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企业成长到一定程度, 往往会经历一段时期的组织衰落, 其中会产生大量的管理上的冲突, 员工积极性受打击, 财务难以周转等一系列的问题。而管理者如何摆脱困境, 如何将资本重整, 产生新的竞争力都是带给研究学者思考的问题。经济新常态背景下, 中国企业的正经历着经济社会转型关键期, 一方面宏观的环境驱动企业进行创新变革, 一方面的企业外部市也需要创新的冲击给消费者的需求升级。而研究企业衰落的现象相对较少, 很难为企业衰落找到理论上的充分指导。因此本文从组织衰落的情境下, 为企业创新的价值和驱动因素做理论上的分析。
一、文献与理论
“衰落”一词就是指企业组织的各项能力等各方面趋于停滞。表现为企业的总体绩效的持续下降, 并且在企业长期发展过程中没有得到一定改善。在20世纪80年代, Michael E.Porter在研究企业进程时, 就认为企业衰落是一件发生率很高的事件。有关企业成长的理论包括理论包括企业进化论、企业生命周期论和产业生命周期论等。企业进化理论来源于Marshall最早提出经济学的进化论, 他将达尔文的“适者生存”原则运用到企业组织的研究。企业进化论总生物学的观点解释了企业应当不断适应外部竞争环境, 能够适应环境的企业才能发展企业的竞争力。从企业进化论的观点来看, 企业的衰落就是由于企业无法适应外部环境, 其实质是不仅具备与其他企业抗衡的实力。也就是说企业需要提升自己对抗竞争对手的能力。
组织衰落 (Organizatinal Decline) 在译者们的不同情景中有不同的表达方式, 相关的实证型文章中, 简单的描述成组织衰败、组织下滑或组织业绩消极反馈等。也有学者单从企业业绩表现来代表组织衰落的整个状态, 但此处认为的组织衰落为是基于两大表现。一是企业的绩效表现, 具体表现为财务绩效下滑, 及连续两年的财务指标下滑 (ROI、ROS下降) 。二是企业的资源基础表现, 呈现为持续地下降过程, 即“一个实质, 绝对的条件减少组织的资源基础出现在指定的时间段” (1987a:224) .Cameron等 (1987a) , 通常我们定义为组织持续至少两年的资源基础逐年下降的过程。
学者们对有关衰落产生的创新产生了激烈的意见冲突, 组织的创新 (Innovation) 通常表现为一个新的产品, 新的工艺流程, 新的行政措施, 如组织环境变化产生的组织减员。组织减员是有意识的减少组织规模的行动, 这种行动将给组织的生产流程和产品框架带来影响 (Freeman&Cameron, 1993;McKinley, Zhao, &Rust, 2000) 。根据创新的维度我们分为弹性创新和非弹性创新, 弹性创新有相对宽泛的创新组合范围以及快速的转换速度、非弹性创新相对具有窄的创新组合范围同时转换速度较慢 (McKinley等, 2014) 。刚性在McKinley文中, 是与创新相对的一种状态, 当组织处于刚性状态时, 及处于一种狭窄的创新组合范围中, 是很难出现创新活动的。刚性是一种组织处于既定的路线而无法变革的状态 (Stawet等., 1981) .
组织衰落与业绩消极、组织经营困境和组织下滑等概念的区别也较为明显。贺小刚对于业绩消极反馈及企业家创新行为的研究中认为, 在面对经营业绩在期望水平和生存水平之间游动时, 当业绩水平在可承受的修复水平内, 企业家采取创新变革的行动改善企业环境, 当业绩水平处于企业家认知中的可承受水平以上企业会可能失败。组织的财务困境, 即组织濒临破产的状态, 其中可以导致很多组织问题如组织减员、股东与债权人等利益相关者的冲突加大等。财务困境所沿用的测量指标是Z指数Altman (1983) 。组织下滑即组织产出低于目标期望的状态。贺小刚 (2015) 引用企业行为理论, 采用的Miller&Reuer (1996) 下滑风险的思想, 以下滑风险这一指标表现下滑程度, 然而下滑风险仅仅考虑了企业的绩效, 用公司每年的净资产收益率 (roe) 相对水平表示, 与组织衰落中的定义不太相符, 因此此处可以进行修缮。
根据上述文献梳理, 可以提出几个关于企业组织衰退原因的解释。
(一) 衰落原因
根据替代性假说, 企业组织的业绩衰退, 是因为出现了其他竞争者可以取而代之的实力威胁, 从而企业的盈利水平降低, 使其进入衰退状态。来自竞争者的替代形式有多种, 对企业的市场占有度构成了威胁, 不仅包括企业原先的产品或服务替代、技术替代和经营资源的替代。技术和经营资源上的替代性也是引起企业竞争力衰落的因素之一, 不断出现的替代性产品和替代性技术会让企业的营业来源收到压迫, 盈利水平降低。
根据创新停滞假说, 企业组织竞争力的衰退, 是因为企业组织的创新驱动不足以至于创新上没有进展, 而市场上的竞争者利用创新技术赶上并超越其他企业, 给原来的领先者一定的压力减弱他的竞争优势。创新是给企业注入生命力的源泉, 而创新不仅仅来源于企业的新产品新业务, 而是应该贯彻落实在企业的文化与执行准则中, 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改变, 每一个决策者做出的战略, 都取决于企业的创新意识。而拥有危机感的企业应当在衰落时期更加能意识到创新能给企业带来新的动力。
(二) 衰落的特征
衰落意味着企业兴盛转为没落或者从强大转为弱小, 就企业组织而言由兴转衰的过程。在其一些学者倾向于从企业组织是否陷入资源缺乏以及业绩不佳状态界定衰退的程度, 因此有财务学者提出了“财务困境” (Financial Distress) 的概念 (Lyer andMiller, 2008) 。因为财务困境考虑到了资源短缺与财富的相对不足, 没有考虑“衰退”的时间层次上的持续性。
衰落不仅困境程度的高低, 还存在一个持续性的问题, 管理者面对短期的财务困境可能采取适当的紧缩战略即可摆脱, 但是长期的衰落状态, 会影响企业的未来的声誉, 市场占有率, 还有员工的士气。当企业的业绩, 如投资回报率 (Return on Investment, ROI) 、销售回报率 (Return on Sales, ROS) 资产回报率 (Return on Assets, ROA) 等出现了连续两年及以上的衰弱过程 (Robbins and Pearce, 1992;Barker and Mone, 1994) 或者资源基础出现了持续性的减弱而没有提升 (Mc Kinley et al., 2014) 时, 这就意味着企业管理者和股东们将面临经济的损失与压力。本文认为, 组织衰落意味着企业可能出现了整体性的经营问题, 即这种状态不是单个方面所导致而是多个方面影响, 不仅是由企业内部因素还可能是外部环境因素引起;不是短暂的而是长期的状态, 即这种衰落状态久拖未决, 经营的状况一直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善。
(三) 衰落的结果
临近破产的衰落状态可能会导致很多的企业问题, 如士气低落、离职、集权化, 等等不良组织特征。在战略上, 管理者可能会倾向刚性的决策, 减少企业的创新投资并在短期程度上减少企业继续衰退的可能性。而也有观点认为, 失败是成功之母, 衰退是创新的动力, 能够为企业带来摆脱衰退的生存力和竞争力。根据风险决策理论视角以及前景理论, 大部分管理者表现为风险厌恶性, 决策时会有意识地规避风险, 而面对更大的损失时, 管理者往往会采取承担短暂地风险, 而采取创新战略等高风险行为。
二、企业衰落与创新
在企业组织衰落的状态下, 由于问题的根源往往是局部性因素所致, 所以这种衰落的出现不会导致太大的企业未来破产风险。因此, 如何通过诸如技术创新实现转型 (Turnaround) , 改变衰落状态就显得非常重要。如何转型以及复苏企业的经营状况, 就是现在中国实践工作者最想解决的问题, 当企业处于衰落状态下, 仍然有资源采取创新, 并且现在的新常态时期促成了管理者的创新意识。
正如组织进化理论的代表Oliver所言, 当经营那个状态出现危机时, 企业重新整合资源进行学习与创新, 这将是改善经营问题的主要策略。因此, 本文认为, 在企业经营下滑状态下, 随着衰落的恶化, 企业将倾向于采取创新方式改善经营状况。唐朝永与陈万明 (2018) 发现突破性创新对企业的既有战略变革有显著正向关系, 而组织衰落可以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而冗余资源不仅调节了突破性创新与企业战略变革之间关系, 还增强了组织衰落引起的中介作用。唐朝永与彭灿 (2018) 发现组织衰落对企业创新有正向影响, 管理者风险规避能够调节组织衰落与创新之间的关系, 同时正向影响了制度化组织使命, 而制度化组织使命又对组织衰落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起到调节作用, 制度化组织使命终结了管理者风险规避对组织衰落与组织创新之间的调节作用。贺小刚与朱丽娜 (2017) 研究对财务困境, 期望落差以及组织衰退之间的影响发现, 组织衰退降低了企业家创新的动力, 但是在管理者期望落差以内的衰退情况, 让企业更趋向采取企业变革决策, 而随着下滑程度的加大降低了采取变革活动可能性。
三、现有的研究不足和未来研究方向
本文对前期研究文献进行梳理后发现, 对衰落与创新之间的关系存在不同的观点。一些学者支持衰落导致创新的观点, 但也有学者指出衰落背景下的企业更倾向于采取保守、谨慎的刚性态度, 本文认为企业衰落的状态给企业创新提供了驱动力, 管理者为了重新取得市场的领先地位, 为了取得未来长足而有竞争力的技术领先或产品领先, 采取冒着短期风险的创新行为, 根据衰落时期的资源冗余程度会影响创新的投入力度。
本文分析衰落产生的原因、特征以及结果, 以及创新与企业衰落从理论层次的推测研究。后续的研究可以致力于从不同的衰落原因、衰落企业的类型以及企业家创新精神出发研究组织衰落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因此, 衰落组织如何复苏, 如何摆脱衰落困境仍然需更深的讨论。
摘要：创新是企业的本质性功能, 为何企业会将资源投入创新活动, 引发了众多研究者思考。我国一些学者从理论或实证的角度探讨了中国企业创新的动力因素, 发现其中企业的经营状况是创新活动不可忽略的影响因素, 衰落的经营状况是否导致了企业的创新, 学者分析国外的学者论文发现了结果并不一致:一些研究发现企业的良好经营状况促进了创新研究的投入, 另一些学者发现企业衰落的经营状况也提升了管理者采取冒险创新的决策可能性。本文主导观点认为:消极的企业经营状况迫使企业家采取更为冒险的行为采取创新战略, 但同时困难的财务状况导致企业进入紧缩状态, 压制了企业创新投入的力度。
关键词：组织衰落,创新,公司治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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