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最后的日子

2024-06-10

高三最后的日子(精选4篇)

高三最后的日子 第1篇

这就如同样经历了漫长征战的高中生,翻越了重重的书山,踏过了层层试卷,跨过了片片题海,终于到达了高三的最后时刻——决战即将开始!是等待欢呼毕其功于一役,还是长叹功败垂成,最后的几十天时间,决定的也许就将是人生从此以后的走向。

这段最后的时光里,无论你曾经是多么骁勇善战还是多么“混不吝”,相信每一个“高三党”的心中,都会泛起那么一点大小不一的波澜。

实际上,除了高考场上那几张决定命运的试卷,在高三的最后时光里,还有许多“曲径通幽”的道路,直接伸向大学的校门,决战还未开始,就已拉开了原来的阵型。拿到自主招生、飞行员招考资格的,已占得先机,最幸运的“保送生”,直接就提前进了大学。剩下的苦熬一族,也是各出招数穿越最后的“暗黑地带”。

“活到大学里!”相信这是绝大多数“高三党”最后的信念,也是最后的动力。本期我们一起走近几位“高三党”,窥探在等待扣动扳机的这段时光里,他们的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静默或者躁动。

A姓名:胡江坷

性别:女

学校:市属重中学

文理科:理科

高考愿望:考上北大

拿到“自主招生”降分录取后的舞蹈特长生

胡江珂是个舞蹈特长生。尽管舞蹈特长同样是进入大学的一条捷径,但自主招生考试并不等同于艺考,它不仅要求较高艺术特长水平,还要求文化成"绩优秀。眼见者同学们的学业都赶在子自已前头,胡江珂心里很是紧张。

身穿深紫色休闲帽衫,窄腿裤的胡江珂,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就有一种古典美的优雅范儿。我赞她腿直身材好,她却有些羞涩地说:“为了抓学习,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跳过舞了,胖了10斤,连身体都僵硬了。”

舞蹈,一直都是她生活中不能缺少的元素。5岁的时候,跳舞对于胡江珂来说,不过是一个爸妈为了锻炼她形体气质的爱好。到小学五年级时,这个自己已经非常喜欢的业余爱好,成了弥补学业成绩顺利进入重点中学的附加筹码。

进入高三,平时吊儿郎当的同学都转了性子,上课学,下课学,自习学,体锻课还是在学习。除了正常上课之外,胡江珂不得不把宝贵的自习课、体锻课挪为练舞所用,甚至周末还要用大量的时间去专业老师那里学习跳舞。

一个周末,胡江珂回到家里。妈妈兴高采烈地拿出自己做的自主招生考试攻略,想要跟胡江珂讨论。胡江珂翻了一下妈妈准备的资料,他们意向的每一所大学的报名方式、考试时间都被这份攻略一一囊括,甚至如何去学校,从哪个校门进出更为便捷都被特别标注了出来。“妈,你实在太强了!”对于妈妈的认真细致,胡江珂不得不赞叹。妈妈的工作一点都不比读高三的自己轻松,可她却能够在工作与女儿的学习之间平衡得游刃有余。

胡江珂将自己心里的焦虑告诉了妈妈。妈妈告诉她在时间的分配上,要懂得舍取,现在虽然需要分割一部分学习时间用于舞蹈训练,但舞蹈特长能够换来的大幅降分优势并不是几道练习题就能够取代的。现在只要稳住自己的成绩,到了高三下期再专心学习,就一定没问题。听了妈妈的话之后,胡江珂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从此以后学习更专注,跳舞也更认真。

2013年1月,妈妈陪着胡江珂在北京参加北京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原本以为预留了足够时间的胡江珂哼着小曲儿,散着步走到考场前,却在被保安大爷要求着出示准考证时傻了眼。翻遍了书包和身上的口袋,都没有准考证的踪影,胡江珂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准考证被落在了宾馆里。妈妈那时比她还急,却面不改色,沉稳地跟保安大爷商量,让孩子先进去,她马上赶回去拿准考证。后来听妈妈说起回去拿准考证的经历,足以拍出一部“北京好人多”的长剧。胡江珂印象最深的,还是拿到准考证时,妈妈那张因为剧烈运动和焦急而涨得通红的脸。

胡江珂的高三生活,除了舞蹈,还有一个不可或缺的人,就是妈妈。妈妈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做好一切后勤保障和准备工作,又在适当的时候化作一颗定心丸,引导她调整心态,放松心情。现在,已经获得了北京大学50分降分协议的胡江珂,面对即将来临的高考很淡定,因为,在前行的路上,有她钟爱的舞蹈,还有亲爱的妈妈。

B姓名:李陈秋韵

性别:女

学校:市属重点中学

文理科:理科

高考愿望:考上一本大学

三本望二本:一对一的贵族化补习生活

享受着贵族一般的学习待遇,辛苦的程度却堪比农民工,就连农民工好歹也有一屋子的工友兄弟,李陈秋韵却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一直认为学习成绩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会做生意。

有些胖胖的李陈秋韵,笑起来有几分腼腆,一看就是一个备受家庭温暖呵护的孩子。陪同采访的老师说她是个家庭条件不错,善良单纯却成绩不太理想的高三学生。

一开口,李陈秋韵就坦白地说自己算得上班里的倒数前几名,所以家里并没有对她寄予厚望:“爸爸的目标只是希望我能考上三本,可是在一诊之后,他发现我并不是差得无可救药,所以又给我交了七万块钱上全日制补习学校,为我能考上二本买个保险。”

过去的两年里,李陈秋韵虽然就读的是市里最好的高中,但上课时间全都被她用在了玩手机和做白日梦上。高三过去了一大半,学校的第一轮复习已经结束,永远弄不明白的知识点,也在她思考以后究竟是去越南还是柬埔寨倒粮食中一直迷糊着。

在李陈秋韵的家里,爸爸是唯一的生产力,没什么学历却挣来了大钱的爸爸,在李陈秋韵的成长路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高三寒假,看到一点希望的爸爸不愿再让她异想天开,终于给李陈秋韵道出了心底的实话:“做生意也是要有文化的,如果你有了文化,生意才能比爸爸做得更大。”

为了那单现在还看不到摸不着的大生意,李陈秋韵的高三第二学期就在补习学校里拉开了序幕。每天早上8点15分,她就端坐在自己的教室里,等着私人辅导老师到来。虽然补习学校的上课时间比很多正规学校略晚,但教学强度却一点也不弱。一天的时间里,李陈秋韵要接受三个科目的一对一辅导,每个科目的连续教学时间为3个小时。除开上课的9个小时以外,每天深夜,李陈秋韵还要在无限的自习时间里,完成比重点高中还要堆积如山的作业。

以前总爱玩手机,现在补习学校的老师干脆为她特制了一张没有桌肚的课桌,唯有一张木板可以用来堆放书籍和作业,手机无处可藏;以前上课,遇上听不懂的知识点,便自然而然地让思绪飘忽千万里,现在她是唯一的学生,眼神稍有不对,立马就能被老师逮个正着;以前不会做的作业,可以顺手就拿来同学的作业本抄上,现在自己就是教室里唯一的学生,抄无可抄,只得认认真真地弄清每个一个知识点,才能解开一道道繁琐的作业。

好在,一个月的学习之后,原本最差的数学和物理开始有了起色,原来根本弄不懂的知识点,现在通过老师讲解、自己练习之后,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个月回学校参加月考,我一定会让老师和同学们刮目相看。”李陈秋韵自信满满地说。

深谙经商之道的她认为七万元的学费,跟二本线甚至有些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所以她在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才能赚回这笔不菲的投资,而且要让自己在未来拥有比爸爸更加强大的能力。

C姓名:倪维

性别:男

学校:市属重点中学

文理科:理科

高考愿望:考上中国民航大学

“飞行员招考资格”让他找到隐形的翅膀

别人都说高三是痛苦的炼狱,只有倪维说高三是他人生的转折,让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目标、有动力。拿到了招飞资格,他只要考上二本线就能稳稳当当地成为一个遨游在天际的飞行员,倪维觉得这是个现实又生动的理想

倪维是教师子女,从小就顶着那份来自于父母的荣耀和压力长大。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不好,都能够被当做正常,唯独倪维的英语成绩不好,全世界都理解不了,因为他父母都是优秀的英语教师。同学们常常打趣倪维,你妈妈的英语那么好,为什么你连个单词听写都过不了?倪维妈妈心里也着急,为什么自己教好了千百个学生,唯独教不好自己的亲生儿子。

进入高三之后,倪维的压力更大了。同校同年级不同班的哥哥,每天跟他生活在同样的环境,吃同样的东西,跟同样的父母打交道,可哥哥的成绩排名年级前三甲,还获得了“清华领军人物”的校长实名制推荐名额。同时,倪维交往了一年多的女朋友,非但没有因为恋爱影响学习,反而越学越勇跻身班里前五名。在这所市属重点高中里,要想考上南开大学对于女朋友来说已经不是一件难事。

眼看哥哥就要上清华了,女朋友也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倪维仍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究竟在哪里,单靠高三一年成为一匹杀出的黑马,散漫了十几年的倪维没有那个自信。

倪维选择了一种玩世不恭又无所谓的态度,面对其他人用意不明的关切,心里却真的有些着急了,只是仍然被困在迷局里找不到出路。高三的冬天,妈妈有天突然跟他说:“学校收到了招考飞行员的简章,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试试看。”飞行员招考,主要是比身体,热爱运动酷爱篮球的倪维轻轻松松就过了关。意外获得的飞行员招考资格就好像是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他原本看不清的路。

从此,倪维最爱的体育课他也不去上了,用来当做自习课;每天晚上回家,再也不跟妈妈吵嘴,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英语阅读,一有不会的立马问妈妈;以前根本不愿意做的数学题,倪维把它们都收集了起来并分了类,重复地一遍遍做……

倪维进步得很快。通过飞行员资格考试的学生可以根据高考时的不同成绩选择几所档次不同的飞行学校,在可以就读的飞行学校中最好的要数中国民航大学,凑巧的是,这与女朋友最想去的南开大学都在天津市。所以,倪维现在的目标不仅仅是考上二本线,而是奔着民航系统最好的学校而去。

“做飞行员不比上清华差,哥哥以后大学毕业还得找工作,但我是航空公司定向培养的飞行学员,工作、收入都有保障。”现在的倪维不再自卑,不再感觉有压力,他觉得自己和哥哥之间的差距,从来都没有这么短过。

D姓名:郭秋来

性别:男

学校:市属重点中学

文理科:文科

高考愿望:考上北大

自创高考百日冲刺里的“抗睡”秘籍

站在“距离高考只有86天”的LED下,郭秋来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我现在考清华,北大有点悬,不过已经很用功了,当然,和班上那群用生命在读书的女生不能比,能考上啥就读啥,没必要让自己那么累。”

郭秋来的潇洒,源于有开明的父母。妈妈是大学教师,只负责儿子的饮食起居,学习成绩不闻不问;爸爸是报社记者,连儿子读几年级都搞不清楚,就喜欢带着儿子和一群媒体朋友玩。就连郭秋来想学社会学、历史学或者哲学这些很不好就业的冷门专业,父母也没有反对,只要开心就好。

再怎么潇洒,不久前的高考动员誓师大会还是让郭秋来增添了几分紧迫感。每个班各自为阵,各有特色。艺术班就是乐器大集合,吹拉弹唱,二胡、吉他、琵琶等各个版本的“怒放的生命”;某个篮球比赛的常胜冠军班,个个体力超群,吼得特别大声,据说还想安排一点篮球宝贝跳个啦啦队舞蹈,但是碍于某些官方原因终究作罢; 郭秋来所在的文科班,因为女生较多,走的是力求素雅的怀旧路线,一水儿的白衬衣,用柔和甜美的少女莺啼喊出自己的决心。

高三党睡不够觉是常事, 郭秋来整整探索了三年如何抵抗睡神。在屈臣氏买过一款薄荷膏,太熏眼睛,还有部分同学也闻不惯那个味儿;也随大流喝过咖啡,吃过巧克力,但是增肥效果明显大于提神效果。

在食物上无法取胜,就只能在行动上想辙。比如说猛地把抽屉盖子打开又合上,巨大的声响会吓自己一跳,同学也会侧目,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自己也就清醒了,弊端就是会打断老师的讲课;也可以站起来问同学问题,虽然很多名人都是采取这种站立式办公的方法,不过在班里,这样做实在是显得突兀。

经过不断探索之后,郭秋来终于结合自身发明了一个绝佳的提神法:坐在椅子上,双脚离地,上身挺直。此举还有一个额外的收获,那就是锻炼了腰腹力量和体能,不仅身材更有型打球也更轻松。当然,这个绝佳提神法还是有一个小小的不足,那就是记笔记会很慢。在郭秋来的带领下,一群同学都贴了一张纸条在前排椅子的背面,上书8个大字:双脚离地,不易瞌睡。

郭秋来的很多同学都来自重庆市的各个区县,于是,他打算在高考结束后的假期,以本班同学的家为根据地,走遍重庆的9区12县,免得以后到了大学,别人问起家乡有什么,自己都不知如何作答。

E姓名:许悦驰

性别:女

学校:市属重点中学

文理科:文科

高考愿望:已实现

北大保送生的“后现代高三”

许悦驰虽然还在高三,但实际上已经是北大的学生了,她幸运地被保送了。不用再像别的“高三党”那样苦熬,时间对于她来说就如多得用不完的钞票,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花。练口语、学驾驶、当记者,“体验生活”成了她唯一的内容。

“快乐地奔跑”,这是许悦驰对自己名字的注释。

的确,这是一个快乐的孩子,这份快乐,在很大程度上源于纯真。原本以为她能保送至北大,肯定是因为出生在拥有强大关系网的家庭,八成是个左右逢源的心机女,没想到却是那么俏皮而心无城府。活泼开朗健谈,随便问什么,她都一五一十地回答,回答完了还要眯眼笑一笑。

许悦驰并非出生在重庆市主城区,父母为了她有更好的发展前途,9岁就让她背井离乡,孤身来到这所市直属重点中学。从上高一起,许悦驰就开始和几个同学一起开展一个社会调研活动,用周末时间到区县去进行现场调研,比较影响学习。许悦驰一度以为自己考不上北大了,不曾想,正是因为这个调研,让她被保送北大。

保送之后的日子异常轻松,不用再天不见亮就起床,许悦驰索性回了老家,弥补多年来缺失的天伦之乐。但是,忙惯了的高三党,突然之间这么闲真的很不适应,于是她又在家苦练TOEFL听力。因为妈妈是英语老师的缘故,许悦驰的英语成绩从小就很好,不过,假期出国旅游了一趟之后,她就不再骄傲了,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口语和听力的不足。她打算在上大学之前,练成一口以假乱真的伦敦腔。

在父母的鼓励下,许悦驰还去驾校报了名。凭借文科生的强大记忆力,她花两天时间记住了1200道题,驾驶理论成绩考了99分,轻松及格。第五天,她都还没进入最难的场地就想参加路考,惊得教练直训她不知天高地厚。

当记者是大多数文科生的职业理想,许悦驰也不例外,联系了当地一家报社,在时政部实习。实习期间写的第一个新闻稿是“四面山申请5A风景区第七次工作会议”,努力地写了一个小时的稿子,最后被实习老师改得面目全非,第二天上报的稿子里只有30个字是属于她自己的。

两周后,她又接到个关于“拼车”的新闻线索。辛苦地去现场蹲点,四处搜集群众意见,认真分析利弊,自我感觉掌握了诸多素材,回报社后却不知道如何下笔,始终觉得自己少问了一个问题,好不容易写好了又觉得很空洞。老师开导她说:“真诚很重要,柴静曾为一个采访准备了100个问题,你要用你的脚步缩短话筒与受访者的距离,将具体真实的事实呈现给读者。”

后来这种情况又出现了几次,许悦驰慢慢意识到了自己的缺点,过于一往直前, 不懂得“瞻前顾后”,就像是当时去学车,只是接触到皮毛就自以为懂了。

父亲最后的日子 第2篇

那一年里,我们几乎总在做着三件事:寻医问药;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并享用美食,因父亲得的是食道癌,听说到生命的最后就不能吃不能喝了,所以这再平常不过的吃饭却让我觉得有了特别的意义,因为也许每一次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啊。

来到太子轩,我给父亲点了一条多宝鱼,一份鹅肝。父亲向来爱吃鱼,母亲看看菜单,舍不得地说:“换一份红烧鱼块吧。”父亲眼睛死瞪着母亲,气鼓鼓地像孩子般发脾气说:“我吃了去死的!”母亲泪汪汪地没有说话。我赶紧劝慰母亲,心想我除了能做这些,还能为父亲做点什么呢?其实父亲每次已经吃得越来越少了。到后来,我们就很少带父亲出去了,因为每次他都只能看着我们吃。

父亲从来不信神信佛,我也一样,觉得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去盲目相信那些是一件极端可笑的事。但自从父亲得病后,我对神佛的态度就有了完全的改变。俗话说: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真是一点儿没错。我们买了野生乌龟去归元寺放生;我们去位于黄埔路上的一座小庙求菩萨,因为父母担心大庙求菩萨的人太多,菩萨会听不到;去一些民间人士指点的高人那里拜菩萨。年迈的父亲放下拐杖,艰难地跪在菩萨脚下。我也跪在菩萨面前,虔诚地祷告,希望大慈大悲的菩萨能够听到我的声音,让父亲能够在人世间多停留一段时日。

一次,听说蔡甸区有一位很灵验的大仙,我和舅妈瞒着父亲在凌晨早早地去排队等候,舅妈让我先别说父亲的情况,试探一下大仙,于是我只问了一下我自己的情况。那大仙镶着金牙,脸上表情很丰富,在眉飞色舞地冲着我说了一些后,突然大声质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父亲的情况啊?他得的是什么癌啊?他今年是过不去了的。你是孝顺姑娘,该做的你都做了,你也不要有什么遗憾。”我禁不住泪如雨下,好像听见了命运的裁度,没有任何的余地,没有任何的希望……

每每在黄昏时,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医院,远远迎着我的是父亲那瘦弱的身影。他总会说:“下楼来转转,正好碰上。”我们会一边在医院花园里散步,一边静静地聊天。

他有一次开心地告诉我,今天他边打吊针边听着邓丽君的歌。母亲在病床的那头给他揉搓肿胀的腿,医生进来看见了,打趣地说:“老吴,你真享受啊!”他有时似乎不经意地对我说:你要多带着妹妹一点,她不懂事,我从来都是一样爱你们的。”他有时会像个孩子似的告状说,今天他不想吃药,母亲不停地唠叨,他实在是拗不过,没办法只有吃药。

有时我接到母亲的电话,她哭着告诉我他疼得实在难受,可他坚决不按照医生的要求吃吗啡药。我带着母亲的使命与父亲聊天,他很清醒地对我说:“那止痛药是坚决不能吃的,医生只管你现在缓解疼痛,他是不会管你以后的,我知道那药吃后只会一天天逐渐加量,形成依赖,最后就完全无法摆脱,那就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我能忍得住!”可怜的父亲仍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虽然知道他说的正确,但我还是要忍住心里的难受像朋友般慢慢地劝着他、哄着他,直到他最后同意用药为止。

父亲在世的最后两个月,单位派我去比利时。当时父亲的病情还比较稳定,但我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在我临行的前一天下午,父亲只是轻轻问了一下我出门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我把已录好瑜伽音乐的MP3放在床头,告诉他如何操作,让他疼得难受的时候可以听。

他正打着吊针,我坐在床头,用手抚摸着他那稀疏斑白的头发,情不自禁低下头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很想轻轻地告诉他:“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但我没能说出口。

他对我说:“注意安全,别担心我,去吧。”我转身离开,等我走到门口,下意识地回头,又折回到他的病床前,可我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这该死的影响了中国人几千年的含蓄和不善表达啊,竟让我为这一句話后悔了一辈子,给我带来了永远的遗憾和愧疚!

父亲最后的日子诗歌 第3篇

时而清醒时而梦呓

过着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的生活

但父亲讲卫生的习惯把住院的.日子贯穿

始终坚持自己上厕所

每天都要泡泡脚

父亲清醒时最最牵挂的还是娘亲

虽然这个有点木讷的男人

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

用八十块娶上一个村花做老婆

心底一度的傲娇

但父亲从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在西去的前几天对我和弟弟交代的

始终是对母亲要如何关怀备至的话

从娘的脾气到居住的所有小细节

又从娘的喜好到小毛病的医治良方

父亲牵挂的还有一家子的亲情

他始终认为长子如父长女似母

他把孝道和亲情

用嘱托的方式放进他的生命之重里

我打心底问自己

这是我粗大条平凡一生的父亲吗

遗憾的是这些体恤话

不曾当母亲的面说半句

我想这大抵是大多普通人的爱情

一个暖暖冬日的下午

父亲对我娘说他晚餐想吃年糕

我着急火燎的下班

赶到地道的南苑三弄打了包

送到永康第一人民医院九楼

父亲有别于往日没有食欲的样子

居然把整碗年糕

无异于常人般的扫了精光

何曾想那是回光返照的最后晚餐

我暗自庆幸父亲食欲的好转

把医生随时料理后事的吩咐置之度外

那一夜除了做产的大妹

都不约而同的围着父亲的病床到晚上十点半

父亲也许怕我们太辛苦

也或许怕干扰病友的休息

多次催促让我们回家

而当教师的弟弟坚定的让他留守陪护

岂知竟然一去彼此天涯

那一晚让我追悔莫及

以致于深陷于长久的忧伤里

机缘巧合一禅师 他说

父亲命定独子送终

自古自有因缘在

缘尽则散

时间定格在12月14日凌晨2点

从此我失去了父亲

在父亲节来临之际谨以此文

悼念我平凡而善良的父亲,

同时

许世友 最后的日子 第4篇

他咬着牙一声不哼

1985年春节前夕,许世友感到腹部时时胀痛,他总是咬着牙忍着,没有当回事儿。不仅如此,他还不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家人知道,以免大家认为他“身体不行”。

“我不去北京!”许世友说。

“为什么不去呢,北京的条件好呀!”

“北京的路太窄。”许世友说。

“北京有长安街,路很宽啊。”

“人多啊……我吵架吵不过他们。”

许世友所说的“他们”到底指谁,刘轩庭不好问穿。但许世友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一时没有点破。

任凭在宁的老领导、老战友、老部下们怎么劝说,许世友就是不愿意作进一步的检查治疗。他固执地住在南京中山陵8号,一步也不肯离开。

1985年9月初,南京军区总医院抽调精兵强将组成特别医疗小组进驻中山陵8号,对许世友实施系统性的监护治疗。然而,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

肝癌所造成的巨大疼痛,残酷地折磨着许世友。一直陪在病榻前的他的一个儿媳妇说:“他疼起来,从来不叫疼。有一次疼得厉害,说要打针,还没来得及打,又说不打了。自己咬着牙坚持,一声不哼,从发病到去世,我没有听到他哼过。他疼的时候,不让别人在他身边,房间里一个人都不能有,他内心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疼痛的那副样子。”

一天午饭后,许世友要上卫生间,他要自己去。可是十多分钟过去仍不见他出来。护士有些不放心,便走过去看看。推开门一看,她一下惊呆了:许世友司令员正用头使劲地往卫生间墙壁上撞!

大家心情非常沉重。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医疗小组和工作人员中,对此有些不同的解释。有的同志认为,许司令头痛难忍,用撞击来发泄和减轻一些痛苦;有的说,许司令神志不太清楚,控制不住自己,出现短暂性意识障碍。

最后一次“活动”

许世友一生爱“动”。自医疗小组住进中山陵8号后,军区医院老院长高复运同志,每天上楼都向许世友说“首长,要注意静养,最好卧床休息”之类的话,许世友依然活动,每天坚持散步。办公桌上的台历,天天都会留下他的记录:3000米、3500米……

可是,到了后来,由于病情的不断恶化,早上起床时,许世友自己就爬不起来了,他的腿水肿得连行走都很困难。即使如此,他还是躺不住。他叫来军区派驻的保卫处陶处长,提出要乘车出去兜风。他的理由很充分:坐在吉普车上,车颠人也颠,这就是一种很好的活动。他感到舒服,对配合治疗也有好处。

有一天,许世友出现了烦躁不安的情绪,嘴里吃力地咕噜着。值班护士凑上去听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他要“活动、活动”。

本来许世友就是属于高度危重病人,必须绝对卧床休息,以免引起肝破裂大出血或呼吸衰竭;另外,他已卧床不起个把月了,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其次,由于严重腹水和全身性水肿,体重超过200斤,谁能抬得动他去“活动、活动”!工作人员、医护人员和亲属们,都感到一筹莫展。

许世友想“活动”一下,这可能就是他最后的一次要求,不满足他,谁都有些于心不忍;特别是依许世友固执的性格,你不让他“活动”,他偏要想法“活动”,这难免会引出更大的麻烦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绞尽脑汁在想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有人提议,把他搬到沙发上坐坐,让人推动沙发,在病房里“走”一圈,“兜兜风”。这个建议得到了同志们的一致赞同。

很快,叫来了七八个强壮青年,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许世友从床上“搬”到沙发上,开始了许世友一生最后的一次“活动”。“活动”够了,许世友就睡着了。这次睡得特别安静。

“我完蛋了”

1985年9月30日,许世友病情进行性加重。整天昏睡不醒,大小便失禁,两下肢有不少出血淤斑。医疗小组再一次下了“病危通知书”。

中央政治局委员、军委副主席杨尚昆,亲自到南京看望许世友。工作人员在许世友的耳边大声告诉他:“军委杨尚昆副主席来看望你啦!是从北京来的!是代表邓小平主席来的!”许世友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叫了几遍之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许世友的嘴含糊不清地吐出了几个音节,杨尚昆听懂了,在旁的同志也听懂了。许世友说:“我完蛋了!”

大家心里不由得紧缩了一下。从不言死,从不怕死,也从不相信自己会死的许世友,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完蛋”了。这更增加了杨尚昆等在旁同志们的悲伤。

本文来自 99学术网(www.99xueshu.com),转载请保留网址和出处

【高三最后的日子】相关文章:

与父亲最后的日子08-10

携手走过高三的日子11-07

最后的玫瑰08-13

的最后一封信06-05

最后的终结作文07-20

最后的温柔范文05-26

最后的道别范文05-26

最后的眼泪范文05-26

最后的时刻范文05-26

童年的最后一天06-04

上一篇:胆总管十二指肠瘘下一篇:软件效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