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生活散记散文

2024-05-21

乡村生活散记散文(精选7篇)

乡村生活散记散文 第1篇

春节刚过不久,我节前买的金橘、白菊、黄菊叶子便发蔫绻缩发黄,失去了先前油亮的色彩。到花店买了不少花肥,也没返绿,却又舍不得丢。一天,在地下车 库碰到了一位正拉着一车花盆的清洁工。也巧,他车上的花啊树啊也都是和我陽台的那三盆一样衰败。我问究竟,老人家说这都是小区楼上住户丢在垃圾桶边的。我问 这些花有救吗?他说有。要给花盆里重新换上好土。哦,当我把我家那三盆花翻开一看,上边是一层沙土,下边全是煤碴。一条条根斜乱地挂在煤碴上,像一条条细 白的虫子,干枯黄瘦。我明白了,那不是泥土,涵不住肥水。

于是我拿着塑料袋,在小区周围寻找泥土,然而到处都是水泥地,我想大树下会有土吧。然而许多大树根一部都被水泥围裹得只留下一点点空隙,仅容树根盘踞。最终我没找到土。顿时我的心也像沙土和煤灰,硬森森的——我想找一袋拯救花草的泥土竟这么难?

后来,开车到很远的市外,在外地农民承包的菜田里。我说明了来意,他一笑:“这是乡村,有的是土,我给你挖。”他停下割菜,给我往袋里大把大把地装 土。那湿润油亮的泥土,那满脸皱纹,那青筋暴突的手,让我想起我村子里的父亲和兄弟,想起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一把一把伴着季节挖泥土。

当我给陽台上的三个花盆换新土时,心中有种莫名的怅然。我与泥土竟是如此遥远,我离开庄稼,生活在城市灰蒙蒙的大网里,与乡村竟陌生了。如今那盆金 橘,枝叶间开满粉一白的花,芬芳绵绵飘散,叶间点缀着一只经冬末落的小金橘,闪着锃亮的金光。那盆菊花仅也开出了几朵十分好看的粉紫的菊花。这意外的收获, 都因为那新鲜的泥土。还引来了一只灰雀儿,在清晨来枝叶间觅食。我总怕它上下跳啄,会伤了那枚果子,那朵花。它始终没有伤。只是吃完我放在盆边的一小堆米 粒,便悄然飞走。我只能隔了玻璃窗远瞅着它,稍一有响动,它便会飞走。好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和一只鸟这么近地对视。它的来临,也许是因为这里让它看到了 乡土上结出的果子和花朵。但不久它就不再来了,每天放好的米粒照样在那里,我总盼它会来,但它再也不见了。是啊,这必仅是一个城市,一个九楼上的一方几尺 长的陽台,而不是田野啊!鸟的家是天空、树木、田园,而不是高楼。

我不觉又想起了我的童年村子的鸟了,村子是一枚呼唤飞鸟的巢,节令在鸟儿的歌唱里变换着不同的旋律。每当四月榆钱满树,家家都摘榆钱蒸着吃,那时鸟儿 就像满树的花朵在绽放,我就奇怪,它们为什么不吃那香甜的榆钱儿,母亲说这鸟儿是不跟人挣食的。每当五月槐花挂得满枝飘香,整个村子都迷漫在一层香甜的雾 里时,那槐树上也便挂满一树明亮的鸟声,我就奇怪,鸟们为什么不吃那一串串粉一嫩的槐花呢?母亲说鸟儿爱花,它不吃花。这也许只是母亲不经意的一些哄小孩的 话。但过后我还是信她的话了。在老家的屋檐上,有一只燕窝。春夏秋冬,燕子过着和庄稼人一样忙碌的日子。每日飞来飞去,或衘泥做窝,或捕虫喂雏,穿梭于云 天旷野。这么一茬一茬的年年活着,燕子知道村子的屋檐才是它们的家,因为村子是宁静的,它搭建家园的泥土在村子里。燕子知道,村子才有开花的树,才有它的 巢。

村子也是小孩子与老人家的老屋,是生长故事和歌谣的地方。记得当我们一群野小孩子在油绿的麦地里疯跑乱窜戏耍时,村里最会念佛的老婆婆就把我们一个个连拉带 哄撵出麦田。给我们讲一些关于村子、狸狸、狼、仙女的故事。等我们听迷了,她便用最温厚的声音,唱诵她的歌谣:娃儿娃儿要停停,好腿不踏田禾青。走路呀脚 要轻,踩了田禾地生疼。”过后几天,我们这些野猴子便忘了她的教诲,又一蹦三尺高。当父亲看不顺眼我乱跑猛煸我们屁一股时,又是老婆婆来解劝,嘴里都会蹦出 一句:娃娃不停停,停停会生病。于是大人便住手,我们就一下子跑得没了影。

村子是的一抔苍老的泥土,在老人家们的心里生长。老人家们是生于斯,长于斯,要老于斯的古树。他们手执蒲扇,挥去浮世的云烟,静抚猫儿狗儿牛羊温润的呼 吸,以一种世俗无法扰攘的淡然在守望生命,回味斑驳的人生。他们看着无数年轻人像鸟儿,长大后,变成一缕远去的风,成为一株在异乡的城市游走的植物。当我 离开村子去寻梦时,我和那些人一样忘了我是村子的一只鸟,有一半的翅膀落在了村子的枝梢上,而只用另一半飞翔。只有村子和老人家,在恬然的黄昏,用心听那晚 风与炊烟,庄稼与土地轻轻地说话声。远眺大雁飞过秋天,慢慢地变瘦变老。

村子是最温暖的陽光。许多时候,身在都市,一心如豆,落寞如雨。心会湿一漉一漉的轻轻点亮一缕乡愁,默默擦一拭我的村子的名字——让我回想村子和陽光。想陽 光下那一棵棵父亲的目光抚一摸一着长大的庄稼,想那一棵棵母亲用剪刀修叶打杈开着各种颜色的美丽的棉花,想母亲的纺车纺出一垒垒棉条,想新年新衣穿在身上后母 亲甜甜的笑。于是那个春天,飘满村子的似乎不是花香,而是一种叫母爱的味道。而我的父亲母亲,不分年节,总在角落做活计,随季节晒菜种和棉籽。一入夏,便 把一袋袋粮食从高处搬到地上,再背到晒场。这时家家户户的空地上都是一片片晾晒的粮食。女人小孩子赤脚俯身专注地拣寻粮食里一只只虫子,然后扔给在一旁耐心 等待的小鸡小雀儿。这时是天空最灿烂,村子最醇香的时候,因为村子正在收藏这初夏的光芒。男人们在树阴下修缮各种农具,或是叼着一袋烟,思量有关柴米油盐 的事。这时你会觉得,这些村子的男人女人,就是这田野里会走路的大豆、高梁和玉米,是一把把为泥土而忙碌后稍事休憩的锄头犁钯。人们俯在粮食的身边,让陽 光抚去岁月落在他们心头的风霜,把他们心底的热情与欢笑撩一起。

有那么一天,面对游走的孤独,我在一首诗里写到:我并不适合漂泊,但我却以流浪的姿势选择了远方。那一刻,望着那一句一句写在纸上的忧伤,我才发现,我是一只飞离村子的鸟,而我的心却永远飞不出村口。

是啊,我原是一个在温柔的村子里拣麦穗的小孩子,如今却在坚一硬的城市里奔跑。城市的的脚太多,踩碎了太多的脚印。我是一只落在城市的鸟。远离了山岚云 岫,晨霜斜陽;远离了雾湿的草,田野的树;远离了我的村子。我像我陽台上的那些花草,在远离泥土的高高的陽台上活者,离城市喧闹灼一热的陽光很近,离温和宁 静的泥土很远。它们在高楼上,永远无法听到风和土地和庄稼温馨的说话声,无法感受到蜜蜂蝴蝶从它们肩上飞过的幸福。

一天,当我的妻子在嗡嗡作响高速旋转的洗衣机前训斥儿子不会洗衣服时,我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他:和他一样大的时候,我是跪在母亲身边,在清幽幽的河流 里,母亲教我浣洗捶衣,而我为报答母亲,会窜上一棵比一棵高大的皂荚树,为她摘下大把大把洗衣用的皂荚。我知道河边苇塘。而我的儿子却是这个城市的小孩子, 他的心离村子太远太远,与这座城市靠得太近太近。他很少入心地听我讲村子的袅袅吹烟,斜辉晚照,犹如我对他说的肯得鸡、卖当劳、过山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疏 离。有一天,我对他说,村子和泥土是我的本色,我的家。你的梦想可以永远在城市里,而我的生命将永远在村子里。但是我们生命的根,都在村子里——因为所有 的玉米、麦子、高梁,永远生长在村子里。

我常一个人走到城外,去看南方的的村子,虽然那不是我童年的乡村,但那水田、渔塘、河汊却是那么生动亲切。我总是这样想:真正能让我梦想灿烂的是我的村子,真正能让我们的生命宁静的是我的村子。

当我如鸟,在城市里飞倦时,在都市太过拥挤太过喧嚣太过躁动的目光里,我总找不到一棵安稳的大树,犹如在这灼一热的城市我找不到一片落雪,找不到一棵美 丽的`荞麦。而小时候,我背着书包,从村中高高的土墙夹一着的深巷中像快乐的鸟儿向家飞去的时候,手从墙上一路滑过,让泥土沾满手心儿,直到自己的家门。哦, 那是多么安稳温和亲切。因为我抚一摸一着一路泥土,就能找到我的家。

哦,我的村子,还有那把心中的泥土,它是我心灵最深刻的一种依恋。

 

乡村生活散记散文 第2篇

清晨,高邮湖畔的垂柳纹丝不动,湖水平静如镜,就连农家的炊烟似乎也停止了上升。白塔河上的情人桥像被扔在时间之外的黑白默片,令人禅意的安静。雨,一定会用她摧枯拉朽般的愤怒,打破这样的景、这样的禅、这样的气,洗练满村的尘俗。我躲在父母的老瓦屋内,落在眼里的风景只有一道道如珠般的水帘和满乡遍野的茫茫雨雾。滴滴哒哒、叮叮咚咚,雨珠在屋顶的清瓦上、在屋檐下的水沟里敲打着、跳跃着、歌唱着,一曲又一曲,高潮又低潮。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田野一片清新,涓涓的小溪,哗哗的流水,跳跃的鱼儿,唱歌的雄鸡,此时此刻,清清的川桥河、乡村又恢复了她特有的生机与活力。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雨后的彩虹,此时此刻,会给你一个清新的世界。

这样的景毕竟不多见。你会奔出小屋,欣赏老院子里的石榴花,踩着泥泞,在茉莉花开的胭脂山下,在杜鹃花盛开的荭草湖公园,深情拥抱白塔河边的垂柳。也许你胸中会涌动一些诗一般的词句,你会对着阳光大声吟诵。听雨,从茅屋听到瓦屋,从乡村听到小城,从少年听到中年,游艇中,湖阔云低。那些细细密密的雨点,恹恹瑟瑟,流过茅草的脊梁,流经碧瓦的心窝,一路点点滴滴,潮润了乡村。

听雨,在绵绵洒洒落雨的田埂上。布谷鸟的歌声,唤醒了沉睡的土地;父亲的吆喝,抖擞了水牛的精神;青青的秧田里,蛙声四起;雨,奏响了江淮大地的大合唱。听雨,在滂滂沱沱落雨的屋檐下,茉莉花香的气息缭绕了乡村的原野,活跃的小溪载了欢快的鱼儿踏上远征的路途。听雨,在密密织织落雨的林间,轻轻掀开季节的大门,即便可以伸手拂去落在肩头的白雨,两鬓的白霜却是拂不去了……

会战时期林区生活散记 第3篇

东北有句俗话叫做“关东城三件宝, 人参貂皮乌拉草”。随着生活的提高, 人参貂皮已经是人们追求保健和穿着时髦的表现形式。而且, 改革开放以来, 三件宝也发生了变化, 乌拉草改成了不老草, 后又改成了鹿茸角, 如今三件宝已变成了“人参貂皮鹿茸角”了。可我说的不是这三件宝, 我家的三件宝是“水桶、浴盆和剪刀”。

大兴安岭林区会战时期, 正值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 生活条件非常艰苦, 气候奇冷, 交通不便, 物资非常紧缺。住的是波浪床 (住的是帐篷, 用小木干搭的床一动直摇晃) , 穿的是皮大哈 (由于气候寒冷会战人员每人都穿皮大衣) , 吃的是三省汤 (省油省火省水的冻白菜汤) , 主食窝窝头, 高粱米饭。其他生活辅助就更谈不上, 连生活用水、洗澡、理发都很困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我有这三件宝, 可帮了我的大忙, 度过了难关。

第一件宝, 水桶。会战初期, 林区纵深普遍没有水井, 吃水要到河里去挑, 冬季就只好刨冰化水了。就连首府加格达奇当时各家也都没有自来水, 吃水要到各给水点去挑。有的给水点离家较远, 而且都定点给水, 这样就有了扁担和水桶。扁担是“老会战”帮我做的。他帮我选的料, 那是一根白蜡木的, 这种木质细腻柔软弹性好。当时特区办公室有木工房, 我求师傅帮我推薄, 截好打腊, 就成了。两只水桶, 是我买了一张进口铁, 那时能买到进口铁皮, 很引为自豪, 也是办公室轻铁师傅给打的。我有了这件宝贝, 在当时可解决了大问题。那时我家住在北山上, 最近的给水点也有半里地, 每天早晨都要去排队担水, 来回一里地, 有几回地方停水, 要到铁路那边挑水, 要走半截街, 来回四里地, 压的肩膀红肿, 疼痛难忍, 几天都过不来劲, 不管怎么说, 家里没断水。有时男职工公出不在家, 路途远, 女职工担不动, 吃水成了问题, 在家的男职工就轮流为各家担水。一直到80年代, 通过自建公助, 职工参加劳动挖管道, 才安上了自来水, 解决了吃水难的问题。而水桶也做它用了。

第二件宝, 浴盆。会战时期, 铁道兵八万官兵开进了林区, 五万知青也参加了会战, 人员的骤增, 而基础设施却远没有跟上, 人们洗澡就成了大问题。加格达奇仅有铁路和龙泉浴池两处, 每到假节日, 洗澡要排大队等候, 好不容易进去了, 不是没鞋穿就是衣服没处放, 弄的颇尴尬, 有时洗个澡还要找熟人走后门。为了解决洗澡的困难, 单位和各家都想了一些办法, 而我家却买了一张铁皮, 然后又请办公室的轻铁师傅给我做了一个大铁澡盆。每到假节日, 烧好水, 全家老少轮流着洗澡, 也省去了洗澡排队的麻烦。特别是那时劳动比较多, 修路挖防空洞, 几乎每天都要干活, 没有这个澡盆, 洗澡就是问题。这个澡盆一用近20年。后来条件有所改善, 单位锅炉房也都辟出专屋作为浴池, 供职工洗澡。特别是近几年, 浴池业发展较快, 洗浴广场遍布, 条件都特好, 就不用在自家洗澡而用浴盆了。但现还保留着它, 每每看见, 就会想起当年的艰苦生活, 抚今追昔, 就有一种满足感。

第三件宝, 剪刀。会战那个年代, 加格达奇区按当时设计不超过三万人。由于会战人员骤增, 基础设施较差, 远不能满足人们日常生活的需要, 除了洗澡困难外, 就是理发困难了。当时地区所在地加格达奇仅有一个国营理发馆, 坐落在站前, 另有两个理发店都设置在平房里, 或帐篷中。冬天很冷, 夏天很热, 就是这样也满足不了需要。参加会战的铁道兵, 由于人员集中, 理发就更加困难。在这种情况下, 铁道兵发扬自力更生, 艰苦奋斗的精神, 每个连队甚至每个班都自发地购置了理发工具, 每到假节日不分官兵, 就互相理起发来。“文革”期间, 铁道兵官兵到机关工作, 就把理发工具带到机关单位, 一有时间就互相理起发来, 同时也把理发技术传给了地方工作的干部和职工。当时, 我爱人就在特区政治部工作, 她看到铁道兵为地方干部和职工理发, 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也渐渐地学会了理发。我家孩子较多, 理发就是个大问题, 上街理发, 一是要花钱, 二也排不上号。在这种情况下, 我家也买了理发工具, 她就学着给孩子理发。开始理发技术不佳, 黑一块白一块的, 反正孩子也不知道好赖, 况且三天就长齐了。随着技术的提高, 她也开始给单位的职工理发, 回到家里也给邻居的孩子和老人理发了, 当时家里几乎成了理发店。开始对其不屑一顾, 后来看到她忙碌的身影, 也听到众人赞赏的话语, 我开始用异样的眼光欣赏她了。当时工作很忙, 头发又长了, 又没有时间到街里排队理发, 也只好叫妻子试试。开始我也紧张, 不知理的啥样, 妻也紧张, 不知能否理好, 因其不同孩子和老人, 理不好出去让人笑话, 她也捏了一把汗。在这种情况下, 我也只好鼓励她了。我说好的理发师都是用头培养出来的, 不多理发怎么提高技术?她思想解放了, 发剪在我的头上嚓嚓响起来, 她理的格外仔细, 惟恐出点差错。等她理完, 让我瞧瞧, 呵, 长短正好, 虽样式不洋, 但挺和时宜的, 不土不洋正合适, 我喜出望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从那以后我的头就交给她了, 而且一承包就是40年。眼下, 各类美容美发馆所随处可见, 但我还是喜欢原汁原味的传统发型。有时她戏说我光承包也不给钱, 我说情谊无价吗!我们都会心地笑了。退下来以后, 她更加注意我的仪表, 我的头她经常修理, 她说退下来也要象在班上一样, 要有精气神, 保持上班时的那种风度, 这样才能老有所为老有所乐, 才能有一个好身体。已经40年过去了, 她还是那样一丝不苟地为我理发, 使我为之感动和惬意!

为吃菜奔忙的人们

大兴安岭林区会战时期, 由于地处高寒禁区, 副食奇缺, 蔬菜自产不足, 主要靠外进, 而且要到初冬以后。为了解决一冬的吃菜问题, 每年秋季, 各机关各单位职工都要倾城出动, 能行风行风, 能行雨行雨, 总之能把蔬菜搞到手, 就是好家伙, 这时可要看门子了。那时各公社, 生产队长可是大忙人, 批条的, 人托人拉关系找好地块的, 来往于机关和生产队之间。蔬菜奇缺, 遇有天灾就更加紧张。因此, 各单位都要派人到生产队贪黑起早地去排菜, 也可以说抢菜, 而不知要排几天, 一旦拿到批条, 就要在头一天到地里坐在车里看着菜, 惟恐让别人抢了去。有的则开着车, 打着车灯贪黑把菜砍倒连夜运回。没权没势的单位, 或没有车辆的单位, 那抢菜就困难了, 等拿到批条再找到车就剩爬拉棵子了, 如不要连这种菜也没有了。菜拉回来以后, 机关大院就成了菜市场, 一堆一拉摆满机关院子。然后就是分菜, 起早贪黑地过秤, 一分就是一个星期。那时买菜压倒一切, 机关除留一人值班外, 都在全力以赴分秋菜。当时是福利分菜, 分剩下的菜叶菜帮损耗都打在福利费里, 公家报销。逢年成较好, 蔬菜丰收, 政府号召吃爱国菜, 职工在已买足菜的情况下, 仍要买些蔬菜, 以示爱国。有一年我买了一千斤菜, 而后我又摊派了爱国菜一百多斤, 自家没有菜窖, 只好淹酸菜, 一冬都没吃完, 进春天就扔了。提起淹酸菜, 就想起当时买不到大缸, 好歹利用关系, 由地区生资公司给我从大杨树买了一口缸, 好不容易给我运回来, 才淹上这缸菜。我说的这些都是白菜萝卜大头菜, 细菜根本没有, 都是由商业和供销社外进。年节或平时来客人, 只好托人批条到商店去买了。那时每个年节, 商业都要派采购员到外地采购蔬菜, 一进腊月就开始对外卖菜了, 每个菜店都人头攒动, 排的人山人海, 我在供销社搞路线教育, 就曾帮助菜店卖过菜, 排队买菜的要换班吃饭, 卖菜的营业员三班倒, 等菜卖没了, 人也累的筋疲力尽了, 两眼直冒金花, 腰酸腿疼, 几天都过不来劲。后来几年, 条件有了改善, 商业为了满足群众的需要, 拉着菜到机关去卖, 有时几种菜装在一个包里, 就象现在的大礼包, 一包多少钱, 可好坏挑不了, 有的包烂菜较多, 群众也有意见。那个年代, 物资奇缺, 走后门的事屡见不鲜。一个公司来了一车皮西瓜, 算是稀罕物, 硬是给关系单位批走了, 也不过秤, 张三两个李四三个王五四个, 条子留了一大把, 钱一个没收。猪肉要批条, 就连干豆腐也要批条。有一次我拿豆腐票买豆腐, 中午等着吃, 我也排到了, 刚给我把豆腐称好, 不知那来一个老兄, 上前把我的豆腐抢走了, 害得我中午没吃着菜!后来听说是商店的顶头上司。在那个年代毫不奇怪。这能怪谁呢, 都是物资紧缺惹的祸!

起早贪晚种菜忙

机关单位为了解决职工吃菜问题, 组织职工集体种菜。而大部分种的是土豆, 因为种土豆技术要求不高, 当时我所在的特区办公室就在龙头山种了两块土豆地。春天, 我们通过关系, 借用了当地生产队的牲口和犁杖, 我们几个会扶犁的, 要起三点钟的大早, 坐火车先去, 开始套马驾犁豁沟, 然后等职工来后点种, 最后再扶垄, 用磙子碾压。春耕一般大约一周左右, 可对我们不经常干活的来说已经是疲惫不堪了。等到小苗一出齐, 就动员全办职工齐上阵, 进行锄草, 我们紧跟着打垄, 这段时间大约要三五天。由于人多, 可热闹极了。中午要吃一顿饭, 有时在生产队吃, 也有时职工自己带, 多是白菜土豆菜, 还有咸菜, 凑到一起就五花八门了, 大家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干活休息还唱起了歌, 跳起了舞。人多铲地较快, 可打垄较慢, 等到我们打完垄, 回到家中已是万家灯火, 这时我们已累的上不去炕了。等到秋收, 人们怀着极其喜悦的心情去收土豆。可怎么说, 也不如专业种地的, 再遇年成不好, 且职工又多, 每次分到家里的土豆都不超过半麻袋, 忙了一秋零八夏, 就分了那么点, 职工也很泄劲。那个年月, 油水少, 粮食不够吃, 各家都靠土豆来补充, 每户一冬一般要吃一两千斤, 分得少不够吃, 就只好去拣了, 也叫溜土豆, 遇到土豆丰收, 一人一天能溜多半麻袋。就是我们起过的土豆地, 有人还溜了不少土豆。时不待我, 过时也就溜不着土豆, 只好买了。那就得重复一遍买白菜的过程。如今粮菜充足, 随时都能买到土豆白菜, 年轻人已经不再储菜。可老年人还是要储一些菜, 为的是吃着方便, 也为了备荒, 以防不测。年年这么想, 可买了不少, 到了春天, 吃不了全扔掉了。现在, 一入秋, 看到满街的蔬菜, 买了给送到家, 而且可以随吃随买, 十分方便, 再也不用为吃菜犯难了, 每每看到这些都有一种轻松欣慰的感觉。

烧柴中的代价

大兴安岭林区会战时期, 虽然生活比较艰苦, 但是烧柴还是挺充裕的, 那就是靠山烧山了, 和平原地区靠烧毛草过活比较, 那简直是一种奢侈。那时特区政府就积极贯彻周总理“青山常在, 永续利用”的指示, 为了节约木柴, 规定了给职工以煤代木补贴。我家是双职工, 一吨煤要补贴三分之一, 当时一吨煤20多元钱, 这样一吨煤自己要花不到8元钱。可那时的工资比较低, 月工资几十块钱, 买煤后就所剩无几了, 大家都不愿烧煤, 而守山烧山了。我家刚来, 没有引柴, 就到北山拣干枝桠, 每天拣一捆, 背不动, 就捆好往下滚, 一捆够烧几天的了, 当时特别满足。可烧惯了原木的人们已不再满足于烧枝桠了, 先来会战的人们, 家家院内都摞满了木子, 同志们看到我家里没有烧柴, 大家就张罗着为我拉烧柴, 这种情况一般公家不出车, 而是用手推车, 就是同志间互助。公家组织拉烧柴一般要到入冬以后, 等道路封冻后才能进山。所以进山拉烧柴一般都在春节前。上山要四五个人一组, 一台车。进山前, 要带好干粮, 准备一顿午饭, 进山后, 要踏着没膝的积雪, 去找不成材的柞树或站杆, 找到后就用弯把子锯开始放树。而放树可讲技术, 要找风向, 一般都要顺山倒。我初到林区, 没有放树的经验, 在“老会战”帮助下我开始学伐树, 我学“老会战”的样子, 先拉出上下, 等到上快拉透时, 开始喊顺山倒, 示意叫周围的人都跺开, 以防危险。由于我没伐过树, 也没那么多的力气, 拉几锯就没劲了, 就得“老会战”帮忙。一解放车能拉20几棵树, 等放完树基本上也到太阳偏西了, 开始装车拢绳, 等到拉回家时, 路途近的也要到夕阳西下, 路途远的已是掌灯时分。这时家里人不知怎么惦记着, 生怕发生事故, 顺利而归, 合家欢乐, 屋外卸车, 屋内炒菜烫酒。等卸完车, 大家已累的筋疲力尽, 连冷加饿, 已溃不成军了, 进得屋来, 坐在热炕头上, 端起地产的小烧, 喝上两杯小酒, 吃上自采的炒木耳, 炸花生仁, 拌个三丝 (白菜丝、罗卜丝、土豆丝) , 条件允许再买盒罐头, 就算丰盛了, 好不快乐。每每这时, 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胜利的笑容, 而久久不肯拂去。春节期间利用假期, 开始截子, 从每个家里都传出了拉子的声音, 成为节日里的一场合奏, 听了叫人欣喜,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可掩饰的笑容。截成子, 要码成垛, 摆在自家的院子里, 一般一解放车原条能打成子15延长米, 作为引柴, 一冬烧不了。因我是后来户, 所存引柴不多, 领导还为我联系买板皮, 好的留着夹了板杖子, 其余做了烧柴。我从松嫩平原刚到林区时, 真是惜木如金, 舍不得烧掉, 真是当引柴烧。结果, 年年买, 年年拉, 也积攒了一些烧柴, 等我搬到楼房时, 把足有四汽车烧柴都送给了平房困难户。后来, 人们烧的引柴, 可不止是不成材的站杆风倒木了, 有的都把鲜树拉回家烧了, 看了叫人心疼。细算起来, 一年要烧掉多少木材啊!一车烧柴它的代价谁能算得清啊!现在倡导保护森林资源, 推行以煤代木工程, 并作为一项硬任务, 就其意义来说可谓利国利民的大事, 应该长期坚持下去, 以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

一块手表的困惑

大兴安岭林区会战时期, 除生活条件艰苦外, 物资紧缺也使人难奈。那个年月, 人们所用的三大件 (缝纫机、自行车、手表) 更是难买。三年困难时期, 我在县里工作时, 财贸办的一个同志, 发给我一张票, 花了六十三块钱买了一块半钢上海手表, 当时国家刚能生产手表, 我视为珍宝, 到处显摆。时过10年, 这块半钢表已经不行了, 表的背后已锈蚀的斑驳陆离, 游丝也起螺, 已不能走时了, 只好丢弃。70年代, 正流行苏联手表, 我又托人买了一块苏产基洛夫表, 也是半钢的, 本来质量就差, 仅戴了几年, 就开始修理, 一直带病作业, 早就盼着买一块不用上劲的全自动手表。到了80年代我已调到大兴安岭地区工作, 听说商店来了这种手表, 我喜出望外, 果然, 商店来的是日本精工舍全自动手表。我高兴极了, 到商店去了数次, 看了又看, 摸了又摸, 真是爱不释手, 三番五次地去看, 连营业员都认识我了, 最后都不好意思再去了。爱人看我特别喜欢这块表, 但正是高价时期, 近二百元, 当时月工资才几十元, 想买这块表,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又不忍心不买, 因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商店能不能再来这种表就很难说了。最后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只好借债买表。办法有了, 可向谁去借, 难住了。因为那时, 谁家都不富裕, 借钱去买表, 特不好开口。最后还是爱人想出了办法, 试着向我一家子哥哥去借, 我实在不好意思去求, 只好让爱人出面。爱人一说, 果然借了, 她把钱拿回来以后, 我手攥着钱迅速向商店跑去, 惟恐拿着钱买不到表, 这钱就白借了。我到商店后, 营业员一看我高兴的样子, 就知道我拿钱买表, 老早就和我打招呼, 并投以羡慕的眼光。当营业员拿出手表时, 我接过表激动的心怦怦直跳, 我左看右看, 左选又挑, 我看中了其中的一块, 营业员教我怎么拨日拨时拨分, 对准日时分, 我交了款, 总算松了一口气。周围的人都围拢上来, 问长问短, 不时发出赞叹。当我拿着表要离开时, 营业员再三嘱咐我叫我拿住, 不要被人家抢去。我手攥着手表, 把手又插到兜里, 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商店。这一天我记得最清楚, 是1980年的8月1日, 是我花钱最多, 是最奢侈, 也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屈指已经过去30年, 而这块表仍在为我服务。它陪我走过了最艰苦的年代, 它也陪我走过了最惬意的岁月, 它一直陪我离开了繁忙的政界, 也陪我闲暇读书写作爬格, 陪我历经高山峡谷的惊险, 它为我争分夺秒, 向上攀登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前各种手表名目繁多, 五花八门, 档次越来越高, 可我还是舍不得丢弃它, 即或是它超期服役。每每看到这块手表, 我都感慨多多, 回忆多多, 那种极至的美感久久挥之不去。

扑火与家园

小羊淘淘生活散记(一) 第4篇

一天,小羊陶陶跟着妈妈去歌厅玩,当时,歌厅里面乱哄哄一片,一点秩序也没有,歌厅里的领班维持了半天秩序,仍然是一片乱糟糟的。小羊陶陶很着急,突然大叫了一声:“Please lend an ear!”歌厅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大家把视线都转向了小羊陶陶,还七嘴八舌的议论:

“What’s the matter with this child?”

“What’s wrong with you?”

“...”

大家迷惑不解。陶陶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大声解释起来——“Lend an ear!”这一短语出自莎世比亚的历史剧“Julius Caesar”(《裘力斯·凯撒》)中,这句短语的意思是说“注意,听我说几句”。也可以说成“Lend one’s ears”。

在这部戏剧中,凯撒遭到了谋杀而死,在他的葬礼上,Mark Antony(马克·安东尼)冲着一群拥挤吵杂的罗马人说道:“朋友们、罗马人、同胞们!请听我说。(Dear friends, Roman, Compatriots! Please lend an ear!)” 那群人听到这句语,就立刻安静了下来。所以说,“Lend an ear!”的意思是指“注意,听我说几句”。

陶陶精彩的讲解刚一结束,歌厅里就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大家不停地夸奖陶陶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周末,小羊陶陶约了好朋友小羊恰恰一起去玩,在回来的路上,他们觉得有点饿了,就一起走进了一家新开的Pizza店吃东西。

嘿,Pizza店里真是热闹。门口摆放着漂亮的花篮,脚下还有红红的地毯,到处都是漂亮的气球。小羊陶陶和小羊恰恰一边品尝着可口的美味,一边讨论着刚才的趣事。正当他们讲到有趣的时候,只听到老板对一个服务生叫道:“Shake a leg!”两个小伙伴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到非常纳闷。陶陶站起来,礼貌地向身边的服务生询问:“叔叔,打扰您一下,刚才老板说的那句话‘Shake a leg!’是什么意思?”服务生小声对他说:“小点声,老板有点急了,他在催我‘快点’呢。”陶陶答道:“那么说,刚才老板说的那句话,意思就是‘赶快’了,对吗?”服务生点了点头,边干活边向他解释:

“Shake a leg!”其实是一则英语俚语,它有两个意思,一是“跳舞”,二是“赶快”。现在,老板的意思是第二个,他是叫服务生抓紧时间或赶快行动。如:We’d better shake a leg, or we’ll miss the bus.(我们得抓紧点儿,要不就赶不上公共汽车了。)

陶陶谢过叔叔,他对恰恰说:“生活中的知识真多呀!看来不好好学习一番会被落下的。”恰恰直点头。

周末,小羊陶陶的爸爸带他去吃美食。陶陶可高兴了。

陶陶的爸爸开着摩托车来到一家音乐Pizza店。在音乐Pizza店,小羊陶陶一边吃着比萨饼,一边欣赏优美的音乐。这时,爸爸问他:“陶陶,我要考考你。”陶陶边吃边答道:“好,爸爸,您问吧。”爸爸拿出一张纸条给陶陶,陶陶看了一眼,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爸爸,Colour的意思是“颜色”,不过除此以外,它还有别的意思,colour加上s构成复数后,除了表示“各种颜色”之外,有时还具有和“颜色”毫不相干的意思。在成语show one’s colours中,colours则解释为“本质、本性、真面目”,所以show one’s colours便为是成语“暴露真面目”之意,可译为“原形毕露”。但在运用这个英语成语时,它并不总是用于贬义的,显露出原来不为人知的优良品格时,也可以用成语show one’s colours。如:

When the danger came to, he was brave.(当危险来到时,他是勇敢的。)(褒义)

The fox showed his colours.(狐狸暴露了他的真面目。)(贬义)

“哎呀,陶陶,又长进了不少呀!好,今天爸爸一定要奖赏。”说着,爸爸又给小羊陶陶点了一份比萨。

这下,陶陶可开心了……

乡村生活之赤脚兽医散文 第5篇

每天清晨,润华大公照例背上药箱,慢腾腾地来到土桥子街上。他敦实的身影,和他烟锅里的冒出的烟气一样慢腾腾的,让人一看就是慢性子的人。

在相邻的村寨,润华大公的家境也是最殷实的,据大人们说,这些都得益于他祖辈有一门兽医的手艺。

很小的时候,在大人们聊天中,我知道了润华大公不识字。不识字的润华大公怎么就学得一手好的兽医手艺呢?这引起了我的好奇,他的手艺在十里八村可是出了名的。

记得是扫盲的时候,润华大公家的三个孃负责教润华大公认字,教他“一”是一横,“二”是两横,一直教他认到十,目的是让他识数,能够写数。等孃们手把手教会他已经能够写到十了,没想到过了几天,润华大公写四的时候,直接写了四横。嬢们看着他写的那些数字,哭笑不得,从此,再也没有人提起教润华大公识字的事了。

润华大公学兽医这门手艺谜底,是我从大人们的口中得知的。在一次父辈们谈话中,从他们的口中,才知道润华大公学艺的路充满传奇:据说,润华大公的父亲也是兽医,在他父亲有生之年,一直没有传授过别人兽医这门手艺。在农村,有手艺的人,去世的时候都得让自己的徒弟接法,徒弟才能名正言顺的真正出师。如果没有徒弟,也得找个人接法,要不去世的人会成为游师,祸害一方的。润华大公的父亲去世时正是农历八月十五,农村的说法是这一天晚上天门会开,人间会有人得到上天眷顾。十多岁的润华大公,在这一天晚上,被大人们安排,在堂屋里磕头三拜,做完接法仪式,接过了他父亲的兽医手艺。就在这一天晚上,他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开口就说,昨晚上他父亲教了他兽医,他已经学会了这门手艺。从此,润华大公果真背上医药箱,开始了他的兽医之路。

每次看着润华大公从药箱里拿出那些药品,我总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只见他拿起药瓶东看看西看看,就确定了该用的药品,而我总是担心他一不小心拿错了,下错药了怎么办。这种担心总是在我看到他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便浮现出来,而我的担心总是没有出现。

在记忆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润华大公跑过半步路,他的不慌不忙,即使农忙时节也是这样。一次,邻村的大叔很着急来找到润华大公,说家里的`牛生病了。看着大叔着急的样子,在田坎边放牛的我也为他着急起来,只见润华大公慢腾腾的从田里出来,慢慢的洗干净脚,才背上他随身携带的药箱,和大叔一起,朝大叔家的方向走去。

润华大公的医术和他的口碑一样好,这是邻里乡亲们公认的。记得一年夏天,我们寨子开始流行起猪瘟,这可是山村里第一次遇到这种病,乡亲们开始慌起来。润华大公慢腾腾的身影还是那样慢悠悠的,他一边背着药箱治病,一边给乡亲们慢腾腾的解释怎样做好隔离和处理。两个月的忙碌,润华大公在每家都只收取了成本费。

后来,我开始外出读书,润华大公的身影也开始在我的记忆里慢慢淡去。在假期的一次回乡中,我看到润华大公站在村口,口里还叼着他那杆磨得黑亮的烟杆,一边慢腾腾的吐着烟气,一边慢悠悠的和我搭起话:小伙子!读书学到些什么啊?一时间,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回到家,我问起母亲,才知道润华大公近年来很少出门行医了。原因就是镇上来了几个学兽医的大学生,这些年轻的大学生们,骑着摩托车开始走村串户的为养殖户服务。年老的润华大公渐渐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艺,不再出门行医了。想起他问我的话,我才顿悟,原来他是在感叹世态变化。

在我上大学的第二年,润华大公家的叔也开始上了大学。就在这一年,他家的老木房子,也修成了水泥楼房。

乡村生活回忆的叙事散文:墙 第6篇

今天我也写写墙。

墙是用来阻隔人与人,房与房,物与物的。

小时候都是土墙,两块木板一夹,夹层添土,用夯砸实一层,再往上提木板,再往里添土,再砸夯,就这样一层层的垫高,就成了墙了。

土墙也能经历风风雨雨。那天和发小二英聊天,她说:“你忘了,墙西的墙,让我们搬得一块块的”。又把我拉回了儿时的记忆。一堵堵矮墙,一个个篱笆院子,夏天雨大,土墙渐渐变矮了,像一个沧桑的老人,腰越来越弯,个子就矮了。

以后就有了砖,盖房子,垒院墙,都用砖,青砖碧瓦,再后来烧出的是红砖,盖上房很洋气,后来人们再盖房垒院时,干脆用水泥抹住了砖,冷冰冰的,没有了色调,也看不到整齐的砖一行行,一排排贡献的力量了。

时代在变迁,土墙成了砖墙,又成了水泥墙。没有了土墙的暖色,也没有了红砖的火烈,剩下的全是冷色的水泥,铸在人们心里的墙也越来越厚,你看不到我的心,我也看不到你的心。

人与人之间,应该没有墙的。

以前很穷,就算道土墙也是公家的,一个大杂院住满了人家,连篱笆都不用扎,你吃好的,给他一碗,他换伙食,给你尝尝,就那么融洽的生活着,孩子都是大杂院的孩子,亲戚也都是孩子们的亲戚,热乎的不少,小脑壳也是为了讨得亲戚的一粒糖果或是一小块奶酪,舍不得吃,用舌尖舔了又舔,直到那糖果或奶酪粘得厉害,才肯放进嘴里,舍不得让它溶化,使劲回味着那香甜的滋味,甚至长大的理想就是做个糖果或奶酪老板,开一家食品厂。

土墙被推倒了,再看不到它的影子,倒怀念爬上土墙奔跑的淘气模样,浑身土,抖落满是土呛就开饭喽。

生活散文随笔:在乡村停伫乡愁 第7篇

眼前的一条通幽小路没有了。这条小路,曾经纵穿山林,那边是靠河岸的一片开阔田地,是村人去那边干活的必经之路。我家的老屋紧靠山边,是村庄的最后排房子,小路的进口挨着我家后门,算是得天独厚吧,小时候我从自家转个身就可来到林子里,享受夏日幽深小路的清凉,冬日雪盖千株树头,看林间雪白的透亮。更多时候,是和村里娃娃们在此玩躲迷藏的游戏,我有时也会顺着这条土路走去那边帮父母干活……后来我成家,那边田地统统分到我户头下,这条小路见证了那些年我在乡村务农的辛劳时光。记得一年双抢,我和妻子为赶脱一块田的稻谷,晚上还在田间忙着,从林间深处突然窜出一道手电筒光,一会儿两个人影来到田边,原来是母亲手持电筒,父亲肩挑谷筐帮忙来了。母亲一手持电筒在前头照路,另只手还挎着个装上稻谷的撮箕,父亲则挑起满满一担刚打下来的湿稻谷,俩人来来回回,直到将整块田的稻谷收完,这条穿山幽深小路也见证了父母亲对我这个小家的爱护。自那年施行移民建镇,村庄整体搬迁后,这路再没有人踏行光顾,如今呈现我眼前的是荆棘丛生,完全辨别不出当年曲径通幽的模样。想起父母亲均已去世多年,再不能行奔这条通山小路上,而事实这儿已不再是路了,不禁潸然泪下。

眼前的村庄,还呈现着几处本世纪初拆迁后的断垣残壁,那些倒塌的房屋地基上生长着长短不一的杂树和蒿蓬,虽然一旁就是人来车往的青兰公路,这片废墟让人望而生畏。这个曾经繁衍了几十代人、让我生活了30余年的村庄,此时此刻停伫于我的乡愁里。我想起了昔日吃一顿饭可从东家拐进西家出来;哪家缺少干活的工具便可自行推开一家虚掩的门走进去只管拿;一家办大事全村人都出动帮忙;一家杀了过年猪,便召来全村人大吃大喝一顿“猪血酒”;昔日每到煮饭时分十来根烟囱一齐炊烟袅袅的景象不再现了 ……

带着万千愁绪,我来到现在居住的号称“百户村”的新农村集镇,这儿俨然是建设美丽乡村的“生活宽裕、街道宽敞、村容整洁”。要知道,在改造百余亩地基前,这儿是附近几个村庄人的旱地,另有几座私人砖瓦窑。我对砖瓦窑怀有深刻的记忆,总是和村里娃娃们酷暑天来到这儿看几个泥工师傅大打赤膊地制砖瓦坯。我们忍不住跳进泥塘里光脚踩烂泥,师傅们也不赶我们走,任由我们踩。每年一过了中秋节,这儿迅速立起十来只柴火垛,到了寒冬腊月,我们又相邀聚这儿靠近窑洞口烤火,身上暖烘烘的,然后绕着那些柴火垛玩躲迷藏,高兴时,发起打仗冲锋跳上柴火垛,自然受到窑主的一顿臭骂。为了下次还能来,我们只好顺从窑主的安排,帮他们往窑洞口抱柴火。我们非常乐意做这事,漫长的寒冬腊月不知不觉在这儿挥霍掉。

啊,乡愁,我到底是怀念逝去的好呢,还是欣喜改变带来美丽的乡愁好呢?!如今这儿成为新农村集镇,在建设集镇前,这儿的天空浓雾密布,黑烟滚滚,散发着呛鼻的燃烧气味。有趣的是,那些年间在此玩耍的我们反倒觉得烧窑的气味好闻,从炉口冒出的滚滚黑烟也是一种景观。丝毫不知窑内燃烧正在产生对这片环境的污染。

在乡村停伫乡愁,我欣喜地看到,我家乡有几处传统村落得到有效保护,若时村、梅垅村,这两个大村庄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的移民建镇工程中没有跟风拆迁,还保持着错落有致的民居风貌。这两个村庄有历史以来,自然形成的建筑外观、村道,树木,村人活动场所,以及左邻右舍独特相处关系,承载他们村人的乡愁,—— 这就是他们村人的独特乡愁,与那些居住在新农村集镇的居民感受完全不一样。美丽乡村建设不要“大一统,同面孔”,真正做到了一村一品、一村一景、一村一韵。

在乡村停伫乡愁,我欣喜看到好山好水的美丽生态平衡发展环境。家乡屏峰,光听到这名字,就知是有山有水的地方。事实,屏峰真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在近年大搞工业化进程中,家乡屏峰始终不渝立足“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落户这儿的风力发电丝毫不见现代工业带来的污染破坏,却开辟了一条屏峰山头风力发电场的旅游观光道路。近年建起的舜叶农庄也是一家集果茶种植加工、休闲观光、娱乐餐饮于一体的农业生态产业,以屏峰独特的人文自然资源,打造乡村文化特色。更有每年秋冬时节,沿屏峰鄱阳湖畔大片蓼子花海开放,吸引各地游客慕名前来观赏。

乡愁是什么?就是对家乡的一种记忆。在我这个如今年奔50的记忆里,就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生产队的会堂、分粮、村里的一栋茅草屋、摇曳的煤油灯火、父亲穿了条膝盖上打了补丁的裤子领我去开学报到、隔壁大妈殷勤地端来了一碗新熬制的麦芽糖水、奶奶的烘脚火笼、村里来了一场电影、与村里其他男女老少坐在祠堂前纳凉……历史总是向前,渴望引领社会文明的乡愁总在顺应中发展,在我辈的孩子们记忆里,乡愁或许是家里买来了第一台彩色电视机、用上了空调、新农村集镇、住上了室内装修楼房、父亲开着新买来的嘉陵摩托车送他去学校、村里建起了活动娱乐室、一次乡村旅游观光、看到了一场元宵舞龙灯。

啊,说不清道不明,说也说不完的乡愁,我在乡村停伫乡愁,极想看到想到记忆里的乡愁,是一个美丽的乡愁。我不想我的子孙后代们,他们记忆里的乡愁是一片乱砍滥伐光秃秃的山头。是被现代工业产业污染的河水,再也看不到以往空气清新的山村早晨。全是一座座整齐划一建筑外形都一样的新农村集镇。是不知乡村曾经有过篾匠、铁匠、弹棉花匠、做蓑衣斗笠的手工艺人。是不知传统年节中,各乡村特有的习俗。是只顾自家如何赚到大钱,不知不能与邻里交流往来互帮互助。我想在乡村发展建设中,留住美丽乡愁,才是重要使命。

要想给我们的后代留下美丽乡愁,让美丽乡愁留驻乡村,就应遵循规律,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要在大拆大建中毁了乡愁,不要逆反自然强建乡愁,不要逆反民意另搞一套乡愁,要在保护传统中改造提升乡村。乡愁就要有乡村味,各乡村味不一样,更不能与城市趋于同一,那将变成“城乡愁”了。

啊,乡愁!我在乡村停伫乡愁。我在乡村展望美丽乡愁!

文/杨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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