings in 6b)carefully,we may find the causative relation between them:because I bullied the gluttonous cat,it ran away.It is true that the two semantically decomposed parts of a RVC construction are causatively related to each other,with the first part being the causing event and the second the caused event.This is due to the causative relation between the two components of RVCs,with the first one indicating the causing action or event and the second the resulting state or event,as has been stated above.Li[9]and Her[4]hence refer to the two components as Vcaus and Vres respectively.We will accept the label of the first component,and refer to the second one as Cres(meaning“complement denoting result”)since it is no necessarily a verb.

3 Co-occurrence with Functional Words

RVCs seldom occur alone;they often co-occur with certain functional words.Most frequently,it is the aspect le that is bound to the RVC,as in 1),6a)and 7a)above.Le indicates the finish of the action,and is indispensable in most cases.Try erasing it in these sentences,and you will get impossible readings:

8)*Wo ku-hong shuangyan.(*我哭红双眼)

9)*Wo da-pao nage chanhuo.(*我打跑那个馋货)

But in the presence of the functional word jiang or yao,indicating the future occurrence of an action,or hui,indicating the possibility of an action,le is not only dispensable but must notappear.For example,

10)Wo jiang/hui/yao ku-hong(*le)shuangyan.

11)Wo jiang/hui/yao da-pao(*le)nage chanhuo.

Le,jiang,yao and hui are the functional words that can cooccur with RVCs,however,there is one word which can never be compatible with RVCs:zheng indicating continuity and process o an action.This is because Cres in RVCs denotes a result or end point of the action represented by Vcaus that is quite opposite to continuity and process.

12)*Wo zheng ku-hong shuangyan.

13)*Wo zheng da-pao nage chanhuo.

4 Conclusion

In brief,a construction that can be called a RVC must be subject to the following constraints:

1)It must be composed of two components:Vcaus and Cres the former indicating the causing action or event,and the latter the resulting state or event;

2)In most cases,only monosyllabic words can occur in the position of Vcaus;

3)There is no distance between Vcaus and Cres,and no insertion is allowed;

4)It must be able to undergo semantic decomposition(except for those where Cres is represented by a bound morpheme)and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 two decomposed readings must be causative,with the first the causing event and the second the caused event;and

5)It must be able to co-occur with the aspect le,otherwise it must be connected with such functional words as jiang,yao and hui,but it must not co-occur with zheng.

Note:

1.All the examples in this paper are taken from the online Chi-nese Corpora of Center for Chinese Linguistics PKU(http:/ccl.pku.edu.cn:8080/ccl_corpus/index.jsp?dir=xiandai),unlessotherwise stated.

参考文献

[1]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2]范晓.略论V-R[C]//中国语文杂志社.语法研究和探索(3).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3]王红旗.动结式述补结构的语义是什么[J].汉语学习,1996,1:24-27.

[4]Her O S.The Lexical Mapping Theory and Mandarin resulta-tive compounds[C]//Proceedings of the LFG97Conference.San Diego:University of California,1997.

[5]刘街生.动结式组构的成分及其关系探讨[J].语言研究,2006(2):63-68.

[6]施春宏.汉语动结式的句法语义研究[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8.

[7]张登岐.动补结构带宾语的分析[J].黄冈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16(4):52-55.

[8]李小荣.对动结式带宾语功能的考察[J].汉语学习,1994(5):32-38.

以独词句为基础的基本句法结构类型 第5篇

以独词句为基础的基本句法结构类型

主谓结构不是句法结构的.普遍基础,独词句才是根本.以独词句为基础的四种基本句法结构类型临摹现实世界,映照认知和经验结构,是人类语言共性所在.

作 者:朱盛娥  作者单位:长沙大学,湖南,长沙,410003 刊 名:长沙大学学报 英文刊名:JOURNAL OF CHANGSHA UNIVERSITY 年,卷(期): 22(1) 分类号:H314.3 关键词:独词句   基本句型   临摹性原则  

句法结构分析 第6篇

关键词:题元理论 句法特征 V+哭 论元结构

一、引言

研究汉语动词的论元结构,对分析句子的结构,发现动作的施事、受事等语义成分跟主语、宾语句法成分之间的关系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分析汉语的句子结构和语义解释之间的关系也会促进论元结构的研究。“小说看哭了妈妈”这个句子以其独特的句法结构吸引了大批语言学者的注意。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其进行了分析。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借助生成语法的框架,从题元理论的角度着手,进一步剖析单词素动词“哭”,复合动词“动词+哭”的论元结构和句法特征。

二、文献回顾

作为一种常见的复合动词,“动词+动词”结构在汉语研究中得到了广大学者的关注。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各个语言学派,语言学家都从自己熟悉的角度对“动词+动词”这种复合结构做了大量的分析,众多学者在各自的领域对中动结构进行讨论和阐述。施春宏(2003)采用配价理论对动结式的配价层级及歧价现象做了深入研究。熊仲儒(2006)提出功能范畴假设,预测动结式的论元实现,并解释其句法行为和歧义现象。对于“小说看哭了妈妈”这一类型的动结式,宋文辉(2003)从动结式的概念结构出发解释了该类动结式的配价现象,指出概念结构中的运动事件和变化事件有自动事件和致动事件之分,致动事件的主事件增加了使事这个概念成分。沈家煊(2004)从认知语言学的概念结构出发,预测了该类动结式的解释。

汉语语法研究一直受到乔姆斯基转换生成语法的影响。乔姆斯基的研究理论和研究方法也为汉语学习者提供了一种新的研究方向。黄龙(2012)在生成句法学框架里,借鉴Chomsky最简方案中的轻动词理论,具体分析例句“小说看哭了妈妈”,分析证明“小说看哭了妈妈”和“小说把妈妈看哭了”的深层结构具有一致性,唯一的区别是:前一句中不存在显性的轻动词,所以提升合并后的“看哭了”作为轻动词,充当致使语义;而后一个“把”字在句子中是一个显性的轻动词,所以“看哭了”就不再移位合并至轻动词“VP”位置。这种研究方法有效地解释了“动词+动词”这种复合结构的句法特点。商燕、林立红(2011)将功能语类的概念引入生成语法来解释复合动词。功能语类符合生成句法的基本假设——语言具有普遍性,变异只在功能语类。这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动结式对补语谓词的论元偏爱,使它先获得论元,然后主动词再根据情况,实现自己的论元。“小说看哭了妈妈”为最好例证,“达到”和“致使”这两个功能语类在帮助论元实现的过程中表现出了动态变化的一面。动结式的论元实现亦如此,论元的个数不同,谓词的论元实现情况也不同,但在此过程中,补语谓词的论元实现占优先地位。功能语类正是利用了这个特点,结合最简方案的合并和位移,实现了复合式动词的论元分配。

三、关于论元理论

论元不仅是一个数学概念,也是语言学的基本概念。论元与谓词的关系可以用函数简单地表示为y=f(x),其中y是因变量,x是自变量,f是函子。而在语言学中,谓词就相当于函数的函子,论元则相当于自变量。谓词一般主要由动词性成分充当,通常充当句子的谓语;而论元往往由名词性成分充当,在句中通常充当句子的主语、宾语、介词宾语和部分表语。不同谓词具有不同的语义特征,表示不同类型的动作或状态。因此,不同谓词会选择不同的连接成分,这个连接成分即论元或主目。根据谓词所联系的论元数目,可以将谓词进行分类。只带一个论元叫一元谓词,带两个论元叫二元谓词,同理,带三个论元的谓词被称为三元谓词。到目前为止,所谓的论元角色(也称题元角色或语义角色),大家普遍认为有施事、述题、感受者、受益者、目标、来源、方位、受事或当事。一个词的论元结构就是该词项所能拥有的一组已经标有论旨角色名称的论元。动词的论元结构与动词的主目结构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动词的主目结构规定了动词要求的最少主目数量,一个合乎语法的句子必须有足够的主目语以满足主目结构的要求。动词的论元结构要求动词的主目语不但要达到动词所要求的数目,而且还必须能胜任动词所分派的角色。

四、“哭”的论元结构

单词素动词“哭”往往被认为是不及物动词,它主目语的数目最低要求是一个。不及物动词除了“死、来、沉”这类非宾格动词,还有一类就是非作格动词,如“哭、笑”的唯一论元无论是在深层结构中,还是表层结构中,都处于主语位置,即“NP+V”,它们通常不能出现于“V+NP”结构,比如“她哭了”可以说,但“哭了她”则不能说。既然是不及物动词,也就意味着后面是零受事,即没有宾语。那么,要满足单词素“哭”的最低主目语数目,就只能给它配主语。主语在此承担的论元角色应该是“述题角色”,所谓“述题”指的是受到动词所表示之动作或状态影响者。因此,由单词素“哭”参加组成的句子义为“XXX因痛苦悲哀而流泪”。它所要求的充当其主目语的名词一般是有生命、有情感的事物。

五、复合动词“动词+哭”

分析复合词之前本文先对“动词+哭”这类复合词所表示的事件结构及其语义结构作个简单的说明。大部分研究这类词的句法结构和语义关系的文献,都将它看成一个复合结构,代表的是一个复合事件,即致使事件,又称使役事件,它由使因事件和使果事件这两个子事件整合而成,分别由构成动结式的述语动词和补语动词来代表;两个子事件之间存在着一种致使关系。在致使结构中,一般将致使关系的引发者即致使者称作致事,将致使关系的承受者即受使者称作役事,以区别于底层动词(述语动词和补语动词)所支配的施事和受事。在现代汉语中,由于述语动词和补语动词是紧邻的,其间没有句法位置,因此,这种语义关系和结构方式会影响到述语动词和补语动词所支配的论元的句法配置。各种理论背景对动结式的语义结构或概念结构及其句法配置的分析都是或隐或显地建立在这种认识的基础上。

日常生活中,“动词+哭”这种语言现象极其普遍,通常被认为是动补结构,是动结合成词的一种。一般认为该类合成词语有“V1+V2”或“V1+形容词”这两大类。“动词+哭”应属于前一类,即“V1+V2”类是复合动词。前者“V1”表示动作,后者“V2”说明“V1”产生的结果,如“气哭”“冻哭”“骂哭”“打哭”“急哭”“愁哭”等。根据结果补语V2的语义和功能差异,Ross(1967)将汉语动结合成词分成三类:表述型、方位型和成就型。这样看来,“动词+哭”应归属于第三类,即成就型合成词。所谓成就型合成词指的是“V2”由“到”“死”“住”“懂”“过”“开”“掉”“动”“会”“着”等成就型动词担任,以此表示目标的取得(许菊,2007)。从其定义可以看出,成就型合成词的“V2”可以是自由语素,也可以是黏着语素。如果动词“哭”是自由语素,那么“动词+哭”构成复合动词。“动词+哭”基本上是由两个自由语素组成的复合动词,诸如此类的合成词的论元结构该如何分析呢?我们认为“动词+哭”可以分为两类:“行为动词+哭”和“心理动词+哭”。为了表述方便,暂且把这两类都用“动词+哭”代替,下文不再另作说明。“动词+哭”中的“动词”和“哭”都是自由语素,合成词的词化程度弱,所以通常情况下“动词+哭”的论元结构与“动词”和“哭”各自的论元结构关系密切。如:

(1)吴京片场打哭女演员。

(2)她骂哭了刚进单位的小年轻。

(3)冬夜的寒冷冻哭她怀里的婴儿。

(4)丢了500块钱把大娘急哭了。

(5)看着这么多的作业,小明都要愁死了。

(6)小伙子的蛮不讲理气哭了那个姑娘。

需要说明的是,例(1)(2)(3)属于“行为动词+哭”类型,例(4)(5)(6)则属于“心理动词+哭”的类型。例(1)中,动词“打哭”由“打”和“哭”组成,动词“打”是二元谓词,如“吴京打了女演员”,其中“吴京”是动词“打”的施事,“女演员”是“打”的受事,而“哭”往往被认为是一元谓词,如“女演员哭了”,“女演员”是述题,“打”和“哭”二者的论元结构分别为[吴京,女演员]和[女演员]。合成词“打哭”的论元结构[吴京,女演员],也是“打”和“哭”各自的论元结构的合并。例(6)与例(1)有所不同,“小伙子的蛮不讲理气哭了那个姑娘。”中,“气哭”由“气”和“哭”组成,都是一元谓词。既然如此,那么“小伙子的蛮不讲理”充当的是什么题元角色呢?“小伙子的蛮不讲理”应该是使“那个姑娘”感到“气”的原因,被分派的应该是“致事角色”。例(6)可以分解成“小伙子的蛮不讲理气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哭了”,从两个分解句可以看出“那个姑娘”被指派了两个论元角色,在前一句充当“气”的受事,在后一句充当“哭”的施事。Chomsky的论元角色标准提出了论元的语义角色分配原则,即“每一个论元带且仅带一个语义角色,每一个语义角色分且仅分给一个论元”(Chomsky,1981)。例(6)中,“气”和“哭”共享一个论元“那个姑娘”,这是否违背了Chomsky的论元准则呢?事实上,例(6)中的动结合成词“气哭”的论元结构同样是“气”和“哭”的论元结构的合并。“气”的论元结构是[小伙子的蛮不讲理,那个姑娘],“哭”的论元结构[那个姑娘],合并后的论元结构为[小伙子的蛮不讲理,那个姑娘]。由此可以看出,题元角色与论元都与动词有关,但二者不是一对一的关系。现代汉语中诸如“V+哭”类动补结构往往是一个论元被指派了两个题元角色。

“心理动词+哭”与“行为动词+哭”的语义特征的不同在于,前者侧重心理动词,用“哭”说明“急、愁、气”的程度,而后者侧重“哭”这样一个结果,行为动词表明“哭”的原因或方式。综合以上“动词+哭”的具体事例,诸如此类的成就型动结合成词的词化程度以及论元结构类型因V2的形态差异而改变(许菊,2007)。总之,“V+哭”的论元结构充分吸收了作为自由语素“V”的论元结构信息,同时,因为“哭”也是一个自由语素,所以,它们的论元结构信息可以完好无损地再现在合成词的论元结构中。

总之,动词+哭的论元结构可以有如下所示的a、b、c三种分析方法:

a.简单事件结构1+简单事件结构2=复合事件结构

b.简单语义结构1+简单语义结构2=复合语义结构

c.动词1的论元结构+动词2的论元结构=复合动词的论元结构

该理论就可以用来解释“吴京打哭女演员”这句话:

事件1“吴京打女演员”+事件2“女演员哭”=复合事件吴京打哭女演员

单词素“打”+单词素“哭”=打哭

打[吴京,女演员]+哭[女演员]=打哭[吴京,女演员]

据施春宏(2003;2005)的分析,“动词+动词”论元结构的整合过程都遵循着下面这一基本原则:

界限原则(Boundary Principle),由于受动结式语义关系的制约,述语动词和补语动词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个句法界限,限制着动结式整合过程中底层论元的提升方式和提升上来后的论元性质、结构位置及同指论元的叠合方向。也就是说,述语动词和补语动词间似乎存在着隐性的句法界限,影响着底层论元向高层论元结构投射的过程。

大体说来,在界限原则支配的底层论元提升过程可归纳为三条下位层次的规则:

规则一:当底层动词无同指论元时,V1的论元向界限之前提升,V2的论元向界限之后提升。规则二:若底层动词有同指论元,则需要叠合,主题论元叠合后提升到界限之前,成为动结式的致事;其他论元叠合后提升到界限之后,成为动结式的役事或与事。规则三:当V的客体论元跟R的所有论元都不同指时,需要在拷贝动词的帮助下提升到动结式之前。(施春宏,2006)

根据上面“界限原则”中的第二条原则,“打哭”表示“吴京打女演员,女演员哭”的语义结构时,只能形成如下句法结构:吴京打女演员,使女演员哭了。大凡研究动结式的句法结构和语义关系的文献,都将它看成复合结构,代表的是一复合事件,即致使事件由使因事件和使果事件两个子事件整合而成,分别由构成动结式的述语动词和补语动词来代表;两个子事件间存在着一种致使关系。在致使结构中,一般将致使关系的引发者即致使者称作致事,将致使关系的承受者即受使者称作役事,以区别于底层动词所支配的施事和受事。根据规则二,若底层动词有同指论元,则需要叠合,主题论元叠合后提升到界限之前,成为动结式的致事;其他论元叠合后提升到界限之后,成为动结式的役事或与事;“打”的外论元与内论元分别为(吴京,女演员),“哭”作为不及物动词是一位谓词,它的论元为女演员,所以“吴京打哭女演员”这个句子表达的语义为“吴京打女演员,女演员哭了”。女演员并不是主题论元。两个分句中的论元“女演员”叠合,移到了哭的后面。

而关于论元移位后两个动词的组合情况,则可以根据关于最简方案中的轻动词理论进行解释。运用Chomsky最简方案的移位合并和vP壳原理,分析小句“V1+V2”这一类动结式的生成机,解释其原因。研究发现,存在一个双VP Shell结构,轻动词v和“达成”义特征吸引V1移位到V的位置并与之合并,进而与V2合并发生词化。最后“V1+V2”移位和“CAUS”合并。

“V+哭”这类动词复合结构在汉语中使用频繁。这类结构得以如此广泛应用,其生成机制是什么?我们就以“吴京打哭女演员,小说看哭了妈妈”这个句子作为分析对象,来分析它的题元结构:句中有两个题元,一是以“吴京”为论元的动词“打”构成的题元:打:[NP[+AGENT]NP[+ThEME]](吴京打女演员);二是以“女演员”为论元的动词“哭”构成的题元:哭:[NP[AGENT]](妈妈哭了)。Chomsky(1995)在最简方案中指出外论元若在[Spec,V]的位置上,VP壳可以用来表示外部论元的施事或致使角色。就是说,V有两个语义特征:达到(Bec)和致使(Caus)。两个题元结构在V的语义特征作用下结合成:[CausP小说[Caus[Caus[BecP[妈妈]—[Bec[Bec][VP[哭][看]]]]]]]。“哭”之所以会和“打”合并,是因为动词“打”和“完成”义(BEC)轻动词合并,但其中轻动词还具有另外一层语义特征即“致使”义(CAUS)。继第一次和“达成”义合并后,又接着和“致使”义合并,即存在一个双VPShell结构。“哭”只能作为结果谓词表达“达成”义的完成状态,如果不是,那么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这样,“打”和“哭”两个单词素动词就组合成一个“V+哭”的复合动词结构。

六、结语

在探讨“动词+哭”这种复合结构的句法生成过程中,首先分析了“动词”和“哭”语法语义,并在探究论元结构整合过程中的界限原则及其下位规则的要求下,分析“动词+哭”这种动词的复合结构与其组成部分论元结构的不同。之后运用生成句法中的移位理论并采用最简方案中的轻动词理论对两个单词素动词合并成复合动词结构的过程加以描述,希望对更好地理解这种特殊句式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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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法结构分析 第7篇

贝律铭先生设计的苏州博物馆新馆被誉为是“中而新, 苏而新”的具有园林特质与地域精神的现代建筑。问题是它与园林或者说中国传统精神在哪些方面具有相似性, 是一些空间符号的应用还是对园林空间结构本身的继承。于是本文试图通过空间句法的分析方法对其进行空间结构上的剖析;并选取留园为代表, 分析园林空间结构的内在逻辑与中国传统的可视性特点。进而进行对比研究, 分析苏州博物馆新馆是否在空间结构上对园林有所继承。

2研究方法

2.1 UCL Depthmap软件分析

本文采用空间句法的研究方法, 运用UCL Depthmap软件分别对苏州博物馆和留园的平面进行空间集成度分析和空间可视性分析。

2.2 对比研究

对比分析苏州博物馆与留园的空间集成度、空间区域可视性与空间边缘可视性特点, 以留园的空间特点为参照系, 分析苏州博物馆是否在结构原理层面继承了部分传统园林特点与地域性精神特征。

3空间结构分析

3.1 苏博空间结构

苏州博物馆新馆于2006年10月建成, 馆址为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王府遗址, 面积8000多平方米。地块在东南方向分为三个部分, 中心部分是入口、大厅和博物馆花园;西部为主展区;东部为次展区与行政办公区 (图1) 。

通过UCL Depthmap软件的空间整合度分析 (图2) , 可以发现博物馆中整合度最高的区域成环形分布, 基本为一个闭合线路, 串联了博物馆的大部分展览空间, 而闭合路线中又以几个节点较为突出:门厅、东厅、西厅与博物馆花园 (图3) 。而主要展览空间成团组式分布于西侧, 团组中又有一整合度较高的空间统领其余;次要展览空间与行政空间则排列式地分布于东侧 (图4) 。于是可以得出苏州博物馆新馆的空间主要分三个层次:整合度最高的游览主轴线——团组内的公共空间——各展览空间;并且各空间层次为嵌套关系。

3.2 留园空间结构

留园位于苏州阊门外, 原是明嘉靖年间太仆寺卿徐泰时的东园, 留园面积约2公顷, 分西区、中区、东区3部分, 西区以山景为主, 中区山水兼长, 东区是建筑区。中区的东南地带开凿水池, 西北地带堆筑假山, 建筑错落于水池东南, 是典型的南厅北水、隔水相望的江南宅院的模式。

经过UCL Depthmap软件的空间整合度分析, 可以发现留园中整合度最高的空间成一中心点, 半围合式分布, 而整体的整合性趋势则由中心向东北角冠云台逐渐减弱。中部的水景是整合度最高的区域, 为全园的核心;东南部水岸边的廊道、建筑与湖北部的凉亭次之。空间整合度较高的区域向东延伸到主要建筑五峰仙馆, 向南延伸到涵碧山房。东侧的一组建筑呈南北方向递进排列, 南侧的一组建筑呈东西方向递进排列, 空间整合度依次减弱, 但最后又通过一环形长廊将两组建筑连同起来, 并经过整合度最高的湖心区域。由此可见, 留园的空间层次是一种循环性的, 由整合度最高的空间依次推进到整合度最低的空间, 而后又串联回整合度最高的空间。

3.3 对比研究

两者的共同之处在于都有一个处于核心地位的高整合度空间A, 不同之处在于在苏州博物馆新馆中A是串联在一个高整合度的空间序列中出现的;而在留园中A独立存在提领着整个空间组合, 它可以被通过也可以被绕过而使人不踏入其中。于是, 苏州博物馆在空间的形态和意义上继承了古典园林中的主要空间, 而在使用方式上将其融合进了展览馆参观的整体流线中。

在最高整合度之外的部分, 苏州博物馆是将展览空间有组织地组合在一起而后串联入主要流线中, 在引导流线的同时具有一点的限制性;而留园则充分体现了园林随意、灵活的特点, 没有特别严格的规则却在自由之中保留着秩序, 在其中游览人们的动线是更多向、自由的。在这一点上, 苏州博物馆更多地体现了现代博物馆空间序列的布置规则。

4可视性分析

4.1 苏博可视性分析

经过UCL Depthmap软件的空间可视度分析, 可以得出在苏州博物馆中博物馆花园基本上占据了视觉中心的地位, 这一点与花园在空间整合度中的地位不同。而原本具有高空间整合度的主要流线区域则通过不同的开窗与花园中心产生各个角度的视觉联系, 在这一点上花园的核心性被放大并且处在一个被观赏的地位。而非公共活动的展览空间则具有较低的可视性, 这符合展览空间的功能要求。总体而言, 苏州博物馆空间可视性是由博物馆花园——公共流线廊道——展览空间分三个层次依次减弱。

4.2 留园可视性分析

经过UCL Depthmap软件的空间可视度分析, 可以发觉相似地, 留园的中心湖也具有视觉的统领性。与空间整合度不同的是, 湖面西北侧的廊道也具有了较高的可视性, 与湖面的东南岸一同围绕湖心, 构成视觉中心系统。不同于视觉整合度中东、西两部分景区的联系, 在可视度中, 湖面东侧的一组建筑几乎把园区分层两个不同的视觉区域:西边开阔的湖心区和东边有致的建筑区。

4.3 对比研究

苏州博物馆和留园都拥有一个视觉中心, 并且与围绕这一区域的周边空间形成视觉互动关系, 这是可视度的第一和第二层次。第三层次则较为隐蔽, 通过第二层次与视觉中心分离开来, 形成自己的视觉系统。不同的是, 苏州博物馆的视觉中心聚合度更强, 与第二层次的互动几乎都是作为“被看”而存在着, 围绕花园的一圈廊道主要从不同角度“看”中心;而留园中的第一、第二层次互动更加多样化, “看”与“被看”兼具, 使得这两个层次结合成一个灵活丰富的视觉区域, 充分体现了中国古典园林步移景异、隔而不断的特点。在可视度这一方面, 苏州博物馆继承了古典园林视觉通透、移步换景的特点, 但在看与被看的主、客体关系处理上则较为单一。

5结论

苏州博物馆就其建筑类型而言是一座博物馆, 与作为私家园林的中国古典园林在功能要求与使用方式上都有所不同。介于这样的差异, 一座现代博物馆在空间结构与内部逻辑方面完全继承古典园林的特点是不可能的。通过空间句法的分析可以发现, 苏州博物馆新馆是有选择性地将古典园林的部分特点融合进现代博物馆的功能要求与空间布局之中, 这些特点包括公共空间中心与视觉通透性, 都是古典园林中具有代表性的元素。苏州博物馆在运用这些元素的过程中又有所调整与适应, 使其成为一座具有古典精神的现代园林博物馆。

摘要:苏州博物馆新馆被称为现代园林式博物馆, 但这种“园林”的特点从何处而来又如何体现。本文通过空间句法的研究方法对苏州博物馆新馆与留园的平面紧凑分析研究并进行对比, 得出苏州博物馆新馆与留园在空间结构与内在逻辑的相关性, 进一步得出苏州博物馆新馆是有选择性地继承了古典园林的空间特点与精神。

关键词:空间句法,苏州博物馆,留园,园林空间结构

参考文献

[1]陈烨, Depthmap软件在园林空间结构分析中的应用, 实验技术与管理[J], 2009年9月

[2]陈睿, 冯元栋, 博物馆建筑设计的地域性表达, 福建建筑[J], 2011年第1期

英汉句法结构的差异探究 第8篇

英语对中国学习者来讲是一门外语, 在学习的过程中由于两种语言各具特点, 因而在很多方面都有差异, 尤其体现在句法现象差异。而这种差异长期以来困扰着学习者。因此要灵活运用英汉两种语言, 就必须对它们的句法现象差异有充分地了解。

2. 英汉句法差异的表现方面

在实际应用中, 我们不难发现:英汉句子的基本结构都是主语+谓语 (+宾语) , 然而这两种语言句子的表达形成却不大一样。由于受地理环境和历史文化的影响, 西方人的思维方式以逻辑、科学分析为特点, 在内容上总是先概括后分解、先表态后叙述、由结构到原因、由小到大。而东方人的文化则以直觉的整体性与和谐的辨证性著称, 所以汉语的句子总遵循时间和事理发展的先后顺序, 由因到果、由先到后、由大到小、按发展的层次阐述。东西方民族的思维方式不同决定了英汉句法结构的不同。其差异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1 句子结构

英语的句子结构主要由主语和位于两部分组成, 句子的主语称为话题或主题, 也就是句子是关于什么人的或什么似的, 通常有名词或相当于名词的词及词组来充当;句子的谓语是对主语所做的介绍, 也是讲话人要向听话人传达的信息, 她通常有动词及其短语来充当。同时必须讲求主谓一致的原则, 故英语注重句子形式, 强调运用各种形式手段连接词语, 分句或从句, 其结构完整严密, 即英语句子重形合。其形合手段和形式大致有以下几种。 (一) 常用关系词和连接词。例:Mr.Peter was arrested when he himself was not aware what crime he had committed.译:皮特先生自己都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别人就把他逮捕了。 (二) 大量使用介词。英语中介词数量较多, 用法灵活, 是重要的词语连接手段。例:On campuses all across the United States, Americans who lectured and studied in China the 1930s and40s today are invigorating our own intellectual life-none of them with greater distinction than Professor John.Smith, who honors us by joining my travelling party.译:今天在美国的大学里, 曾经于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在中国讲学并做过研究的美国人正活跃着美国的学术生活。他们中间有声望的是史密斯教授, 他这次和我们一起访华, 使我们深感荣幸。 (三) 应用形容词或副词的比较级。比较是一种思维概念, 用来表达事物之间的异同和高下的比较关系。而这种比较关系在英汉两种语言中也存在很大差异。英语中比较等级是显性的, 汉语中比较意义却隐含在一定的语境中, 使其暗化。例:Spring is coming, and the weather becomes warmer.译:春天来了, 天气变暖了。

然而, 汉民族的思维方式重悟性, 体现在语言中就是词语之间的关系常在不言之中, 语法意义和逻辑关系常隐含在字里行间。汉语文字结构没有形态变化, 也没有英语中的大量关系词和连接词, 介词的数量也不多。所以汉语中通常依意义的内在衔接来组词造句, 这就是汉语的“意合”。其意合手段如下所述: (一) 语序。汉语主要靠语序来连接和贯通语义且语序还符合逻辑, 通常遵循两个规律:1.先发生的事先说, 后发生的事后说, 这是一种客观的事例顺序;2.事情的前因后果描述得当。先发生含原因的行为, 才能产生一个相应的结果;或有某中条件, 才能有某种结果;也或现有让步, 才能谈转折。例:He did not go to school because of his illness.译:他生病了就没去上学。 (二) 一些典型的修辞手段, 如反复、排比、对偶、对照等。这些句式词句整齐, 匀称, 往往不用关联词。例:A:不努力, 不成功。译:One will not succeed unless one works hard。 (三) 四字句。四字格往往历经锤炼, 言简意赅, 常常是意合法的佳作。例:A:不进则退.译:He who does not advance falls backward.B:酒醉智昏.When wine is in, wit is out。 (四) 紧缩句。紧缩句是典型的汉语复合句式, 就是由复合句紧缩而成, 中间没有语音停顿, 并省略原来分句中的一些关联词, 其语法关系和逻辑关系往往是隐含在句子中的。这类句式简明紧凑, 分句之间的语法关系和逻辑联系往往是隐含的。例:A:有饭大家吃。译:Let everybody share the food if there is any.B:上梁不正下梁歪。译:When those above behave unworthily, those below will them.

通过上面的分析, 英汉语言在句子结构方面有很大的差异。英语重形合, 注重句子结构形式, 常常借助各种连接手段, 结构比较严谨。汉语注重意合, 注重功能、意义, 常常不用或少用连接手段, 因而比较简洁。因此, 在实际应用中, 熟悉英汉两种语言句子结构的差异是非常必要的, 且对其的掌握有助于英汉句子之间的灵活转换。

2.2 句序

英汉两种语言在建构句子和句子成分位置排列方面也有很大的差异, 英语重语法, 突出句子主干。先叙述主要成分, 其修饰语一般都是后置。而汉语修饰语总是在被修饰成分的前面。下面从定语的位置, 状语的位置与被修饰成分之间的关系来说明其在句子语序方面的不同之处。

2.2.1. 定语的位置。

定语顾名思义在句子中一般用来限定名词。在英语中定语有前置定语和后置定语之分, 而在汉语中通常前置。在英语句法结构中, 如果是单词修饰名词作定语, 一般情况下, 该单词放在所修饰名词前面。这一点与汉语句法结构基本相同例:绿油油的 (green grass) 有趣的故事 (interesting stories) 。主要从后置定语在英汉语言中的不同来探讨英汉语句法结构的差异。

在英语中如果是一个句子、词组、或其他结构修饰名词作定语, 一般放在所修饰名词之后。这是与汉语不同的。

例:书架上的书the book on the shelf (介词词组作定语)

要解决的问题the problem to be solved (动词不定式作定语)

我们提出的建议the suggestion that we put forward (定语从句作定语)

2.2.2. 状语的位置。

状语在句子中一般用来修饰动词、形容词、副词或整句话。在英汉语中状语的位置大有不同。汉语句子中的状语一般位于被修饰成分之前, 而英语句子中的状语位置则比较灵活, 有时位于句首、有时位于句中、但多数放在句尾且多个状语出现时有一定的排列顺序。

例1:玛丽经常来拜访我。Mary often comes to pay a visit to me.

例2:学生们高兴地参加了比赛。

a:The students took part in the competition gladly. (状语放到了句尾)

b:The students gladly took part in the competition. (状语放到了句中)

如果一个英文句子中存在有多个状语时, 排列顺序则为方式状语在地点状语之前, 地点状语在时间状语之前。即:英语:主语+谓语+宾语+方式状语+地点状语+时间状语。而在汉语的句子中排列顺序则与其不同。

例:We finished our homework carefully in the classroom this morning.

我们今天早晨在教室里认真地完成了家庭作业。

3. 结束语

综上所述,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 英语和汉语由于其所依附的文化背景有很大的差异, 中西方人的思维方式、文化和语言表达方式的差异决定了英汉句法现象在自己结构、语序、等方面存在明显的差异, 了解二者句法结构的差异有利于把英语作为外语学习的中国学习者克服母语的负迁移, 在实际应用中将两种语言灵活转换, 从而提高掌握和运用英汉两种语言的能力。

摘要:追溯历史文化, 中西方人所处的地理环境和历史渊源的不同导致他们的表达习惯和语言思维形式不同, 英汉两种语言表达方式的差异就是这种不同的体现。本文从句子结构和句子语序两方面探究英汉句法结构的差异, 以加强对其的理解并更好地促进英汉句法结构相互转换, 从而将两种句型灵活应用。

关键词:英语,汉语,句法结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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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汉语主谓短语的句法结构 第9篇

关键词:主谓短语,句法功能,组合关系,向心结构

1、引言

布龙菲尔德在《语言论》的“句法”一章中将句法结构分为两类: (1) 至少有一个直接成分跟整体的语法功能相同的结构叫做向心结构, 向心结构里与整体功能相同的直接成分叫“核心”; (2) 所有的直接成分都跟整体的语法功能不同的结构叫离心结构。 (布龙菲尔德, 1980:239-242) 但是在分析语言问题的实际过程中, 我们会发现布氏主张的向心结构中直接成分与整体语法功能之间的“相同”即绝对等价, 是不大科学的。因为根据系统论的思想, 系统具有整体性, 一个系统的特征原则上不可能等同于其组成部分的简单相加, 因此, 即使在向心结构中, 我们也会发现该结构的整体功能也不与其核心成分的功能完全相同。针对这一点, 布氏在文中也提到:“假使我们把milk或fresh milk这样的一个形式跟修饰语this连在一起, 那么合成短语this milk或this fresh milk的功能和中心词就有点不一样, 因为合成短语不能跟good、sweet这样一些修饰语连在一起:this milk或this fresh milk的结构是部分封闭了的。” (布龙菲尔德, 1980:242-243) 霍凯特在《现代语言学教程》中对“向心结构”的概念做了进一步的修正, 认为绝对的相等是不可能达到的, 判断标准应是考察整体结构与组成部分的语法功能是否具有大致的相似性。他指出:“ (向心结构) 其结构体的形类至少与一个直接成分的形类相似, 这里所谓‘相似’是指两者出线权的范围大致重合, ” (霍凯特, 1986:196) , 从而完善了布氏的“向心结构”理论。本文旨在利用布氏和霍氏的句法结构理论分析汉语主谓短语的句法结构短语整体的语法功能与核心词的语法功能之间是否存在大致的相似性出发, 对汉语学界争议较大的主谓短语句法结构的归属问题进行探讨。

2、汉语主谓短语和核心词的语法功能分析

语法功能主要体现在结构能充当哪些句法成分、能否被“不”或“很”修饰、能否加“的”构成“的”字短语、能否重叠、概括意义、表达作用等多方面。这里主要从句法成分的选择、与“的”的组合关系、能否被“不”“很”修饰、能否带宾语等方面, 对主谓短语和核心词的语法功能进行考察。

2.1、句法成分

汉语的主谓短语按谓语成分的形类可大致分为三类:谓语为动词性成分、形容词性成分和名词成分。我们可将三类主谓短语充当句法成分的功能列表 (表一) 如下, 这样更有助于我们发现三者的差异所在

接下来我们来考察以上三种主谓短语的核心词在句中充当句法成分的情况。第一类主谓短语的核心为动词或动词性短语。根据语法事实, 动词或动词性短语主要在句中充当谓语。充当主语和宾语时受到一定的限制, 充当主语的动词有些名物化, 充当宾语时谓语多是表示心理活动的词。充当定语、补语和状语的情况比较少。第二类主谓短语的核心为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该类词主要在句中充当谓语和定语, 在特定的条件下可充当主语和宾语, 作主语时形容词有些名物化, 做宾语时谓语也多是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做补语和状语的情况也比较多, 用来补充说明动作、情态等。第三类主谓短语的核心词为名词或名词性短语。该类词主要在句中充当主语和宾语, 只在特定的很少情况下做状语、谓语和定语, 作状语时多表示动作发生的时间和地点, 作谓语则用来说明地点、时间、身份、具体日期等。一般不能充当补语。我们也可将这三类核心词充当句法成分的功能列表 (表二) 如下:

从表一和表二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 谓语为动词成分的主谓短语与其核心--动词或动词性短语, 谓语为形容词成分的主谓短语与其核心--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 谓语为名词成分的主谓短语与其核心--名词或名词性短语之间在承担句法成分的语法功能上存在着比较严整的对应关系。同时在充当句法成分的限制条件、自由与否、使用频率等方面也都具有大致的相似性。

2.2、与“的”的组合关系

现代汉语中的结构助词“的”可以粘附在很多实词后组成“的”字短语。但粘附的实词不同, “的”起的语法作用和“的”字短语的表意功能是不同的。“的”字加在动词后面构成“的”字短语, 会改变动词的语法功能, 将之变为名词性短语, 语意上指称动词可支配和处置的事物, 如“吃的”、“喝的”、“买的”等。“的”加在形容词后面构成“的”字短语, 同样会改变形容词的语法功能, 将之变为名词性短语, 语意上是强调事物的属性, 包括颜色、质地、尺寸等方面, 如“ (喜欢) 柔软的”、“ (要) 大一些的”等。“的”加在名词后面构成的“的”字短语仍然是名词性短语, 主要用来强调事物的类属, 包括领属关系、类别、日期等。如“ (这份报纸是) 前天的”、“ (这本小说是) 他的”等。

在某些情况下, “的”字也可以与主谓短语进行结合, 构成“的”字短语。“的”可加在上述的第一类主谓短语后, 如“ (这是) 我喜欢的”、“ (那是) 他吃剩下的”等。“的”字加在第二类主谓短语后, 如“ (我讨厌) 皮太软的”、“衣服破了的 (就拿去扔了吧) ”等。“的”加在第三类主谓短语后, 如“年龄二十左右的”、“祖籍四川的”等。我们不难看出, “的”字与三类主谓短语构成的“的”字短语在性质、功能和语意等方面都与其各自的核心词加“的”组成的“的”字短语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和一致性。

2.3、能否被“不”和“很”修饰以及能否带宾语

名词和谓词 (包括动词和形容词) 在语法特性方面的一个重要区别, 就是名词不能受“不”的修饰, 而谓词可以, 如“不高兴”、“不害怕”等。核心为名词性成分的主谓短语不能被“不”修饰, 而核心为动词和形容词性成分的主谓短语在某些情况下可以被“不”修饰, 但比较特殊的是“不”一般插入主谓短语之间, 而不是出现在整个主谓短语之前, 如“头脑不清醒”、“他不老实”、“我不讨厌”、“天不黑”等。根据能否被“不”修饰这个语法特性, 核心为名词性成分的主谓短语与其核心成分——名词具有一致性, 并能与核心词为谓词的主谓短语区分开来。

核心为形容词性成分的主谓短语与核心为动词性成分的主谓短语在能被“不”修饰这一点上具有相似性, 但二者在能否被“很”修饰和能否带宾语方面则存在较大的差异。前一类主谓短语 (核心为形容词性成分) 基本都能被“很”修饰, 如“脑袋很疼”、“态度很好”、“颜色很纯”等, 但后一类主谓短语 (核心为动词性成分) 只有少部分能被“很”修饰, 如“我很喜欢”、“人才很缺乏”等, 但在“太阳落下”、“总理患病”、“瓜果遍地”、“头也不回”等中均不能加入“很”这个程度副词。前一类主谓短语不能带宾语, 如“心情激动”、“走路慢”、“感情充沛”等, 而后一类主谓短语绝大多数都可以带宾语, 如“老师发下来”可加入“书、试卷”等, “我讨厌”可加宾语“你这个人、红色的、上课”等。动词和形容词在能否在宾语和被“很”修饰方面也存在同样的特性, 动词绝大多数可以带宾语, 但多数不能被“很”修饰;形容词则不能带宾语, 多数能受“很”的修饰。因此, 我们也可以看出这两种主谓短语与其各自的核心成分的语法功能存在着大致的相似性。

3、结论

汉语主谓短语的结构比较复杂多样化, 其中的核心成分的形类也并不单一, 而是大致分为动词性、形容词性和名词性三大类。如果仅仅将主谓短语作为一个大的整体来考察其语法功能, 很有可能会出现以偏概全的性质归纳。因此, 考察主谓短语的语法功能时不应将之作为一个整体, 而是应按谓语的形类分别进行归纳分析。这样在判定主谓短语的句法结构时, 将三类主谓短语分别与其核心成分的形类和语法功能进行比较, 会发现三类之间均具有大致的相似对应性, 故汉语的主谓短语应该归为向心结构。

参考文献

[1]、布龙菲尔德, 1980, 《语言论》。北京: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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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黄伯荣, 廖序东, 2007, 《现代汉语》。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4]、季羡林, 2001, 《20世纪现代汉语语法八大家之朱德熙选集》。沈阳: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

[5]、卢曼云, 1982, 主谓词组的句法功能试析[J], 杭州大学学报, 第6期。

[6]、邵敬敏, 任芝锳, 李家树, 2003, 《汉语语法专题研究》。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7]、王兴林, 1990, 《现代汉语语法学》。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

[8]、张瑞宣, 1997, 论主谓短语性质研究中的观点分歧及其原因[J], 广东教育学院学报, 第1期。

[9]、钟志平, 1996, 试谈主谓短语的功能类别[J], 赣南师范学院学报, 第2期。

隐喻句法结构的生成语法探析 第10篇

隐喻是比喻修辞中的一种。相对于明喻, 它是一种没有比喻词的表达结构, 通常又称之为暗喻。其表达方法或结构为X be Y。同时, 隐喻是一种动态的过程。不论是我们习以为常的, 如:爱情是玫瑰, 还是较新鲜的, 如:约翰多恩诗中爱情是圆规, 它都是用一事物来描述另一事物, 突出两者的联系, 是使用者能够使用, 接受者能够接受和理解的。可见, 它是我们人类所普遍具有的一种语法。因此, 本文将从生成语法的角度来解读X be Y这种句法结构。

2 X be Y在生成语法中的讨论

2.1 格与题元角色

在生成语法中, 我们可以把X be Y这一形式看成是一个VP结构 (如图一) :be就是中心语V。所以, 谓词V要给它的论元X, Y分别分派角色, 并为他们选择合适的词类, 填充在论元位。我们以下面一组句子为例来讨论。

a) the male are men

b) *male are the men

c) men are male

d) men are the male

根据例句 (a—d) ,

这里的中心语谓词V可以看做是起什么作用的呢?这里它并没有分配常见的八种题元角色:施事、受事、述题、感受者、受益者、目标、来源和方位。很明显, 它在这里起一种描述的作用。所以, 两个论元X, Y分别被V分派了被描述者 (前者) 和描述者 (后者) 的角色。

如例句, V两边的X与Y是可以互换的。V在这里分配给其前的是一个主格, 这个我们可以肯定;那么其后的呢?肯定不是宾格, 也不是主格。但是我们可以内省到它作为主格的补语, 应该是和主格获得同样的格, 这里我就暂时称其为“同主格”。这种情况在德语中我们可以更清晰地看出来。如下例:

e) Das ist mein Text.

f) *Das ist meinem Text

g) *Das ist meinen Text.

德语中, 有四个格。mein Text是一格, 相当于英语的主格;meinem Text是三格, 相当于英语中的间接宾语;meinen Text是四格, 相当于英语的直接宾语。而“这是我的课本”正确的表述是 (e) 句。

2.2 X be Y结构中X的名词化及模型构建

我们看例子 (b) , 在英语中说话人一般是不会说出这个句子的。是不是形容词A有格, 但是不能做主格呢?这个句子真的完全就不合格吗?不好说, 当解释或阐述“male”的时候, (b) 句是可以为说话人—听话人都认为合格的。这又是为什么呢?看来是V在这里发挥了作用, 它分配给了A即这里的形容词male被描述者的角色, 所以, 这里的A是可以做主格的, 这时的A实际上因为角色已经名词化了而成为了NP。或者这样写更容易让人接受: (the) male are the men.用图形分析是:

如图二, N和A之间以虚线连接的双箭头实际上就是形容词名词化的转换生成过程。N是这个结构的中心语, 但是是个虚位, 所以只能往上查看高一级的投射N’, 于是找到了A (male) , 所以只能由其来顶替。由此推论:任何词类都可以在主格位子上。若不是N的话, 就一定是被be分派论元角色后的在此论元位的名词化。

既然在X be Y结构里的主格位都是N, 或者是名词化后的Nt, 那么在“同主格”位上的是些什么词类呢?我们想:隐喻, 本质的核心就是“用一个事物理解另一个事物”, 所以据此推论, 在“同主格”位上的是N, 如同例子 (a) 。可是看看 (c) 呢?再来看看下面的几个例子:

(h) ?他是个木头 (he is a wood)

(i) he is stupid

(j) ?he is a wolf

(h) 句和 (j) 句在“同主格”位子上都是N。两个句子都被打上了?号, 是因为不论是中文的, 还是英文的, 让每个理想的说话人—听话人都觉得有点什么不对, 但是确实是被其说出及接受和理解的。

这是为什么呢?有人说是违反了生成语法中的选择限制规则。所以就此提出了语义特征转移说, 当然, 如果不只是研究句法而是从广义的生成语法来说, 是可以的。不过, 这里还是有个问题, 那就是:该方法依靠的是语义特征束, 可是这个能实现吗?很明显, 是不可能的。精确地语义特征不可能被定义的, 就是词典也不过是记录下死语义的活化石。就算是可能的话, 离生成语法的语言获得机制的生长研究也是南辕北辙的吧。

(i) 句和 (c) 句一样, 在“同主格”位子上是A, 但是确实合格并真实的句子, 可见我们说刚刚的推论不准确。其实N和A都可以在“同主格”位子上。通过前面 (3) 的讨论, 我们是不是可以试想:在“同主格”位子上的N, A是否也发生类似的转化呢?

2.3 X be Y结构中Y的形容词化及模型构建

对于上面的问题, 如果真的发生了转化, 到底是名词化后的Nt在此位子, 还是形容词化后的At在此位子呢?这样问题就明朗了。位子是谁给的, 我们就来找谁问清楚。实际上呢, 是中心词谓词V, 它分的。分这个位子包括赋予“同主格”无非就是让在这个位子上的角色起个描述的作用。所以“同主格”必须是个At。即:

这样问题进一步明晰化了, 即:如果在“同主格”位子上是N, 它是如何转化成At的?

对此, 本文大胆提出该结构中的“like化”猜想。其模型见下图四, 图五。因为上面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隐喻, 本质的核心就是“用一个事物理解另一个事物”, 那么这两个事物必然有某种相通、相似之处。换句话讲就是他们 (v前后的两个论元) 都有共同的特征L。结合图三用例子 (g) 来说明, 即:

(k) he is (like) L

(l) a wolf is (like) L

中心语谓词V在这里赋予L做描述者, L即图中的CP。不论CP是否为空, 为了确保整个句法还能成立或者叫顺利投射的话。在句法上必须补上“like”这个具有有形容词性的“同形容词”, 因而有以下两种情况的分别讨论:

情况一:如果L是个形容词A, 那么很好, 它就和At重合, 直接就是AtP的最小投射了不用经过like;如图四

情况二:如果L不是A, 那么它就不能和At重合。AtP实际最小投射的形容词A为零, 如虚线两者的箭头, 它就只能转换和like平行, 通过这个“同形容词”like共同来完成对AtP的投射解释。如图五

所以, 经过这样的转化投射后就出现了下面的例子 (j)

(m) he is like a wolf

很明显, (m) 绝对是个合格的句子, 和例子 (j) 比较可以是互为D结构的。可是为什么例子 (j) 带问号而不是不合格的句子呢?

这可以解释为“like化”的一种特殊形式, “liket”—“like省略”, 我们通过语迹理论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n) ?he is t a wolf

正是因为这个“liket”, 例子 (n) 和 (j) 在说话人—听话人中是一样的。所以到这里也就可以说明例子 (j) 为什么在感觉上打问号。但是我们不能说它是生成语法中的语言异体。

3 结语

通过以上对隐喻结构的分析, 本文认为隐喻结构X be Y中V (be) 这个中心语谓词是这一句法现象的核心。正是它对其两边所分配角色的这一句法要求而使得主格位子上的X是被描述者, 是经过名词化的;Y是描述者, 是经过形容词化的, 并构建出“like化”模型。

然而, 这样的分析还是具有其局限性。通常认为be不是一般的V, 但是经过本文的讨论与分析, 笔者认为到底be算不算实义动词, 是可以重新讨论并进一步论证的。同时, “like化”模型中关于CP的多样性成分的分析与转化以至最后的投射, 也有待下一步继续探讨。

摘要:隐喻形式固定而表达常新, 由其句法结构XbeY可见一斑。本文试图从生成语法的角度, 通过句法的分析与构建来探讨与解释这一人类语言特殊的句法现象。

关键词:隐喻,生成语法,名词化,形容词化

参考文献

[1]温宾利.当代句法学导论[M].北京:外院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02.

句法结构分析 第11篇

关键词: 思维模式差异;句法结构;反射

中图分类号:H159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2589(2009)31—0196—02

一、引言

思维是语言的灵魂,语言是思维的载体,不同民族文化背景下的思维与修辞模式形成各种书面语言的不同风格,正如连淑能所总结的:“思维方式的差异,正是造成语言差异的一个重要原因。”[1] 英汉两种不同类型的文化同样产生了不同的思维模式,英汉思维差异又决定了英汉两种语言句法结构上的不同特点,因此,学习另一种语言的过程,不仅是一种语言活动,而且是一种思维活动。本文拟从英汉思维差异的视角入手,深入分析英汉不同的思维模式在英汉句法结构的影射,从而让教师和学生能更好地了解英汉语言的差异,促进学生用英语的句法模式遣词造句,写出地道的英文来。

二、英汉思维差异简述

对于语言与思维的关系,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看法。著名的学者Whorf认为语言对思维有决定作用,思维相对于语言而存在,语言的不同导致思维方式的不同;刘宓庆则认为,“思维支配语言” [2];许钧也指出:思维对语言起决定作用,许多语言现象的产生必须从思维与语言的关系中找寻答案[3] 。可以看出,语言与思维之间有着较为密切的联系,但总的说来,思维借助于语言而进行,语言反映思维。

一个民族思维模式的特点是在该民族长期的地理位置、哲学背景、文化传统影响之下逐步形成的。华夏民族是在一个封闭的大陆型自然地理环境中形成的典型的以农耕为主的民族,华夏民族倾向于注重整体思维,表现为综合性思维模式,强调整体程式,而大多数西方民族则生活在一个外倾性的海洋环境中,他们倾向于注重个体思维,表现为分析性的思维模式,强调结构程式。除此而外,中西方“第一哲学”间的差异也是导致汉语“综合性”思维和英语“分析性”思维之间差异的主要根源。中国的三大哲学即儒家、道家和佛教都主张“悟性”和“顿悟”,这种哲学思想对中国人重领悟、重言外之意、重含蓄的思维方式的形成起了很大的作用。而西方传统的哲学强调的是形式,这种哲学理念逐步形成了他们分析性的思维习惯,即重理性,讲逻辑推理。学者、作家兼翻译家傅雷就曾谈到:“东方人与西方人之思想有基本分歧。我人重综合、重归纳、重暗示、重含蓄;西方人则重分析、细微曲折,挖掘唯恐不尽,描写唯恐不周。”[4]

上述英汉思维之间的主要差异,特别是西方人重分析、重客体、重理性、重抽象与东方人重整体、重客体、重直觉、重形象的差异,会导致英汉两种语言在表述同一意思时出现许多句法结构不一样的地方,把握好这些差异并进行合理使用可以使我们避免在理解、交流、表达上出现混淆与偏差。

三、英汉思维模式差异在句法结构上的影射

汉语文化崇尚“天人合一”,重“悟性”,所以中国人一般比较含蓄,思维呈螺旋形,求对称平衡,重组合归纳,反映在语言上善重复,重意合,有灵主语多等等;西方文化主张“物我两立”,重客体思维,思维呈线形,反映在语言上则重形合,无灵主语多,开门见山等等。英汉语言的差异是英汉思维模式差异的影射,其句法上的表现形式主要有如下几种:

(一)英汉思维差异与句式的时空概念

英汉两种语言的最显著差别就在于英语属于形合语言,汉语属于意合语言。形合语言注重时态变化、词形变化,注重运用“逻辑语法连接词语”来说明句子内部、句子之间,乃至段落之间的逻辑联系;而意合语言主要靠词序变化、上下文语境及言外事实逻辑来达到明晰思路的目的。因此,汉语的句式结构就如有的学者所比喻的,犹如竹竿一节一节地下去,句子是一个短句一个短句的展开。从句子结构看,汉语句子由于没有非谓语框架的语法限制,没有动词形态变化的约束,可以几个小句平行铺排。同时要表达较复杂的思想时,也只能借助词序和助动词,按动作发生的时间顺序或事理逻辑顺序,逐步交代,层层铺开,分句间以意相连。与之相反,英语却有着极为丰富的介词、连词和汉语中没有的关系代词、关系副词、分词、动分词等,它可以不按照动作的时间顺序造句,而依赖于这些词搭建的空间框架,用各种短语和从句来表达各种不同层次的信息。正如申小龙所指出的那样,“英语句子往往以形统神,以丰满的形态变化制约句子的格局,规定句届,组合程式严谨规范,是一种以限定动词为核心,控制各种关系的空间性树型构造。”[5] 如:The boy, who was crying as if his heart would break, said, when I spoke to him, that he was very angry, because he had had no food for two days. 那个男孩哭得似乎心都碎了,当我问他时,他说已有两天没吃东西,实在是饿极了。

英语和汉语在词汇上的这些不完全对等现象,容易造成我国学生在英语表达过程中出现不少用词不当或辞不达意的现象。

(二)英汉思维差异与句式主客观倾向

英语被动句在文章中的使用频率大大超过汉语的被动句是毫无疑问的。这是由于西方人采取的是客体思维,强调“物我分立”,力求语言客观、公正、严密,注重事物对人的作用和影响,因此使用被动句比汉语多,或者使用不主动发出动作的词或无生命名词充当主语。中国人讲究“天人合一”、“物我交融”的观点,重悟性,重参与,强调人与自然的统一,强调主体意识,强调人对事物或对人本身的作用或影响,即“强调主观感受和意念抒发,将理性、功能和交流目的溶于直觉,不注意对客观现实作符合逻辑的形式描摹,不执著于形式结构规范。”[6] 句子出发点的不同影响了整个句子的主客观倾向。如:He is beloved by all.人人爱戴他。It is well known that smoking is harmful to one’s health. 众所周知,吸烟对人体健康有害。

在否定结构的运用上,由于英汉民族不同的思维习惯和表达方式,也表现出较大的差异:否定词的位置和否定结构的使用频率。汉语的否定词位置在句中比较灵活,由于它注重意合,该否定什么就把否定词放在什么前面,没有语法规则的制约。而英语偏重形合,否定词的位置比较固定,即使是否定句中的其它成分,也一般放在谓语动词前。如:I can’t speak English well. 我英语说得不好。另外,英语否定结构的使用频率远远高于汉语否定结构的使用。这同英汉民族的文化习惯有关,英语民族重客观,说话留有余地,而汉民族重主观,说话较绝对化。如:Nothing is more frustrating than freezing up during an important exam. 考试时最令人担心的脑子僵住了,一片空白。

汉语思维的这种主观倾向性使得学生常用“我们”做主语,句式语气显得过于主观、强硬,这正违背了英语那种以说明为目的、讲究实证、追求读者感受真实的性质特点。

(三)英汉思维差异与主题结构

Li & Thompsom 通过划分主语优先型语言和话题优先型语言,并对它们的特征进行比较后,认定汉语是典型的话题优先型语言。也就是说,英语是一种注重主语的语言,而汉语是一种注重主题的语言。汉语句子中的“主语”大多数可以被看作是话题,谓语的作用是对主语位置上的话题进行叙述,评论。因此只要句子意思表达清楚了,句法关系上作为施事的主语往往可以省略,而处于主语位置的话题就具有了主语的特点。汉语这样的句子可以存在,而且往往这样的句子比补出主语的句子更自然,英语则不行,英语作为主谓结构突出的语言,没有真正的逻辑主语就不成句子。如:It doesn’t matter whether you win or not. 赢不赢无关紧要。There is a bus. 汽车来了。可见汉语的主题结构反映了一种思维过程:讲话人想到什么人和事物,就脱口而出,然后考虑对他的或它的评说和解释,主语就是主题。而英语首先考虑的是句子的主语和结构的语法性、合理性、平衡性。

主题不突出是学生英语写作中存在的较严重的问题,而这种问题的出现正是由于其母语句法结构的负迁移所造成的。

(四)英汉思维差异与修饰语

修饰语主要是定语和状语。根据Flynn的句子伸展原则,汉语是向左伸展的语言,即状语成分,包括状语分句都是放在主句前表达;定语成分包括各种修饰语都是放在所修饰的中心词前面,可以按其数量无限地向左伸展。而英语是向右伸展的语言,主句在前,各种状语,定语,补语成分可以向右无限伸展的[7] 。这是由于西方人总是抓住事物的本质属性,舍弃次要的、非本质属性,而中国人凭借意会把事物的各个属性结合起来,形成一个整体概念。另外,如上所述,汉语的讲话人首先想到的是话题,然后才有评论或感想,因此主题结构中的话题是长是短,都是在句首位置。更由于“汉语比较注意语流的整体感,忌句中阻断、插入”[8],也就是说为了保持行文的流畅也不轻易把其中一部分抽出来,插入到句子后面的部分中去,或采用被动句。“而英语句子则恰恰相反,具有句首封闭性和句尾开放性。”[8] 句首位置是主语,而非话题,另外由于主语长度受到多方面的限制,要求把较长的主语,宾语等置后,保证英语造句中的一条基本原则:末端重量的实现,即把句子中最笨重的部分或语法结构最复杂的成分放在最后。如:They sponsored a series of big events that were not only of great significance, but also had a widespread international impact. 他们举办了一系列具有重要意义和广泛国际影响的大型活动。

修饰语位置的差异性往往使中国学生在写英语作文时大量地使用简单句,句型显得单一,结构也很呆板,说到底,这种状况还是因为汉语思维习惯所造成的。

四、结束语

综上所述,汉民族的综合性思维使汉语重视意合,而西方民族的分析性思维使英语重视形合。英汉思维模式的差异是形成各自对应语言形态特征上的差异的能动性与理性的根源,同时对句法结构也有着多种的影响,这就给英语的学习带来极大的不便,造成母语思维的负迁移。因此,我们要充分认识到英汉思维模式在句法上的反映,从而在英语写作、翻译、阅读过程中能有效地转换思维方式,避免不地道的中式英语。

参考文献:

[1]连淑能.论中西思维方式[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2,(2).

[2]杜承南,文军.当代中国翻译百论[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1994.

[3]杨自俭,刘学云.翻译新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4:391-401.

[4]罗新璋.翻译论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694.

[5]申小龙.中国句型文化[M].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88.

[6]刘宓庆.汉英对比研究与翻译[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1.

[7]Flynn, Suzanne. A universal in L2 acquisition based on a PBS typology[M]. In: Pred Eckman, L. H. Beel, and Diane Nelson (Eds.). Universals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Rowley, Masachusetts: Newbury House, 1984.

[8]蔡基刚.英汉写作修辞对比[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310.

浅谈英汉名量词句法结构差异 第12篇

一、量的可数性

汉语中的名词都可以被看做是集体名词(mass noun),在句法层面上不区分单复数,量词在表示个体和集体的含义时是不可或缺的(Borer, 2005)。Cheng和Sybesma (1998)提出汉语中使用可数量词(count-classifiers)和集体量词(mass-classifiers)来区分个体和集体的概念。Zhang (2007) 的研究表明,集体量词主要是表达标量概念,如长度(英寸、米)、重量(盎司、磅)、集合(堆、群),其还包括一些容器的名词,如箱、瓶、杯等。区分个体量词和集体量词的一条句法规则是集体量词和名词之间可以插入“的”,而在个体量词和名词之间则不可以。

相反,英语中就有明确的句法规则来区分可数名词和不可数名词,比如可数名词有复数形式;只有单数可数名词才可以被定冠词(a/an)修饰;可数与不可数名词被不同的前置限定词修饰(many/much;few/little, 等)。

二、基本量词句法结构

在汉语中,量词必须放在名词前面,而且前面还应有些其他成分,如数词number(一;四);指示词demonstrative(这;那);属格genitive(我的;你的);数量限定词quantifier(每;整;几)(Li&Thompson, 1981)。属格应该放在首位,第二位是指示词,数词或数量限定词跟随其后,但二者不能同时出现;数词“一”可以与某些数量限定词同时存在,在某些情况下也可以省略。常见的有如下一些:

属格+指示词+数词+量词+名词:我的那一本书(此处“一”可省略)

属格+数量限定词+数词(“一”)+量词+名词:她的每一句话(此处“一”可省略)

指示词+数词+量词+名词:那三本书

指示词+数量限定词+量词+名词:那几本书

指示词+数词 (“一”) +数量限定词+量词+名词:这一整幢楼(此处“一”可省略)

数词+量词+名词:三棵树

在英语中,名词可以直接被前置的限定词和数词修饰,有两种类似于量词的结构存在,一种是“限定词/数词+名词”,还有一种是“限定词/数词+名词1+of+名词2”。前一种结构中,名词可以是可数也可以是不可数,如ten tables;some oil。英语中不允许属格和指示词同时出现来修饰名词,所以“我的那张桌子”不能被逐字地翻译成英语“my that table”。而且,在汉语中数词“一”可以被省略,但在英语中不可以,比如,汉语“我有一个问题”和“我有个问题”都是正确的,但“I have question”就不符合英语的语法规范。

在第二种结构中,名词1一般是可数名词,名词2一般是可数名词复数形式或不可数名称。如:a plate of fried potatoes;many plates of beef。

由此可见,英语的这一结构在词的顺序上和汉语量词结构相似,都是修饰词在名词的前面,但不同的是英语中属格和指示词不能同时修饰名词以及汉语中数词“一”可以被省略。

三、量词结构中的中心词(Head Noun)

与“限定词/数词+名词”这一结构相比,“限定词/数词+名词1+of+名词2”这一结构更类似于汉语的量词结构,因为名词1和名词2在词的顺序上能与汉语结构中的量词和名词大致对应。然而,在汉语量词结构中,名词是中心词(Head Noun),但在英语结构“限定词/数词+名词1+of+名词2”中,名词1是中心词,“of+名词2”是后置修饰语。袁颖和王泳利 (2009) 认为这一结构并非汉语中的“数词+量词”的数量短语,而实际上是名词性短语,其中名词1是中心词而名词2处于从属地位。如果名词2是可数名词,当名词1是复数的时候,名词2必须是复数,因此“two bags of orange”是错误的,但名词1的单复数形式不受名词2的影响,比如“a bag of oranges”就是正确。

四、量词结构中的修饰词(Modifiers)

汉语量词结构中,一般形容词作为修饰词直接位于中心词的前面,如“一本好书”。修饰词一般不用来修饰量词,除了“大”和“小”。McEnery和Xiao (2007) 将他们称做量词加强词(classifier intensifiers),他们多用来修饰表群体 (群;伙等) 和容器(杯;瓶等)的量词,如“一大群游客”、“一小杯牛奶”。此外,他们还可以直接修饰中心词,如“一个大/小苹果”。

在英语结构“限定词/数词+名词”中,修饰词放在中心名词前面,如“a fresh rose”、“ten green apples”。但在“限定词/数词+名词1+of+名词2”这一结构中,修饰词可以在名词1或名词2之前,也可以同时修饰这两个名词,比如a huge box of apples、the clumps of white flowers、great bunches of dried grapes (Biber, et al, 1999)。其中,一些表评价的修饰词,如great;nice;valuable, 尽管位于名词1之前,但其实修饰的是名词2,如I have a nice glass of beer, but in an ugly glass,这一语法现象被看作不连续修饰 (discontinuous modification) (马丽, 1999) 。

五、结语

英语中并没有量词这一独立的词类,因此汉语中的量词不能在英语中找到完全相同的对等体,但英语中存在类似的表量结构,其在基本句法结构、中心词和修饰词上跟汉语表量结构有所不同。这些差异会对语言的学习造成障碍。学习者通过对比母语与目标语,增加对两种语言差异的敏感度,才能避免一些错误的产生,进而提高语言学习效率。

摘要:汉语是一种量词语言 (classifier language) , 量词作为一种独立的词类而存在, 表示分类 (classify) 和度量 (measure) , 进而来区分个体和集体的概念。英语中也确实存在类似汉语中表量的结构。本文从句法角度探究两者的差异所在。

关键词:量词,句法结构,对比研究

参考文献

[1]、Biber, D.et.al.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M].Beijing:Foreign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1999.

[2]、Borer, H.Structuring Sense.Volume 1:In Name Only[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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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Li&Thompson.Mandarin Chinese:A Functional ReferenceGrammar[M].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1

[5]、McEnery, T&Z.Xiao.Quantifying constructions in English andChinese:A corpus-based contrastive study (R) .Corpus Linguistics, Birmingham University, 2007.

[6]、Zhang, H.Numeral classifiers in Mandarin Chinese[J].Journal ofEast Asian Linguists, 2007 (16) :43-59.

[7]、刘祥清, 贾德江.汉语量词和英语表量结构的修辞功能比较[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4 (3) :29-31.

[8]、马丽.汉语量词英译手册[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1999.

[9]、袁颖, 王泳利.论英语独立量词的不必要性[J].湖南人文科技学院报, 2009 (3) :13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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