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视角教育哲学论文

2022-04-22

今天小编给大家找来了《后现代视角教育哲学论文(精选3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摘要:教育哲学是对教育深刻的反思,影响着教育的发展方向。在我国,虽然教育与哲学的关系由来已久,但教育哲学仍是新兴学科,而美国教育哲学经过百余年的发展已较为成熟。文章通过对美国教育哲学萌芽、发展、现状的梳理分析,归纳了美国教育哲学的发展脉络,为我国教育哲学的发展和完善提供借鉴。

后现代视角教育哲学论文 篇1:

评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

内容摘要:谈及教育哲学,浙江师范大学李润州认为:教育哲学是教育与哲学的联姻,换言之,教育哲学就是哲学地思考教育问题,而这种哲学地思考教育问题的教育哲学至少有三种存在形态:基于哲学话语的教育哲学、基于哲学框架的教育哲学、基于哲学思维的教育哲学。笔者参照李润洲对教育哲学存在形态的划分,认为陆有铨先生所著的《现代西方教育哲学》一书中的叙述内容与表述形式两方面均符合哲学话语的教育哲学。故在下文中笔者将从哲学话语的教育哲学角度出发,就本书中作者对教育哲学的概念界定、研究视角这两方面进行评述,并聚焦我国语文教育哲学的研究谈几点启示。

关键词:概念界定 研究视角 语文教育哲学

一.概念界定模糊

一般情况下,研究者普遍认同“问题是研究的起点”这一观点。在确立研究问题后,研究者必须对其所研究的问题进行概念界定。而哲学作为形而上的概念,在不同的领域有着不同的内涵,如所罗门所言:“哲学,是努力用尽可能有说服力、尽可能使人感兴趣的语言清楚地表述你自己的观点。你应当独立思考,澄清你所倾向的是哪种观点,以及为什么是那种观点,并把这些观点组织起来以应对其他的可能看法。”[1]故,当哲学这一形而上的概念由下向上发展时,研究者很难对一领域的哲学概念进行统一标准化的界定。

在教育哲学研究领域也是如此,研究者对教育哲学的概念界定一直以来都是模糊混沌的,这种混沌表现在:教育哲学与教育学存在着一种“暧昧”关系,这种“暧昧”关系形象地说,就是“教育哲学工作者掏了教育学工作者的腰包”,或“教育学工作者掏了教育哲学工作者的腰包”。这种混沌还具体表现在:陆有铨先生所著的《现代西方教育哲学》,全书共分为七章:进步主义、要素主义、永恒主义、改造主义、新行为主义、存在主义、分析教育哲学,七章约430千字,而对于“教育哲学”、“西方教育哲学”及“现代西方教育哲学”的概念界定竟然只能从一些章节中的第二节思想基础中“哲学基础”这一分论点中洞察一二。难道说现代西方教育哲学就是这七种主义下教育哲学的统称?

笔者带着这种种困惑自行查阅了文献,如:《不列颠百科全书》把教育哲学界定为“一门审问、慎思、明辨、致用的学问。它应用哲学方法来研究各种教育问题”。《辞海》把教育哲学定义为“用一定的哲学观点来解释教育的本质、目的、价值、方法等问题的基本理论学科”。可这些从文献中梳理出的概念界定与作者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中的能等同吗?

谈及教育哲学,浙江师范大学李润州认为:教育哲学是教育与哲学的联姻,换言之,教育哲学就是哲学地思考教育问题,而这种哲学地思考教育问题的教育哲学至少有三种存在形态:基于哲学话语的教育哲学、基于哲学框架的教育哲学、基于哲学思维的教育哲学。

笔者参照李润洲对教育哲学存在形态的划分,认为陆有铨先生所著的《现代西方教育哲学》一书中的叙述内容与表述形式两方面均符合哲学话语的教育哲学。这种教育哲学直接采用哲学的话语系统作为工具来分析、透视与解答教育问题。比如,有学者在探讨教育本质时,直接援引现象学的“我看”、“我做”的本质观,主张教育本质既是确定的,也是变化的;是多,而不是一。[2]这种教育哲学的运思虽然也能增添教育新知,但相对于所采用的哲学知识而言,就只能是哲学知识的教育应用了。其基本的样式是先简述某种哲学观点是什么,然后论述该哲学观点对教育的启示。从这种意义上说,有多少种哲学观,就会有多少种教育哲学,因此,在现代西方哲学流派纷呈之际,就存在着众多的教育哲学流派,诸如进步主义、改造主义、要素主义、永恒主义、存在主义、分析哲学、西方马克思主义、后现代主义等。从一定意义上说,教育研究之所以被有些人戏称为“只是各种‘真正’学科的大杂烩”,“各种学科都有适宜我们挪用之处,只要加上‘教育’这个前缀词便可”[3],就与这种借鉴方式无不关联。[4]

从以上分析中可以得出,《现代西方教育哲学》一书中概念界定模糊这一问题是普遍存在于哲学话语的教育哲学著作中的。除基于哲学话语的教育哲学外的两种教育哲学存在形态:基于哲学框架的教育哲学、基于哲学思维的教育哲学与本无并无关联,故略。

二.研究视角独特

本书作者对现代西方教育哲学的研究视角很独特:立足于对历史的政治、经济、文化背景的把握上,对其进行宏观的概括和审思。在内容的涉及上,可以归纳为四种具体的研究视角。

第一种视角是总揽100年西方教育哲学思潮,展示西方教育家是如何思考的。[5]如:全书涉及共七种主要的现代西方教育哲学研究流派,这七种流派的产生次序与发展在时间上既有先后也有交叉。站在21世纪的现今,想要理清100年前西方教育哲学发展的脉络并不容易。而本书却逻辑清晰、叙述严谨、详略得当,讲晦涩乏味的哲学发展进程讲解的耐人寻味。

第二种视角是对不同的教育思潮进行共同点与分歧点的辨析,揭示教育内涵的丰富性,展示对教育问题思考的多方位视角。[6]如:书中第一个出场的流派是以杜威为代表的进步主义,随后是针对进步主义的不足进行批判的要素主义,再次是与进步主义和要素主义皆有区别的永恒主义。在书中作者对这些流派进行了精确地区分,“同要素主义一样,永恒主义对于当时资本主义的某些社会制度和教育事实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是,与要素主义的不同之处在于,永恒主义所针对的不仅仅限于现存的社会和教育政策及其实践本身,而是作为这些政策和实践之基础的文化模式”[7],“以进步主义和永恒主义为代表的新、旧两种教育模式......由于二者所代表的价值观在社会中都有一定的基础,所以人们无法确定一种核心文化和统一的价值来指导教育的理论和实践,所以这种竞争和冲撞带有必然性”[8],“永恒主义和进步主义争论的焦点在于对世界的根本看法,即世界是变化的还是不变的”[9],等等。

第三种视角是通过对西方不同时期社会条件与教育内部条件的分析,把握西方教育家100年关注的教育焦点,以此反观今天我国教育问题。[10]如:在评论存在主義教育哲学时提到“人的存在和人的本质是辩证统一的关系,它们之间没有先后之分。没有没有存在的本质,同样,也没有没有本质的存在”[11],“从存在主义哲学的立场来看,本世纪以来西方流行的主要教育哲学思想都忽视了人的存在问题,因为它们都把人置于次要地位,使人役于物。”在笔者看来这就是站在了马克思唯物主义的立场去进行分析,在我国教育的目的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全面发展的人绝不是“役于物”的人。

第四种视角是对不同流派的基本主张进行评析,深刻理解每一种教育哲学思潮、学派、学说在特定国家、特定历史时期的“绝对”(被决定性、必然性、合理性)及其在历史发展进程中的“相对”(历史局限性、偏颇),明确研究问题应有的态度、方法,提高反思能力。[12]如:作者在讲述每种流派的最后一环节都设为评论小节,这就摆明了作者的研究态度是十分的严谨的。作者对每种流派在历史上的发展进行了客观的描述,这种描述的客观性把人拽回到当年历史发生的环境中,作者只是事件发生的旁观者,不参杂主观情感。这种做法给读者留出了思考的空间,也就是说,作者没有将一种意识形态灌输在读者脑海中,而是客观的再现了事实,留出空隙让读者自行做出价值判断。随后在评论小节中,看似是作者就某一流派进行评论,但实际上是给读者与作者提供了一个交流的平台。因为当读者在进行了前几节阅读后,读者本身已经产生了一定的观点,此时的读者是带着自身的观点与作者的观点进行交流。

从这些独特的视角出发,可以看出作者提出了对现代西方教育哲学思潮的独特见解。这些研究方法和研究视角贯穿着反思、批判,从不同角度引出问题,令人茅塞顿开。

总而言之,笔者认为本书中最大的特色是研究视角独特,而不足则是作者省略了对书中一些主要概念的概念界定,这对如笔者一样的“教育哲学门外汉”读者而言:加重了對现代西方教育哲学整体感知的难度、容易产生误解。

三.语文教育哲学研究启示

笔者从陆有铨先生《现代西方教育哲学》中得出了三点关于研究方法的启示,如下:

启示一:语文教育哲学研究应立足于对我国历史的政治、经济、文化背景的把握上,对其进行宏观的概括和审思。如:自1904年,遵照清政府《奏定中学堂章程》,独立设科的“语文”发展至今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可从宏观上回顾我国历史,近现代以来,我国社会性质发生了三次根本性的变化:第一次: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由封建社会进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第二次: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由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进入新民主主义社会。第三次:1956年底三大改造完成,中国由新民主主义社会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可以说我国教育从建国初的恢复到如今的不断发展不过经过了60年的时间,而语文教育的性质在社会性质不同的时期的发展也是不同的。

启示二:语文教育哲学研究应立足于学科背景。语文教育哲学与数学教育哲学、体育教育哲学等别的科目教育哲学是有共同点的:都立足于研究教育的主体、对学科教育起到“元认知”的作用。但在研究语文教育哲学时应立足于本学科的特点,这样的研究才是有价值的,可以套用的研究算不上真正的研究。

启示三:语文教育哲学要先研究事实、再作价值判断。近几年来,随着研究者对于语文教育的研究不断深入,关于语文的性质也不断地被反复提及讨论。由最初语文等同于政治,到强调“人文性与工具性的统一”再到现阶段关于语文核心素养的初步探索。可以说,这些对于语文性质的价值判断总会多多少少的影响研究者,研究者在研究事实之前就对研究进行价值判断,直接导致了研究的主观性色彩过重。事实上,语文本身是无所谓好与坏的,在进行价值判断之前,应系统深入的研究事实,这样才能做出有价值的研究。

注 释

[1]所罗门等.大问题:简明哲学导论[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4-5.

[2]李润洲,李伟.教育本质:一种现象学的拓展[J].教育学术月刊,2009,(11).

[3]华勒斯坦.学科·知识·权力[M].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44.

[4]李润洲.教育哲学:哲学地思考教育问题[J].教育研究,2014(4):30-36.

[5]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256.

[6]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256.

[7]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116.

[8]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117.

[9]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118.

[10]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256.

[11]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207.

[12]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257.

(作者介绍:张毓,宁波大学教师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

作者:张毓

后现代视角教育哲学论文 篇2:

美国教育哲学的发展及启示

摘 要:教育哲学是对教育深刻的反思,影响着教育的发展方向。在我国,虽然教育与哲学的关系由来已久,但教育哲学仍是新兴学科,而美国教育哲学经过百余年的发展已较为成熟。文章通过对美国教育哲学萌芽、发展、现状的梳理分析,归纳了美国教育哲学的发展脉络,为我国教育哲学的发展和完善提供借鉴。

关键词:美国教育哲学;发展脉络;学科建设

美国教育哲学是世界教育哲学中的重要分支,对中国教育哲学的发展产生过非常重要的影响。由于美国教育哲学历经了一百多年的发展历程,已经比较成熟,故梳理归纳美国教育哲学的发展脉络,有利于推动我国教育哲学的发展,使其更加适应教育哲学国际性与民族性相结合的时代需求。

一、美国教育哲学的萌芽

对于美国教育哲学缘起的时间,中国学界有几种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美国教育哲学起源于美国高等教育开设的教育哲学课程,即以1832年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现为纽约大学)开设“教育哲学讲座”讲授教育学的哲学基础为教育哲学的萌芽。第二种观点认为,应当将《教育哲学》(Philosophy of Education)一书的出版视为美国教育哲学的萌芽。《教育哲学》是德国哲学家洛森克兰兹(J.K.F.Rosenkcranz)所著的《教育学的体系》(P?覿dagogik als System)的英译本,翻译者是美国教育家布莱克特(A.C. Brackett),译本首次出现了教育哲学这一学科名。布莱克特认为该书是对教育学的哲学反思,架构类似于哲学经典《精神现象学》(Phenomenology of Sprit),因此完全称得上是“教育哲学”。第三种观点认为,教育哲学与教育学没有本质区别,仅是“教育学的别名”[1],实际上就是教育学或教育原理,“教育哲学”的存在仅仅是翻译造成的误会。持这种观点的学者主要以王坤庆等为代表。他们认为教育哲学真正的萌芽应以《教育哲学教程纲要》的出版为标志,因为该书首次探讨了教育哲学的学科性质并从认识论角度分析了教育本质。此外,还有人将美国教育哲学学会(Philosophy of Education Society in United States)的成立作为美国教育哲学逐步从教育学中独立出来并开始萌芽的标志。1941年2月24日,在哥伦比亚师范学院教育哲学家劳普(R.B.Raup)的筹备下,世界上第一个全国性和专业性的教育哲学学会在新泽西州的大西洋城成立,该学会的成立从组织上、制度上保证和促进了美国教育哲学的发展。

1904年,美国教育家霍恩(H.H.Horne)出版了《教育哲学》(Philosophy of Education)一书,提倡用实验科学的观点解释教育。1916年,杜威(J. Dewey)出版了《民主主义与教育》(Democracy and Education),运用实用主义哲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深入分析了教育的本质、过程、价值和课程、教学方法等问题,建立了比较完整的教育哲学体系。这些先驱性的探索为教育哲学的形成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至此,美国教育哲学有了明确的研究对象和范围,形成了相对独立的概念、范畴和原理,构建了自己的学科体系,并且已将教育哲学应用于指导教育实践。

二、美国教育哲学的发展

20世纪中期,美国中等教育和师范教育的繁荣极大促进了教育哲学的发展,并开始逐渐修正学科形成之初时存在的一些不规范之处。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美国一些地区开始将教育哲学定为基础教育课程,从事教育哲学学习和研究的人数也大大增加,还催生了教育哲学学会的专门学术刊物——《教育理论》(Educational Theory),进一步提升了教育哲学在学术界的地位。

但是,在进入冷战时期后,“麦卡锡主义”严重打击了学术界的言论自由和学术自由,一些教育哲学家因为政治原因遭到清查。为避免发生政治错误,大批美国教育哲学研究者纷纷转向对教育名词和概念的分析,美国教育哲学开始进入分析教育哲学时期。这一时期,大量教育哲学研究都是关于教育哲学必要性和哲学性问题的讨论,主要是阐释教育哲学的概念以及进行语义分析。美国著名教育家谢夫勒(I. Scheffler)就是分析教育哲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他认为,“哲学分析的主要任务是对基本概念和论证方法的澄清”[2],也就是将分析哲学的方法应用于教育理论,通过对概念、命题的分析来认识教育问题的本质并改革教育实践中陈旧的、不合理的现象。从1960年开始,谢夫勒先后出版了《教育的语言》(The Language of Education)、《知识的条件——教育认识论导论》(Condition of Knowledge:An Introduction to Epistemology and Education)、《理性与教学》(Reason and Teaching)、《走向分析教育哲学》(Toward an Analytic Philosophy of Education),讨论并深入分析了教育学中一些重要的概念和命题,将形式化的纯分析引入教育哲学,希望通过规范字、词、句的意义和使用,指导并精确分析有关教育政策的辩论。分析教育哲学的兴起解决了传统教育哲学由于概念和语言使用的混乱而造成的思维混乱和理论混乱等问题,纠正了传统教育哲学脱离实际的不良倾向,将教育哲学的语言从玄虚的、思辨的哲学术语拉回到一般课堂教学和教育实践中所使用的语言,促使教育哲学向科学化和实践化前进了一大步。

然而,由于分析教育哲学过分拘泥于语言分析,其逐渐沦为一种形而上学的语言大杂烩,纠结于概念、短语的争论而不以教育哲学研究为最终目的,忽略了对教育实践的指导,舍本求末。再加上分析哲学将日常语言作为辩论充分与否的依据,这本身就是一种在方法论上的“非理性”,使得分析教育哲学没能提供一种普遍适用于不同历史、文化、语言背景下的判断程序。将不同话语体系下的日常语言作为衡量正确与否标准,不仅不可能得出统一结论,平息各个流派之间的争端,还会导致分析过程中价值和道德因素的缺失。分析教育哲学的初衷是通过确定概念在日常语言中的共同意义,为教育实践提供一个共同的基础,但是概念分析中往往是忽略价值和道德因素的。价值、道德的缺失和教育的道德属性无疑是一个悖论,分析教育哲学取消了价值,实际就是取消了教育,这为美国分析教育哲学后来的衰落埋下了种子。

三、美国教育哲学的现状

随着美国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教育改革,2000年前后,世界教育哲学界亦呈现多种流派共同发展的繁荣景象,除了要素主义、永恒主义、新托马斯主义等新传统主义教育哲学以及结构主义、存在主义和分析教育哲学等教育哲学流派外,新兴的批判理论的教育哲学、解构主义教育哲学、人本化教育、公共教育哲学和后现代主义教育哲学亦蓬勃发展。在当代美国教育哲学界中,各个教育哲学思潮相互影响、共同繁荣,其中,后现代主义教育哲学和公共教育哲学产生的影响较为广泛。

后现代主义教育哲学代表人物、美国课程理论专家多尔(W.E. Doll)提出了“四R理论”:丰富性(Richness)、回归性(Recursion)、关联性(Relations)和严密性(Rigor),强调从学生的学习心理和认知过程入手培养其学习能力,主张消除学科之间的界限、进行学科整合,不在课程理论上区分主题或为学科设限,新的教育课程理论应该是包容各种人文学科及人类知识的文化课程。吉诺斯(H.A.Giroux)也认为,现代主义形成的知识界限及其观点在后现代教育中都应该被打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多文化工作者、学者、实践家来共同实现教育的目的——造就具有批判能力的公民,建设一个以生态为本的、民主的教育哲学,并传授给学生个人在社会关系中的经验,帮助公民参与社会讨论,建设一个与自然环境和睦相处的社会文化环境。[3]

同一时期,以索尔蒂斯(J.F.Soltis)为代表人物的公共教育哲学则更加关注教育实践。索尔蒂斯在1982年召开的教育哲学年会上号召,将非职业教育哲学家却从事教育哲学工作的教育工作者、学者纳入教育哲学界,“更广泛和更综合”地理解教育哲学[4]。除了扩大教育哲学知识共同体外,索尔蒂斯还鼓励教育哲学家用通俗易懂的公众语言代替晦涩的哲学行话,形成“公共的教育哲学”[5]。他认为,公共教育哲学家有三个任务:一是要面向公众,将自己的教育哲学观点通过各种媒介推广到大众中去,努力传播教育哲学理论;二是要为教育政策的制订提供理论依据,进而实现教育哲学对教育实践的指导;三是剔除那些过时、错误的教育主张,阐释教育的价值和目的,形成公众意识形态。这些观点使得教育哲学的实践性大大增强,变得更加关注教育实践和教育机构的建设,也为美国教育哲学走上国际教育哲学论坛奠定了基础。

四、美国教育哲学

对中国教育哲学发展和完善的启示

从美国教育哲学的发展历程中,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点启示:

首先,要继续加强教育哲学区域研究,借鉴美国已经相对成熟的教育哲学思想,深入分析和比较现象背后的原因和影响因素,推动我国教育哲学学科体系建设。需要指出的是,借鉴不是简单的移植,在借鉴的同时,我国教育哲学研究理念必须不断更新,不断扩展研究领域,并且根据我国的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现状,辩证地鉴别、吸收,以实现教育哲学思想的本土化。

其次,我国教育哲学的发展应“跳出专业化”[6],进一步充实和扩大教育哲学知识共同体,搭建教育哲学和教育实践之间的桥梁。这一方面需要充分发挥专业教育哲学家在敏锐的观察力、深刻的洞察力和长远的预见力等方面的优势,在深度和广度两个方面反思教育哲学的发展;另一方面需要更好调动学者、官员、学生、教师等社会各方教育主体参与和支持的积极性,充分发挥学术团体的作用,增强教育哲学辐射范围,推动我国教育哲学向深层次整合与分析的方向健康发展。

最后,我国教育哲学界应保持开放的心态,扩大国际交流,与国际接轨。这就需要我国教育哲学家以开阔的胸怀面对多种教育哲学取向或思潮,树立整合的、多元的研究视角,直面教育过程中西方文化和价值观对教育哲学的影响与冲击。同时,我们还要敢于竞争,在竞争中挖掘我国教育哲学的民族性和针对性,推进我国教育哲学学科自身建设。

参考文献:

[1]王坤庆.现代教育哲学[M].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4.

[2]单中惠.当代欧美十大教育思潮述评[J].河南教育学院学报,1997(2):48,49.

[3]魏玲,赵卫平.试论吉罗克斯的后现代教育观——激进教育中的边界教育学[J].外国教育研究,2006(5):12.

[4]索尔蒂斯.论教育哲学的前景[J].国外社会科学,1984(3):6.

[5]石中英.教育哲学导论[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79.

[6]邓敏娜.分析与实践:索尔蒂斯的公共教育哲学观[J].比较教育研究,2007(4):28.

编辑 许方舟

作者:夏静

后现代视角教育哲学论文 篇3:

实践哲学视域中教育哲学的困境与出路

摘要:通过分析4位不同时代的实践哲学大师的观点,提出实践哲学是主体不断寻求价值超越的精神生命活动。根据实践哲学的基本观点,指出教育哲学面临着合法性危机和合目的性危机。教育哲学要走出困境,可以从5个方面寻找出路:一是教育哲学的发展需要民主和宽容的社会氛围,二是教育哲学需要回归日常生活世界,三是教育行动须与教育思想相结合,四是教育哲学须与教育科学相贯通,五是教育哲学实践主体须相互合作。

关键词:实践哲学;教育哲学;双重困境

文献标识码:A

一、实践哲学的涵义

关于实践哲学的涵义,学者们多是从某个实践哲学大师或者某类实践哲学流派来解读,这显然无法全面洞察“实践哲学”的涵义。而我们从亚里士多德、康德、马克思、胡塞尔等4位不同时代的实践哲学大师那里历史地发展地看待“实践哲学”,不失为一种较好的方法。

作为“西方实践哲学的奠基人”,亚里士多德将“实践”概念分为两种,一种是作为生产劳动的实践活动,一种是作为道德行为的实践活动[1]。不过从道德层面而言,亚里士多德的“实践专门是指人类的活动”,具有“以自身为目的”和“对象是‘人事’而非‘物事”’两个基本特点,强调实践的目的是具有终极意义的“善”和“承担起追求人类福祉的责任”[2]。不仅如此,亚里士多德还非常强调实践哲学要引起行动,提出“因为我们的研究不是为了去认识什么是美德,而是为了要使自己变好,要不然,我们的研究就会毫无用处了”[3]。这是具有起始意义和奠基作用的实践哲学观。也就是说,实践哲学是根植于人的生活和指向人的灵魂的有价值取向和受理性支配的活动,且“实践并不是与理论科学相对的,并不是理论科学之知的实际的具体的应用过程,实践是人类生存的现实的全部事实”[4]。不过坚持“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的亚里士多德,在思想深处还是认为“实践理性低于理论理性”[5],这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理论”与“实践”、科学和信仰的分离。

作为道德哲学的最终形成者,康德在《实践理性批判》中,认为人是理性的存在者,因此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立法,不让自己的欲望为所欲为,即将道德律建立在人的自由意志之上。而且康德还宣称:“人是目的,不是手段。”[6]强调“人不应该仅仅被当做手段来看待和使用。也就是说,人是理想中的目的和实际生活中的手段的统一体”[7]。我们知道,康德将理性做了纯粹理性和实践理性的划分,而在这里,康德认为“实践理性高于理论理性”[5],实践必须从普遍的价值和规范出发,同时康德在认识论中强调了人的主体能动性。不过正如黑格尔所认为的那样,康德的实践理性只有形式而没有内容,因为康德的实践理性是从抽象的理性原理出发进行逻辑推理的,这加剧了理论与现实的脱离,使哲学逐渐成为“只开花而不结果”的树。

19世纪是一个科学主义盛行、工具理性至上、价值理性沉沦的时代,人的劳动异化现象日益显现。此时哲学本应该承担起丰盈人的精神的任务,但不幸的是哲学沦为“玄学”,沉醉于概念推理和理论体系的建构。在近代认识论哲学遭遇越来越多指责的时候,实践哲学开始受到重视,而将西方哲学由认识论哲学转向实践论哲学的过程中,马克思功不可没。马克思提出:“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8]“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引到神秘主义方面去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9]同时还宣称:“世界是人的世界,人是世界的根本,只有为了人,通过人才能破解世界谜底。”[10]简单地说,马克思的实践就是主观改造与客观生成的统一,是“主观见诸于客观”或者“客观见诸于主观”的活动。实际上,马克思既强调实践中人的主体性地位,也强调哲学要回归人的生活世界,还强调实践是人在“纯粹理性”、“最高意志”等精神指导下不断寻求价值超越的生命活动,因为“马克思的实践概念首先是一个本体论意义上的概念”[11]。这对厘清当前形形色色的实践观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现象学大师胡塞尔是20世纪实践哲学的代表人物,虽然胡塞尔本人是一位科学家,但由于生活在信仰危机的时代,因此他希望哲学像科学一样成为普遍的、绝对的知识,主张“回到事情本身”而不是从概念出发建构哲学,即回到“前概念”的“生活世界”中去体验丰富多彩的生活,并在事物如其所是的基础上建构严格科学的哲学。现象学的实践意义在于,主张哲学应该从本真的人的生活世界而不是抽象的概念逻辑出发去建构科学的世界,参与者通过“悬置”自己的经验等“还原”的办法去认识客观世界,用“同感”、“移情”和“统觉”的办法去理解意义世界[12]

上述生活在民主时代的4位实践哲学大师,都对纯粹理性和实践理性、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进行了研究,都没有因为强调一种理性而绝对地贬抑另一种理性;都认为理性是价值的基础,价值是实践的基础;都强调实践中的人具有主观能动性,人应该在无止境的精神追求中完善自我;实践是认识善和行使善的活动。概括起来说,实践哲学就是主体不断寻求价值超越的精神生命活动,这种精神既包括科学精神,也包括人文精神;这种活动既包括人在冥思苦想中获得的内在精神超越活动,也包括个人在交往活动或可观察的对象化活动中的精神体验活动。不同之处在于,认识理性的视角不同,不同理性的地位有别,研究的路径不同,研究的方法有差异。“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8]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把实践哲学看作一成不变的理论,而要根据时代发展的需要,在研究和行动中辩证地把握实践哲学的思想!

二、实践哲学视域中教育哲学的困境

在古代,哲学是人类知识的母体学科,其研究内容包罗万象,因此彼时的哲学就是探讨万事万物的学问。到了中世纪,宗教严格控制人的思想和欲望,宣扬神权至上,人生而有罪,主张通过现实的禁欲获得来世的救赎,哲学被歪曲为研究宗教的经院哲学,主要目的是论证上帝存在的合法性,哲学遂陷入“玄学”或者“形而上学”的泥沼中,日益脱离人们日常的生活需要。

宗教改革后,哲学虽然冲破了经院哲学的桎梏,但随着科学革命的高潮迭起,自然科学逐渐从哲学的母体学科中分离开来,哲学面临失去研究对象的“合法性危机”和受冷落的局面,于是哲学家们既追根溯源,试图从古代哲学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哲学的本意,又联系科学主义盛行的原因,企图从科学的变革中寻找哲学的尊严。当发现“philosophia”在古希腊是“爱智慧”和雅典娜在罗马是“智慧女神”的涵义以及总结出科学的革命实际是思维的革命或者方法的革命后,哲学被赋予“智慧之学”或者“反思之学”,哲学被喻成“密涅瓦的猫头鹰”,哲学的研究对象被认为是“认识的认识”或者“思想的思想”,哲学甚至有了“元科学”的别名。特别是在19世纪初期,德国为了挽救国家战败的危机,试图通过复兴德国的精神文化而塑造民族的凝聚力,于1810年创立柏林大学,一个重要举措就是将哲学置于其他学科之上,加上宽松的学术自由环境和恰当的学术组织形式,哲学不仅因为提倡运用反思方法研究纯粹理论而暂时躲过“合法性危机”,而且又重新焕发出生命活力。

哲学的发展,也带来教育哲学的发展。1632年捷克大教育家夸美纽斯出版《大教学论》,1693年洛克出版了《教育漫话》,1762年卢梭出版了《爱弥儿》,1776~1787年间,康德在哥尼斯堡大学共进行4个学期的“教育学”课程讲授,1806年赫尔巴特出版《普通教育学》,1832年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开设专门的教育哲学讲座,1848年第一本由德国教育哲学家罗森克兰兹应用黑格尔哲学观撰写的教育哲学著作《教育学体系》出版,1899年德国哲学家那托普出版具有教育哲学意蕴的《教育社会学》著作,1904年美国教育家霍恩第一次以《教育哲学》为书名撰写著作。可以说,教育哲学在对人的可教性、教育概念、教育目的、道德教育、教育科学化、教育体系化等的研究有了长足的进步,所散发出的教育思想光芒具有超越时空的魅力!

不过,教育哲学的发展其实也深深蕴含着合法性危机。当柏拉图散见的理念论哲学诞生之时,教育哲学就埋下了危机的种子。不过从世界范围来看,由于在奴隶社会,落后的农业和手工业生产主要依靠经验,教育与普通人的社会生活虽然日益脱离,但由于人们的生活对教育的依赖性不强,因此教育哲学的危机被遮蔽了。在漫长的黑暗的中世纪,上帝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教会严格控制人的思想和欲望,导致人与宗教关系紧张。虽然后来有了解放人思想的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德国宗教改革、法国启蒙运动和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但制度化的教育随之开始出现,教育与社会生活的关系日益疏离,教育与儿童生活的矛盾日渐加剧,为此法国思想家卢梭举起浪漫主义大旗,在猛烈抨击专制教育和宗教教育的同时,提倡儿童本位,高扬自然教育。但历史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传统教育依旧坚不可摧。

在科学大行其道的年代里,由于过于强调思辨的研究方法和追求严密逻辑体系的建构,教育哲学的合法性危机加剧,以致在20世纪初,科学教育哲学、实验教育学、实用主义教育哲学、要素主义教育哲学、永恒主义教育哲学、改造主义教育哲学、马克思主义教育哲学等一大批教育哲学流派登上历史的舞台。在某种程度上说,这些教育哲学流派的产生实际是教育哲学危机的时代产物。“1921年德国教育学家J.R.克里茨玛尔在《哲学教育学的终结》中,宣判了哲学教育学的死亡,他主张科学教育学,研究教育事实中的规律联系,从而提出技术化的理论,他认为哲学教育学只是一套范畴、概念和体系,因而缺乏经验基础,不能在教育实践中实用。”[4]

教育哲学的合目的性危机也镶嵌在其合法性危机中。由于教育哲学过于追求教育的逻辑和体系,迎合科学发展而削弱人的生活需要,从而使得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遭遇“两张皮现象”,造成教育哲学指导乏力而陷入困境之中。对于这一点,美国教育家杜威早有认识,他提出:“我相信——切教育都是通过个人参与人类的社会意识而进行的。这个过程几乎是在出生时就在无意中开始了。它不断地发展个人的能力,熏染他的意识,形成他的习惯,锻炼他的思想,并激发他的感情和情绪。”[12]同时杜威还指出:“现在我们依然有一个问题,也许是比以前更迫切、更困难的问题,就是如何使教育制度和民主生活方式的需要之问题。”[12]为了超越传统教育哲学,杜威试图使教育哲学成为亲近和联系人与社会的教育哲学。不过总的来说,“20世纪世界教育哲学研究取得了许多进步,但也面临着许多问题,从学科自身到学科与教育活动的关系问题,从历史的借鉴到现实的把握问题,从追求民族特色到国际教育哲学界对话的问题等等。这些问题集中地表现在教育哲学的理论与实践价值的失落上。”[13]今天,人们不得不承认,教育理论的建构并没有根本解决教育价值问题,因此将后现代哲学话语和现象学观点如“回到事物本身”、“生活世界”、“解构”、“理解”引进至教育哲学领域,正是力图摆脱教育哲学困境的一个重要举措。而且我国学者王坤庆教授指出:“教育哲学……是地地道道的实践哲学。”[14]金生铉教授甚至干脆提出“教育哲学是实践哲学”[4]。石中英教授也提出“实践性是20世纪教育哲学的重要特点”[15]。看来,从实践哲学角度寻求摆脱教育哲学的困境是众望所归!

三、实践哲学视域中教育哲学的出路

1 教育哲学的发展需要民主和宽容的社会氛围

虽然实践哲学受到关注之时,往往是人的尊严受到贬低之始。但并不是说这是因为社会变得更加专制。恰恰相反,实践哲学产生和发展较好的时候,往往是社会较为民主的时候。这不难理解,越是民主和自由的社会,人的问题就越受到重视,表达人思想的机会就越多。杜威在实践其哲学的时候,不是就教育谈教育,而是联系民主社会谈教育,希望在个人和社会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正如“未经审视的生活是没有价值的生活”[16]一样,未经民主审视的教育观点是不值得人信赖也就难以使人做出一致行动的。只有民主和宽容的氛围,人畅所欲言、批判反思的权利才会得到保障,人们才有真正参与教育的热情。教育哲学的发展就不仅仅是专门的教育哲学家的事情,教育哲学才会进发出生命的活力!

2 教育哲学需要回归日常生活世界

自我认识是“哲学生活的起点”和“教育之哲学品性的开端”[17]。教育哲学进行自我认识的前提是需要回归日常生活世界。具体而言,生活世界既包括人的经验世界,也包括人的精神世界。教育哲学对人的关注,基于人的经验世界,指向人的精神世界。而经验世界遵循逻辑规则,精神世界则遵循非逻辑规则。教育哲学必须在经验世界和精神世界、科学领域和道德领域里来回穿梭,否则教育哲学如果只关注经验世界,就会面临研究对象错位的合法性危机或者陷入就事论事的泥沼里;如果只关注精神世界,就会变得空洞虚幻面临无人问津的危险。就现有的研究而言,如果说康德的“先天综合判断”、赫尔巴特的“统觉说”、皮亚杰的“双向建构”、维果茨基的“内化说”等是为了在经验世界和理性世界架起一道桥梁,那么现象学中的“交往”、“理解”、“对话”、“还原”就是力图在经验世界和意义世界间架起一道沟通的桥梁。因此教育哲学只有回归统一的生活世界,人们才会在教育哲学领域里发出自己真实的声音,教育哲学才会成为人人参与的一门学问。

另外,当今我国教育哲学研究基本言必称西方,使用的教育话语基本沿用西方的,也有学者简单照搬西方的教育哲学话语和范式分析我国的教育现状,这种不贴近社会实际的教育哲学是无助于真正解决教育问题的。扭转这种局面,需要教育界的努力,也需要社会的共同努力。

3 教育行动须与教育思想相结合

作为实践哲学,教育哲学反对坐而论道,倡导用行动实现教育理想和追求,特别是在当前,行动研究法在教育领域大张旗鼓地推行,对改变我国长期以来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相脱离的“两张皮”现象大有益处。当人们指责教育理论空虚无用的时候,教育哲学希望用行动证明其价值,让教育思想统帅教育行为,这是必要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就此认为教育哲学只关心教育行动,那么就是对教育哲学的误解。因为教育哲学本意就是爱教育智慧,因此教育哲学实践应该是基于理智的实践。实际上,实践哲学家和教育哲学家都关注理论和行动,只是由于社会状况不同,学者看待问题的视角不同,因此存在孰先孰后的问题,但绝不是顾此失彼的问题。

需要警惕的是,当前许多教师把撰写的论文或课题成果当做自己的教育思想,这种理解是不深刻甚至有害的。真正的教育思想,是经过慎密思考和认真研究而得出的,而且其提出者在内心深处会信奉自己的教育思想,在行动中自觉践行自己的教育思想,而不是仅仅为了生存需要或者完成任务而临时提出的措辞。关于这一点,笔者比较赞同刘良华博士的观点,认为仅仅“出于职业教育研究者的立场”、“没有从书本中走进教师的内心世界”或“没有进入教师的日常生活,更没有转化为教师决然而然的行动”的教育思想不是真正的教育思想,教育思想与教育行动必须是内在统一的,“欲使教育思想成为属于教育实践者精神世界的组成,非得从他们的立场出发加以解说、非得融入他们的血液和呼吸之中和非得化为他们决然的行动不可。”[18]

4 教育哲学须与教育科学相贯通

由于学科分工不同,教育科学主要是解决教育认识问题,教育哲学主要解决教育信仰问题,但千万不要将教育科学与教育哲学完全对立。事实上,作为实践哲学,教育哲学要使人成为一个全面占有自己“主体性”的人,首先必定是一个理性的人,否则他的信仰就可能沦为迷信。巴格莱有一段名言:“科学给我们以事实,事实是很重要的;可是科学不能给我们以理想,亦不能教我们如何选择理想,理想的选择,不是科学家的事,而是哲学家的事。所以除了教育科学以外,应有教育哲学和它并行。”[19]显然这里不仅强调了教育科学与教育哲学的分工不同,而且强调教育科学应与教育哲学并行,而不是将教育科学取代教育哲学。虽然实践哲学家重视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的程度有差异,但绝不会因为强调一方而故意贬低另一方。因此教育哲学实践者除了要全面认识其价值外,还要消除非此即彼的思维定势。

5 教育哲学实践主体须相互合作

教育是全社会的共同事业。美国当代教育哲学家J·索尔蒂斯在其《论教育哲学的前景》著作中将教育哲学分为专业的教育哲学、个人的教育哲学和公众的教育哲学。依此分类,教育哲学实践的主体就是专业的教育哲学家、个人和公众。教育哲学要想真正影响整个教育,就必须形成专业的教育哲学工作者、个人和公众良性互动起来的局面,使各方的理智、情感和经验能够相互启发、相互促进,也只有这样,教育与社会、教育科学与教育哲学、教育理论与教育行动之间的矛盾就会减少。否则,教育舆论得不到疏通和引导,教育凝聚力就难以形成,教育改革就难以获得支持,教育发展就会受阻。当然,教育哲学实践主体之间的互动,需要民主宽松的社会环境、人们强烈的教育责任感和使命感以及公众自由表达教育言论渠道的畅通等因素的支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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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石中英,教育哲学导论[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2

[16]罗纳德·格罗斯,苏格拉底之道[M],徐弢,李思凡,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17]刘铁芳,自我认识的回归与教育之哲学本性的重建[J],大学教育科学,201l,(5):9.

[18]刘良华,教育哲学的期待[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07,(3):7.

[19]陆有铨,迟艳杰,中国教育哲学的世纪回顾与展望[J],教育研究,2003,(7):5.

作者:李红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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