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的奶奶范文

2022-06-06

第一篇:散文我的奶奶范文

我的奶奶(散文)

我的奶奶

作者:牧野

说起我的奶奶,我的脑海里有很多的景象可以用文字表达出来。

有时候,在家里或者在办公室,我会情不自禁的从本子里拿起奶奶唯一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细心的端详。看着奶奶和蔼可亲的脸庞,回忆奶奶对我这个长孙的一切一切,我会常常陷入沉思中……

奶奶出生于上世纪的1914年。奶奶的文化虽不多,但可以完整写出自己的名字来。对此,我对奶奶的过去也很感兴趣,毕竟她是民国初期出生的、并且是贫苦农家的孩子,竟然还识字,我觉得我奶奶很了不起。

我从小就和奶奶在一起生活,长到十几岁还和奶奶睡在一个土炕上。可以说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不过

五、六岁的样子。闲暇时经常是奶奶牵着我的手到村外的田地里去干农活。那时候,我的好奇心很重,总会向奶奶问一些不可思议的问题。奶奶用手指着村边的大堤上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水洞说:“你就是从那个水洞里抱过来的”。当时我还真的信以为真了。

奶奶是个苦命的人。奶奶鼻翼的下方长了一颗黑痣,总说自己命苦都是这颗痣的原因。尽管我知道这是唯心的说法,但我也不愿去反驳奶奶。

奶奶从上世纪四十年代就成为单身母亲了。她刚三十几岁时就失去了我的爷爷。

听奶奶说,我爷爷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相貌堂堂。年轻时,我的爷爷被抓了壮丁,在烽火连天的岁月里,虽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却染上了严重的肝炎,失去了打仗的本钱。自然也不再受到长官的关注,爷爷只好拖着病体回家养病。由于家里穷,再加上当时有限的医疗条件,不多时,爷爷在病痛的折磨中离开了人世。

我的爷爷病逝后,撇下我的奶奶、我的父亲和我的两个叔叔。当时,我的父亲才有

五、六岁,稍大的叔叔四岁多,小叔叔还不到两岁。可是,在爷爷去世后的三年中,我的两个叔叔也相继夭折了。

奶奶在相继失去三位亲人后让她悲痛欲绝。奶奶在悲伤与痛苦中艰难度日,父亲成了我奶奶唯一的精神支柱。

奶奶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乡下妇女。带着我的父亲度过了失去丈夫和两个孩子的艰难岁月。这在人生中承受的悲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是,我的奶奶却在充满荆棘的人生道路中独自闯过一道道险关。

解放初期,家里分得几亩薄田。奶奶就靠着这几亩田地养家糊口。一个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农村妇女带着唯一的独子在风雨飘摇中艰难前行。

几亩田地里的庄稼尽管收成不太好,但还是要有人去打理的。不然,会颗粒无收。奶奶为此起早贪黑,不停的忙碌着,靠着忙碌填充着心中的那份孤独与悲伤。

高深的高粱地里,奶奶默默的独自劳作;金黄的麦田里她汗流浃背的独自收割;硕大的包谷叶子刺痛着她黝黑的脸

2 庞。奶奶忍受着这一切,付出了巨大的人生能量。但她从没抱怨过、也未言放弃过。而是用她纤弱的臂膀撑起了这个孤苦破碎的小家。

六十年代初,我的父亲不到二十岁就离家外出找工作。父亲的外出虽说给我奶奶减轻了一些家庭生活负担,但是,奶奶却在孤独的牵挂中常常让她夜不能寐。

最初,父亲来到了河南的某铁路局工作了两年。当时正遇上自然灾害,吃的饭菜很差,干的工作却很苦。在那里熬过两年后,无奈之下又辗转来到了甘肃。

父亲到了甘肃后,为了能够在交通系统中立足下来,他拼命的工作,默默的奉献。为此,他在三年中没回过一次家。这对一个已经失去两个儿子的母亲来说是多么的残酷啊!

后来,父亲和母亲走到了一起,奶奶总算放下了一份心思,盼望着能早日抱上她的孙子。

我的母亲没有文化,父亲和母亲文化差异非常大。父亲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而母亲则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乡下,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庄稼地里农耕劳作。

那个时候,父亲在外地工作,靠每月工资养家糊口真是杯水车薪。奶奶和母亲拉扯着我们兄妹五个艰难的度日。当时,奶奶和母亲也算是生产队里的劳动力。男人干一天可以挣十个工分,而我的奶奶和母亲干一天每人最多才能挣六到七个工分。一年下来奶奶和母亲挣得工分最多每人能分得二十斤小麦。这就是我们一家七口人一年的细粮。可想而知,这一年能吃上几次白面馒头就不用计算了;每年想吃一顿饺

3 子非要等到过年时才可以实现,平时是很难吃得到的。

奶奶是村里有名的能干的老人,六十多岁了还天天到大街上的水井里打水挑水回家做饭。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心里总在想,什么时候才可以把奶奶替下来,不再让她老人家吃苦啊!

后来,我上到初中时,个头还很矮,把扁担两头的链子缠到扁担上才勉强能把水桶扛起来。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我的奶奶终于可以告别了那副扁担了,再也不用她去挑水吃了。

改革开放初期,我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因为父母都在外地,家里的事全有我操办。我十九岁时被村党支部任命为团支部书记,在村里已经非常活跃了。再后来又兼任村里的民事调解主任,谁家闹矛盾、有冲突的都会找我来解决。久而久之,村里的村民还真的挺喜欢我的,对我的调解大多都认可。

之后,因为父亲的遗传,很早我就喜欢上了乐器。在农村成立了小乐队,带领几个青年男女伙伴拿着乐器去闯天下了。经常是一早出来几天回不了家,我奶奶时常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奶奶突发脑梗塞病倒了。

病倒后的奶奶在床上一躺就是两年。尽管我已经长大成人,但是,在我奶奶的眼里仍然是一个小孩子。我出去闯荡,晚上回不了家,奶奶总是牵挂不下。记得有一次外出办事,晚上没能赶回家,奶奶躺病床上一夜没睡着,一直用含混不

4 清的语言念叨我这个大孙子。唉!可怜我慈爱的奶奶啊!

两年之后,奶奶离开了我们。那年奶奶七十二岁,我刚二十二岁。

在奶奶离开人世的那个时刻,我深感悲痛,好似天空崩塌。没了奶奶就失去了奶奶的厚爱,就再也看不到奶奶慈祥和蔼的面孔了。此时,忽然觉得自己在奶奶病重期间,竟然没在奶奶的病床前多守上一会、多看一眼。甚至怀疑自己的不孝与无知亵渎了奶奶对我的恩情。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在公路建设事业中默默的耕耘着。 时至今日,我虽已年届五十,在公路建设事业中打拼近三十年,也有所收获,获得各类荣誉证书厚厚的有一米高。但是,因奶奶对我的爱和我对奶奶的不孝仍然让我无法释怀。认为自己的不孝造就了我人生的不完整和不可原谅的过错。

如今,我常常为此事反省、为此事忏悔。时常在手里端正地放着奶奶的那张发黄了的照片,追忆着奶奶的星星点点。这一切已经成为我思念奶奶的一种模式,也是我纪念奶奶、追忆奶奶的最佳途径。今天,我要用我对公路建设事业的那份热爱回报奶奶的在天之灵。

如果说为了告慰奶奶的在天之灵,倒不如说是为了给自己找到一点心灵上的慰藉。

我爱我的奶奶! 谨以此歌献给我亲爱的奶奶,以此来纪念她老人家。

奶 奶

爸妈把我带到这个家

奶奶把我抚养大 奶奶的恩情比山重 独自撑起一个家 从小跟奶奶睡的一个炕 长大后远走离开了她 奶奶啊奶奶 亲爱的奶奶 问候奶奶您还好吗 千万别把孙儿牵挂 待到孙儿取得好成绩 再给奶奶传回佳话

爸妈把我带到这个家 奶奶把我拉扯大 奶奶的话儿记心上 让我好好闯天下 自从离开奶奶撑起的家 孙儿心里很难放得下 奶奶啊奶奶 亲爱的奶奶 突然奶奶离开了娃 孙儿的天空似崩塌 奶奶为家牺牲她自己 来生再把奶奶报答

第二篇:我的奶奶优美散文

我的奶奶长眠地下已近二十年了。我不是个爱怀旧的人,相反我好像应该算一个数典忘祖的家伙。妈妈在世的时候,每到七月半便会做了好饭好菜祭祀祖先,甚至还特地做了平常难得吃到的点心,点了香纸,放了鞭炮,一脸虔诚,嘴里念念有词,招呼亡灵前来享用。对此,我通常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有时妈妈也会招呼我一起张罗收拾,要我也要学一学,说以后用得着。看我傻乎乎地好像无动于衷,就直截了当说,有一天他们也会离开这个人世,那时总该有人记得自己,不至于到了另一个世界过得凄凄惶惶。我是真的没心没肝,那时只觉得妈妈想得太多了,生前的事还不够她想的,还想死后的事。再说,这样做,不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把戏吗,犯得着那么认真吗?我心里记着就是了,不搞这些形式的东西也不意味着我就不记得他们。母亲见我丝毫不感兴趣,心里叹着气,却也无可

确实,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位逝者“中”过饭,这当然包括我的奶奶。但事实上,我的记忆深处却一直有他们,我不用刻意记忆,因为他们本来就在那,无法遮盖也无法抹去。

从我记事时起,爷爷就去世了。所有有关爷爷的记忆似乎就是一张床,一杆烟筒,一把夜壶,再加一个佝偻消瘦的身影,因为早年时爷爷的画像是高挂在屋内正墙中间的,所以还记得一点他的模样,脸很方正,也很清癯,至于声音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奶奶是带着我的大哥一起生活的,小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了之后才明白,说父亲只是爷爷的侄子,也算是养子。因为奶奶的亲生儿子新婚不久还没来得及留下子嗣,就在一场事故中丧生了,所以将大哥挂在那位叔叔的名下,算是留个后,继承爷爷奶奶所有的遗产,将来为奶奶养老送终。说是分作两家人各过各的,但其实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共用一个大堂屋,一扇大门。只不过各自有自己的灶台,卧房算是分作两家的,楼上楼下都一样,各占一半。不过也很奇怪,两家似断非断,似连非连,在我们的心里,虽说不上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但确实是像两家人的。对于奶奶的东西,我们是不敢随便吃随便拿的。

奶奶是开着一家小商店的,货物主要来源于乡里供销社和街上大商店。奶奶是非农业户口,在我们那俗称“吃居民粮”。那时,在我们那个地方好像吃居民粮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听说有位姑娘想吃居民粮决定要嫁给我大哥,说嫁给我大哥就可以继承我奶奶的居民户口,后来听说我奶奶认为她动机不纯不同意而不了了之。

那时我们家在当地名声很好,这倒不是因为我家有个在外工作的父亲,而是因为我奶奶的原因。在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方圆几十里的人们,几乎都知道我奶奶,都叫我奶奶“赵老板娘子”,就算我外出迷了路,只要我说出我奶奶是谁,就一定会有人将我好好地送回家来。在我眼里,我奶奶怕是我那个地方最有影响力的老人。

奶奶是我家里最有大家气度的女人。她身材很高,却有一双漂亮的小脚,也许当年绑得不是很彻底,或者是后来倡导天足,所以奶奶的脚虽小,却也不算三寸金莲,所以走起路来也还是可以风风火火的。和我母亲不同,奶奶肤色白皙,头发乌黑浓密,就算是剪成那时通行的大妈头,也还是可以从她那自额头往后梳的头发里看出她的端庄贤淑来。奶奶一生到老都是穿那种偏襟衫,自做的黑布鞋或是松紧鞋,素朴之间自有一种凛然不敢冒犯的气质。我那娇小黑瘦的母亲和她站一起,立即相形见绌,难怪母亲与奶奶二人总是容易犯拧,也许在奶奶面前,同为女人的母亲怕是多多少少会有些自惭形秽吧。也是,据妈妈说,奶奶年轻时算得上是一大美女,就凭那一头又黑又厚又长的头发就可以秒杀我那头发稀薄额头宽平的妈妈。听说奶奶那位早逝的亲生儿子长得很帅,还读过大学,我虽然没见过真人,但从照片看来和奶奶是有几分相似的,我有时会闭上眼去想象年轻时候奶奶的模样,想象当年爷爷娶她时候的情形,据说那时爷爷家底是很不错的。

奶奶是个心算高手。她不识字,但记忆很好,家里的货物你只需把价格告诉她一次,她立马就能无误地记住,绝不会混淆出错。无论大伙买多少东西,她都能在拿完货物时,马上告诉你需要的钱数。任你怎么用心,就是没她算得那么快,让你不服不行。据说,也曾有那懂点文墨会打算盘的人不信奶奶能有这神奇功夫,要和奶奶比试计算速度,结果却败下阵来,反遭大伙讪笑。奶奶商店的柜台上通常是放了一个算盘的,顾客可以自己用算盘计算自己的钱数。那时我们家里算有三类人,心算,笔算,珠算。父亲教了大哥珠算,我和二哥年小笔算,妈妈和奶奶不识字,都是心算,当然妈妈的心算是没法和奶奶比的。后来我渐渐长大,也曾暗暗和奶奶比试心算速度,结果不是慢了就是错了,从没赢过,是不是我那逝去的神秘的爷爷教会她的呢,简直太神了。我以前应该问过这问题,但好像没人说清楚,奶奶自己呢,只是笑而不答,这让我怀疑奶奶真有异能。

奶奶为人和善,待人总是一脸微笑,几乎没看到过她和别人红过脸。也许就是这原因,大家都喜欢照顾奶奶的生意,虽然店不大,可生意却不错。那时奶奶还兼收农产品,负责收货发货,比如竹尾(我们方言叫花尾),竹枝,杂木棒,矿木,杉树等等。那时我家门口是个不小的乡村码头,码头上有一高地,那里依着地形地势建了一个特大的棚子。平时陆陆续续地收,先预存在棚子里,等达到一定量再分批次运走。那时方圆十里地方的山里产品几乎都从我们那个码头售出,而这些东西大都是经我奶奶之手完成的。我们兄妹都曾经当过奶奶的下手帮过忙,我那时虽小也曾亲眼见到奶奶忙而不乱的身影,也佩服奶奶的强悍与能干。也许正因为这样,奶奶店里多了一些这样的客人:他们卖得了钱,就到奶奶店里休息。店里是常备了一张大桌的,客人们往往在辛苦过后,都喜欢到店里买一二两酒,再买点下酒的小吃,边吃边聊,店里谈笑不断,很是热闹。我们在旁边走来走去的往往也能得些赏赐。不过,因为大人平时教导,所以如果客人不是特别真诚,我们一般也不会接受。

奶奶不仅是个能干的生意人,更是一个持家好手。奶奶也有几块菜地,和妈妈一样,奶奶也亲自下地,但不知怎么回事,奶奶种的东西总是比妈妈种的好,收获多。比如说,同样是葱蒜,奶奶地里的葱蒜长得就是要青葱水嫩;同样是蕹菜,奶奶地里的硬是叶大茎嫩;同样是芋子,奶奶种的芋仔多,妈妈种的芋头多。反正那时我没少笑话妈妈,引得妈妈老大不乐意,可又确实是事实,估计妈妈也是纳闷不已,憋屈不已,有什么办法呢,奶奶就是技高一筹。后来妈妈说,肯定是奶奶的地好,本身就长东西,并非自己技术差。我们后来一想,觉得也不无道理,就不再说那丧气话。不过,奶奶终归是奶奶,她还有一手好厨艺。每次吃饭时,闻着奶奶桌上传来的菜香,我和二哥总是觊觎不已,对妈妈煮的菜提不起兴致。妈妈很生气,不允许我们过去,我们虽然不敢违抗,但心里就在想,为什么跟着奶奶生活的不是我们而是大哥呢?更让人憋闷的是,我们都喜欢喝粥,喝粥必须有坛子里的咸菜才行。可不知怎么,妈妈做的坛子菜不仅味道不如奶奶做的香,而且容易坏,经常还在坛子里,就开始霉变,妈妈看着那么多咸菜就这么坏掉,直接倒了又心疼,所以经常一连几天就做那种坛子菜给我们吃,虽然说加工过了,可味道真是难吃。奶奶知道我们的心思,偶尔也会主动喊我们过去,让我们一起吃。奶奶的咸菜真是一绝,同样是萝卜,奶奶能做出好多花样,有整条的,有切块的,有碎片的,但无论哪一种都好吃,而且味道都不一样。后来我也发现一些差异来,比方说,妈妈做的咸菜往往单一,奶奶做的咸菜总会混加一些别的佐料,比方说,姜、蒜、辣椒、豆腐乳、豆瓣等等,总而言之,奶奶做的咸菜,香辣鲜脆,恰到好处。我有时特别婉转地对妈妈说,奶奶的咸菜多么好吃,要她向奶奶学一招。可妈妈总说,奶奶的坛子好,做出来的咸菜自然好吃,说这有什么好问的。打小我就知道,妈妈有点恨奶奶,据说妈妈嫁进来时,没少吃奶奶的苦,我小时候发现妈妈梦里经常哭,被我喊醒后,她总是说,被奶奶气的。但说实话,自我懂事起,我倒没发现奶奶对妈妈做过什么不好的事。相反,在妈妈出门时,奶奶还是很照顾我们的。

奶奶在八十岁前,身体一直很好,我们甚至以为她活一百岁都没问题。她腰不弯背不鸵,眼不花耳不聋,一点也不显老,我妈妈比她小二十多岁,但看起来就像姐妹,而不像婆媳。奶奶一直是我眼里的女能人女强人,但奶奶最后几年却过得很是凄惨,而且这凄惨用妈妈的话来说,还有点自作自受。我曾经对妈妈很是反感,觉得她这么说,多多少少有些幸灾乐祸,我不知她与奶奶之间早年有什么恩怨,但这样说,真是很过分。

奶奶命运的改变源于大嫂的进门。大嫂进门前,我们搬出了奶奶的大房子,住到了父亲自建的另一所房子里。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奶奶对附近前来说媒的一个都看不上眼,哥哥自己谈的她也不满意。最后,奶奶让自己的弟弟千里迢迢从娘家的远房侄子家里带回一个姑娘,按辈分这姑娘是要喊她姑奶奶的。也不知老人手里有些什么宝贝,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因为姑娘长得还蛮水灵,也愿意留下来,奶奶自然是心花怒放,觉得自己的任务就要完成了。没想到这个她亲手挑定的孙媳妇,因为与大哥没有感情基础,性情也暴烈,夫妻之间矛盾重重,婚后几年时间把个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没有宁日。这种吵闹波及到了我们全家,在地方都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无论是谁,都觉得奶奶等于是将一条毒蛇引进来了。奶奶在他们的吵闹声中,健康状况很快大不如前,以前的能干强悍也都不见了,不知道我那位大嫂究竟对奶奶做过什么,以至于奶奶竟然忍气吞声到如此地步。那时父亲是有意要将奶奶接到自己家一起过的,可奶奶不知为何,不肯下来,说自己要一个人过。结果,被我那大嫂锁在了那间卧房里,生火做饭吃睡都在那间小房里,出出进进都极不方便。后来,听说奶奶实在受不了,拄着棍子走到了乡政府,想要政府为她主持公道。奶奶本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我想若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没过多久,奶奶就生了一场大病,父亲把她送到乡医院做了手术,可手术并不成功,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腹部凭空长出一个气囊来,而且后来越长越大,看着就让人心疼。奶奶本来是个爱美的人,以前总是把自己打扮得素雅洁净,在我们那个地方,奶奶自有一种大家闺秀般的气质。听说爷爷家以前是个大家族,因为战争,兄弟离散,家庭没落。同时出来的人好像还有不少,都散居在不同的地方,虽然不同姓,但都保持来往,算是世交。他们当中很多老人我都见过,都特别文雅讲究,不像当地人那么粗野随便,我奶奶就是那样。那时我正处于苦闷彷徨时期,觉得前程昏暗自保艰难,每次去看奶奶时,奶奶越是笑着说没事,我就越恨自己,也恨家里每一个人,觉得让一个老人晚年过得这样凄惶简直罪不可赦。我恨大嫂的飞扬跋扈,我更恨大哥的软弱无能,我也恨父母的忍让无奈。我发誓自己一定要努力混出个人样来,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有能力孝敬奶奶。

可是天不从人愿,就在我终于端上了铁饭碗,拿了第一份工资,买了毛线打了毛衣准备拿回家给奶奶时,却惊闻奶奶去世的消息。回家后,我长跪奶奶灵前哭得瘫软在地,我恨老天不长眼,为何不能让奶奶再多活几年,我恨妈妈为何要等奶奶去世了才告诉我,害我连最后一程都没送上。我这辈子注定要对不起奶奶了,奶奶留给我的都是美好,可是我却没有帮奶奶走出困境。我到今天都不能原谅大嫂大哥,甚至一度对父母心怀怨恨也都是这个原因。

天国的奶奶若有知,您一定要明白,您当初那个木讷胆小的孙女心中始终是有你的。

愿天下所有的老人都能安享晚年,愿每一位为人子孙的人都要善待自己的长辈。

第三篇:散文精选:怀念我的奶奶

2014-03-01 00:39 一年前,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享年89岁。那是一个飘着零星雪花的早晨,我们穿着孝衫,跪在坟地,看着黑沉厚重的棺木被泥土慢慢地掩埋;我们呼天抢地,悲痛欲绝,可奶奶却回不来了。她再也不会用枯瘦的手抚摸我的头发,呼唤我的乳名;不会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去察看每一间屋子,将胡乱摆放的东西一样一样整理好;不会将偷吃粮食的鸡赶到后院;不会天还没黑透就嘱咐我们早早地插上门闩;不会一个人坐在热烘烘的土炕上自言自语,更不会担心天时不好庄稼会欠收,在外地的家人有没有吃饱穿暖... ...我的面前堆起了一个土堆,那里面躺着我的奶奶,我声音嘶哑,双手刨着膝下的泥土。我要挖开土堆,救出奶奶。奶奶还活着,她没有离开,没有... ...安葬完奶奶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走在路上,经常碰到一些老太太,我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想从她们身上寻找奶奶的身影:这个老太比奶奶高,那个老太比奶奶胖,旁边的一个比奶奶年轻... ...晚上,夜深人静时,泪水时常爬满脸庞,回想和奶奶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睡前想得太多了,那天晚上我竟然梦见了奶奶。我梦见在老家奶奶住的堂屋里,地上站满了人。奶奶躺在土炕上,紧闭着眼。我跪在地上,不停地哭喊“奶奶”,因为他们说奶奶已经去世了。突然奶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我们都惊呆了。我说:“奶奶,你没有死?”奶奶慈祥地摸摸我的头说:“我没死。这几天我不能吃饭,那是我的胃死了,但我的大脑还是好好的,所以我又活过来了。”我扑到奶奶的怀里,失声痛哭:“太好了,奶奶,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什么奶奶死了,已经安葬了,统统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这不,奶奶还活得好好的嘛,我又哭又笑... ...我从梦中惊醒了,周围漆黑一片,静悄悄的,我泪流满面,抽噎不止。我好生失望,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奶奶已经不在人世了。一个梦而已!后来我又梦到过几次奶奶,都和我小时候的生活有关。我和弟弟只差一个相属,弟弟出生后,还不满2岁的我就躺到了奶奶的怀抱,一直到12岁我上初中,因为学校离家远要住校,我才算离开了奶奶。奶奶有讲不完的故事,我喜欢听她讲她们小时候的那个冬日,村子里来了土匪,一家人慌慌张张地没处躲藏,最后全家人挤在一间很小的杂物间里,一躲就是老半天,等土匪走了,大人才发现小孩子尿裤子了。那时候穷,没有多余的衣服可换,太奶奶就烧热土炕,将尿裤子的小孩包在被子里暖着,直到衣服烤干了才能下炕去玩。我觉得太好玩太好笑了,乐得在炕头直打滚,我不知道土匪有多可怕。奶奶小时候的年代很不太平,而奶奶家又有一大家子人,所以日子过得很紧巴。奶奶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绣花、纺线和织布以及剪窗花等手工,而且技艺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奶奶说她那时一天织一根布,而她的妈妈织一根布要花一天半的时间。奶奶也时常给村里几户较富裕的人家绣个枕套、鞋面的,逢年过节还会给他们剪些窗花,糊几个漂亮的大红灯笼。当然奶奶的付出是有回报的,这些回报都贴补了家用。奶奶经常很自豪的对我说:“我那时候可能了,你的太奶奶夸我比一个男儿都顶用。我每天除了织布,还要做一家十几口人的饭呢。”我小时候没见过奶奶织布,奶奶的织机早被人家砸烂了。但家里还有一些奶奶织的粗布,黑白两种颜色。这些粗布奶奶不舍得用,每到夏天,她会取出一块白粗布,给我缝制一件衬衫,然后在前襟、袖口和领口的位置绣几朵彩色的小花作装饰。尽管人家都夸我的衬衫合身、漂亮,但那时的我还是不爱穿它,一者是粗布衣服贴身穿有点扎,再者是别人家的小孩都已经穿的确凉衬衫了,颜色鲜艳还很薄,风轻轻一吹,衣服就像旗子一样舒展,好看极了。我老是嫌弃奶奶做的粗布衬衫,奶奶却也不生气,她常说:“唉,这种棉布再也没有了,没有了。”小时候的我太不懂事,根本无法体会奶奶的苦心,无法体会奶奶的辛劳。随着我渐渐的长大,奶奶却一年年的老了,眼睛不好使了,她再也没有缝过衣服,没有绣过花。那年我带女儿回家,奶奶在太阳地下仔细端详女儿裙子上的手工绣花,奶奶可是一点也看不上眼:“啧啧啧,这是什么绣花呀,针法简单,针脚不匀,绣得不细也不密,背面太粗糙。那时候我绣的花,就像真的一样,绣一朵牡丹,蝴蝶蜜蜂都吸引来了。我把各色的丝线一根根搭配好,然后一针一针密密地绣,不仅正面要好看,背面也要齐整,不能有多余的线头。我们那时候... ...”奶奶不管我们听不听,她在那儿絮絮地说着,评论着。我知道奶奶在回忆,回忆她美好的年轻时代,回忆她逝去的青春岁月,回忆那些美好的事情。女儿噘着小嘴不高兴,她像小时候的我一样,无法理解老人的心。但我穿过奶奶亲手缝制的衣服,见过奶奶亲手绣的花,是那样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因此我非常懂奶奶,那是奶奶最为骄傲的技艺,它曾帮助奶奶养活了一家人,帮助奶奶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奶奶一辈子经历了太多的事儿。在她小时候,大哥被抓去了国民党的军队,音信杳无。后来,在奶奶十几岁时,二哥去新疆做生意,刚开始挣了些钱,可有一次遇到了土匪,就再也没有回来。太奶奶和太爷爷接连逝去了两个儿子,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卧床不起。那时候的奶奶就和一个哥哥支撑着整个家。她白天纺线,洗衣做饭,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晚上织布到深夜,黎明起床又去推石磨。她把一簸箕粮食用石磨磨成面粉,这就是一家人全天的口粮,如果时间宽裕的话,她会多磨些,积攒下来。那时家很穷,没有牲口能帮忙推磨,全靠奶奶年幼单薄的身板。幼年生活的艰辛,造就了奶奶坚强、果断的性格。奶奶做事风风火火,一点不拖拉,家里加外都是一把好手。我爷爷去世得早,奶奶一个人拉扯大了三个孩子,还供我的父亲上到中学。后来父亲做了村里的民办教师,奶奶鼓励他认真教人家的娃娃,还鼓励父亲好好自学,看能不能吃上公家饭。那几年,奶奶包揽了家里所有农活,让父亲有充裕的时间学习。功夫不负有心人,父亲终于转正了。几辈子的农民家庭里终于出了一个吃公粮的人,这在当时的老家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刚强的奶奶高兴得流泪了。父亲也常说没有奶奶当年的鼓励与坚持,就不会有他的今天,也不会有我和弟弟的今天!当年的父亲曾想放弃转正考试,因为每天饿着肚子学习到深夜的滋味不好受啊,父亲如果参加劳动的话,全家人还能吃饱饭呢。可奶奶不答应,为此差点揍了父亲一顿,而那时父亲已经20多岁了。父亲做了正式老师后,家里的条件改变了许多,而奶奶又给了父亲一个硬任务,那就是要求父亲一定要把我和弟弟培养成大学生。奶奶说:“我一个不识字的农村老太太,能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公办教师,你一个文化人就不能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大学生?”后来,我和弟弟相继成了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后,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乐开了花:“满意了,我满意了,咱家有三个文化人了。我的孙子还是大文化人哩。”那时奶奶已经70多岁了。是的,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奶奶的血,周身遍布着奶奶坚强、不认输的精神,没有奶奶,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更不会有我们的明天!奶奶不仅是我们的亲人,更是我们的恩人!我们都怀着感恩的心孝敬奶奶。我和弟弟更是争着抢着给奶奶一些钱,或者买衣服、买食物。可是我们买的衣服,奶奶很少穿,每隔一段时间,她会拿出来摸一摸看一看,逢人就炫耀:“看,这是我大孙子给我买的。这件是小孙子从大城市买来的,咱们这儿没有。”奶奶仍穿着她的旧衣服。开始我们都很不理解,强迫奶奶穿上新衣,可等我们刚一转身,奶奶就把衣服藏箱子里了,她还振振有词地说:“我要等家里来客人穿,要不等我走亲戚时穿。我这身衣服还新着啦,还能穿。别再胡乱花钱了,大手大脚可不好,你们俩成家还要钱呢。我一个老婆子没地方用钱。”奶奶苦了一辈子,劳累了一辈子,这种苦和劳累在她身上有着深深的烙印,她无法忘记,她也不习惯奢侈,渐渐地,我们不再劝说奶奶穿新衣了,但每年该买的时候照样买。奶奶虽然不穿,但她的心里明镜似的,她明白我们的孝心,她只要看着这些衣服就感到心满意足。我们给她买的食物她一定要和我们大家分着吃,不管大人小孩都有一份。有时家里只有她和我的父母三个人,她也要分三份。我父母谦让着不吃,奶奶可就生气了,她说:“吃,都要吃,不管你们多大,在我跟前都还是孩子。”当我父亲母亲乖乖地吃完后,她就高兴了,才开始吃她的一份,一边吃还一边品评,说社会真好,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奶奶闲不住,家里的零星活儿她都要干;奶奶也有操不完的心,操心家人的健康,地里的收成... ...现在奶奶走了,长眠于地下,和她劳作了一辈子的黄土地融为一体,她真正地休息了。奶奶离开我们的日子越来越久远,但奶奶在我们心目的形象却越来越清晰,我们不会忘记她忙碌的双手,不会忘记她来回奔波的小脚,不会忘记对我们的叮咛嘱咐,不会忘记她对我们的千般呵护... ...我们和父母时常在一起回忆奶奶,回忆她的一些琐事。有时也会摊开相册,细细研读奶奶的音容笑貌,讨论哪张照片最好看,辨认是奶奶哪个生日的照片... ...奶奶,您安息吧,您永远在我们心里;您永远都是我最亲最敬的奶奶。我现在已不再流泪,我怕我的泪水会打扰到您。我会永远想念您!奶奶,我们一切都好,请您放心。(文/再上层楼)

第四篇:描写奶奶的亲情散文

在我小时候,父亲在一家工厂工作,好多天才回家一次。母亲在乡下拉扯我们姐妹几个,那时家境都很困难。母亲管我们吃饭后,还要去生产队干活,两个姐姐在村子里读小学,因为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母亲不放心他在家瞎跑,所以,哥哥就由两个姐姐轮流带去学校,边上学边照看。而我是女孩子,母亲的心就可以放宽,任由我每天和一帮年龄相仿的孩子在一起疯。每当我们疯得累了、渴了的时候,许多的孩子就纷纷地吵着去奶奶家喝水、吃馍。我的奶奶去世很早,我没有奶奶家可以去喝水、吃馍。家里的门又被母亲上了锁,剩下我孤零零地等待吃饱喝足的小伙伴归来。有时也会陪那些小伙伴去他们的奶奶家,看到小伙伴来到奶奶家的大水缸前,用水瓢舀上一大瓢水,大口地喝起来。打开奶奶家的橱柜,拿出了馍掰开,再抹上一些奶奶晒的面酱,大口地吃着。那时看着真让人眼馋

听了老公说这些话,我觉得我应该感激他的爷爷奶奶,如果没有他们,我的老公又会在哪里?感谢他们把我的老公给保住了,虽然爷爷不在了,我在心里仍念他的好,念他的恩。

和老公第一次去他家时,心里想到的,不是未来的公公与婆婆,全都是奶奶。我给奶奶买了一件棉麻的厚外套,买了几样能吃得动的可口的点心。来到了老公的老家,老公带我来到了田间地头,用手往远处一指:“那是我的奶奶,那三只羊是她喂养的。”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犹如一幅能够感动人的油画:随风倒伏的麦浪,旁边一条崎岖的弯又窄的小土路。一只母羊之所以笨重地走着,是因为它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一只袋子,口袋里装着大半袋奶奶捡到的谷物。在母羊的身旁,紧挨着两只小羊羔,不时地传来“咩咩”的叫声。三只羊的后面,是老公的奶奶,半弯着腰,背上背着一捆柴,左手紧紧地拉住背柴的绳子,右手还提着一只羊鞭,不停地朝羊儿舞动。第一次看到奶奶时,如遇到多年的故人一般特感亲切。因为奶奶是我想象中的样子,看着都想让人心疼,个子矮小,瘦瘦的。头上顶着一方破旧的,布满灰尘的的毛巾,后脑梳着一个纂,看着有些散乱。满脸沧桑的皱纹,如同年轮一样一圈圈,眼睛很小,并且已陷得很深。嘴唇不再是粉红色,而是有些青紫色,满嘴没有几颗牙齿。背有些驼,穿着一身老蓝色的衣服,上身仍是旧式样,带大襟的,缝的布衣扣。一双脚也是受过摧残的,是那么的小巧,脚上的一双小布鞋,也已穿得有年头了,能看出些许的布丝。奶奶和我小时候见过的所有奶奶都一样,都是那样的勤俭、朴素。一刻也舍得闲。为了儿孙,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力气。老公把我介绍给奶奶时,看得出奶奶有多高兴,有多激动。扔下背上的柴,忙从头上拽下那方顶头的毛巾,在身上快速地拍打着,从上身到脚,然后又擦了擦手和脸。随手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这一系列的动作,飞快、利索。奶奶的双手紧紧地拉住我的手,喜悦之中带着些许的腼腆,“走、走、回家,回家歇歇。”

从田间地头到奶奶家,大约有一百米,这一路起来,奶奶问长问短:“是不是坐车来的?下了车有没有人去接?渴了吗?饿了吗?累不累?……”一连串的问话,都不容我一一作答。奶奶不和老公的父母住在一起自己住,我试了试问奶奶,为何不与他们同住,这样互相有照顾,奶奶告诉我,自己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了,也干不了什么活了,不能给儿子添负担。再说自己单住随便,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

奶奶住在二哥家的闲置院里,门口堆了一捆捆的柴,还用柴围成一个圈。里面屯满了晒干的树叶和青草,我明白那是给羊准备的冬天的食物。奶奶快速推开房门,我向里面瞟了一眼,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的摆设。不大一会儿,只见奶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解开绳子,从里面取出几样糕点。递到我的手里说:“这是你几个姑姑给我买的好吃的,怕有老鼠来偷吃,就扎得很严实,藏在柜子里,快吃,快吃,香着呢!”想推托也来不及了,双手已被奶奶塞得满满的。

心中偷偷地喜悦,这就是我心中的奶奶,也是我找了多年的奶奶。虽然,我的童年没有受到奶奶的疼爱,但在老公的奶奶的有生之年,能和奶奶相聚,享受奶奶迟来的爱,也是我的幸福。毕竟老公的童年,得到奶奶全部的爱,受到奶奶倾情的呵护,老天对我是公平的,奶奶把爱给了老公,才有了今天老公给我的爱与照顾,也许是当年老公比我更需要奶奶吧!

从老公的家回来时,奶奶拉着我和老公的手,把我们送到了村口,眼里含着泪花不舍得撒手,虽然是第一次和奶奶见面,我感受到奶奶厚重的亲情。坐着车走远了,远远地还是依稀望得见,村口有一个小黑影。

两年后,入了这个家的伙,成了这个家的人,和奶奶接触的次数多了。每次都能感受到奶奶真诚无私的爱,她总是把好吃的留下不舍得吃,等到见到我们时候,一点儿不保留地全拿出来给我们吃。每次给她买东西,她总是埋怨我们乱花钱,说自己什么都有,你们还年轻,挣钱不容易,留着自己花。每次给她买的吃的,我总是看着她吃一点才肯罢休。如果不监督她,她总是不舍得吃,留下来给孙辈,重孙辈。

一次冬天的早晨,从老家回来要起早赶五点多的车。天不亮就给孩子穿衣,准备行程。原本打算临走时,向奶奶告别,又觉得太早,别打扰她了。当我们打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人惊呆了,奶奶左手拄着棍,右手拿着一小包裹,站在门外。意外中带着惊奇,奶奶告诉我,天气太冷了,怕孩子路上饿着,煮了几个鸡蛋路上给孩子吃:“奶奶,你又不认识钟表,怎么会知道时间?”惊奇地问道,“我也不知道是啥时间,反正睡了一觉,就起来给孩子煮鸡蛋,我怕晚了煮不熟,我一直在锅里热着不凉。刚才看到这屋的灯亮了,知道你们要走了,来,快给孩子带着路上吃。”说着,就把包往我手里塞。奶奶的话朴实、真诚,字字都包含着亲情,接过奶奶手里的热鸡蛋,那一刻的幸福与温暖,将永驻我心。

每次和奶奶分别,她都拉着手问道,下次啥时来。久久地不肯松手,并一再地叮嘱我们好好过日子,千万别生气。

奶奶在九十岁时,经常流露了害怕冬天。用她的经验来说:冬天是老人最容易走的日子。所以每到春天,奶奶会说她又能多活一年了。到了冬季,奶奶就在床上被窝里呆着,下不地,让公公给她送饭,奶奶就这样随意地过着春夏秋,小心翼翼地度过漫长地冬,这样的日子反复着。在奶奶九十四岁那年,奶奶还是没有安全地度过那个深冬。

第五篇:关于奶奶的抒情散文

奶奶是我家最后一个小脚女人。60多年前,她的一双小脚挣开家族“有夫从夫,无夫从子”的坚实的裹脚布,走上了一条改嫁的道路。那一年,父亲不满周岁。从西朱耿到东朱耿只有二里路,一碗热粥端过去,喝起来也还顺口。记忆中的朱耿河是一根细细的面条,填不饱两边饥肠辘辘的田野。现在的金临路,如白杨一样笔挺和神气,它和朱耿河构成了一种路线上的偎依,血脉上的呼应。过了金临路,就望见刘家的祖坟。父亲说,给爷爷磕个头吧。跪在坚硬如铁的黄土上,我的双膝终于有了着落:我应该有一个爷爷,尽管从来没有人这样介绍我,这就是刘世温的孙子,但他身体的一次偶然冲动创造了我的父亲,我确实有一个爷爷。

爷爷只活了三十出头(奶奶生前也不知道他的准确年龄),我现在都比他老了。我怀念爷爷,总是和过去的我重叠:一年之前,我的泪水被母亲坟头的火焰烧得滚烫;十多年前,奶奶紧紧抓着我的手,她在借助我的力气,和死神进行着最后的拔河。

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想奶奶弥留时候的情形,奶奶活了82岁,那是我看见的唯一一个老人的晚境(母亲62岁去世,她多么年轻)。

对死亡的恐惧,使她放声大哭,她喊:“抓紧上医院啊……我受够了,给我买个药(她的意思是安乐死之类的药物)吧……”她的喊声是刹不住的车,径直撞击着我们的五脏六腑——我的伤口至今没有愈合。“买个药一喝,你一走了事,还让他弟兄俩(父亲和二叔)在村里怎么见人?”是一位郝家奶奶的声音。可怜的奶奶,她强撑着羸弱的病躯和内心的惊悸,即使离开,也让子孙们落个孝名。这时,她看见了我,确切地说,她的一只手伸向了我(骨瘦如柴,是时间带走了她的水分)。“上海(我的乳名),”她分明是在哀求,“我想见见孙媳妇,哪怕领来一个骗骗我,也行。”我抓住奶奶的手,却无法带着她,逃离死亡的悬崖;也不敢松开,生怕奶奶一下子跌入亘古的黑暗。

事实上,95年我已经26岁,当时是全镇小有名气的青年教师,初中毕业生升学率的居高不下,使我在个人婚姻上也苛求着高质量,就像声母“h”,只有在喧喧嚷嚷的声音中,找到唯一的开口呼韵母“ao”,才能组合出一个响亮开阔的音节:“hao”。我喜欢“hao”的声调“ⅴ”,我喜欢在学生的作业本上潇洒地打着“ⅴ”。这是成功的符号,蛰伏着神性的启示。我对婚姻理想图景的向往,使奶奶临终也没有看见家族的播种机找到一块温润的土地,哪怕只是一个耕耘的表象。

我辜负奶奶的那一刻,注定我不再是一个好孙子。在度过了婚姻短暂的甜蜜之后,我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疲倦,我夜晚的激情,宣泄在表情天真的文字上。就像童年时奶奶给我的水果糖,我一口就吞了,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只能对着花花绿绿的糖纸,发呆;一枚坚硬的糖块,也从此成为我身体里无法消解的症结。

可能是路在不断拓宽的缘故,我记得,路的两边一直是一些年轻的白杨,笔挺且英俊,春天的时候吐出一些鹅黄的叶子,到了冬季,就是一只从地心深处探出的手,呼唤着风,和节日般的落雪。怎么能不拓宽呢?它从奶奶的小脚下生长,手推车自行车摩托车农用车小轿车就像越来越粗壮的玉米,它们的伸展改变了一条小路的宽度。

我必须无数次向西,清明、中秋或者春节。按照交通规则,我的和奶奶的脚步是相向而行,我不能修改她的脚印。短短的二里路,是一个过程,我从棉花走向麦苗,然后再从麦苗回到棉花。我记得春天的棉花,前后间隔30cm,左右相距70cm,它们整齐的步伐迈进了秋天,枝条纷繁错落着,肆意盛开的棉花没了行距株距的约束,它们的路线四处伸展,仰着笑脸,一朵一朵,呼应着天上的白云。深秋的麦苗条播的时候,是一把一把随意撒出去的,它们一长出来就非常团结,队列整齐,在棉花的鼓舞下,走向冬天。仿佛宿命,一种棉质的温暖守护着麦苗的童年。

似乎我一生下来,奶奶就老了。奶奶用她的衰老,阻挡着我们的衰老。她清瘦的脸庞,模糊成了一种气氛。她深具故事感的皱纹,深刻着我对往昔岁月的记忆。

奶奶改嫁不久,大伯就得了一种“大肚子”病,死了。大伯死的时候才11岁,正是扛着红缨枪满街跑的年龄,却在一天早晨睡在院子里的杏树下,下面铺了一张废弃的苇席,上面盖的不是棉被,是一个装过玉米也装过大粪的篓子——大伯姓刘,要等西朱耿的长辈来料理后事。那是一个四月天,我父亲钻出被窝慌慌地去小解,却看到了倒扣的篓子,他好奇的手僵在半空——被大人喝住了。父亲当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成了刘家的独苗,郝家的大哥。大伯小名叫东来,他到死也没有自己的大名。有一年春节,我在西朱耿给死去的活着的长辈磕完头,翻阅家谱,居然发现没有大伯的名字(按照祖上规矩,夭折的孩子不入家谱),我心里又堵又胀,是一种大面积的难受。大伯是一株麦子,他举起的麦穗被老鸹叼走了,或者植株遭遇着当时无法治愈的病虫害,偌大的麦田,没有谁去在意一株麦子的消失。

大伯的去世,使奶奶陷入了无边的空洞和持久的痛苦。我父亲的姑姑也质疑着奶奶的改嫁,无奈奶奶已在东朱耿结婚生子,老姑一怒之下,把我父亲拽回了西朱耿。西朱耿已经没有亲人了,父亲只好寄居在我的一个本家爷爷那里,我爷爷是独苗,最近的本家爷爷也快出五服了。父亲在西朱耿生活了半年,给人家刷碗看孩子:在锅碗瓢盆的喧闹里,父亲孤苦无依;他哄着别人的孩子,心里想着自己的母亲。春节一过,父亲就逃回了东朱耿,东朱耿有他的家,母亲在哪里,那里就是家。这是经年之后的一种感情认同。

失去大伯,是奶奶一生的疼痛。奶奶把大姑送人做了童养媳,然后领着大伯抱着父亲,改嫁,只是为了保存刘家的香火,大伯却是一缕轻烟,无声地飘散。经历丧夫亡子之痛的奶奶,给予了我们晚辈成倍的关爱。我和妹妹,就是她头上的网包和簪子,隔一会儿就喊一声,摸一摸还在不在。那是一个大人们忙着从树上地里寻吃觅食的时代。有一次,我和妹妹在家门前的湾塘边玩耍,我们小心地往水里走,但水很快淹没了妹妹的身体,我急急地喊人,奶奶像从家里飞出来一样,跑到水里抱起了我的妹妹。从那以后,奶奶禁止我下水。夏秋季节,每次放学回来,奶奶就轻轻捉住我的一条胳膊,用她的食指小心地在上面划一道竖杠,如果竖杠是明显的白,她就认定我下水了,很生气地找父亲告状。看到父亲挥起巴掌,她却挡在了中间,我趁势缩在奶奶的身后,心里有些害怕,也觉得好玩,很像童年的一种游戏:老鹰捉小鸡。前面有奶奶罩着,我不怕父亲的凶狠。

我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信佛的,“不受磨难不成佛”,这是她挂在嘴边的经典。只要家务活一忙完,奶奶就念念有词,她念佛的时候满面红光,眼睛微合,她整个人生活在内心的图景里。看着皱纹无限舒展的奶奶,我忽然觉得,早年的坎坷,在奶奶眼里已是一片平坦。

我1987年考上师范学校,却是文革以后东朱耿村第一个通过考试走出去的学生。父亲很高兴,向村里人大谈教子经验:不受磨难不成佛,只要放假,我就使劲让学刚(他在公众场合开始称呼我大名了)干农活。每每听到父亲这样说,我就想起我的奶奶。不由自主。

是初中的第一个秋假。父亲让我用手推车往家运玉米,一个来回8里路。第一趟还可以,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到第二车的时候,两个篓子像绑在了腿上,前进几步,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整个身体好像都在蒸发。这时,我看到奶奶站在村头,她一把夺过车子,一双小脚迈起步来,就像铁镐开采荒地一样,细碎,紧簇。回到家,我洗脸喝水扇蒲扇,等奶奶卸完一车的玉米,我肩膀搭了毛巾,再次挺进田野。在父亲用剧烈的劳作教育我以后不扛死锄(农村对一辈子务农的一种说法,含贬低意)的时候,是奶奶用尽心力的疼爱缓冲了父亲近乎摧残身体的教育。

我说,是爱,是亲人的爱催生了我学习的热情,和动力。至今不减。

如同填写性别一样,我总是在籍贯一栏上信手写着:临浯镇东朱耿村。

许多年以前,奶奶一个果敢的举动,决定了我的出生地。我情愿把我的籍贯和出生地混淆。我的母亲也在东朱耿出生,她像老早就等着父亲了,等着我。

母系是一条河流,奶奶是它的上游。因为上游的流动,没有一味的固守,我的身体里才流淌着新鲜的液体,我们叫它——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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